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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觉得你还是别太接近我比较好…”休养了两天,阙正罡的元气已然恢复,便语重心长地提起这件他最担心的事。

 “为什么?”经过了那个让她心神驰且心惊跳的夜晚,她无法相信他居然说她待在他身边会误了大事…

 “你记得吗?我叔公说我父亲一结了婚适灵能力就消失了,蒋霸山也非常清楚,一旦我碰了你,我的力量也会化为零,到时,如何收伏得了那刁钻的恶灵?”他蹙起眉峰,就怕自己把持不住,灵力消失事小,救不了她才真的糟糕。

 “我会安静地待在你身边,不会干扰你的…”在得知他是她寻觅了多时的前世情人后,她不愿就这么离开他。

 “可是那晚的情况会再度发生的,蒋霸山能控制你,就能轻易对付我。有一点他说对了,你是我的弱点。”他看着她,眼中深情缱绻。

 “我不要当你的弱点,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帮你!”她激动地说。

 “你只要平安无事,就是帮我了。”他说着抚摩她的脸颊,低声道。

 “但我还是不想离开你…”她才说到一半,就被他堵住。

 这个吻轻而简短,她才刚要热情地响应,他就怕沉陷情,迅速别过头去,只是紧抱住她。

 “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想碰你、吻你,每一刻都想把你带上,抚摩你的全身,占有你…我心中的望并未熄灭,只消一丁点的星火,都足以引爆。可是,一旦我那么做了,我们只有任蒋霸山宰割的份了,是不是?”

 她被他话中的情震撼住了。

 她也一样啊,好想好想成为他的一部分,时时刻刻都待在他身边!

 但她不能!不能因为自己的私而害了他,他正为了她后的安全努力克制他自己,她又怎能不將来着想?

 可是…可是即使她非常明理,但在心里一方小角落,仍因他的拒绝而暗暗伤怀着。

 “只有消灭掉蒋霸山,我们才能相守,小蔷,让我一个人静修几天,我要设坛將蒋霸山的灵超度。”他在她耳边轻喁着。

 “但是你一个人真的能对付得了他吗?要不要请叔公来帮忙?”她听他提起前天多亏了阙法天,才让他们逃过一劫。

 “叔公不能再帮我们了,其实我没告诉你,他心脏开完刀后就一直没醒来,那天是他使尽最后的力量救我们,他的元神成弥留状态,他快不行了。”他摇摇头,忧伤她说。

 “什么?”阙老头快死了?他奚落的话犹然在耳,怎么就忽然倒下了?

 “所以这件事得靠我们自己解决,别忘了,这是我们前世留下的因,得在此生做个了断。”他低下头,拍拍她的肩,脸色肃穆。

 是啊,蒋霸山了她这么久,也该是她反击的时候了。

 “我知道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她点点头,了一口气,胆子也壮多了。

 “我得先把你藏好才行…”他沉了半晌,思索着要將她安置在什么地方最安全。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他直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看着电话几秒,才接起话筒。

 “喂?”

 “阙大哥,快来救我,救命哪!”江釆华在电话中哭叫。

 “釆华?你在哪里?”他愣了愣,马上问。

 “我在学校里的文学院大楼,有人…有人在追我…快来啊…”“你等着,我马上就到!”他担心她遇难,挂上电话,连忙向黎智蔷道:“我去看看,釆华好象出事了,你待在这里等我,别出去。”

 她连应声的机会都没有,他就夺门而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黎智蔷一个人被留在屋里,坐立难安。自从蒋霸山的灵在她面前现身后,她不仅怕黑,更犯了独处恐惧症,随时都会担心有东西从墙上跑出来,随时都得担心被黑进去。

 可是仔细回想,她以前并不是个很胆小的人啊,连好友庄玲遥都叫她“黎大胆”做起事来勇往直前,唯我独尊,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变成了一个神经质的女人!现在她这副柔弱模样要是被玲遥看见了,保证笑得前俯后仰,不能置信。

