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说…什么是
夫
妇啊？”老爹和老娘同时一顿，老娘虎着脸道：“别瞎说，女孩子家家的，别人听了要笑话！”
灵儿嘟嘟嘴咕哝道：“我听别人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那也不能
说，毁人名节的事儿最缺德，咱们可不能跟着瞎起哄！”老娘低头吃几口饭，顿了顿，看看灵儿，稍稍犹豫道：“灵儿啊，那话…你听谁说的？”灵儿心里暗笑，女人天生爱八卦，即便老实巴
、年过五旬的老娘也不例外。老爹咳嗽两声，老娘有些脸红，结结巴巴的解释：“我…不过随便问问，呵呵！吃饭，吃饭！”灵儿笑呵呵的帮老爹倒了杯酒，故作无意道：“今天去村里玩，听几位婶婶说，城里有个富贵人家的大老爷好美
，看上隔壁街上卖豆腐的漂亮娘子。娘子夫君在外跑货，常年不在家，那大老爷有钱，时常给豆腐娘子送东西，一来二去二人就好上了，后来那豆腐娘子还给那大老爷生了个儿子了！娘，这样就算夫妇吧？”老娘听得正有兴致，听灵儿问问题，干笑两声又虎着脸道：“别听她们瞎说，城里到处是人，他们各自都有家室，你来我往别人岂能不知？”
“是啊，连咱们村儿的婶婶都知道了！娘，他们这样的，要是被抓住了会怎样？”
“还能怎样，当然要沉塘浸猪笼了！”
“啊？两个都要吗？”
“当然，做错了就要受罚，何况这种事，太伤风败俗了，没有谁家容得下！”
灵儿想了想：“那…大老爷不是很有钱吗？如果…他愿意花钱把娘子娶回家去了？”
“这个…”
老爹道：“不管多有钱，礼法习俗在那里，即便那大老爷自己愿意、豆腐娘子愿意，也要看人家夫家愿不愿意！”
“是啊！这种事儿，除非那娘子夫家没人了，要不谁忍得下啊？即便夫家不出面，人家还可以上县衙告去，只要告准了，那对
…男女还是要受罚的！”“哦？这种事官府也管？要是证据确凿，官府会怎么判啊？”
“这个…”老娘看看老爹，老爹垂眼喝酒不答，老爹道：“灵儿，别东问西问的，那种事儿跟咱们家没关系，咱们别去多管闲事，啊！”
灵儿还想再问，却被老娘支去看火熬药，没办法，这个话题看来暂时只能到此了。自己也真是的，干嘛那么好奇，跑回去偷看什么嘛！也不知那万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撞破了她们的
情？她可别约了那夫来对付自己！还有婉儿，那么可爱漂亮又懂事的小姑娘，居然有个这样的娘，真是可惜了！算了算了，为防万一，以后还是离那一家子远点儿的好。
灵儿下定决心，在老村长没回来之前绝不进村儿，绝不去管闲事，绝不去招惹任何人。可她这决心第二天一早就碎了，原因无它，因为婉儿一大早就带着她弟弟来了，同来的还有万芳，他们一家子虽然去了孝服，却依然带着白花儿。
过年这段时间家里难得有客人来，老娘见了万芳也有些惊讶，立刻笑呵呵的把她们
进堂屋，万芳将一个食盒递给老娘道：“杨大娘，我是来谢你们家灵儿的！”老娘愣了一下，万芳长叹一声，一脸哀伤道：“唉，我那当家的才刚入土，村里的孩子就不待见我家婉儿和永儿，居然合起伙儿来欺负他们！幸好昨儿有灵儿帮忙，要不…两个孩子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万芳说着说着
搭搭的哭了起来，老娘赶紧扶给她递手帕安慰，婉儿牵着弟弟站在她娘身边，眼泪汪汪的拉着她娘的衣角。老娘好一番安慰，万芳总算平静了些，她擦擦眼角，四下看看“杨大娘，怎么不见你家灵儿了？”“哦，灵儿在老厨房那边给他爹熬药了！”
“真是个好孩子！婉儿啊，你带永儿过去找灵儿玩吧，小心点儿，别
动东西啊！”“是，娘亲！”婉儿乖巧的应了，然后牵着弟弟出门，转向老房子这边来。趴在窗户下尖着耳朵细听的灵儿赶紧缩回去，蹲在药炉旁哗啦哗啦使劲扇扇子。
婉儿牵着弟弟进来，小永儿一见灵儿就咧嘴一笑，甜甜的喊了声姐姐，灵儿放了扇子，笑呵呵的过去捏捏小永儿的脸蛋：“哎呀，小永儿来了！今天姐姐可没糖了哦！”
小永儿有些失望，婉儿拍拍他脑袋道：“弟弟，娘说了，你还小，不能吃多了糖，要不牙会掉的，知道吗？”
灵儿也道：“是啊是啊，小永儿，吃多了糖，你牙齿里会长小虫子，一条一条的，就像菜叶儿上那种扭来扭曲的在你牙里钻，然后把你牙齿一点儿一点儿吃掉，再钻进…”
“灵儿妹妹！别…别…”
灵儿抬头，发现婉儿吓得脸都白了，她呵呵干笑两声：“玩笑的、玩笑的，婉儿姐姐别怕，来，坐吧！”
二人坐在药炉前闲聊，灵儿自然免不了有意无意问他娘昨晚都跟她说了什么？一提这个婉儿就很难过，垂眼道：“娘说等过完大年，她就要出去找活儿干，赚钱养活我和弟弟，让我好好照顾弟弟，别让弟弟比人家欺负了去！”
灵儿眼珠一转，找活儿干？莫非万芳真要去王员外家当“佣人”？这女人胆子
大的嘛，万一被王富贵他娘知道了，不知会闹成什么样？灵儿心里正在唧唧歪歪，婉儿一声长叹“灵儿啊，你说…我要是能快快长大，是不是也能出去找活儿干，赚钱养家了？到时候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弟弟也有人照顾了！”
看着这女孩如此懂事，灵儿真有些心疼，她拉起婉儿的手道：“婉儿姐姐别着急，长大是一个过程，咱们迟早会长大的，不过在长大之前我们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啊，比如学…针线啊、学写字啊、学算账啊、学…，反正要学的好多好多！
学好了才能找活儿干，你娘现在还年轻，看看我娘我爹，比你娘大多少啊，不也过得好好的，我还比你小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婉儿想了想：“可是…我要照顾弟弟，还要照顾家里，没时间学那些啊！”
灵儿立刻拍
口道：“没关系，我去老村长那里学，你有空来我们家院子，我教你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