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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此刻不合常理
 她能听见他烈的心跳声,是因为奔跑还是忧惧?她不知道。当她哭哭啼啼地,抬起来,怯怯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张,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士兵先生…”

 她不知道他刚才嘴角的弧度是不是笑,士兵先生拦将她抱起来,于是她成为他怀里瘦小瑟缩的一团,雨水打在身上,似乎也不再是冰冷的了。

 她缩在他的膛,感觉到一点暖意,他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像雨点声余后的幻觉,在方才的惊恐后,显得很不真实,他说“叫我兰茨。”

 她抬起头,傻乎乎地重复他“南茨…?”***六年前的雨夜成了很多事情的分割点,比如他们在小木屋里独处的夜晚,比如兰泽尔因为被人报告彻夜不归而被惩罚去边界草地当哨兵,又比如他因此而和希雅有了一段短暂的甜蜜时光。

 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荣誉与骄傲和另外一些东西重新组成了他这个人,有了牵挂,也有了柔软,有了妥协,也有了退路。

 现在,记忆里雨夜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子已经长大了,兰泽尔眨了眨眼睛,将军赤膛依靠在浴缸的巾上,温热的水滑过他的背脊,殿下柔软的手指顺着水一点点按着。

 这样的惬意简直有点精致的过分,并不是习惯了快速解决自我清洁的将军所熟悉的。恐怕这样来自殿下的服务,没有谁会熟悉。

 白色的泡沫盈青年的黑色头发,希雅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纵然心里有无尽的困惑忐忑,兰泽尔还是屈服于被她抚的快乐,忍住了没有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有些惬意地叹了口气。

 然而总还是要清醒一点,他的思绪从过去的日子里拉回来,重新回到现实的难题。如果是从前的希雅。

 看到他故意和别的姑娘亲近,也许会闹脾气,或者好一段时间不理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回房间便勒令他将衣服一件件掉,然后亲自去浴室放热水,那会他踏进浴室,站在她的身后,当希雅转过身,青年已经在解自己领口的的扣子。

 他看起来有一点犹豫,一边用眼睛打量她,大约是因为仍旧不明白希雅的心情好坏,殿下没有给他纠结的时间,干脆上前去,弯下身子,顺着他剩下的没做完的事情,伸手帮他解开扣子。

 当她的鼻息蹭过他的腹肌,兰泽尔的喉头滚了一下。于是现在殿下仍旧穿着那件藏青色的骑装,衣装整齐地坐在他面前,兰泽尔趴在浴缸边缘,眯起眼睛享受她的手指在发间穿梭,余光偷偷打量她看不清喜怒的神色,说不明白这算是奖励还是惩罚。

 如果是惩罚,也未免太优厚了一些。如果是奖励,他可真没有做什么好事,他有些忐忑地揣摩殿下的神色,然而很快,花洒从他的头上浇过,温水顺着泡沫淌下来,将军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她清理地十分仔细,包括他的耳廓,也耐心地用手指刮,这样少有的温情,让将军有一点得寸进尺,当殿下纤细的手指再一次滑过他的耳垂,细小的火花混着皮肤间的微弱电漉漉头发的将军被小心翼翼的渴望驱使,探了探脑袋,不顾他发上的水滴溅到了希雅的裙摆上“殿下,”他声音哑的要命,眼有隐隐约约的火光“我想和你一起洗。”

 希雅迟疑了一下,将军已经伸手拉过她的肢,在她一声迟钝的惊呼里,希雅已经浑身漉漉地坐在浴缸里。始作俑者讨好地她的下巴,一边飞快地解着她的裙子“您喜欢什么味道的沐浴剂?梨子味的?”

 他的亲吻热切而讨好“还是桃子味的?你总爱用那种。”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微动,似乎有些气恼他的胡闹,并没有回答他,可也没有动什么大怒,甚至默许了他动的手。

 厚实的衣裙被快速解开,哒哒着浸了一层水,被随手仍在外面,青年结实的手臂带着水珠,不得不说吸引了她的目光。

 束衣也被他扔出去,希雅才回过了神,兰泽尔的舌头滑过她的锁骨,又微起了身子,察觉她落在他肌的目光,声音带了笑“你在看什么?”果然她的耳朵有一点红。

 他要去亲她的,被她回了神地推开,希雅仍旧固执地,倒了沐浴剂在他的身上,声音也带了执拗“你还没有洗干净。”

 兰泽尔低头看她在自己前忙活,好像把清理他当做顶重要的一件事,青年斜倚在浴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只好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求

 殿下没有扔掉他,也没有赶他走。青年扬了扬嘴角,剩下的,管他呢?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她连他的腿间都没有放过,器在女子柔软的手里跳动,泡沫一点点在上面打磨,兰泽尔将这当做一种调情。

 毕竟希雅之前没少干这种坏事,于是他低下头,配合地她的耳朵,心里有一轻轻刮动,然而希雅却躲开了。将军无奈地啧了一声。

 他不明白希雅为什么突然爱上了这份浴室工作,唯一的联想是他今天摸了索菲的头发,兰泽尔狐疑地望了望大力用他胳膊的希雅,她该不会因此就觉得他不干净了?兰泽尔为这个联想打了个寒颤,当然也有这个先例。

 那得是很久之前的音兰教,而且也是针对女子,女子如果在婚后和外面的男子打情骂俏,会被丈夫认为不洁,而进行惩罚。

 想到这里,将军第一次感到宗教和文化的差异带来的危机感,于是他慌不择路地握住希雅的手腕,看起来紧张极了“我不是故意要摸她的头发的。”

 殿下的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那一秒钟的对视让兰泽尔确认了现在诡异的状况,都是因为他方才在箭馆鬼心窍伸出的那只手,而此刻不合常理的,执着于清理他的希雅,也多半验证了不会好过的后果。

 她歪了歪头,好像觉得很好笑“那你是不小心摸到她的头发,还?”她把“不小心”说的很慢,好像那是个多罕见的副词,将军咽了咽口水,他确实是故意让希雅看见。

 甚至想好了要如何逗她,问她是不是很在意。现在她眼可见地非常在意,但兰泽尔觉得自己可能离浸猪笼不远了。

 当漫长而煎熬的清洁终于结束,希雅用白色的巾一点点擦干净他的头发,坐在榻前的兰泽尔像一只愁眉苦脸的大狗,门外又侍女敲门的声音,兰泽尔的耳朵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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