 思绪一扯上庄玲摇,她又想起已好些日子没和她联络,不知道她情况如何,肠炎的病智否痊愈。

 于是她立即拨了她的手机号码,响了许久,才有人接起电话。

 “喂?”庄玲遥声音低缓沉滞,听来怪怪的。

 “玲遥?我是小蔷。”她迟疑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小蔷!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了好几天了!打去你住的地方没人接,打去公司又说你留职停薪了…”庄玲遥又恢复了原来说话的语调。

 “我人在台南,在阙正罡家里。”她不太好意思地回答。“你这几天一直住在阙老师家吗?”庄玲遥低喊。

 “是啊,我被吓死了,那天你上吐下泻,我送你回家后,一个人回到住处睡觉时就撞鬼了!你不知道,我差点就被那个恶鬼拖进地狱…”说到这里她又感到背脊发凉。

 “真的假的?会有这种事?”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要不是阙正罡救我,我已经死了!”

 “可是你就这样去住在阙老师家中不太好吧…”庄玲遥担心地说。

 “我…我喜欢他,玲遥,老实说,这几天我想起了我的前世,我和他是前世的恋人,谈了一场悲剧的恋情…”她把事情从头说了一周。

 “小蔷,不是我要泼你冷水,我急着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你可能被阙正罡给骗了!”庄玲遥冷冷地说。

 “什么?”她诧异道。

 “我前天才听琴遥说,阙正罡表面正经,可是私底下和许多女学生都有一腿,而那些女学生后来都说,她们和阙正罡在一起时总是迷糊糊,也是被告知什么前世啦、来生之类的,就这样被骗去了身体和感情。”

 “琴遥说的…”她呆住了。

 “是啊,她说阙正罡很有问题!”

 “不…不会的!我确信我的意识很清醒,而且我还亲眼看见那个着我的魂啊…”她不相信地大叫。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听说有些神都让女人吃些葯,或是將信徒催眠,然后产生幻觉,再借机骗财骗,我不知道阙正罡是不是用这种方法控制了你…”“怎么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他不是…”如果连亲眼目睹都不能相信,那她就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唉!你已经被他得团团转了,我劝你找机会快身吧!等你离开他,说不定你会发现你所经历的全是一场骗局。”庄玲遥说得斩钉截铁。

 “不…这怎么可能?”她口中虽然不信,但心里已被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不然你回台北来,我们去找别的通灵者问问看,你就会知道了。”

 她拿着话筒不动,呆呆地看着前方,心头成一团。

 “快回来吧!别再沉下去了,阙正罡可能心怀不轨,你不要等到最后才后悔莫及。”

 她一直发愣,连什么时候挂上电话都不记得了,她只是不停地想着庄玲遥的话,愈想却愈困惑。

 难道什么前世今生,都只是假象?

 可是蒋霸山的显现及所有的故事都合乎逻辑,更何况她在台北出事时,阙正罡并不在场啊…他真会是玲遥口中所说的骗子和狼吗?

 那那个阙法天又怎么说?难不成他们叔侄俩串适好的,彼此狼狈为

 她的心被信任与怀疑撕扯着,突然之间,她好象失去了判断事情真伪与是非的能力,只能无措地等着阙正罡回来,同他印证一切。

 就在她心慌意的此刻,江釆华赫然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她大吃一惊,看着她阴沉冷峻的脸,失声道:“江小姐…你怎么来了?正罡不是去找你了吗…”

 “我故意把他叫出去的,因为我要来告诉你一件事。”江釆华的神色充不寻常的戾气。

 “什么事?”她被她看得心里发

 “你以为你才是女主角?”

 “什么?”

 “告诉你,阙大哥从以前就爱说什么前世今生,他就经常说些有关和尚和千金大小姐的故事给我听,很多女同学也都听过,不过,他真正爱的人只有我!我们彼此相爱,我爱他爱得心都痛了,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他,在你没来时,我天天来找他,陪他上,和他做,他抱着我,对我说他只爱我一个,说是我唤醒他的记忆,我才是他永世的恋人…”江釆华烈地大喊。

 “什…什么?”她被她的这些话击垮了!心里剩下的那一半对阙正罡的信任几乎崩解。

 江釆华也知道前世今生的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哼!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抢阙大哥?让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肚子里已有阙大哥的孩子了,那是我和他爱的结晶,我们本来过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跑来搅局?凭什么?”江釆华手抚着肚子,地盯着她。

 孩子?

