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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旄山会猎
 郑伦大步上前,道:“小子,我可是军中有名的大力士,既然是你提出来比试握力,到时候你只要叫一声痛,我便自会放了你,给君侯面子不废你双手便是。”然后蔑笑几声,猛的用力狠抓向耀

 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上前握住郑伦的右手,忽的脸色一变,原以为新的身蕴涵天地间无穷巨力,任谁也休想从中讨得便宜,谁知这郑伦果然膂力惊人,耀的双手指节被捏的“咯嘣”直响。

 甫见如此场面,下面众将以为郑伦必胜,都等着看耀的笑话,就连苏护也开始不怎么看好耀

 耀使出吃的力气,手上青筋暴出,仍无法敌住郑伦的怪力,正苦苦支撑之时,脑中灵机一动,体内元能微转“天火炎诀”悄悄将右手层层包裹住,一层眼看不见的淡淡红色火焰均匀布在右手之上。

 郑伦只觉手上象抓了火球似的,而且温度越来越高,片刻不到就连脸色也变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刷刷落下。

 耀微使元能,心中就已后悔,毕竟玄法对这些凡人来说实在太强,明明现在都快闻到一丝烤的香味,郑伦却还在死撑,看得耀心中佩服不已,同时也不愿这豪的猛士当众出丑,便立时松手道:“郑将军果然膂力过人,在下佩服,情愿认输!”说完,耀轻轻将右手从郑伦手中出。

 郑伦闻言脸色大红,呆立半晌,大声道:“君侯,此次比试是郑伦输了!相信只要有耀公子在,君侯一定不会有事,末将愿将领军大将之职双手送上!”

 耀连称不敢,心中也对这豪的汉子生出几分敬意。

 苏护长笑数声,道:“耀公子从军短,对军略之术不甚精通,所以领军大将一职还是由郑将军亲任,本侯则与他同乘一车。我等即时兵发旄山!”

 随着将令一下,一千兵士缓缓护着十辆战车从冀州北门开出,浩浩向旄山进发。

 耀坐在苏护的华丽战车上,看着车内有近一丈大小的空间,精美的镂花座架,身下的鹿皮软垫,兵器架上各种精美华丽的武器,甚至对一身戎甲的苏护也盯住不放,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苏护心中想道:“想不到这耀公子竟是一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口中却道:“大军行进一便可到旄山,晚上还要和北伯侯见面,你可先行休息一下,养蓄锐。”说完,也不理耀,开始闭目假寐。

 耀起车窗,看着周围并行的军士,心中感慨万分,长叹一声,思忖道:“人生际遇真是非常奇妙,早先在‘轮回集’第一次看着蠢鱼的华丽战车,我和小倚都羡慕万分,那时候只觉得能坐上战车都觉得是幸福。想不到现在坐上真正的战车,怎么却没了当初的感觉呢?其实坐这战车,也没有想象中舒服!”

 当他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车外的步行兵士时,心中顿觉异感连连,连忙定睛看去——

 兵士队伍中,扮成兵士的千里眼与顺风耳正向他打出约定的暗号,跟他亲热的打着招呼。傍晚时分,冀州大军辛苦行军,已经赶到旄山山左。

 整个旄山并不显得如何高峻,但占地却颇广,山里树木郁郁葱葱,落叶纷纷,山上怪石狰狞,齐人高的野草随风漾,起伏不定。突然听到一声怒嘶,如虎啸龙一般,又如小儿高声悲鸣之声破空传来,余音缭燎不散,在山中来回振,看情形应该有不少猛兽出没其中。

 耀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怪兽的声音居然能够在空中停留这么久?他再看山脚不远处,几面不同的路口都有军旗招展,营寨处处,内里不少人影来回走动。原来相邀而来的各个诸侯都将营地安扎在不同的山口处。

 苏护命郑伦选择一靠近南山路口的向高地,设营架垒,埋锅造饭。然后,他在略做休息之后,带着一百亲兵和耀坐着华丽的战车向绣有“崇”字旗的营寨行去。

 耀随着苏护的目光看去,崇侯虎的营地并未扎营在高地之上,而是在一片平地上,不过周围却被挖了一排深沟,沟后则是一片木栅栏,只有营门处没有。营寨内竖起二个三丈高的箭塔,上面各有兵士负责了望。

 众人在营门口下车,通报姓名之后,等不过片刻,一个五大三,个子不高,面凶悍之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虽然也是华服羽冠,但却掩不住脸忐忑之的人慢腾腾走了过来。

 苏护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冀州苏护参见北伯侯与各位君侯,劳各位久候了。”

 当先的中年男子眼中狠之一闪而过,道:“崇侯虎怎敢劳国丈大礼,蔡侯,余侯和阌侯早已到了,各位见过之后,不如我们先饮宴一番如何?”

