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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车水马龙的声音,好吵…这是哪里?好像是在移动…她在车里吗?但感觉像躺在沙发里…罗为改装过的旅行车吗。

 …如果真要说她对活着这件事有什么不,就是拖着这副要死不活、不能自由运用的身子吧。

 就像应验了罗为的话一样,她又给他惹了麻烦。现在连她自己都有一点厌烦了,对于罗为口中的“离家出走”她当真不是为了和他作对啊,只不过是选择结束寄人篱下的生活罢了…只是心有余,力不足罢了。算了。

 她张开眼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要面对罗为那张不悦的脸了…

 “你是谁?”不是罗为。她感觉还有些头昏眼茫,但不至于看错了罗为那张脸。比起更精致更纤细的五官和轮廓,眼前这男人的脸和感觉都彷佛是用刀子雕出来的,充既深刻又冷硬的线条…好像在哪儿见过?

 “很好,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坑谙气了。”低沉冷漠的嗓音,像含着冰块似的。

 冉寒莲缓缓坐起身子,转眼看了看。她果然是在车里。这豪华的内装一点也不输给罗为的旅行车呢。前座开车的人一身黑衣,旁边的人也是,像是保镖的制服一样,她回头瞅着对面这男人,冷漠,傲慢,端着王者之姿,正冷冷睇着她。

 “…我想起来了。”她瞇起了柔服眼神,噘起丰“你是罗为的弟弟,叫…罗冀天?”可不是她脑袋不管用。对他,她只看过照片,才会一时想不起来。

 “他告诉你的?”语气里大概在揣测着两人的关系有多深吧。

 她缓缓晃动一头长发摇头,双手枕靠着角落的抱枕微微侧躺,姣好的面孔对着他微笑,眼神彷佛会勾人似的瞇着,一副如倦猫般的慵懒。

 “我跟罗为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绑架我也威胁不了他。”她不爱转弯抹角,干脆大胆的推测他的意图,并且是一副自信而笃定的口气。

 “…你知道得多的。”嘴角一扯,表面上依然冷傲,但神色似乎放宽了许多。

 冉寒莲笑瞇了眼…和她预想的不同,感觉不到他有敌意。既然不否认是绑架,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行,车子这么晃,整个思绪都晃散了。

 “你脸色很苍白,不会又晕过去吧?”似乎,他并没有被她的人风采给蒙了眼。

 “不会。”像是戳中她的死,冉寒莲当场拉下脸来,极度不悦。她当真弱不风也不需要他四处张扬,多嘴的家伙!“直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翻脸跟翻书一样,那家伙果然是爱上你的外表吧?”骂人不带脏字,而且一口气就贬低了两个人。

 冉寒莲瞪着冷怒的眼神,对他的话却只听懂了一半。嫌她脾气不好,骂她是一只空的花瓶嘛…哼,只有脑袋里不长智慧的人才会跟肤浅男人一般见识!

 “哎…不会对着我这身皮相口水的男人真不是个男人。”她自信地夹带着风情万种的眼神冷冷瞟睇他,指明了是在骂他以后,才足的把话意转了个弯接下说:“所以你嘴里的那家伙排的是第几号人物,不说清楚我怎么会知道呢?”

 罗冀天瞇起了眼。看起来很精明,而且的确是伶牙荆齿,不过…看样子不是装傻,她真的是不知道。

 “那么我问你,罗为那家伙在你的名单里排第几号?”他扯起了嘴角,一脸嘲笑。

 冉寒莲脑袋有瞬间的停顿和空白。瞪着他,她相当不屑加入他的白痴笑话,充耳不闻地冷冷一哼。

 “怎么,原来那家伙连你的名单都排不上吗?那他真是可怜了,这么多年来他为了藏你这心肝宝贝,不让人抓住他的弱点,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性命垂危,结果…他当你是宝,你当他是草?这可真是他的报应了。”

 心肝宝贝?他有没有更恶心的说词啊!听得她头都昏了呢。这罗冀天是想套她的话吧?当地这么好骗的吗…怎么没听说他脑袋这么简单啊。

 “对你,我还真的得非常有耐呢。”遇不上一个称得上是对手的人物,现在她的脑细胞已经开始呈现昏昏睡的状态了。“我再重申一次,请你的脑袋跟上来。我跟罗为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得更清楚一些,你就算关我十天半个月,对于你想要达成的目的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劝你还是快把我放了,不然可能你得多赔上一副棺材呢。”

 “你放心,虽然你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不过看在罗为的份上,我还是会请专门的医生好好照顾你。不过…没想到你这女人的脑筋还真死,怎么点也点不通的,真是个愚蠢的笨女人!他会爱上你这种女人,摆明了他分明是个被狂,哼!”冉寒莲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个嚣张无傲慢的自大男!可恶的罗冀天…可恶…可恶的这副不能配合的身子!