 这简直如青天霹雳!

 阙正罡和江釆华已有了孩子?

 “你…你骗我…这是不可能的…”她兀自嘴硬,不愿去承认江釆华与庄玲遥之间互相呼应的事实。

 “不信?那你来摸摸看,我肚子里的小孩已有心跳了,你摸摸看!”江釆华抓住她的手,按向自己的小肮。

 “不…”她惊恐地回手,一步步后退,血正一寸寸凝结。

 “现在你知道你根本是多余的了吧?还不快走?滚回台北去,别妄想破坏我们,阙大哥是我的!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江釆华扭曲着脸狂吼着。

 黎智蔷再也待不下去了,她彷佛坠入五里云雾,已搞不清真假,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回台北,逃得远远的!

 她得先让自己静一静、想一想!

 拾起皮包,她飞也似地冲出了阙正罡的家,就像士次从台北奔来此那般惊惶失,痕7b在,她正以一样的心情逃离!

 夜仍是黑得深不见底,而她的心,正往黑暗的深渊不停地摔落。

 阙正罡绕了整个校园仍不见江釆华踪迹,不免有些疑惑这是不是她的恶作剧,正掷躅间,一股不安在瞬间攫住他的心,他隐约感觉到即將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便不再浪费时间,心急如焚地赶回家去。进了家门,黎智蔷不在客厅内,他发觉卧室里有一阵气飘出,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没想到在里头的人竟是江釆华!

 “釆华,你怎么会在这里?小蔷呢?”他愕然地道。

 “我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这里没人,觉得有点累,就来躺着了。”江釆华躺在他上,全身盖着被子,只出头部。

 他瞇起眼睛,看着她身后那抹若有似无的黑影,心中一凛。

 她好象沾上了什么鬼东西。

 “你来的时候小蔷不在?”他不动声地间,心里暗暗奇怪黎智蔷会跑到哪里去。

 “是啊…别管她了,你有我就够了,还要她干什么?”江釆华微嗔地掀开被子,一丝不挂地走下

 “你…你干什么?釆华!”他惊讶地看着她,厉声问。

 “我要你抱我…为什么你只认定黎智蔷?我不好吗?”她举手拂开两须的长发,姿态人地走近他。

 “别胡闹了,快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去!”他生气地捡起她的衣裳,丢给她。

 “不…除非你和我上,不然我不走!”她嘟起小嘴,冲向他,紧紧抱住他不放。

 “釆华!你疯了!”他硬扳开她的手,怒斥。

 “我没疯,我只是想爱你,想被你爱,这也不行吗?”她仰起脸看他。

 “我说过感情不能勉强,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他摇头低喝。

 “我就是要勉强你,我不管,我一定要得到你…”她说罢使强吻住他的肩,手也伸进他的衬衫,抚摩着他的膛。

 “你…”他诧异于她变得这么放,傻了。

 她更得寸进尺,隔着子**着他的裆。

 他大惊,想也不想就掴向她的脸颊。

 “釆华!你干什么?”他推开她,严厉斥骂。

 她呆了一下,捂住麻辣疼痛的脸颊,倏地变了一张凶恶的脸。

 “我这样低声下气你还不领情?那女人有什么好?随便被人哄一哄就不相信你,迫不及待地逃走了,和她那种笨蛋在一起有什么乐趣…”她像个不知羞的女人,大剌剌着身向他咆哮。

 “小蔷逃走了?”他震怒地向前揪住她的手腕,大声问道:“她为什么要逃?你对她说了什么?”

 “哼哼…哈哈哈…我告诉她,我怀你的孩子了…真好笑,她那时的脸简直惨白得就像一张纸一样难看…”江釆华用另一只手勾住他的后颈,狂笑着。

 “什么?孩子?你…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谎话?”他气得全身几乎着火。

 “为了得到你,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她以手指刮着他的脸,低声婬笑。

 他虱地望着她。眼前的女人已不是原来的江釆华,她的言行已离常态,他知道有什么鬼东西在她心窍作祟,才会让她做出这些事。

 “你被操纵了…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我得抓出你背后那个灵!”他目光炯亮,直视着她,忽地把手掌贴在她的天灵盖上,大声命令:“j胆妖孽,出来吧!”

