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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翻出照片
 只能朝着既定目标一直走。屠浩背了三遍,停下来喝了口水,放下水杯,他忍不住做了个抬手投篮的动作,为了确保孩子们能在节目里真情,就算是一早就买好了出道位,公司也可能不会告知。

 比如屠浩就蒙在鼓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出道已成定局。饭前,益易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错过了,他在沙发上冥思苦想好一会儿,心里默算了下时间,一下站起来:“明天是成团夜!”

 “明天一早送你去。”问酒清楚程“我在家里等你。”益易明天一早去彩排、晚上直播,如果不是问酒,他又会在镜头面前缺席。

 电影仍在播放:“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确,不管多么崎岖不平,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他心想这玩意可算是说了句人话。

 就这样靠着问酒,益易感觉那段没命练习的纯粹日子好像离得很远,那些伙伴的面孔逐渐模糊,舞台光变得格外刺眼。

 他所处的环境也不是选秀节目里拥挤狭窄的宿舍和汗气熏天的练习室,反而离树木、花香、鸟鸣很近,颇像世外桃源。

 公司里陈旧的宿舍,斑驳的墙壁,布黑点的水槽也变成了洒阳光的主卧,刻着鸟兽的浮雕,光洁如新的家具。没有导师、pd和工作人员的声音,取而代之是问酒的鞭响。

 他脑海里想象着鞭子狠狠在自己的皮肤上,落下红色的伤痕,接着伤口逐渐肿高。下一鞭又在同样的位置,鞭尾无情地刮过伤口…不行,不能再想了。益易一抖。

 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怕疼的,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挨过的打太少。不曾受过的人总是对鞭子抱有幻想,自大地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挨过的人。

 尤其是挨过问酒拿的鞭子的人,除了怕,就没有第二个字来形容。休息的时候光是回忆鞭子破空的响声就会不自觉瑟瑟发抖。益易很难想象那些被问酒责罚过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对于血模糊也没有具体的概念,只在影视作品里匆匆的镜头里见过,现实里顶了天见过摔伤而破开的皮肤。问酒从来没有把他打成那样。以后也不会。益易很清楚这一点。

 嘴角上扬,我的粉丝就是不一样,他对粉丝的印象是隔着一层纱的,是笼统的,具体不到某一个人。可问酒不一样,这个人不能说是强行挤进他的生活,而是像一把锋利的刀,把他原定轨迹割开了。

 益易没有忘记罪魁祸首,不过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问酒。偏偏人又过于特殊,因而造成突出的印象,这样的切割并不刻意,问酒接了单,就会给到益易教训,但以粉丝的身份为偶像出气,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甚至不能叫出气,王择还不配让问酒生气。问酒之所以把这件事处理妥当,是为了让益易心平气和,毕竟这种渣滓,算什么东西?益易撑着下巴,割裂的生活反差太大。

 之前还跪趴在地上翘着股挨打,明天就要站在聚光灯下唱歌跳舞,他机械地吃着饭,甚至对明天生出一点恐惧来…太久没有和其他人接触,更别提即将暴在灯光下,被陌生的目光上下打量。下午益易和问酒一同连看三部电影,逃到奇幻的大陆。

 在龙的火焰吐息中躲避着现实的炙热。明月高悬,夜幕深沉,益易在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死活睡不着觉,他等问酒睡着后,才开始在上翻来覆去,着动静换睡姿,他不知怎么的,无聊到大着胆子去亲问酒。

 本来是亲脸颊的,谁知小地灯嘚瑟地一熄,那道亲吻就冒失地落在了问酒的上。益易不折腾了。贴着问酒的手臂,呼吸逐渐均匀,慢慢睡去。问酒睁开眼睛,那小地灯一下精神抖擞地亮了起来。

 他借着光吻在益易的额头上。“晚安。”***周五的清晨,他坐着低调的黑色轿车前往机场,问酒的那位司机将他周全地送到了机场内。

 由于是问酒的私人飞机,益易又坐着机场的商务车被转送到飞机下面。是问酒的安排。这是益易十多天来第一次独自出门,他还没有来得及起各种思绪,就被飞机内漂亮的内饰给震住了。

 机舱内没有空姐,反而有一位齐耳短发的女士向他微微颔首,她自我介绍道:“我是新助理,元池。”兼保镖。益易惊讶了半秒,很快反应过来:“您好。”

 一定是问酒的安排。元助理却说:“我是公司的员工,你还不知道吧,公司改名叫‘斩华雄’了。”啊?”他真的不知道“但我怎么有的助理?”“你不会不知道你换了个经纪人吧?现在是回姐带你,她让我来的。”元助理语气明显变得惊讶。

 “回姐?!”益易的声音分贝骤然提高,几乎不敢置信,这一定是问酒的安排!回姐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最为人所知的就是她带出了一打天后天王、影后影帝。

 说她是金牌经纪人,金牌二字都有些逊。一打,十二个。这位娱乐教母十五岁入行,现在已经年近六十。益易再三确认后,在空中笑了一路。回姐,那可是回姐!

 他在后台练习生疏了的主题曲,一遍一遍,身体有些疲惫,但脸上的笑容一直发自内心。益易突然想起传闻中,回姐带艺人喜欢两个两个地带,另一位,会是谁?他试探着问了问,元助理笑着给到答案:“这次回姐只带了你。”这如果不是问酒的安排。

 他一定把麦克风吃下去,益易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或许是彩排的灯光太过刺目,他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后台,益易拍着屠浩的肩,真诚地说:“恭喜你即将出狱。”

 屠浩出一口白牙,笑得开心极了,他一向不善言辞,说话要打草稿和腹稿,否则只会说谢谢、还好。

 伴着周围的吵闹声,屠浩说:“还好。”益易想了想,说道:“不要担心,你肯定能出道的。”屠浩化着好看的眼妆,明明语气憨乎乎的。

 那眼尾却勾着:“我会尽力的。”在冲坡屋顶的尖叫声中,成团夜拉开了帷幕,他站在光鲜的舞台上,面对底下一众的长短炮有片刻的恍惚。益易很快醒过神来,他低头掩饰地一哂。

 坐在第一排的小粉丝本来是来看自家主舞出道的,她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位陌生偶像的笑容击沉。决赛的二十人会在最后登场,她只是先随便看看,好在她下意识按了快门,留住了这个动人的瞬间,她期待的主舞慢慢从升降台上登场,她的欢呼声依然热烈。

 但是稍显刻意,就像和她男朋友做时假装高那般,她的目光下意识去寻找刚刚那位小偶像,奈何一首歌的时间实在太短,她看呆了,甚至忘记去看他间的名字,人已经下场了,突然想起什么,她翻出照片,在左下角看到一个易字。

 打开渣搜了搜关键词,出来了。定睛一看,这位竟然只有两万多粉丝。不行,给我火,她一下被某种情绪控制了。

 立刻把相机的照片传到手机上,登录自己岁月静好、用来晒生活照的大号,发布了一张图片。带了超话、带了话题还带了一串感叹号,她喜欢的主舞出道了。屠浩也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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