 “我警告你,别把我送进医院去…不然你最好祈祷我没有再醒过来的机会,我会狠狠的整死你…”是车子晃得她晕,她才不会这么柔弱呢,才不会…

 “喂…又昏过去了?”罗冀天不悦地抱起膛,用脚踢了踢她,才一脸扫兴的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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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施舍房子的房东:

 蚊子住的房子还是留给蚊子住,猫要另外找窝了。

 猫和撒旦一点关系也没有。

 拜托,有点骨气,别为了一点小事来惹事!

 不要施舍的房客留

 早晨,黄金般的光芒升起不久,一向平静无声的这块地方,平时连路上都只有几只小猫,过去围绕着这栋美丽的房子的是平静、安逸和优闲,一早却为了一张留在化妆台上的字条全变了调。

 饼去钓鱼的游客、路上慢跑的路人甲、街上卖冰的、路口卖面的,甚至许多住户,一堆人头黑得像一堆蚂蚁似的全跑了出来,而且全是带着一脸紧张和严肃四处搜寻张望。

 一向看似平静的小地方,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家出走”一下子人仰马翻。

 丁扬打开门,走了进来。

 “找到了吗?”放下电话,罗为转过身来,冷怒的脸色苍白又铁青。料不到她竟如此冲动!…就算要搬家,也不必选在半夜和他闹得不愉快的时候。她最近实在闹得太过分了!

 “只有皮包和一只鞋…掉在前面路口。”丁扬两只手拿着,手却有点抖。罗为全身聚了怒气,连他这个杀手组织的头子都忍不住要冒冷汗。一看也知道是有个白目来招惹撒旦了,还连累了他。

 罗为瞇起了眼,瞅着那只拖鞋式的低跟凉鞋和手拿的白色皮包。他紧握的手心有些冰凉。

 “皮包里面的东西呢?”低冷的语气刺骨而骇人。

 “钱没丢。”丁扬赶紧说。

 罗为深深了口气。将帅怕小兵,他怕不长眼的小混混。还好…还好不是。

 “那么,是绑架吗?”他这里已经被人给盯住,而居然没有人察觉?一双冰冷的眼瞇起。

 “但是最近几天并没有听到风吹草动。”这一点他相当坚持。这里几乎是滴水不漏的看守着,平时要是有一只苍蝇飞进这小镇,直到飞出去之前都会被贴上可疑标签,一一编号的。除非这桩绑架是临时起意…不过,人失踪了,终究是他的疏失。

 “我知道,就连我也没料到她会在半夜里出门。”罗为瞥一眼他脸上的自责,表明不怪他。虽然没有怪他,但是此时他难掩狂怒想宰人的情绪!如果她的身体承受得了一点折腾,也许他还不会如此焦急!“丁扬,你去通知一下,我要在太阳下山之前见到她…毫发无伤,不然--我要毙了所有接触到她的人!”

 丁扬全身僵硬--真正的撒旦的笑容…出、出现了!--他脸色惨白,别过头去,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走了出去。

 他对天发誓,这一辈子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罗为的事…老天,他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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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有一个叫『严影』的情报组织,成员遍布世界各地,头子被称做黑老、我因为某些关系而认识了他。”

 冉寒莲躺在上,气不佳,精神虚弱。她才张开眼睛不久,罗冀天就开始说话了。她转眼环视这陌生的房子。没有刺鼻的葯水味,没有冰冷的急救设备,这才让她愿意保持沉默。不过也不是很认真听他说些什么,直到他提起罗为。

 “要调查罗为的弱点并不容易,他这个人大概平时坏事做尽,行事特别小心谨慎。如果不是有黑老的帮忙,我也不会发现你的存在对罗为的重要。你--就是他唯一的弱点。”他穿着深的衣服,站在窗口,遮住了部分光线。

 听起来他似乎等这一刻等好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睡了多久?冉寒莲不太想理会他隐含导式的一番言论。这个自大狂一直都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这个人最懒得和一头沙猪争辩了。

 这家伙大概以为他说罗为的坏话就能怒她,利用她生气的机会掌握她的弱点。甚至提起什么组织来模糊焦点和强化自己的论调,事实上这应该只是他所投出的烟雾弹,他等着她自己松口证实“她和罗为的关系”

 真是个笨蛋,以为她精神不济就好欺负,真是小看了她。不过事实上,她和罗为也确实是没有一点关系。她呢,就算想可怜他,但像她这么善良诚实的女人,实在很难睁眼说瞎话啊。

 “…我知道,你这固执己见、心机又多的女人一定不相信。不过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而且你也不值得我想尽办法为你编故事。”他傲慢地冷冷一哼。

 “那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浪费时间?”所以叫她怎么相信他的话呢,哎,睡觉。

 “…你这女人的防心还真重。”罗冀天走过来,低身体近她。

 感觉到危险靠近身边,她不得已张开眼睛,不带劲地扫他一眼“你打算囚我多久呢?”