 她浑身震了一下,两眼变得空,可是原有的神智并未恢复。

 他怒眉一耸,在她面前临空画了一张符,念咒曰:“天猷天猷,猛烈诸候,上佐北极,下临九川,身披金甲,手执戈矛,眼如掣电,爪似金勾,逢妖寸断,遇鬼擒收,顺鬼不斩,恶鬼截头,上帝勒下,不得停留,去!急急如律令!”

 只见江釆华惨叫一声,在地上翻滚,接着一道幽昏的灵从她身上窜出,在他面前飘

 “哪来的小表?还不快滚?”他厉斥一声,正要用法印將其击碎,那鬼东西忽然一变为蒋霸山的脸孔,得意地笑着。

 “哈哈哈…元罡,你以为我受伤就不能对付你吗?哼,只要掐准时机,每个人都能被我所用,这小妮子的嫉妒帮了我一次,蔷薇不会再来找你了,等我收了她,咱们再来好好算个总帐!”

 “是你!蒋霸山,全是你搞的鬼?你对小蔷胡说了些什么?”阙正罡惊怒道,心中对他还有余力控制人心感到不解。

 这恶灵为什么有这么强的力量?受了重创还能出来捣乱,难道真是正逢闰鬼月的原因吗?

 “嘿嘿嘿,总之,她现在又是一个人了,少了你,我就能把她带走,你再也找不到她了…哈哈哈…”蒋霸山转眼间就消失了行踪,只有他鬼魅的笑声回在屋内。

 阙正罡不知道黎智蔷听见了什么才会匆促离开他,但他可以肯定,她一定信了釆华的话而误会他了。

 他焦急地扶起江釆华,替她穿好衣服,才摇醒她。

 “釆华,醒醒,快醒来!”

 江釆华慢慢从混沌中苏醒过来,眨眨眼,茫然地看着他,奇道:“阙…阙大哥?”

 “你还好吧?”

 “我…我怎么了…”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

 “你喝醉了,跑到这里大闹。”他不想让她害怕,随口掩饰。

 “我醉了?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我在家里看书…”她困难地回想着,但脑中根本是一片空白。

 “别想了,我先送你回去。”他扶她站起。

 “黎…黎小姐呢?”她看着四周,奇怪怎么没看见她。

 “她有事先回台北了。”他知道不能怪江釆华,她是被利用了,才会在无意识下赶走黎智蔷。

 “你们吵架了?”她小心地问。

 “没有,我等一下就会跟上去找她。”他蹙起眉头说。末班飞机大概赶不上了,他得搭火车了。

 “你…真的很爱她?”江釆华看着他,第一次发现对人向来温和中带着冷淡的他也会有这样刻骨铭心的表情。

 “是的,我爱她,只爱她一个人。”他吐出不轻易示人的爱意,眉间全是为情忧心的线条。

 这就是真爱吗?江釆华忽然不再嫉妒黎智蔷了,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瞭,只有黎智蔷打得开阙正罡的心,而她,也许只能认分当他的妹妹而已。

 这样一想,她的心结顿时化为乌有,心也开阔多了。

 “我自己回去,你去找她吧!”她轻轻推开他,脸上不再有霾。

 她知道要忘却对他的感情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她会努力去找寻属于她自己的春天。

 “釆华…”他很高兴地想通了。

 “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别管我了,我没事,你再不去追她,她说不定会不见哦!”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却让阙正罡变了脸。

 “对,我再不去,她很可能真的会消失…”他了一口气,不再迟疑,转身奔了出去。

 外头不知何时已起了浓雾,这正是南台湾的典型夏夜,以往阙正罡认为这样的夜晚很美,但此时他已没有心情享受这样的悠情,因为他已感受到黎智蔷正逐渐远离他,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他有预感,他若不快点找到黎智蔷,她將会被蒋霸山带走,永远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黎智蔷坐在庄玲遥的车上,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台北街头,心中依然一片。到目前为止,她仍然没懂整个事情的真相,阙正罡没拿她半钱,也没有强占她的身子,若他真如玲遥说的是个大骗子,怎么可能不对她下手?

