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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险些当场晕倒
 “等娘娘生下嫡子,看他们狗嘴里还敢胡言语些什么,就是陛下不去处置,将来自有我们小皇子长大成人了去收拾他们。”

 她们一副有成竹的模样,似乎已然遇见了婠婠会平安生下孩儿,成为来储君的生母,会继续延续下她的荣耀和尊贵。

 ***饭后婠婠解了衣裙看了看,发觉腿心处还是有些沁血。对于一个孕妇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她顿时有些头晕目眩的手脚发凉之感,也不敢再多动多想了。

 险些就要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连忙让母嬷嬷们扶她继续躺下午睡着,但是那血红之还是刺痛了她的双目,让她睡得极不安稳。

 她也看过一些医术,知道她这个月份的宝宝,在娘胎里或许还没有米粒大点。大约若是掉了下来,混在留下来的血水当中,连母亲都不能察觉。是以越想她就越发害怕起来。

 总在杞人忧天地担心着会不会她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她将双手合拢搭在平坦的肚皮上,迫不及待地期盼着宝宝快些长大。

 她能早些感知到宝宝在她腹中的胎动,这样才能让她安心。略睡了阵,华夫人轻柔地将她唤醒,又喂她喝了一碗安胎药。这碗药的味道和平常所见的那种安胎药并不一样,婠婠轻轻嗅了嗅它的味道,发现里面好些药材的气味并不是她所熟悉知道的东西。

 不过既然是母们检查过无误,亲自递到她嘴边的,她也没多想就服了下去,这副药下去后不久。

 她便感到腹部涌起一阵温暖的热,似将她妥帖轻柔地包裹了起来,让她感到如在母亲的子里那般舒适,她在睡梦中舒展了眉头。傍晚时分,婠婠再度醒来。

 既然好不容易得到再在婠婠身边贴身照顾她的机会,华夫人凡事不放心交给他人,夜不分地守着她,连洗脸梳头这样的小事都要亲自为婠婠做。

 婠婠略劝过她两句,让她乐得去享享清福偷把懒才好,她不听,说自己还健朗的年纪,想多陪在她身边,她只好不再说什么。

 华夫人端来热水给婠婠洗脸,婠婠便问她方才她端来的是什么药,她吃了觉得很好,又请女医吏们来诊脉,医官们也说她的脉象平稳了些。“是陛下命宫外的医师给您调配的罢,我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方子。”华夫人随口搪了过去。

 她扶着婠婠在小桌前坐下,将玉筷递到婠婠手中守着她用晚膳。婠婠环顾了下四周,又忍不住问:“陛下呢?怎么还不见他人?”

 站在珠帘外萃霜觑了华夫人一眼,入内伏在婠婠耳边小声道:“王府里的孟夫人犯了旧疾,陛下亲自去照料几便回。”

 可是她才怀上宝宝,胎相极不稳,也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他一眼都不来看她么。婠婠心里有片刻的酸涩,但她自然不会为了这个去和他的生母生气,她知道他的生母比她更辛苦百倍。

 于是她也避开华夫人的耳朵,小声去回了萃霜一句:“本宫的怀相不好,顾着自己的身子,所以不能亲去探望她,也是本宫失礼。你便替本宫准备几样合适贴心的礼物送去给孟夫人,让侍奉的下人们加倍小心照看,代本宫向她道个不是吧。”

 ***皇后有孕的事情宫之中并未刻意隐瞒。相反,在圣章皇太后的示意默许之下,消息还传播地极为迅速,以至于不到三之内几乎都皆知。

 那和晏珽宗在西馆里舌战良久、还撞柱明志的某老臣回到家中后,却见自己的老正和儿媳们风风火火地开了合家府库,带着管事和仆妇们清点库房收拾了家中珍藏的奇珍异宝药材补品出来。

 一副预备给人家送礼的模样,他身心俱疲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教训妾儿媳们:“光天白的,你们翻箱倒柜、做什么这样大的排场!

 哼哼…我还以为宫里头抄家的来了…”其拄着拐杖斜他一眼:“虽还未抄,可纵得你这张嘴在宫里嚼舌,我们也离抄家不远了。”他想起今御前的遭际,不由得又羞又恼,气道:“妇道人家无知,男人官场里的事情你们懂什么!别瞎议论…”

 “皇后娘娘殿下有妊了!您不知道么?”他的儿媳忍不住回道,说话间隐隐有不耐之:“现下里外头的人都知道如今的皇后娘娘是亘古少有的贤后,腹中怀着好不容易托生的小皇子殿下,却连自个安胎养身都顾不得,还要跪到皇邕楼里去给弹劾攻讦她的文臣言官们说好话求情。”

 说着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微微颤抖不安起来“娘娘受惊晕厥,小皇子殿下只怕可能也要不好…说起来,这是当今圣主的头一个孩子,又是中宫所出。

 即便是个小帝姬,只怕宠爱起来还要更甚前头的圣懿帝姬娇贵呢,倘或折在我们家里人的手上…”“若是小殿下折在咱们家,我也不活了。索早早抹脖子寻了死,来抄起家来,还省了受苦的罪!”

 老臣的一个妾接嘴哭嚎道,他险些当场晕倒,气骂道:“你们这些妇孺、妇孺之辈!我肝胆忠臣、一辈子为国为君鞠躬尽瘁、小殿下怎么就是折在我手里了!你们、你们…”

 “放你娘的狗!你尽少说几句话,我们阖家上下上百口的性命才保住了!皇后肚子里这一胎要是没了。你们今上谏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要给小殿下殉葬!

 你个臭老儒,还敢说自己鞠躬尽瘁,皇后的祖父、太后的生父还不敢这么说自个呢,你倒有脸给自己贴金!我看你再出去嚼舌,索我先拿包耗子药毒了你罢了!与其死我一个人杀夫之罪,免得全家被你拖累抄斩!”其恶狠狠地瞪着他道。

 说罢,院子的妇人也不管这当家的老爷是个什么脸色,慌忙命人将两马车浩浩的厚礼悄悄从陶家的一扇后偏门里送进去,一是想借机贿赂讨好皇后的母亲白夫人,请她入宫看望皇后的时候顺带为他们家里说几句好话,二也是直接将其中贵重之物直接转送到皇后手中,向她赔罪认错。

 白夫人并未收礼物,让人原封不动退了回去,不过她人倒是亲自出来见了客,说话也十分客气温和。

 “您家的心意,我心知的,娘娘也心知的。娘娘非是迁怒他人之人,也知道此事与您家并不相干,何苦惹得您破费,不过是官场上男人的言语,和我们妇人又有什么干系。

 何况我也不怕和你们说得更难听了些:今您家老爷弹劾了我们娘娘,我们家就要收您家这般贵重的礼物,叫您家里破财消灾才可保您全家性命无忧。

 那旁人家里看了又是何感想?岂不是家家都要给我陶家送礼保命?我家究竟是臣子宅,还是国库府了?”送完了客,白夫人略有些倦怠的仰靠回黄花梨木的椅背上,口干舌燥地直饮下一大碗清茶。

 她亦数不清这是今送完的第几批客人了。回回都是说着一样的话,直说的她头晕眼花。***

 在婠婠得知自己有孕后的七八天时间里,她都没再见过晏珽宗一眼。听皇邕楼伺候的宫人内监们说,皇帝每照常朝会,他面上仍是喜怒不显,对于那殴打臣工以及皇后有孕昏倒之事一言不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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