 他冷傲的眼神瞪着她,继续说:“罗为不让任何人锁定你这个目标,所以很少待在你身边。表面上装作基于朋友道义,为了帮梅寒玉而把房子借给你住,但事实上他还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在镇上布下天罗地网,维护你的安全,这才漏了他的弱点。”

 他可真是不死心!而且还她非听不可,真是--

 “那房子一向大门开着,我怎么从来不曾见一个穿黑衣的走过去?你可别跟我说,住在镇上那些人都是罗为派人乔装的『便衣』啊。”不反驳几句,真怕他还当她是默认了,会继续说得口沫横飞,不知道要停止,那她可会受不了。

 “事实便是。说到黑衣,你身边的丁扬…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他的来历吧?”如果她还长眼的话。

 “那又如何?你这人疑心病还真重…”她掩住口,缓缓了口气,脸色更加苍白,她冷冷地扬声说:“就算是组织头子,丁扬他也有度假的权利。罗为他更不需要待在我身边,因为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到底要我说几次?”这家伙的思考逻辑是出了什么问题啊,他当真以为把话说得暧昧又悬疑,她就会顺着他的话意跳入他的陷阱吗?他以为他面对的是个白痴女人吗?

 “你很不舒服吗?又要晕过去了?”他冷着眼。这瞧不起人的口气听在她耳里极为刺耳,根本是在挑衅!

 “--我好得很!”所以说,宰了他,她是一点也不会愧疚!就别让她有机会走出去!冉寒莲眼里燃起火焰,用精神和意志力强撑着一口气。

 他看…她是一点也不好。他直起身,抱起陶膛,用困扰和怜悯的目光低低瞅着她。

 “我听说你身体很不好,没想到比林黛玉还糟。”

 “罗冀天…你是存心跟我为敌呢。”什么人不好比,她最恨人提林黛玉。这梁子结大了!

 “哼,现在我算明白了。难怪他不敢让我祖父接近你,你这种身子是绝对不可能被老头子接受的。更凄惨的是,如果让他发现罗为爱上一个身子骨比林黛玉还糟的女人,我敢保证你很快会死得莫名其妙。”他现在总算明白了,难怪三年前罗为会如此热心帮助他和秋怡在一起,原来是打着把祖父罗嵩这颗烫手山芋暂时丢给他的主意。

 这几年他可道遥快活了,他却为了保护秋怡得去应付那老头子!

 “…我不想理你耶,没想到你愈说…愈像一回事了。”她紧紧揪着眉心,一口气已经说不全一句话。他竟然又拿林黛玉来和她比,害她气到无力,连狠话都说不上来了。他简直有妄想症。

 “这么多年来,我祖父不曾为他安排对象、他结婚,甚至对他采取放任方式纵容他、你知道这其中内幕吗?”瞧着她像随时都可能陷入昏的模样,他发现不能再抬杠,得尽快说完重点。而他等着看,等他把一切说出来,接下来罗为准备如何应付?

 冉寒莲用一双眼瞪着他。反正他就是要把罗为所把的“错”的理由都栽赃在她身上就对了,随便他去说好了。

 时间在走,阳光悄悄走了进来,她睡睡醒醒,意识在昏昏沉沉里听着他不死心的扰人声音。她虽然不想听,但他一段、一段的说着,全都进入了她耳里。

 “…他为你还不惜假装是同恋蒙骗我祖父。这件事还连累了我子,更伤害不少无辜,他真是为了藏你这个风吹就倒的林黛玉不惜一切代价,连…”

 她时而扯眉,时而抿,不管他说了多少事情用来证明罗为对她的“深情”都只是让她更加生气,因为她连辩解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这自大男却一个劲说得快活!

 “我看,我还是让医生进来吧。”他叹了口气。他说的她到底听进了多少?他可不能让她真的断气了。

 她的意识早已经模糊不清,随便他了。

 罗冀天打开门,让随时都等在起居室的医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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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味道…

 桧木家具的独特香味融合在干净清的寝具里,被子、枕头、单都经过特别的处理,会散发出一股自然的香味,能够让她放松精神,睡得特别舒服,所以她最喜欢家里这张了…

 熟悉的味道…属于一个男人独有,一股清淡香甜的味道…罗为…罗为?

 “罗为…”

 “寒莲?”

