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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都是白栬
 大概有个半分钟,女人手臂不易觉察地抖动起来,于是猪便哼出声来,左臂也攀上女人部,蛇一般向下游而去。女人颤了下,随后说了句什么。白衬衣不以为意,他紧贴女人脑后深了口气:“怕啥?”这么说着,他面向镜头扭过脸来。

 我觉得是陈建军,可能是的,这不光是基于视频拍摄动机作出的的判断。抖动持续了好一阵,期间有人打门外经过“嘿”地叫亮了声控灯,她说:“灯!嘛玩意儿!”

 像天津话,或者廊坊一带的口音,这个我也说不好。“灯”让两人停了下来,女人似乎想撒手。

 但白衬衣紧了紧身子,他说了句什么,接着叽咕两声,女人仰头一声轻,带着丝颤音。情不自地,我对着空啤酒罐抿了一口…什么也没喝着,而不知何时起,抖动已在继续。

 过了大概个把分钟,女人突然向后扬了扬脖子(发丝飞舞又落了下去),接着她弹弹腿说“不行”(可能吧,反正就是类似的话),右手半撑起身子,左于迅速从背后离,捂住了嘴(可能是的)。

 几乎与此同时,伴着细微的呜咽,细扭了扭,紧接着,圆润的股便向后拱了起来,随即女人又跌回了上。白衬衫出手来,气如牛。女人也好不到哪去,息持续了好一会儿,甚至还裹着几丝闷哼的尾音。说不上为什么,我发现自己坚硬如铁。息使得夜更静了,那片黑暗在黑线的衬托下反而变成了一种朦胧的灰白色。

 有那么一阵,白衬衣侧着脑袋在女人脖颈间轻轻摩挲着,后者没动,后来他在圆弧上拍了一下,爪子又向上一番游走,同时在女人耳畔说了句什么。女人向后来了一肘,相应地,他叫了一声,有点夸张。

 “真的(又不是)假的。”他摆了摆脑袋,接着,白衬衣微屈着身子,在女人大褪上摸索了半晌,几声抗议后,他似乎还掰开。“…进去…”他说,有点嬉皮笑脸的意思。女人不同意,想爬起来,但被白衬衣按住。

 之后便是一番无声的挣扎。可想而知女人爬不起来,男人也捅不进去。窗外偶尔增亮的光给画面带来一种莫名的戏剧感。“你再动,老牛该醒了!”声音陡然提高了些许,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女人侧脸往镜头这边瞅了瞅,又撇过头去,没吭声。几秒钟后,她叹了口气,随着的几声吱咛,白衬衣一番折腾,许久他才浮夸地叫了一声。“妈呀。”他说,正是此时,镜头后传来一声响。

 又是一声。画面完全静止下来。刺耳的鼻音悠长的呓语,砸吧嘴。好一会儿,dv的所有者又打起了呼噜。是的,又,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这老姨一直在打鼾,从一开始就在打,鼾声作为视频的最基本构成要素。

 就像我们宇宙的大爆炸辐背景那样稀松平常乃至被人类忽略掉。好吧,白衬衣如愿以偿地动了起来。

 他左腿似乎在女人两腿之间,枯瘦的股抖动得如同小儿麻痹症患者。爪子起初抓着女人胳膊,后来前探…应该是握住了房。女人股异常肥厚,在撞击下很快便有响声传来。

 白衬衣貌似很兴奋,索开始加速。这轻轻还好,动作一快,就吱咛吱咛响,老鼠叫一般,非常刺耳。女人当然要抗议,如此试了几次,白衬衣终于长了口气,他说:“这啥破烂…要不,咱下去?”这当口,有人拧了拧门,然后又敲了敲。

 “啥时候了,还不睡?”他叫道,瓮声瓮气的。愣了下,我才发觉这声音来自耳机外。条件反般,我立马关掉视频,摘下了耳机。画面里的两人宛若幼时翻过的一页连环画,消失不见。

 “你啥时候回来了,都不知道。”书房门反锁着,虽然我很少这么干。“早回来了,都了一泡了。”父亲打了个酒嗝,靠着门蹭了蹭。这么说着,他又拧了拧门把手。“没喝多吧,快洗洗睡吧。”

 我当然没有给他老开门的打算。以前或许会,但今天不行。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好,但父亲似乎也没有要走的觉悟。我觉得隔着门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多啥多,妈个,你爹啥时候喝多过!”“噢。”我琢磨着说句恭维的话,偏又说不出来,左手敲着桌子,右手滑动鼠标随意往下拖了拖。

