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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算什么?罗冀天对她洗脑成功吗?还是终于“真相大白”?

 当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被罗为给“骗了”吗?她应该采信罗冀天的说法,然后去挖掘罗为对她隐藏的感情吗?

 说到罗冀天,她都还未清楚他的真正目的,还有她是怎么回到家的?

 这几天躺在上都快闷出忧郁症来了。

 她望着早晨的窗外,只看得见一片阴沉灰暗的天空,实在很想出去透透气。

 冉寒莲起身,换上一件低领无袖的浅蓝色洋装,薄纱的圆裙看起来轻飘飘,合身的剪裁衬出一副凹凸有致的柔媚动人的感曲线。

 打开房门,走下楼。

 “丁扬,早啊。”

 他正在看报,回头扫她一眼,一声不吭。

 冉寒莲却巨而对他摆酷的态度绽放笑容,她果然还是不习惯“热情”的丁扬啊。

 “罗为呢?”连续几个早上他都在她房里等到她醒来,但是今天早上却不见他了。难得她恢复精神,正有一堆话要问他。

 “出去了。”坐在窗口,头也没抬。

 “…去买东西吗?”冉寒莲迟疑了脚步,若无其事地在沙发里坐下来。

 “走了。”丁扬抬起头来,似乎想看她的反应。

 她眨着一双媚眼,微微侧首回他笑容。

 丁扬无趣地低头继续看报。

 冉寒莲昂起了下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她本来就不应该有所期待。…是她笨,才会被罗冀天洗了脑袋!

 “丁扬,我是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

 他揽眉。“他在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他?”

 “…我喜欢你回答我啊。”她瞇起了眼,笑得妩媚。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几天没什么精神,不耐烦个什么劲嘛!

 “…你离家出走当天,罗为去把你带回来的。”丁扬拉高了报纸,挡去了整个脸。

 “哦?他怎么知道我在罗冀天那里?”当天?可真快呢。当然不会是罗冀天主动联络。他的心肠那么坏,连她这个和他无冤无仇的弱女子都被他折腾得仅存一口气了,更何况他的目标又锁定罗为。他都认定罗为喜欢她了,必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折磨罗为,不会让他那么快找到她的。

 “当然是罗冀天说的。”平稳的语调不着痕迹。

 冉寒莲望着那张报纸:“…原来如此。”

 她站了起来,走出门口。

 “你去哪里?”他瞥她一眼,口气依然冷淡。

 “散步。”

 “…也好,外头没什么太阳。”他继续埋入报纸里。

 冉寒莲微微一笑,外头的确没有阳光和热度,不过…这么轻易就放一个才遭到绑架的人到外面来,这实在是…不由得她起疑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要骗她呢?她过去很多消息都是从丁扬这里知道的,所以罗冀天所说的话才吸引不了她,因为他说的事件几乎都是她知情的。包括罗为和罗冀天表面上是亲兄弟,但事实上他们是表兄弟,罗嵩是罗为的外公,却可能是害死罗为父亲的凶手,这一切起因罗为的父母为爱情私奔,不容于罗家。

 后来罗母也因病饼世,罗为沦入孤儿院。住在孤儿院的两年里,认识一个小女孩叫小丑儿,就是后来嫁给罗冀天的古秋怡。

 罗嵩不顾儿子、媳妇的感受,不择手段把罗为编入他们的户口里,主导了一场未来势必掀起风暴的家族龙头地位之争。

 罗为和罗家、甚至罗冀天之间的恩恩怨怨,她全部都知道。不过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场,她和罗冀天的看法当然天差地别。

 饼去据她所知的推测,罗为并无意争夺罗家的一切,他甚至是恨罗嵩的,听以为了让罗家难看,他假装了几年同恋,而这确实整到了罗嵩,一直到现在罗嵩都还以为罗为是同恋。

 罗为就抱着一副毫不在乎世人眼光,公开也无妨的态度,让古板又顽固的罗嵩紧张又气愤,只好放任他在外头继续过着逍遥的日子,对他眼不见为净。

 不过在此同时,罗家的人似乎都在找罗为的弱点想掌握他。当然想法和目的就各有不同了。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看法有误。不过会不会罗冀天也说对了呢?

 她--是罗为的弱点?

 她停住了脚步,在路边缓缓蹲了下来,手着了地…

 “小姐,你还好吧。”马上有路人甲紧张兮兮地跑过来搀扶她。

 “我…头好晕…”她低着头,长发覆盖了脸,一起身便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糟、槽了!”

