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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关节
 将囡囡轰走之后,谢自然来了精神,又坐在书房里想了想。

 其实这事还是可以干的,这可是举人功名啊!

 即便他刚才对囡囡说自己志不在功名,又觉得在南北两地行商一个秀才身份已经足够。可古代读书人学而优则仕,了举人,可是能够直接做官的,虽说不是正经出身,却也是非常人的。

 谢自然认为自己也算是个人物,若是从小开始读书,或许能够个进士。不过,他这几年才开始发奋读书,已经错过了最佳读书年龄。拼一个秀才功名,已经耗费了莫大心血。家里生意做得渐大起来,杂务实在太多,更没有可能静下心来读那圣人之言。

 进士功名,他是早就没有想法的了。

 至于举人,老实说也没有把握。

 可囡囡今天却为自己指了一条路,而且,也没有任何风险。

 谢自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刀口血之人,自然没有普通读书人的酸腐气,觉得作弊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既然有捷径可走,又为什么要不用呢?

 说句实在话,都是读书人,要想在考卷里留个只有自己和苏学士能够看懂的关节也不难。凭借自己当在宁夏同苏宗师并肩和鞑靼人作战的情,想不举人都难。

 一想到这里,谢自然就激动起来。

 又反复推敲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无论如何,还是等到了考场上,看到具体题目再说,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

 眼看着一个举人功名就拜在自己的面前,谢秀才就要变成谢老爷。即便是他这个江湖豪客,也激动得失眠了。

 到第二天早晨,谢自然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刚喝了一口水,心突然想起一事,顿时入堕冰窖。

 “谢自然啊谢自然,你还是将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些。”

 原来,这乡试考场上,全省的考生加一起好几千人。苏木身份大主考,根本不可能一份卷子一份卷子地去审,否则,怕半年也看不完。而且,按照科举场上的规矩,乡试榜,最多在半个月之内就必须拿出来。

 所以,考生的卷子在作完之后,得先交给其他同考官审。审核过关之后,再按照一定的名额推荐到大主考案头。

 大主考见卷子没任何问题,就算是过了。

 说穿了,两个主考官不过是式考生排个名次而已。

 本省考生数量众多不说,还人才济济,要想在这么多人尖子杀出重围,最后将卷子到大主考那里,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他谢自然在卷子留了关节,可如果两同考官那一道坎都过不去,就算和苏学士情再厚,也是毫无用处。

 “不行,得抓紧时间温习功课了!”谢自然一个灵,顾不得吃饭,忙钻进书屋,将一本时集子反反复复地揣摩起来。

 读不了几页,就有伙计来抱,说是天水一个什么秀才相公来访问。

 “不见,没时间了。”

 …

 “东家,华县的刘秀才来访,这是他的片子。”

 “不见…你就去说,说我谢自然正闭门读书,不见客,还请谅解则个。”

 …

 如此,接下来几,谢自然都在闭门谢客,一心读书,直到进考场那天。

 谢自然一个客人也不见,表面上看起来好象是相当的傲气,是要得罪人的。

 却不想,他越是不见客,别人却越发地对他好奇起来。

 于是,不但谢自然这几年所作的诗被大家翻出来看了一遍,就连他这几年的经历也被人查了个底掉。

 这个时候,大家才吃惊地知道,谢自然小时候虽然读书。可父母双亡之后迫于生计,已经很多年没摸书本。直到经商之后,日子好过了,这才开始系统地学习四书五经。只四年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童生考到秀才。这份才情,这份志向,当真叫人又敬又畏。

 于是,谢自然的名声越发地响亮起来,变成了继李梦、康海之后的又一个陕西大才子。

 “吾关,何多才!”

 “如此奢遮人物,必然是要举的!”

 到考试结束之后,谢自然才知道自己的名声现在大得吓人,吃惊的同时,又倍感压力:如果了,那是本应之事。不,倒是要丢大人了。

 时间终于到了进考场的那一天。

 前三天,照例是五道四书。八股章,谢自然写得不好也不坏,就按照自己以往的水准老实作。

 待到作完,大概想了想,也就是等水准,或许能,或许不了,就看运气了。

 可运气这种东西,谁说得清楚呢?

 心自然是有些不塌实,又有些无奈了。

 接来的什么策一类的公写作,谢自然常年在边境奔波经商,倒是熟悉。其实,这类的题目,很多时候考的是士子的行政能力和见识,若说起见识,考生又有谁比得上他。

 就将几道题目作得四平八稳,自己感觉非常满意。

 不过,科举第一场的四书才是关键,后面两场只是参考。

 谢自然第一场所作的八股也就等水准,丢到一大堆陕西士子的卷子之也不算特出,即便后面两场的卷子做出花来。若是不被十八房同考官选,也是无用。

 一念至此,谢自然有些颓丧。功名这种东西对目前的他来说也是没什么用处,可这几他名声有些大,落了榜,面子上须不太好看。

 这么一想,又回忆起囡囡所说的话,他心念微动:其实,在其留个关节也是可以的。与其什么都不做,还不如试试。

 就回想了一下自己同苏木相处的这些日子,如果说要留关节,那在城上所和的那诗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过,这么做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到时候,自己载进去不要紧,反连累了苏学士。

 不成,得换另外一个。

 可是,换什么才好了。

 一时间,他倒是没有主张。心绪有些,索给砚台里加了点水,提起墨锭慢悠悠地磨起来。

 随着墨锭的转动,一个想法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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