 应该是浏览过半的第四个文件夹,如前所述,文件真他妈多。隔三岔五,我点开一个瞄一眼。这老姨还真是个收集狂。“我妈早睡了,你也快洗洗睡吧。”“是吧,”父亲依旧蹭着门“我也睡去…”

 然而,不等父亲把话说完,我便在图片浏览器上看到了母亲。陈建军给她颁奖,背景是贴着“曲艺大联”的大红横幅。母亲一身白色西装裙,在平海卢氏订做的,我记忆犹新,那时瞧着新奇,我还老觉得咋跟电视里的军旅歌唱家穿得那么像。

 陈建军一身中山装,不得不承认,笔,儒雅。奖杯是玻璃的,在书房摆过一段时间,后来放进了剧团办公室的橱窗里。

 灯光下母亲的笑容同奖杯一般纯净,又如横幅那样热情,那是辞职一个多月的母亲,壮志凌云。这照片我隐约见过,又似乎没有,反正对陈建军我是毫无印象。

 继续往下拖,后台,花篮“预祝凤舞剧团首次商演取得圆成功”五六个人的合影,最中间的无疑是陈建军,母亲站在一个老头旁,右手边是小郑。

 这是01年10月1的事,上了当天的平海新闻,果然,接下来有更多照片,十来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两个人,舞台,后台,红星剧场门前,饭桌上,献花,祝酒,碰杯,觥筹错。

 理智告诉我,这很正常,没什么。一丝莫名的烦躁却固执地升起,挥之不去。我认为可能是口渴了。一罐青岛纯生足以让我安定下来。

 在开门拿酒之前,我拽着进度条神经质地往下拖了一大截。随机是种很好玩的东西,但我不是赌徒,我只是喜欢偷懒,偏爱省事,希望一切安好。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潦草心态,我甚至站起身来,半弓着身子点开了一张照片。当这张足有四五百万像素的玩意儿硕大无朋地在眼前铺开时,我鼻子。

 玻璃,大理石柱,条纹状实木地板,红棕色幔帘,纯白色的欧式真皮沙发。镜头自上而下,主角就在沙发前。一个是陈建军。

 除了眼镜、腕表及脚上的一双灰色短丝袜外,赤身体,他拽件白衬衣挡着下体,目瞪口呆,可惜因为布料或者光线的缘故,间隐隐显出一团黑影。

 另一个在沙发上缩作一团,左侧出半边房,双膝紧屈,大腿白得耀眼。长发间仰起的那张脸对我而言不可能更熟悉了,只是那种神态,我从未见过。

 恍惚间,父亲似乎又踱了过来,他把门敲得咚咚响。至于说了些什么,我好像怎么也听不清了。ps:第一,多点默契。

 第二,年代久远,补充一点知识:世纪初的mini-dv录像带,经过视频采集,一小时的内容转成mp2大概是13g,再加上采集卡,对电脑的硬件要求相当高。***父亲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我头大汗地开了门,客厅里空余一盏昏黄的壁灯。主卧窗口溢出一抹橙光线,隐隐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嘀嘀咕咕的,又哑,像嗓子里裹着口痰。没能捕捉到母亲的声音。

 或许她睡着了,又或许她用的是肢体语言。呆立片刻,我大咧咧地直奔厨房,拎了提啤酒,完了又冲卫生间里撒了泡,就在这泡将尽时,我突然就嗅到一股子腥味,来自鼻腔或者胃部,浓郁得如同一条馊掉的带鱼。可以想象。

 那些个小黄花鱼和大海参正在不可避免地发酵,冒泡,释放沼气。急切地,我抠着嗓子眼呕了半晌,结果啥也没吐出来,再经过客厅,父母房间已熄了灯,夜悄无声息,然而回到书房,我却拿不准该不该在电脑前坐下了。

 身着大红泳衣的母亲在台灯下,在显示器的荧光中,英气人,明媚如故,那白皙的脸颊,微蹙的眉头,漉漉的头发,几乎要携着银滩上的海风扑面而来。我鼻子,然后抠了罐啤酒。

 那张名为f-dsc_20021013_14472的照片只是套图中的一张,而这套图足有四十三张之多。开头的几张(从拍摄时间上看)用的是长焦,奢华背景一览无余,也不能说“奢华”起码单从调上讲。

 除了沙发前的一小块浅棕色地毯和玻璃墙体后的深红色幔帘外,主要还是简约的黑白色。半截楼梯扶手,依稀可见的水晶灯吊坠,磨砂壁灯罩,半圆形的大理石廊柱,长短沙发和书橱,都是白色,而画框和长短几则黑得发亮,当然,实木地板是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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