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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就是这样
 喉头开始发出奇怪的咯咯求救声,痉挛抓取的双手哆嗦着把手臂弯过来,拚命地指了指不远处扔在地上的他的衣服。我放下老人,冲过去拿起衣服,急速翻遍了所有口袋。

 终于在上衣口袋里,发现一张硬纸卡片和一个沉甸甸、古古舌的葫芦状小瓶,卡片上面写着:“连骏声,男六十六岁,心脏病患者,如果您发现他病发倒在路边,请速喂服瓶中药丸两粒,并送至当地医院,事后,请拨打电话02l5988875了。

 通知我们这些焦急的亲属,我们会深深感激您的善行,并给与重金酬谢。谢谢!”幸好老人的家人设想周到,在他上衣口袋里放了这张卡片,否则,我这时手足无措,哪里想到这些可能。我又赶忙拿起掉在地上的水杯。

 好在杯子没破掉,里面的水还在,我拿着药瓶跑回老人身边,把两粒药进老人的嘴里,用水硬灌了进去。

 然后,扶起老人背在背上,这时又想起来,那个年轻保镖和日本鬼子还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偏巧公园里现在人迹稀少。

 这样扔在地上不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至少先得把年轻人醒我背着老人,拿着水杯,来到年轻人身边,把剩余的茶水全部倒在年轻人脸上。

 那个年轻人受凉水一击,低叫了一声,醒了过来,不过,他看来很虚弱,根本爬不起来,我用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摸,觉得应当没有大问题。

 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到他手里,对他说:“我背着老先生到附近的医院,你马上打电话报警,那个凶手已经昏过去了,没什么危险。另外,千万看好我的行李。”

 “谢谢你,连家一定…会感谢你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我也不再和他多罗嗦什么,背着老人出了公园,向附近的医院跑去。好漫长的一段路啊!这鲁迅公园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大医院,况且,现在时间尚早,一路上连一辆计裎车都没有拦到!

 普通的行人车辆也非常稀少我找不到一个帮手,只好一个人背着老人,足足跑了四公里,才在“虚构路”、“幻想街”附近找到一所装潢得非常漂亮的“上海慈爱医院”等到看着老人“安全”地进了急诊室后,我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虚倒在地上。

 我不有点奇怪,这个老人这么瘦,背起来居然沉得像一座大山,我这么强壮的身体,居然险些被他活活累死,这时我不由想起来。

 好几年前,我有一个同学在日本东京留学,东京那里物价非常昂贵,靠父母从国内寄来的那点儿微薄钞票,根本没法儿生活,更别提缴学费了。

 可是日本经济不景气,而且日本人又非常歧视中国人,不愿意雇佣中国人打工,所以,他有一段时间想方设法都找不到打工赚钱的机会。

 为了生活下去、赚到学费,他只好去干日本人最忌讳、看不起、都不愿意干的一种工作:扛死尸。

 日本人一般住在多层公寓里,上下楼都必须要坐楼梯,但是,迷信的日本人不允许背着尸体的人进入电梯。

 而且,死者家属也不准背尸体的人在中途把尸体放下,所以必须一气从顶楼背到底楼停放的灵车。

 据说:做这个工作唯一的好处,凡是背尸体的人所经过的楼层只要有人看见他,就必须钱给他,因为日本人认为“有钱使得鬼推磨”否则会招来灾祸。

 所以,那位同学只一趟就赚了几十万元,不过,当他背着尸体到了楼底,放进灵车后,马上累得摔倒在地吐血大病一场。

 大概只有失去灵魂的依托,人的体有多么沉重才会全部显示出来,我今天总算明白,人们为什么喜欢在形容特别重的东西的时候,总要说“死沉”了。

 现在那个老人确实是还没有病死,倒是我差点儿就此去见马克思汇报工作情况了我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歇、口气儿。破旧的急诊室大门“砰”然打开,一个矮胖的值班护士嘴里嘟嘟囔囔着急匆匆赶了出来。

 两只深度近视又没戴眼镜的眼睛到处查看,嘴里不住嚷着:“人呢?刚才送病人来的那个人呢?跑哪儿去了。““我在这儿!”我赶忙上前去。

 “护士,那个老先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惴惴不安地问道。值班护士翻了一下眼皮道:“先别说这么多。去,到交费窗口五千块住院费!”

 我有些生气,怎么这些医务人员一点儿也不关心病人的死活,一开口就是钱,现在的这帮白衣天使根本不长天使的大翅膀,只有脸上的一双“金睛钱眼”我稍微按捺了一下火气,重重地又问了一遍:“你难道没听见吗,老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值班护士被我凶狠的神态吓了一跳,畏缩了一下,定了定神,这才嗫嚅回答道:“你这么凶干什么?”