 但是话又说回来,有关前世今生的事她又没对别人提过,玲遥不可能会知道那些,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从琴遥那里听来的话多少有些可信度?真有女学生像她一样傻傻地相信了他?

 可是不管她这些日子看到听到的是真是幻,最让她伤心的还是江釆华怀了阙正罡的孩子这件事,也许江釆华也和其它女同学一样,被他去了心魂,才会把一切给了他

 天啊,她不也有过这样的念头?被他东一句恶灵、西一句法术唬得团团转,然后相信了梦里前世的记忆,把他当成唯一的情人,恨不能成为他的一部分,和他厮守终生?

 想到这里,她又难过得掉下眼泪,她不懂,他这么欺骗她的感情图的是什么?

 “你还为他哭吗?真不值得,不是告诉过你他用这招骗过许多女学生了吗?”庄玲遥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刻薄。

 “但是…我无法相信一个大学讲师竟会做这种事啊!”她捂住嘴巴,任泪滑过脸颊。

 “现在连大学教授都会对女同学騒扰了,人心不古哪,你别太天真了。”庄玲遥冷笑。

 “玲遥真的是听琴遥这么说他的吗?琴遥之前不是才说他为人正直,是个好讲师?”她转头看着庄玲遥,难以理解。

 “以前我妹不知情,以为他是好人,现在知道了,才会急着告诉我,要我转告你小心,别被他蒙了。”

 “是吗?”

 “你啊,醒醒吧!我认为你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就对你施了蛊了,才会变得疑神疑鬼,不然,为何你在遇见他之前都没看过幽灵,见过他后就看得见了?他根本就是个恶劣的江湖术士。”庄玲遥恨恨地说。

 庄玲遥的说法正好击中她最不安的地方,没错,她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全是遇见了阙正罡之后才开始的。

 “他是只披着人皮的狼,专钓像你这样无知的女人。”

 “咦?你之前不也很欣赏他吗?”她觉得庄玲遥的口气强烈得有点奇怪。

 “那是还不清楚他的为人,现在知道了,就觉得他真该死!”庄玲遥咒骂着。

 黎智蔷突然发现庄玲遥的样子不太对劲,她是个性直急躁没错,但说话从不会这么损人,但今天前来松山机场接她时,她就一脸晦暗,不像往日的明朗。

 “玲遥…”她担心她是否心情不佳,可是又不知如何问起。

 “总之,把那种男人忘了,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别再和任何不三不四的男人有瓜葛,知道吗?”庄玲遥瞥她一眼,正道。

 “嗯,我知道…”她闷闷地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她又问:“对了,你的肠炎好了吗?”

 “早就好了,不过是小小的毛病而已,不碍事。”庄玲遥轻蔑地笑了笑。

 “玲遥,你看起来有点怪耶…”她忍不住伸手碰碰她的手臂。

 “啊!”庄玲遥倏地喊了一声,侧脸瞪着她责问:“你手上戴着什么?”

 她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手腕,摇摇头“没有啊!”“没有?”

 “是啊…”她把手腕递给她看。

 “别碰我!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庄玲遥尖叫道。

 “啥?”她看着手腕内侧,那里只有一个阙正罡帮她用奇异笔画上去的驱魔符,但洗了几次澡,已经褪得快看不清楚了。“没什么啊!”“回去把身体洗干净,别把姓阙的污秽给沾了回来。”庄玲遥喝道。

 黎智蔷莫名地感到害怕,身旁这个人真是她的好友庄玲遥吗?

