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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揷菊明白意思
 二修忍不住跑到菊身边提醒:“公子快谢恩,谢王爷的厚赏啊!”他们实在害怕公子错过了这良机。

 二玉心中别扭又吃惊,这王爷的千园可从来不是外人容易进的。王妃每次前来,也仅仅可以去书房和前厅,至于王爷卧室想都不要想,王妃现在还不知王爷卧室什么样呢。

 “臣妾听从王爷吩咐。”梓卿眼里一丝失望,还是这样恭顺啊,恭顺到梓卿心里的一壶酒永远不见飘香,那种沈闷却随着如梭月华的圆缺而加深。杯到下:“一月后本王娶侧妃。”

 众人怔愣,二玉先道贺:“恭喜王爷。”二修对眼前的落差还不能够适应,失魂木偶人一样照着二玉:“恭喜王爷。”梓卿杯中酒未饮,与菊视线紧紧相连,若有所盼。菊举杯扬笑,烛光摇曳,惊了一室:“贺喜王爷。”

 梓卿瞳孔一点点转暗失去最后的光彩,银河长空里滴下的流星雨,璀璨挥洒之后还是空茫。莫名地,他们感觉王爷淡淡的疼,眼底的荒芜蔓延到无边。

 “同喜!”王爷捏得紧的杯子也被举起,扬起的笑比菊多了一份自嘲。二玉是心向王爷的,察觉气氛诡异,当然尽奴才的心意去化解:“王爷,侧妃出自哪家公侯?”“左丞之么女。”“左丞家的朱兮嫿?恭喜王爷获此佳人。”

 玉平拍手赞叹。玉安给二修解释,其实是说给菊听:“南兮依北兮嫿的朱兮嫿,自江南姚兮依入宫以来,朱兮嫿已独占第一美人称号。”“如此喜事,王爷更应该多饮几杯。”

 菊为梓卿斟。梓卿握住菊执酒之手,移到他的杯前注酒:“下月初六,本王喜纳双妃,先贺喜爱妃了。”菊的手松了,梓卿轻松接住酒壶好像说得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四人围到菊前屈膝:“恭喜王妃,王妃大喜。”

 不见王妃回应,也不见王妃谢恩,二修为王妃这冷淡急死了,生怕王爷怪罪下来。梓卿起身,拉起菊向里走去,四人互相看看,一致都没有跟进去。

 “二皇兄昨天喜得麟儿,这是端康王妃第二次产下子息。羽儿下月也将为母后添孙。本王尚无子息,所以今母后与皇上为本王指婚。”

 “王爷是应该后继有人,太后与皇上为王爷想得周到。”梓卿很不喜欢菊这样就事论事的态度,似乎什么都与他无关。太后与皇上要梓卿在待选的图册里指定侧妃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知道了绿缔郡主并不得梓卿喜爱,所以这次势必要选一绝

 而梓卿在听从母后推荐之后,提出同时侧立府里人为妃。朱兮嫿不但是丞相府千金,姐姐还是当朝淑妃,所以端康亲王一听是男妃立即反对,想都不要想这男妃当然出身男宠,岂可与朱兮嫿并为二妃?

 孔圣之道,伦理人常蒙羞,就是家规国法也难容。梓卿在江湖上肆意惯了,虽然回来以后逐渐熟悉权谋之道,子大有收敛,但是与自小就培育出来的正统辅弼之臣的二哥还是有本质区别。端康亲王斥责的荒唐之举,梓卿却坚持不妥协。太后其实也不太愿意,但是梓卿要立就俩个,否则不选的态度她也不忍拂逆。

 最后端康亲王想要皇上一道圣旨全解决,但是皇上可不想为此得罪三弟,而且闹不好看不得三弟难受的母后会变卦顺着他,所以皇上给他们折衷一下:男宠立妃却无封号,不进玉牒。

 初六只按收房行礼,不与侧妃同行大婚之礼。太后很满意这个方法,梓卿与端康亲王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

 圣旨明就会发下,梓卿的愿望虽不能够完美实现,也希望菊看见这份真心意能够喜欢。因为毕竟是男妃,毕竟是他端瑞亲王的男妃。他费尽心思争取来的心意,却撼不动眼前人一丝一毫。

 别说喜欢,他或者连接受也不愿意才迟迟没有谢恩。梓卿嘲笑自己,以亲王之尊捧到他面前,还是抹不掉曾经啊。梓卿独步宇院,只恨无人可诉。心思反复,终是等菊入睡才归。***

 绿缔郡主直到圣旨到了王府才息知王爷下月大婚,同时获悉菊已经被搬进千园。这王府里寂寞红颜老中,她总是避免想到此人。

 想到他,辛苦建立的信心就会土崩瓦解,绿缔甚至有些怕他。当天风临公主的凤仪也无法让他惊,可见王爷宠爱有多深。绿缔坐在窗前,远远可见对面房里出入的奴婢一个个喜于颜,端进捧出忙忙碌碌。

 同在一进院落,那一侧热热闹闹,这一边冷冷清清。冬梅怕她伤怀:“主子,窗前头太猛,主子还是内里坐坐吧。”“不碍事,早晚不都会遇见吗?”绿缔给了她一个明了的笑:“你说本宫要不要去查看?”