 见我眼睛一瞪,赶忙低声下气的赶忙又说道:“没事了,你父亲的心脏糟透了,最好留在这儿观察几天。

 为了医生判断他的病情和配置合适的药物,请你把最近半年内做的心电图和诊断记录全部带给我。”

 恰巧这时,几个男医生、护士从这里经过,她好像突然找到了依靠,十分肥厚的房,又张开涂着厚厚膏的血盆大口,对我大声嚷嚷着道:“先生,请你快些去前面钱。一共五千元!”

 我忽然感觉到刚才奔跑出的一身大汗,把衬衣紧紧黏在后背上,特别难受。心里面不由自主暗骂道:他妈的!什么“慈爱”医院,简直是一座穷人的“销金窟”、“无底”老人就这么被推进去,电击两下,就居然要五千块住院费!

 我看这笔生意倒也不错,以后我也从屋子里拉一电线,到大街上,逢人就电两下,然后大手一摊:“电击疗法,五千块!”

 我想用不了两个月就成一个有钱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也敲锣打鼓写诗称赞我是爱心天使,那时,我肯定“名利双收”、“飞黄腾达”

 …

 我正在呆想,旁边一声雷鸣。“快钱,否则,现在就把你老爸推出去晒太阳!”值班护士气势汹汹嚷着。

 我一抬头,看见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身后居然出现了三个戴着眼镜、肥头大耳熊猫一样的男医生帮衬着“快钱!”难怪胆子忽然这么大。我心里不住暗骂,不过,这里毕竟是医院。

 而且,这个问题也不是使用武力就可以解决掉的,我勉强在脸上堆起笑脸,与像茶壶一般手站立的护士商量:“你看,这个老人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我只是看见他心脏病发作,所以,背他过来而已。”

 又赶忙从口袋里取出老人上衣口袋里的那张卡片,递到几位“天使”面前说:“这是老人家里的电话,你们可以和他的亲属联络,要钱…”

 值班护士用力挥着两手道:“我们不管你和那个老头是什么关系,是你带进我们医院的,你就得负责钱,要不然你就把他背走,否则,你要是再在这里闹事的话,我们就马上打电话报警!”

 旁边一个娘娘腔的男医生低声地说:“这种情况我们遇到多了,那些赖帐的家伙都是这么说,把人扔到这里就溜了,到时候,我们找谁要钱去啊!”我闻言大怒,狠狠瞪了那个医生一眼,他看我“来者不善”赶忙躲到其他人后面,再也不敢面。

 另外一个身强力壮的高个子医生看看我,冷冰冰地说:“别罗嗦,拖下去只有对病人不利,你现在要嘛钱,要嘛走人!”

 我实在无奈,又不能扔下老人不管,只好气哼哼往交费处走去,刚走几步,路过一张木制座椅,为了愤,抬脚一脚踢上去,大概用力稍微大了点儿,那张座椅原地“喀”的一声。

 忽然四分五裂的碎成一地!几个医生、护士看得目瞪口呆,倒是那个矮眫护士很有责任心,从我身后追上来大无畏地说:“毁坏公物,罚款五百!”摸着已经破“慈爱”的“金衣天使们”榨干了的干瘪钱袋儿,我“灰溜溜”地走出了“要钱不要命”的“慈爱”医院。

 这才想起,在公园里那片地上,还躺着的那个“耐揍的”、兢兢业业的“伟大”保镖现在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了。

 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我赶忙冲到路边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投进去仅剩的几枚硬币,用投币电话拨打我手机的电话号码,不知道为什么,我到保镖手里的那部老旧行动电话大概又发生了什么状况,电讯公司服务小姐只是一个劲儿地在电话那端单调重复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现在不在服务范围内!请稍候再打。对不起…”

 没奈何,不去看一看又真怕出什么事情,我只好甩开名符其实的两条“十一路公车”腿,一路小跑奔回了鲁迅公园。

 我好不容易,大汗如雨地又回到了打斗的现场,只见原地围了密密匝匝的一大堆人。我在后面,只能看见黑一片人头,根本看不见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可怜的保镖该不会就这样壮烈牺牲了吧。”我不心情忐忑不安起来,赶忙运起“队神功”费力地挤进人群,向地上一看,只见地上仅有一小片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别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我慌忙问周围围观的人打听:“请问,刚才躺在地上的人呢?”

 “人啊?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除了一滩血以外,什么也没有。”一个工人模样的老师傅回答道。“那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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