 苏护忙和其他几个诸侯打了招呼,跟着崇侯虎等众人一起入内。

 耀看着几个人虚情假意的相互打着招呼,心里差点没吐,转头注意营地内崇侯虎手下的兵士,只见他们个个身材魁梧,铠甲鲜明,戈剑锋利,就连远处几辆战车的车轴也比苏护的战车来得巨大,而且众多军士的眼神盯着众人就似看着猎物一般,让耀心中很不舒服。

 再看营地里的军舍帐篷之多,耀按照苏护营中兵士规模估算了一下,崇侯虎带来的兵士最少有五千人以上。整个军营内更弥漫着一股阴冷寒凄的气氛,甚至让耀体内的元能也微有所动。

 耀心中纳闷,感应到这军营里的气氛好象不对,却发现苏护对他猛打眼色,原来走着走着,他竟然差点掉了队,忙快步上前紧跟在苏护身后。

 倚弦离开药庐,在城中转了好几个圈,确定没有人跟在自己后面,这才回到“琅寰天”

 这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整个离垢城都蒙上了亮丽的晨光。

 倚弦知道过了今天,明天闻仲就该出关举行九离族百年一次的祭天大典了。届时也是他和素柔商议逃离“离垢城”的时间,所以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节外生枝,遇上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倚弦打定主意,今天哪里也不去,只在琅寰天看那些东圣九离族的魔门典籍。

 倚弦在琅寰天中,以最快的速度翻着一部又一部的魔门秘笈,虽然他看了不甚明白,但总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些秘笈之上所载的玄法道术,与《玄法要诀》与《法要》所提的都大不相同,有些甚至是大相径庭、背道而驰,不过却又不是胡说八道,诸法都颇有深意。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努力将之记在心中,以待他与耀重逢时,兄弟俩共同探讨。

 倚弦虽然天资过人,但毕竟未曾真正得到名师指点,通晓入道法要,所凭仗的也只是昔日蚩伯一些含含糊糊的提点,以及那一卷《玄法要诀》,自行误打误撞和耀瞎自琢磨。虽然后来又偷听了太乙真人传与哪吒的《法要》,但真正对运用他体内归元魔能有所帮助的诀要,却未曾学到几分。

 所以,虽然琅寰天中有着许多妙深湛的魔门秘籍任他翻阅,但于他真正的补益却无多大。也正是如此,闻仲才放心将其软在自己九离族的要地中,无所顾忌。但却不知以倚弦过目不望的天资,许多重要典籍早已被他记住,虽然暂时无用,却对他后的法道修炼有着莫大裨益。

 第三天一大早,闻仲便径直来到“琅寰天”倚弦见他面上神光隐现,无形的压力显无遗,显然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心下不由暗暗叫糟,只怕这样一来,逃走就更加不易了。

 闻仲见倚弦正在那里等他,微微点了点头,道:“本族百年一度的祭天祭祖仪式立时便要开始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本宗唯一弟子,所以必须参加祭天!”

 倚弦暗自心喜,素柔说的果然没错,于是故作惊讶道:“我也要参加?我可不懂你们九离族的祭天仪式,到时要是馅,被人识破身份,可怪不得我。”

 闻仲一挥袖袍,无形压力暴涨,突然间双目神光暴,凌厉的眼神直盯倚弦,似乎想看到倚弦的内心深处。倚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内也不停在打鼓,深怕闻仲看出什么破绽。

 好一会儿,闻仲目中芒才敛却,淡然道:“你放心,本宗会教你详细应对之法,以及祭天大典上的举动,自是不怕他人能够识破。走吧!”

 倚弦跟在闻仲身后,出了“琅寰天”向离垢城东面行去。

 一坐高约数十丈的祭台矗立在离垢城偏东之处,配着周围的地势,显出一种抗天逆命的气势,祭台四周是一片能容纳数万人的广场,地面皆是青绿色玉石铺就,光可鉴影,人走在上面,如走在镜中一般。

 祭台共分三层,每一层高下约相差丈许,整个祭台以合抱的大木搭成,成八角形状,每层皆立有八面神幡,幡上烟云缭绕,画着乾、坤、艮、兑、坎、离、震、巽八卦真形。而最上一层,更立着一个约有一人高的青铜巨鼎,鼎腹周围刻着许多道出不名字的狰狞怪兽,栩栩如生,不知做什么用途。

 此时,除了祭台上空无一人外,广场上已经挤了九离氏族民,黑的一片,偏又一点声音也没有,众人都一副即敬且威的神情,低头等待着这百年一次祭天大典的开始。

 就在这一片难得的寂静中,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一阵震天响的鼓声,半晌,鼓声停止,众人欢呼一声,其声几可撼天,人群齐齐向两边分开,出一条路来。

 八名身着青绿长裙的丽少女,手捧乐器羽扇,引着一队人以特定的步伐缓缓走来。

 当头一人,三目异相,正是东圣九离氏宗主闻仲,这时只见他头带冲天冠,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袍上绣着一条面目怪异的五爪飞龙,外面罩着玄披风,与他平时狂放孤傲之不世神态相比,更多出三分凝重有如山岳的宗师气概。

