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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又是误会
 傅念君真想问问丝丝,她的脑子,是不是和刚才楼下那混账一样,有点毛病?

 她为什么以为自己会有能力把寿郡王周毓白给她过来…

 丝丝打量着傅念君慢慢变化的脸色,心里有些害怕。

 她抿了抿,惶恐道:“傅二娘子,若是你不愿意的话…”

 傅念君深深了一口气。

 “不是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寿郡王岂是我能…”

 把周毓白绑到春风楼里和她一叙吗?

 挟制皇子?

 她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这个丝丝,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吧。

 丝丝的脸上皆是失望之情,默默地垂下了头,小声道:

 “傅二娘子,其实您误会了,我乃下之人,不敢如何肖想郡王,不过只是心里头有个念想,他若愿意在春风楼稍坐片刻,也是足够了…”

 周毓白是世上少有的美男子,这一点傅念君不能否认,前世的周绍长得犹不及他,可却已是东京数一数二的俊俏郎君了。

 周毓白在青春之时腿残软,后来更是鲜有面,自然世人就渐渐淡忘他了,但是光瞧周绍,世人也都知道,有传闻其父淮王年轻时风姿更胜过他,并非一句虚言。

 自古窑姐儿爱俏郎君,也无怪丝丝即便见惯了风才子,也还是想睹一睹那俏郎君之最,也算是她做一行没有遗憾了。

 可傅念君知道宗室子弟有许多连花街柳巷的,却断断不包括周毓琛周毓白几位皇子。

 若连他们都不知道要约束己身,注意行止,天家还何以作为子民表率。

 “你从何处认得的寿郡王?”

 傅念君忍不住问丝丝。

 她实在想不到这云泥之别的两人能有途径相识,丝丝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见过周毓白的。

 既没见过,那传闻里的英俊潇洒风倜傥,听来就有些虚妄不着边际了。

 为着虚妄的一个传闻执,有些可笑。

 丝丝听她这句话,仿佛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声音又低了低,说道:

 “是妾前不久得了一张丹青,乃是出自于乐山张姓学子之手,正是寿郡王的画像…”

 傅念君举杯饮茶,心中感慨:

 好啊,这就是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天道有轮回,她今可算是见识到了。

 绕来绕去,竟还要说回那张画像上去。

 丝丝见她此般脸色,竟还不怕死地又添了一句:

 “若、若是傅二娘子想要的话…”

 “我不要!”

 傅念君抬手飞快地打断她。

 这首开先河给周毓白画画的乐山学子张栩,和脑筋用在这方面的傅饶华,可真是给她带来了多少麻烦啊。

 丝丝微微张了张嘴,有点愣住了。

 傅念君深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她:“你又是如何觉得,我竟有办法能帮你约见寿郡王?”

 丝丝绞着衣袖,有些胆怯。

 “傅二娘子,与寿郡王…不吗?”

 “不。”

 “可不的话,为何听闻他曾亲上贵府英雄救美?”

 “…”丝丝眼中是的不信。

 傅念君终于知道症结何在了。

 刚刚才在楼下澄清了与齐昭若的事,她竟又硬被人和周毓白联系到一起了吗?

 她何德何能?她是不是还要焚香祷告感谢上苍?

 傅念君扶着额头,神情充疲惫。

 她今走这一趟,可真是个愚蠢的决定。

 “你是否…是听闻哪个宗室王孙说了些什么?”

 傅念君的声音含了两分无力。

 丝丝点头“听闻傅二娘子在宗室之中还略微有些名声…”

 傅念君觉得自己的左眼皮跳了跳。

 除了在齐昭若那个纨绔圈她声名响当当外,现在竟也发展到宗室里人人都晓得自己的地步了吗?

 “我与寿郡王,有过几面之缘,仅此而已。”

 她似叹息般说着,显然已经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又补了一句:

 “此人情并非如外界所传,你还是尽早打消念头吧。”

 丝丝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她先前还以为是傅念君的推之词,可见她此般神情,就是再傻也该看出来这二人并非她所以为的那样。

 丝丝从小便在馆中长大,与世间女子的观念有所不同,在她看来,傅念君相貌人品如此出众,那寿郡王似乎也是人品俊秀,家世又匹配,他们二人,虽然尚未婚配,可就是有些什么,也是件极正常的事。

 她也不指望能让周毓白对自己有何留恋,不过是自己仰慕他,想能够此生还有机会个眼福罢了。

 但是傅二娘子这么说,她相信必然有所隐情,并非她听来的那样。

 “如此,是妾身唐突了,傅二娘子勿怪。”

 丝丝起身,向傅念君恭敬地行礼道歉。

 傅念君摇摇头,眉心。

 “换件事吧。”

 丝丝想了想,只能老实说:“也无其他了。”

 傅念君站起身,甩了甩衣袖“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但是转念一想,她若下次提个要求是仰慕齐昭若之类的,自己岂不是又被她拽进坑里去了。

 “这郎君之事,你莫要再提,来方长,你仔细想想,不急于在这一时。”

 丝丝点点头应了,心中却怪自己太过放肆。

 傅二娘子这般身份的人,岂是你能想见就见的,以后可万万不能再提这个愿望之事。

 只可惜那寿郡王,竟无机会一睹其本人风采了…

 好在那高价求来的丹青尚且在自己房里。

 傅念君先行一步,带两个丫头站在茶坊门口左侧,等待着车夫把车从后门赶过来。

 此时街上的人已稀少许多,不似刚才那般杂乱。

 突然一架轻便的小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青布做帷,十分不起眼,可是傅念君一眼就看出这车辕辙簇新,木材上乘,车身极稳。

 是刻意掩饰的朴素。

 那驾车的车夫是个彪形大汉,脸络腮胡子,样子十分唬人,可是跳下车来行几步路都能看出他训练有素,必是贵人家仆。

 “娘子,请。”

 他行礼后只闪身让道,说了这三个字。

 理所当然地好像傅念君应当认识他和他家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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