 冉寒莲马上被抱了起来,路人甲以狂奔的速度跑向罗为的房子。

 “你们!快通知头子叫医生啊!”“是!”原来…当真如罗冀天所说,这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呢。

 罗为…到底瞒了她多少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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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你这庸医!你说她暂时已经没事了!为什么她又昏过去?你留下来自己跟撒旦代!”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丁扬只要一碰到跟罗为有关的事,整个人就变得容易歇斯底里,枉费号称“酷神”…最近外头相当膜拜他的一群弟兄都忧心不已,担心他们的头子是不是出了毛病了。既然组织里的白衣医生来了,是不是能够顺便帮他们的头子看一看啊?

 “奇怪…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了。…她的脉搏本来就跳得比别人慢,这速度应该是正常的…也没有异状,不应该这样啊…”很年轻的声音,颀长的身材,样子很斯文。

 “所以说你是庸医啊!人倒在上了还不应该这样?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撒旦马上就赶回来了,你可别给我溜!”听起来,这酷神真是怕撒旦怕得要死。

 罗为要回来了吗?…她心口跳了一下。

 “你真的是吵死了。别像只麻雀似的在我耳边吱吱喳喳个不停,这样我怎么专心看病啊?”白衣真想拿听诊器敲他的头。

 “你说什么?你好大的胆!”他可是人称“酷神”的杀手头子,这死白衣拿惯了手术刀就忘了刀子的危险了是不?

 “你还要唠叨啊?难怪你那群手下偷偷求我顺便帮你检查,我看你真的是出毛病了…遗憾我不是看精神科的,帮不了忙。”他左看右看,真是对这位美丽绝伦的睡美人着极了。不过如果招惹到撒旦,他这个当医生的也得跟着到精神科挂病号了,所以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死白衣!苞我到外面比比看是手术刀、还是子弹快!”

 “我又不是吃了撑着。”

 “你这没种的家伙--”

 “这么吵…这也是治疗方式吗?那把她吵醒了没呢?…你们?”低冷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嗓音。

 两个大男人背脊发直,脸色发白,马上没了声音。

 罗为走了进来,低低笑苦说:“如果她没醒,不管是子弹还是手术刀,我都免费奉送。”

 “我,我出去。”丁扬马上举手,这回真的不关他的事,他可不想卷进来,还是赶紧溜。

 “…叛徒!”白衣瞪着他不见人影,骂在嘴里。

 “白衣,你很想改姓『庸』是不?”罗为扯起了眉头,靠近沿,忧心的眼神锁住里沉睡的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儿…

 “不…您千万别叫习惯了,我家里长辈不允许啊。”白衣冒了一头冷汗。“庸医”这两个字他可受不起,他顶多只肯多个叫“华佗”的外号而已。“冉小姐她…”

 “白衣,你可以出去了。”罗为在沿的椅子坐了下来,冷下的脸色宽了许多。

 “那我走了。”长长呼出一口气,白衣收拾了公事包,顺便把门给带上。还好,撒旦也是明察秋毫、分辨是非的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折服于他的“笑容”了。

 总算让她的耳子清静了。

 “小猫,调养得不错,气可真好啊。”一只手连于她滑的脸颊,语气是揶揄居多。

 “…你不是『走了』吗?”她张开炯炯有神的眼睛对上他。唯独不屑对他“撒娇”

 “是啊。结果被叫了回来,耽误正事。”他靠向椅背,抱起膛,

 他那口气和眼神摆明了在怪她像小孩子似的恶作剧。哼,她也没想到他会赶回来啊。她的目的又不在此。

 罗为愉快地瞅着她微微脸红,恼怒又窘迫的模样。

 “说吧,你装病有什么目的?…要糖吃吗?还是要我丢一条鱼给你?”调侃她,他总是不厌其烦。

 冉寒莲坐起身,把枕头垫高才住后靠。利用这空档,一双眼神里千思百转,等到目光重新回到他脸上,她恢复了冷和傲慢的笑容。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顺便向你请教一下好了。”她的话意很明白,也就是说,她没要他丢下正事赶回来,是他自己要多此一举,那她就干脆“顺便”了。

 “好,我也会尽量应付一下。”罗为连眉头都没皱,神色沉着地笑望着她。

 “你跟罗冀天谈了什么条件?”想应付她可不容易了。

 “哼…你认为有人能跟我谈条件吗?”傲慢却又高贵的笑容,俨然撒旦的模样。

 “那么你们打起来了吗?”她看罗冀天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不可能罗为一出面,他就无条件放了她的。

 “做兄长的教训弟弟是平常事,小猫,这是我们罗家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听得出来,她就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也不会再多说一句了。

