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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有心转裑离去
 也不知底下肿了没有?这是活血化瘀的伤药,还有镇痛之效,你快试试管不管用。”他存着大献殷勤的心思,又道:“娘的气这般难看,想是昨晚没有睡好,我待会儿就使人送两盒安神香过来,明再找宫里的太医配几个宁神静气的香包。”

 絮娘忍着抵触,婉拒了他帮自己上药的建议,如坐针毡地聊了一会子,看见翠儿回来,悄悄松了口气。

 她起身送客,徐宏焕难掩失望,趁翠儿不注意悄悄捏了捏白的玉手,道:“娘,我简直一刻都离不得你,因此心里有些后悔,觉得不该给你慢慢考虑的时间。

 你知道我的心,也见识过我的本事,还犹豫什么?这就答应了我吧?”絮娘回手,含嗔带怨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疼我,如今连几都等不得吗?”徐宏焕被她得神魂颠倒,忙不迭赌咒发誓:“能等,能等!娘别生气,多久我都等!”

 好不容易将他送走,絮娘急急问翠儿道:“阿渊是怎么说的?他什么时候过来看我?”翠儿吐吐地回答道:“少爷陪卫婕妤回去省亲,说是三天后才能回来,奴婢在相的小钟公公那里留了口信,娘娘再耐心等等。”

 絮娘的口犹如被重锤狠狠砸了一记,疼得玉脸煞白,好半晌说不出话,她很快就病倒在,咳得撕心裂肺,嗓子疼得说不出话,头脑却渐渐变得清明,她这是怎么了?

 明知蒋星渊挥刀自宫,又在宫里受了好几年的磋磨,为的就是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如今见他渐渐熬出头,得了圣上和卫婕妤的器重,不应该发自内心地替他欢喜吗?

 如今她又为什么自阵脚,为着挣出这汪泥潭,自私自利地拖他后腿?若是蒋星渊知道她在王府吃了大亏,会有什么反应呢?他理智又聪慧,唯独在和她有关的事上不够冷静,为了保护她,几乎可以豁出性命。

 他会不会…会不会对徐宏焕下狠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按本朝律法,对皇族宗亲不恭不敬,当判杖刑,若是做出殴打谋杀之恶行,轻则放千里,重则当众凌迟。絮娘剧烈地打了个哆嗦,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无法承受又一次丧子之痛。

 三后,蒋星渊风尘仆仆地闯进门,看见绵于病榻之上的絮娘比上回瘦了整整一圈,娥眉轻蹙,美目含愁,立时变了脸色。“娘,出什么事了?”他跪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怎么病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絮娘见他面带戾气,越发地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衣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偶染风寒,吃几剂药就好。”

 他在宫里胎换骨,通身的气势令人不敢轻视,衣裳的规制也提升不少,领间用金线绣着复杂的纹路,衬得面容更加俊俏,间束着玉带,身躯修长又拔。

 他还年轻得很,而她早就是残花败柳之身,多一两个男人染指,原也没多大区别。饶是这样宽慰着自己,絮娘还是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蒋星渊见状更急,起身坐到边,捧着她削瘦的玉脸追问:“肯定有事,娘为什么瞒着我?你这是和我生分了吗?还是觉得我跟之前一样无用,信不过我?”

 “真的没事…”絮娘闭了闭眼睛,主动投入他怀中,两只素手紧紧抱着他的后背,舍不得放开“阿渊,我就是…就是觉得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寂寞,心里头有些不自在…这才叫你过来说说话…”蒋星渊心里“咯噔”

 一声。听说了徐元昌冷落她的消息,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暗地里高兴了很久。可她病成这样,表现得如此在意,难道是…难道是将徐元昌偷偷放进心里,受不住对方始终弃吗?

 他的中翻起醋海,又酸又疼又气又苦,真恨不得质问絮娘为何见一个爱一个,又知道自己还没这个立场。

 “娘嫁过来之前,不也是一个人住在我租的小院里吗?”他已极度不高兴,眉眼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却不敢让絮娘察觉,只能含蓄地质问了两句“那时候怎么不觉得寂寞?”

 “不一样。”絮娘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依恋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始终紧蹙着的娥眉终于渐渐舒展“那时候心里有盼头,知道你休沐时一定会回家,因此不觉得难熬。”听了这话,蒋星渊紧绷的脊背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懊恼自己的多疑,又为絮娘的回应而感到欢喜。“阿渊,你说过会救我出火坑,还记得吗?”絮娘不敢让蒋星渊看到自己难过的表情,主动解开衣襟,将他按在怀里。

 她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变得很轻:“你不会骗我,对不对?不管那一天要等多久,总会到来,对不对?”她需要另一个盼头,支撑自己活下去。

 不搅扰他,不拖累他,卑微却努力地活下去,她相信他的本事,知道一定能等到柳暗花明的时刻。

 果然,蒋星渊用力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骗娘。我发誓,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若是做不到,便教我天打雷劈…”还不等他说完,絮娘便低一声,脯,用娇珠堵住接下来的不祥之语。

 絮娘连喝了几的药,病情依然没有起,她断断续续地咳嗽着。靠坐在头,白的玉手在大红绸带间来回穿梭,不多时编出一枚同心结,请管事转交给徐元昌。有了这个台阶,徐元昌等不到天黑便骑马疾驰而来,他兴冲冲地走向后院,脚步先快后慢,脸色也变得威严整肃。

 他拿不准絮娘是已经服了软,还是在装可怜,暗地里依然盼着自己打消荒唐的想法,因此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待她。“她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焕儿经常过来吗?”

 他低声问管事道。管事一五一十地回答:“从王府回来第二天,娘娘便病倒在,到现在也不见好。

 二少爷每天都要过来看她,模样亲热得紧,还送了不少药材首饰,不过…”管事知道主子的癖好,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娘娘总是开着门,不许二少爷过分亲近,更没有留他宿下的意思。”徐元昌皱了皱眉,有心转身离去,再晾絮娘一段时,又放不下她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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