 她张开眼睛,不刺眼的柔和光线下,她看清楚一张俊美的脸、紧锁的眉心、焦虑的眼神,紧绷的神色…唉,这是梦。

 她闭上眼睛。

 “不!不许你再睡了!寒莲!”严厉而恼怒的口气…却真的是罗为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罗为不曾这样紧张兮兮,发过脾气,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无论她如何招惹他,这撒旦总是端着一张微笑的脸孔,全身散发出尊贵的气质,用一副天生优雅的姿态,当人是笨蛋似的嘲人在不知不觉间,戏人于无形中,任意把人玩于掌心里!…她一定是死了,见到另一度空间里的罗为。

 “丁扬!为什么会这样?去叫那个庸医进来!”

 极度愤怒焦虑的口气,却真的是罗为的声音。这真是希罕。不过人死了还需要医生吗?

 冉寒莲困惑而好奇地再度张开眼睛,确实看见一个处于极度不安、焦急而狂暴的罗为…她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她、她醒了!”

 她转眼,望着丁扬几乎要喜极而泣的表情,彷佛受过折磨的模样…平常对她一副不搭不理、冷酷的态度。这会儿用手指着她,彷佛要冲过来膜拜她,拥抱她的这副热情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死了吧,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丁扬。

 “哦!拜托,别再昏过去了!”

 她只是稍微眨了眼睛,却听到丁扬哭天喊地的惊吓声,害她全身起皮疙瘩。

 “寒莲…寒莲,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罗为转过身来,一下子就靠近了她--

 等等,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不要突然拉起她,这样不行…猛然袭来一阵天摇地动的晕眩,好不容易渐渐平息以后,换成不过气来的挤

 她深深了口气,鼻息间尽是独特的清淡香甜的味道…这是罗为?他抱住她?

 “罗为!小心她手上的针头…天!请,请你快住手,她不起你这番折腾…”一身白衣,一个深口气的息声,彷佛怕她断了气,他就要跟着断了头似的担惊受怕。

 很快的,她就从一双铁臂里松了。她不稳的着气,忽然被一只百般呵护的手托起了脸。

 修长温柔的手指轻轻地摸着她柔软滑的肌肤,指问传来她温热的体温,他专注的深邃眼神黏住了她的脸、她的眼、她重新生动起来的表情。

 她狐疑地凝望着他。熟悉的俊美人的睑庞,却摆出她完全陌生的温柔深情的神情,害得她的一颗心缓缓升起了热度,怦怦地加速跳动。

 瞧他这么感动,难道…

 “我还活着?”一开口,她才发现她的喉咙彷佛干渴过久,嗓音全没了,发出的只有气息声。

 不过全心全意专注于她的罗为听见了。他吐出屏住的气息,终于安心的点了点头…眼里生热的暖意,也在渐渐褪去。

 “你忘了我是撒旦吗?只有我收得了你。”他安心的扬起了嘴角。

 …他果然是罗为。她瞥了一眼手上着的针头和悬挂在吊架上的点滴,看起来…

 “我睡了很久?”她努力的挤出一点声音、她从不承认她是昏过去,坚决的肯定她只是爱睡而已。这点罗为也表示同意。

 他点了点头。“…你睡了二十九天。”

 “…还好,没有破纪录。”她扯起嘴角,目光无法从这张俊美的脸庞移开。

 “不过…好几年了,你不曾睡这么久了。”彷佛听见他声音里的叹息。

 “…你吓了一跳吗?”她笑望着他。

 “…是啊。”他吓坏了,生怕她从此沉睡了,那么…恐怕谁也阻止不了他大开杀戒了。

 是啊…他方才焦虑万分的模样是真实发生过,不是她的梦。…以前醒来的时候,总是先见到梅寒玉,才见到他…不过现在梅寒玉结婚了,章采儿又怀了身孕,可能无暇顾及她了吧,不知道罗为他…以前也是这副样子吗?

 “我没有通知梅寒玉,因为他已经不是你的监护人了。”他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或者说,任何人尽管心思百转都瞒不过他锐利敏捷的目光吧,不只是她而已。

 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作法。

 她一副倦容,脸儿依然苍白毫无血,彷佛随时都可能再度闭上眼睛,这揪紧了他的心,忍不住将她紧抱了一下。

 她望着他,扯起嘴角。

 “…我好饿,”

 “丁扬!”

 “我去吩咐,马上来,”他马上冲了出去。也当真只有罗为能把他当作下人一般指使了。

 “你等一下,一会儿就好。”他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抚摩着她的脸、她的额、她的,彷佛这么做就能使她多一点血

 她点了点头,撑着眼皮张望着他,事实上,她很想再睡,不过看罗为这副样子是不会让她睡得安稳的…还得顾及那个神经兮兮的丁扬和被称作庸医的可怜医生。这两人更可能在一旁吵得她不得安宁。

 “罗为,我帮她看一下吧?”虽然完全被漠视了,他到底还是个医生啊。

 “…嗯。”他彷佛这才想到,起身让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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