 “好吧,你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我可以不问。不过请你明白说清楚,你是不是一直都派人在跟踪我?”她昂起下巴。

 罗为瞇起了眼,眼里早已看透了她。他笑着不戳破她的心思、这只小猫明明是想问他是不是一直都派人在保护她,却故意说了反话,打算引他中计啊…他如果是幼稚园的程度,也许还会一脸受伤的跟她争辩或者否认。这么小看他。

 “寒莲,你这么聪明伶俐又精明,难道…你搬来这里都这么多年了,你到现在才想告诉我,你最近才发现这镇上到处节是我的人吗?别教我这么失望好吗?”一身尊贵又优雅的气息,就连损人都在优闲的谈笑之间。

 “罗为…你不要跟我嘻皮笑脸,更不要以为惹我生气,我就不会追究原因了。”他打什么鬼主意,她也是一清二楚。“既然你亲口承认了,那是最好。我请你现在就解释清楚。”她才没有那么大的精神浪费在火气上。

 “我?亲口承认什么?你要我解释什么呢?”

 “你派人跟踪我!难道不需要给我理由?”就算他是撒旦也别想狡赖。她肯定要咬住他不放,看他要如何说明!

 “我有点头承认吗?我只是没有否认你所以为的而已,毕竟我不能干涉你脑袋里的偏激想法。”罗为笑了笑,看着她眼里燃起了火焰却又拚命住。她就是这点可爱,他才总是忍不住陪她玩玩。

 “你明明亲口承认这镇上都是你的人了,这不等于是在监视我?”她一定得趁机会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感情,他休想要逃避。

 “小猫,你有被害妄想症吗?我劝你不要过度自我膨。我的人在这镇上是为了照顾所有邻里的安全,而你只不过正好也住在这里。按照你的思考逻辑,我也不能否认我在『跟踪』、『监视』这镇上所有的人了?”这样他实在很无辜。

 “哼…有这么好的事,那我可真要买几串鞭炮来放,好好的帮你宣扬一番才行了。”冷的脸蛋因怒气而更加夺目。

 “千万不要,我只是想默默回馈乡里。我和你不同,我是为善不人知。…他特别看着她美的脸儿,平淡的笑容明写着--他不像她不管做什么,总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那真是奇怪,为什么我听了以后一点也不感动,却只想吐呢?”她真的是一副作呕的表情。

 “你一定是吃坏东西了。白衣还没走远,有需要我叫他回来?”尽管他的时间一直都很宝贵,不过他似乎从来就不介意把时间浪费在和她抬杠上。

 “我一早到现在还空着肚子呢。要说我吃坏东西,那肯定是对某人的谎言『吃不消』。”可恶,他连气息都没多一下就说了一大堆,早已经扰了她的思绪。

 “…你没吃早餐?”罗为拉下脸来。他马上起身“我去帮你拿。”

 “不用了,我反正吃不下了。”现在她已经不确定他安排一群人在这附近,是为了保护她了…也许她真的可能是被罗冀天给洗脑,也如罗为所说的,她是过度自我膨…才会以为他对她…有怜悯以外的感情。

 罗为转过身来,脸上明显不悦。“你应该知道,你必须比任何人都更注重补充营养。”

 “我当然知道,这不需要你来提醒。”面对他责难似的口气,她很快拉下脸来。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她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身体。

 瞅着她好不容易才恢复红润的脸色,他拉了椅子重新坐下来。

 “…我那个不听话的弟弟大概对你说了一堆没有来源根据的话吧?不过他也是想对付我的其中一个。”

 她狐疑地望着他…虽然说得没错,不过他的主要目的,是不着痕迹地让她不再去相信一个会绑架她的土匪说的话吧?

 “…是非曲直,我自己会分辨。你不必担这个心。”她倒觉得他们兄弟是一个样呢。

 “那么…你也知道,我身边多得是随时都在找机会想刺我一刀的仇家,所以我总得有个地方养我自己的人。没有让你知道,是我认为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他的语气显得相当冷漠,更在一剎之间伤了她的心。

 他何不直接叫她不要自作多情?!既然要她死心,这样不是更彻底…他的确是很行,她再也不会怀疑他对她存有一丝丝的特别感情!

 “可见得…我们的认知不同。这一次就是因为我住在这里,而这个地方养了你的人,我才会成为箭靶。这绝对是跟我息息相关的事!”

 “…如果你不在半夜离家出走,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对了,这件事情我们还没讨论。”她该不会以为他已经忘了吧?