 不久,车子回到她的住处,庄玲遥跟着她上楼,还说要留下来陪她过夜,她没有多想就直觉地拒绝了。

 “不用陪我了,如果一切都是我的幻觉,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振作精神,挤出一抹微笑。

 “我不放心,万一阙正罡打电话来,三言两语就把你骗回去,那怎么行?我得看着你。”庄玲遥固执地在她的心房闲坐下来。

 “我不会再相信他了。”她幽幽地说。

 “那可不一定,女人心最善变了。”庄玲遥嘲地说。

 她不悦地看了庄玲遥一眼,今晚她给她的感觉太怪异了,她什么时候染上了这种挖苦人的恶习?

 “好吧,随你吧!”她气无从发,干脆拿起睡衣走向浴室,先冲个澡再说。

 她像往常一样在庄玲遥面前下外衣,放在上,仅着罩和底走进浴室。

 庄玲遥的眼睛直盯着她窈窕的曲线,瞳眸闪着青色的光芒,嘴角则出贪婪的微笑,看起来诡异又森。

 她趁黎智蔷洗澡的时候,慢慢地走向她留下的衣服,捧起她的上衣不停地嗅着,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咽声。

 “好香啊…呵呵呵…你就这样乖乖地留在这里,六天后我的伤就能复原,而那天正好是闰七月十五,门大开,我的力量將会提升至极限,到时,我会带你走,你將永远会是我蒋霸山的人…呵呵呵…我已等不及尝尝你的味道了,蔷薇…”庄玲遥张口,说出来的却是蒋霸山的声音。

 “他”把脸埋进黎智蔷的衣裙里,享受着她女的幽香,非常得意自己想出了这个妙招,他虽然被阙正罡打成重伤,不能现身,但他却能利用两个女人,就轻易地离间了她和阙正罡,并且把他们两人分开,现在只要想办法不让阙正罡找到她,这么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得到她了。

 她本来就是他的新娘,这一次,他无论如何再也不会放过她。

 至于那个阙正罡,他会在七月十五那天一并將他收拾掉!

 正当他自呜得意时,黎智蔷已洗完了澡,走出浴室,看见她趴在她的衣服上,登时全身冒了疙瘩。

 “玲遥…你在做什么?”她心里又又恶,疾步走过去,把衣服抓过来。

 “我只是闻闻你用什么香水,我也想去买一瓶。”蒋霸山又藏进庄玲遥体内,轻松地道。

 “我用的这瓶香水不就是你从巴黎买回来送我的吗?”黎智蔷皱起眉头,心中的疑虑更大。

 玲遥究竟是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就变成另一个人。

 “是吗?我都忘了。”庄玲遥皮笑不笑地站起来,伸个懒

 “玲遥,你有点奇怪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黎智蔷关心地问。

 “没事,我忽然想到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躲开阙正罡的騒扰。”庄玲遥说着打开她的衣橱,帮她拿出好几套衣服。

 “要去哪里?”黎智蔷惊讶地问。

 “去我妈朋友的别墅,那里很隐密,不会被人发现。”她將衣服全都进一个小皮箱。

 “你是要我躲起来?为什么?”黎智蔷不解地问。

 “难道你不怕阙正罡施法术又把你骗回去?我这是为你好,你去山上住蚌六天,等他放弃了再回来。”她说着將一套便服递给她“换上这件衣服,我们走吧!”

 “可是…”黎智蔷觉得自己好象被她赶鸭子上架一样。

 “快啦!你不会是还舍不得离开他吧?”

 “不,我…”她心中一紧,否认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她对阙正罡的爱就像生了的树,岂能简简单单就挖除?

 “哼,你这样子,只要他又甜言语,你就完了!”庄玲遥斥责道。

 “好吧!好吧!我跟你是。”她妥协了,走进浴室换上衣服,就随着庄玲遥下楼。

 一上车,她忍不住又问:“那幢别墅在哪里?”

 “内湖,很快就到了,等你到那里,阙正罡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庄玲遥对着她一笑,随即活车子。

 黎智蔷的心陡地拍了一下,没来由地恐慌起来。

 会不会是她还没从阙正罡的幻术中醒来?不然庄玲遥的笑为何看起来和蒋霸山有点相像?

 她吓得什么话也不敢多问,蜷在一旁,心跳如擂鼓,看着车子疾驰向黑漆的前方,竟有种奔赴地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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