 他身后紧跟着的是九离氏四大长老,依次是蚩螟、魇婆婆、无鸢、申公豹。倚弦化身为九离宗主闻仲惟一的弟子杨戬,走在申公豹后面,他后面是犷豪壮的离垢神将赣乾,其后才是蚩狁、无棣、老哮等等数十名二代的弟子。

 倚弦平心静气,在数万人的欢呼声中,按着闻仲所授特定步伐走在申公豹后面,深怕错了一步,让人瞧出破绽,而且,这时他亦感应到,初进离垢城时那厚重若木的无形压力弱了许多,心知这正是素柔所说的,祭祀开始,离垢城的护城结界便要弱却三分,正自细心感应之际,却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两道狠的目光始终不离不弃的盯着他。

 闻仲走到祭台前站定,将双手高高举起,九离族民见自己宗主做出这个动作,再次欢呼一声,倚弦正给这数万人的竭力呼叫之声震得心魂皆动,这一声欢呼过后,全场又再度静了下来。倚弦暗自吁了口气。

 闻仲身形一动,已经遁飞至祭台最高处。

 倚弦抬眼望去,却见闻仲正绕着那巨鼎作禹步行走,做着各种奇异而有节奏的祭天仪式,口中发出洪大而诡异的咒声,手挽魔诀一指,一点金色火星立时发出,投入那巨鼎中。

 众人来到后寨一个大牛皮帐篷内,内里设立五席,崇侯虎居当中主席,苏护坐在右首第一席,下首是余侯,一个二十几岁,吊儿郎当,面色惨白的年轻人。对面是蔡侯,五十所岁声若洪钟的红脸老人。左下首则是阌侯,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耀等几个护卫则坐在各自君侯的身后。

 崇侯虎开口道:“各位君侯赏面远道而来,本侯感激不尽,大家先尽情吃喝,其他之事,稍后再议。”

 众人齐声道好,开始瓜分席间由崇侯虎带来的北地珍稀异物,然而众人都食不知味,只有耀早已看得口水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吃了几道稀罕菜,像是什么烤梅花鹿腿,清蒸熊掌等等,却丝毫没注意到整个宴会的气氛有些沉闷。

 半响过后,崇侯虎见众人吃喝的差不多了,于是拍了拍巴掌,将众人目光集中过来,开口道:“各位,如今饮宴完毕,不如我们商议点正事吧!”

 余侯立刻附声应道:“北侯请说!”

 苏护和蔡侯、阌侯对视一眼,道:“北侯请讲。”

 崇侯虎示意下人将席上酒菜撤走,只有耀一人还依依不舍口中的食物,大口咽着,还不忘从将被搬走的桌席上拿过数样菜肴。

 只听崇侯虎清了清嗓音,道:“前些日子,文侯与建侯不听我之号令,因商主赐我专伐之责,所以我直接将他们剿灭。不知各位君侯可有异议?”

 余侯立刻接声道:“不听号令,自然该伐,北侯所做非常合理。”

 众人眉头皆不由一皱,耀心中更是看不起这个脸白青,只知道拍崇侯虎马的小白脸。

 蔡侯看了看其他几位诸侯,大声道:“北伯侯总领北方两百诸侯,征伐一两个不听话的小诸侯,乃是小事,何况伯侯都已灭了文、建两侯,今天就不用谈这件事了。却不知北伯为何约我等会猎旄山呢?”

 崇侯虎干笑一声,道:“旄山新近发现一对怪物伤人无数,我派手下查探之后,才知是一对天昊异兽。据闻天昊异兽有三只头,情暴。这几秋高气,正是行猎的好时,故而约各位来此会猎,不但可猎得珍稀异兽,更可为民除害、造福一方,如此好事,怎能不为呢?”

 一直没开口的阌侯道:“伯侯,既然行猎不如趁早,我阌城离此路途较远,为防备北方的蛮夷,国内囤积了不少重兵,所以此次前来只带了四百勇士,希望伯侯体谅一二。”

 崇侯虎大笑数声,道:“我请各位来,就是为了会猎而已,而且可以加深我们之间的了解和感情。既然阌侯要求早行猎,我看不如就明吧,不过行猎须得有彩头,不知各位可否同我一搏呢?”

 众人点头称好,原来诸侯行猎确有不成文的规定,相互之间互换彩头,胜者可得猎物和彩金。

 苏护问道:“那彩头为何呢?”

 崇侯虎笑道:“不如我们各写一个彩头放入盆中,只有胜者方可实现打开彩头来看,如何?”

 众人一听,立刻头接耳议论起来,苏护也眉头紧皱,犹豫再三。

 耀闻言大声道:“怎么有这么不合理的提议,若是你写的彩头是败者献地或自裁之类的,那该如何?”

 此语一出,众人全都楞住,呆望向暴起而言的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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