 “主子,您贵为正妃,怎可委屈了去为她做嫁衣?主子还请保重身体,心放宽些,王爷会发现主子好的。”

 “本宫并没有放弃,不要安慰我。”绿缔又好奇问道:“只有对面收拾着?难不成只有一位侧妃进来?”郡主大婚后入住留园正厢,这里就是王府内眷所居之地,左右与对面的侧厢都是为将来的侧妃提供的。

 而侍妾的寝居较几大厢房偏安些。绿缔不用人前强颜欢笑,整个王府应该都知道她的处境,甚至太后和皇上没有责备她,但是也认为无法获得夫君喜爱是她的错。她在府里有同情的眼光,也有背后的蔑视。

 但是只要她走出留园,就维持着当家主母的威严,她不在人前悲喜,只好一概没有表情,现在不少下人背后喊着木头王妃。

 这天又是十五,梓卿准时进入留园,绿缔端上备好的茶点:“臣妾还没有恭喜夫君呢。”“本王希望你们可以和睦相处。”梓卿说话平淡,既听不出是命令,也听不出是警告。

 “臣妾知道。”绿缔迟疑片刻:“臣妾听说是双妃,然而只见对面在为新妃准备呢。”“他一戒男儿身,这里多有不便。”绿缔在午夜梦醒,看着身边的睡颜,悲不自

 她怎么会不伤心,不痛苦?惊动朝堂的悔婚她无悔,接受指婚的她女儿心绽放,她与韪砚哥无心之错,却双双黯然神伤。绿缔不甘心,她想努力,想争取,然而夫君连真正地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一片柔情无处托。

 无名阁主已经要她不安,朱兮嫿又将分走夫君的爱。朱兮嫿的美名是绿缔都有耳闻的,自己还能够得到夫君的垂顾吗?一只玉手抚上梓卿的脸颊,这是绿缔仅有的可以触摸他的时候。正因为梓卿的坦诚,给了绿缔希望。

 梓卿事后没有追究,还是一如既往地每逢初一、十五留宿在这里,那么下人们多少猜测流言也不敢对绿缔不敬。梓卿被滴在眼帘上的泪醒,绿缔痴痴凝望:“夫君在有了子嗣以后,可以原谅臣妾吗?”

 “本王已经过往不咎。”“那么,臣妾将来有机会服侍夫君吗?(圆房)”梓卿沉,看着绿缔期待万分,据实以告:“本王答应韪砚你正妃之位,这是本王的保证。王妃将来可为本王管理内眷,还是不要胡思想平添烦恼。”绿缔的心凉得发抖。

 梓卿见天际启白,没有安慰就直接起身了,梓卿自认为对韪砚与绿缔都是仁至义尽,所以不会再因为同情而让步。如果他有亏欠,也不是对他们二人。二玉侍候回到千园倒把二修惊了。

 没有想到王爷回来那么早。梓卿摆手止她们跟进,掀开了帷钻进去。才搂了人,就被推开:“去沐浴。”

 梓卿奇怪,还是伸手去人的股间沟里摸索,一手指进入探到没有融尽的血珀,才放心一笑:“夜里可难受了?”“早习惯了。”幽幽叹息着就转身被梓卿拉住回怀里。

 “嗯,”菊头在前避开。梓卿要他在身上这么一扭,就起了望,里还有血珀,于是道:“别动,惹着本王。”菊不再反抗,无声。梓卿心里一闪:“可是本王身上味道?”菊干脆闭上眼。

 梓卿愉快好像偷到了腥:“本王尚未圆房。”菊惊讶地忘记掩饰,仰头盯着梓卿。“本王这大半年只有宝贝的味道,午三是本王可怜他护一护,王妃是本王对韪砚的承诺。”菊心思翻滚。

 一时间开启却还是沉默了垂下眼帘,梓卿本来鼓励的眼光也化为无奈,低了声音:“刚才王妃问本王可否原谅?本王已不愿再有责罚,但是皇家威严岂可蒙羞?”托起菊,目光平视:“本王想知道,你有没有原谅的一天?”

 “人卑言轻,臣妾可有资格谈原谅?”“本王等,本王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扇舞芙蓉不及爱妃对本王的倾城一笑。”梓卿抵着菊发髻:“本王也想念爱妃眼底失去的东西。”

 这是梓卿开始弥补以后第一次和菊真实地说出心底话,他一味地对菊示好,让人羡慕、惹人惊讶的恩宠都捧给他,菊明白他的意思,欣然接受却做不知。梓卿不是催促他,只是再不愿意让俩人之间这份糊涂继续下去。

 梓卿明白自己已经不被菊信任,所以臣妾、爱妃都由着他无动于衷。有时候他可以感觉菊心里的冰冻开始融化,却又立即警觉之后故意违逆,梓卿每每下被他挑起的火,不是抱了人滚到上,就是到午三那里由乖巧的午三疏解。

 梓卿有一次在午三下他的时候,不由想起菊破身的时候也是忍羞带怯地吃了自己的赏赐,而现在梓卿连他口仕也舍不得了,这一次若不是先斩后奏,要想他出无名阁恐怕又给他气出好歹,所以梓卿才派了王令过去。

 今天绿缔的勇气让梓卿受到启发,他不想俩人之间就这样窗里窗外的僵局,他不会拉下脸说软话,可自认身为亲王的自己已经做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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