 “这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你应该承认我只是寄人篱下,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那么我爱上哪儿就是我的自由,谁能说我离家出走。”狡猾,想引起她的内疚,企图转移焦点,那就看看谁能称心如意。

 “…我想你不至于告诉我,你还没打消那个蠢念吧?”从她几乎火的眼里,他看到了她不死心的笨主意。

 “不错。而且现在我更有理由搬出这里!我不想卷入你们的是非,更不希望走到哪里都…看得到你的人!”既然他不是刻意派人跟着她,那么只要她搬出这范围,他就没有话说了吧!

 他瞇起了眼。对于她如此执意自杀式的行为,开始恼火--

 “那么,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能力独自过活,就靠你有精神余力的时候才设计的那些珠宝?”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什么口气嘛。“就算我设计得再少,我能养活我自己就够了。”再说她还有孙慈阿姨和父母留给她的一点遗产。反正她的开支也没多少,要一个人生活根本不是问题。

 “…你以为你所设计的珠宝当真卖得很好吗?”

 “你是什么意思?我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在梅氏的珠宝公司里一直卖得很好!…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一切都只是梅寒玉在同情我吧?哼,他很清楚他这么做对我是多么残忍的事,他也知道他要是当真这么做了,根本骗不了我!”休想打击她的信心。

 “梅寒玉…他当然不会。不过我会。你的设计获得好评,那只是我想给你一个生活重心的假象而已,那些破铜烂铁现在全丢在我抽屉里,你要看吗?”他的面无表情反而显得更残酷。

 “…你说什么?”她像无意间被狠狠泼了冷水一样傻住,不久全身冰冷!他的话还在她的脑袋里回着,她还难以置信--

 “你以为卖得很好的那些珠宝都是我找人去买的。”他执冷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她震惊过度而褪尽了血,一脸发白而改变主意。“你自己清楚得很,你随时都可能陷入昏,随时都需要医生急救!你说,你有什么能力独自生活?少在这儿大放厥词了!”

 此时此刻他完全成为撒旦的化身,冷血而无情地不停剥着她的伤口捅她的痛处!冉寒莲一阵晕眩…她紧紧抓着单撑住自己这可恨的身子!

 “…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里?走出这里一步,你只会给人添麻烦而已!”

 “…我讨厌你。”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

 “无所谓,只要你记住,你乖乖的待在这里,反而大家都能好过一点。别再惹麻烦了。”他瞅着她,放缓了语调。

 “…我恨你!”她恨他,因为他无情的说出事实,让她到无可反驳的地步!她恨他,完全摧毁了她的生活能力和自信…她不懂,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落得他…

 在她倒下来前,罗为及时抱住了她。

 “…寒莲?”他轻声唤地,她已昏了过去。他一怔,坐在沿,搂住她的身子。“丁扬,你还要躲多久?”

 门打开,他就站在门口。

 “…我听见有争执,才过来看看。”到现在他还心惊胆战,罗为今天是吃了炸葯了吗?

 “白衣呢?”

 “在楼下喝茶,我去叫他。”他赶紧转身。

 “…这一阵子,叫他暂时住下来。”他深沉的眼神紧锁着她苍白的容颜,无意识地拢起眉头。

 “…寒莲可能会很生气。”丁扬回头瞥他一眼。

 “由不得她。”

 “…我知道了。”他下楼,去把白衣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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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下起了豪雨。

 客厅里只有罗为一个人。难得看他在喝酒。丁扬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才走出来。

 罗为抬起头瞅着他严肃的脸色,他扯起嘴角,喝了口酒。

 “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你也注意到了,她的身体已经…愈来愈差。”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把罗为从欧洲找回来。

 罗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过去任何人敢对他说这种话,恐怕都很难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但是今天…

 丁扬叹了口气“我是认为…你今天有点失常,这样对她太残酷了。”

 “…我知道。”他是有点急了。只是,在她昏的期间,他承受了焦虑和煎熬那种非人的滋味,他绝对无法再忍受,所以他才决定要马上断了她那愚蠢的独立宣言--

 …他承认,他的确是了方寸,但他的烦恼可不在这儿。

 “唉…”有些话很难说出口。丁扬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

 罗为瞧着他,有些不耐烦。“你还想说什么?”

 他想说,他是不是就干脆接受冉寒莲的感情,让他们彼此没有遗憾,让冉寒莲能安心的…

 “不,没了。”

 …她的身体要撑过今年冬天恐怕不易。丁扬,你是杀手头子,你去跟撒旦说。

 你这个死白衣!医生的命值钱,杀手的命就不值钱啊?

 话不是这么说,毕竟你们情比较好,而且你胆子比较大。

 哼,碰到撒旦的死一样死路一条!

 难道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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