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家给解释
　胡玉桐又让她今晚跟着自己睡，陈说不用，她没拗过女儿。陈叹樵在一旁看着。不说话也不离开。怪得很。看的陈骨悚然的。挂钟指向十一点。

　陈了眼，她才睡去不到一小时，不知道家人在闹哪出。可看她妈和陈叹樵的反应，似乎也不像是假的。陈坐在上睡眼惺忪，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哭了吗？她自己怎么不记得。

　起身走进浴室，陈凑近了镜子，看见自己的眼又红又肿，有明显哭过的痕迹。“奇怪…”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看见门口站了个影子，吓了一跳。

　“陈叹樵！要死啊！”陈捂住口，睡意全无。陈叹樵撑着门，目光笔直地看向她：“你要我陪你睡吗？”陈瞪大双眼“什么？”陈叹樵说得坦然“你要像以前那样，和我睡一起吗？”

　陈反应过来了。上一世自己喜欢挤在陈叹樵上睡觉，从小养成的习惯，长大了也没改过来，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用…睡一起不方便。”陈叹樵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陈提在口的气松下来，她喊出系统，问道：“系统先生，我刚刚真的尖叫了吗？”脑海中传来声音“据在下观察，是的。”陈沉默了，她没做噩梦，更不记得自己失态。

　梦里有一扇接着一扇门，场景变得模糊起来，任凭她怎么回想都记不起门内的景象。陈直接的自己仿佛在走宫，困在一扇又一扇的闭环中无法逃脱。“这算是一种穿行的副作用吗？”

　“在下不太确定。但系统记载，确实是出现过宿主精神不稳定的情况。”陈点头“那我梦中的景象你能帮我复原一下吗？”她想看一下那些门后到底有什么，为什么她会哭的那么厉害甚至把家人都吵醒了，而自己又完全不记得。

　“抱歉，在下没有这个权限。”“没关系。”陈摇头，捧了把冷水洗脸。脑海中的白团子跳出来，似乎很凝重，通体都变成了坚硬的质地，像高尔夫球。

　“在下刚刚查阅了资料，按照人类的存在角度来看，梦境是一种神经活动的产物，由思维碎片重组形成，因此梦境也是最接近系统世界的存在，在下猜测，或许是委托人给您的提示？”

　陈一愣，犹豫了一下道：“我能见一下委托人吗？”对方是人类还是系统内的精神体，她还记得自己的最终目标是帮委托人完成心愿，可至今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

　“抱歉，由于系统设定，在下没有这个权限。”回答不出所料，系统能做的事情似乎很有限。陈了眼“那就算了。”

　陈不知道其中是否预示着什么，又问道“那我梦里的门是怎么回事，是这个世界在暗示我什么吗？”系统“抱歉，在下无法解答。

　但按照我们的存在来看，梦境其实是接近中介空间…也就是我们见面的那处白色空间…最近的地方，连接生界，靠近死亡。

　当然，从您存在的角度来看，梦境也通常是人们的思维碎片重新组合形成的，是神经活动的产物，所谓有所思夜有所梦吧。”陈点头，欣然接受了系统的安慰，又问道：“我能见一见委托人吗？”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这个权限，但可以向上级申报一下您的需求。”陈表示赞同。没有想问的事情了。陈没有衣服可穿了。光着身子躺在边，尽量避开水的地方。

　她想再睡一觉，可失眠了。时钟指向了十二点，自从回到这个世界，身体的各种习惯似乎也在向过去靠拢。上一世的十八岁，她不挨着陈叹樵睡不着觉。陈坐起来。

　看看紧闭的卧室门，门后正对着就是陈叹樵的卧室，她咬牙，又躺了回去。“系统先生，能不能再申请一下调整我的生物钟啊？”系统“…在下尽力。”收效甚微。陈整晚没睡着。

　睁着眼一直躺到六点半。胡玉桐起了。门外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紧接着是漱口声，从卫生间出来后胡玉桐走进厨房，一如既往地给孩子们做早餐。很快陈叹樵也醒了。推门走进卫生间，传来一阵水声。陈看着墙上的挂钟，想了想，也翻身起。

　她敲敲厕所门“陈叹樵，你快点！我要洗脸刷牙！”“冰箱里有你二姑送来的槐花馍，你俩要不要吃啊？”胡玉桐在厨房里喊。油烟味、炒菜声，连同厕所里沉闷的冲水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狭小破旧的老式房屋里。

　“吃！”陈回她。嗤啦一声，厕所门打开了。陈叹樵撑着门框低头看她。额头上的刘海打了，在往下滴水。陈有些不知所措，抬手在两人之间挥了挥，好像这样就能把那层目光剪断似的“我要进去了。你还用厕所吗？”

　“不用。”回答简短。陈叹樵侧身绕开她，转身走进卧室，门一关，又和这个家里划下楚河汉界。陈皱了皱眉，挤了牙膏进嘴里，跑去厨房找胡玉桐。

　“妈，陈小乔是不是青春期啊…怎么一天到晚摆着臭脸把自己关进屋子里？”陈一边刷牙一边说话，吐字不清，泡沫还顺着嘴角了下来。

　胡玉桐皱眉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在她股上“你弟青春期，我看你也没长大。刷牙就刷牙，还非得跑厨房来说话，吐完唾沫再说不好吗？你看看的口水，也不知道注意形象…”陈一句话。

　她妈恨不得有十句话等着她。陈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地说着“知道啦”就走出厨房。早饭是槐花馍和芹菜炒丝，胡玉桐给孩子一人冲了一碗鸡蛋茶。香油飘在蛋花上，胡玉桐不舍得浪费，用手指抹了一下香油瓶口，放进嘴里，喊道：“陈！喊你弟弟吃早饭！”

　早上七点二十，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饭桌前。陈掰了半个槐花馍，顺手把剩下半块给陈叹樵。

　陈叹樵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胡玉桐用筷子指指芹菜炒，示意他们吃菜“馍是够吃的，蒸笼里还有，不够吃再拿。”

　陈最喜欢吃槐花馍粘剁椒酱，淋上香油，再捏点盐放上去。只有老家才蒸这种馍，每年应季的时候，家里都会把槐花洗净择好，一口气做出来半年份的，冻进冰箱里。

　外面的超市里买不到，上了大学后就再也没吃到过。再后来遑论槐花馍，陈连回国都是奢望。零零星星算下来，她离家也快十年了。吃过饭，陈叹樵约好了和朋友去自习室，收拾书包离开了。胡玉桐刷了碗筷，要去纺织厂上班。

　陈问她自己的高一课本在哪里，她怎么没找到。胡玉桐说，可能是被陈叹樵拿去预习用了。让她去她弟卧室看看。哎呀不行啦，她说，我进小乔的卧室他会生气啦！胡玉桐着急上班，道，我回家给他解释，你别翻东西就行！

　说罢，关门。陈嘴角扬起来一个狡黠的笑。拿着胡玉桐给她的“免死金牌”她把陈叹樵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连内都扒出来了也没见钥匙串。陈垂头丧气地把卧室又恢复原样。中午十一点半，胡玉桐下班回家，从外面买了凉皮回来，还有一袋排骨。中午十二点，陈叹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