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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当阙正罡在凌晨时分抵达台北,他打过好几次黎智蔷的电话都没人接,到留下的地址找到她租赁的公寓去。

 但是门铃响了半天也没人来应门,他凝神感应,收不到她的气,知道她并不在家,然而问题是,她到哪里去了?

 难道她没有回台北,直接回台中老家去了?

 这可糟了他根本投有她老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怀着心的担忧,他又拨了庄玲遥给他的手机号码,试着从她那里问出黎智蔷的下落,可是她的手机未开机,同样收不到讯号。

 这下子他是完全失去了黎智蔷的行踪了!

 怎么办?

 再过六天就是农历闰七月的第十五了,他若没在那之前找到她,她將必死无疑。

 急冲冲地离开黎智蔷的公寓,上了出租车,阙正罡烦地抓扯着短发,首次体会什么叫牵肠挂肚,一旦爱上一个人,整副心思几乎就放在对方身上,现在他脑子都是黎智蔷的一颦一笑,她的强悍,她的倔强,她的惊惧,还有她对爱情的执着!

 天!一想到她很可能再一次死在蒋霸山的手里,他就心如麻。

 你到底在哪里?小蔷!他握紧拳头,在心中喊着。

 由于毫无头绪,他还去医院看了阙法天,见他仍然毫无意识反应,便沮丧地搭车回到他位于台北的家。

 自从他父亲过世后,他母亲就独自一人住在外双溪,他一放假多半会回来看看她°陪她,可是像这次这么愁着一张脸回家还是第一次。

 “正罡,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不是没放假吗?”正在花园修剪花草的阙妈妈被突然开门进来的他吓了一跳。

 “我临时有点事,到台北一趟。”他努力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走进客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知子莫若母,阙妈妈马上就发觉儿子的异样。

 “没什么…”他在沙发坐下,抬起头,正好看见神龛上父亲的照片,不由得发起呆来。

 印象中,父亲总是气定神闲,他真想知道,他有没有过像他这么为情烦恼的时候。

 “还说没事?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好象被人甩了一样。”阙妈妈倒了一杯水给他,一语中的地取笑。

 “也许我是被甩了…”他喃喃地道。

 黎智蔷不告而别又躲着不见他,想必是气极了,江釆华的谎言显然起了某些作用,要是她真的认定江釆华的话是真的,那他要找到她就更困难了。

 蒋霸山,你这妖孽,到底要作恶到什么地步才甘休?

 “被谁甩?女朋友?”阙妈妈含笑地看着他。

 “不,是我前世的情人…她不见了…”他將脸埋进手掌心,简扼地把和黎智蔷的事说了出来。

 “你啊,愈来愈像你爸爸了。”阙妈妈感叹一声。

 “是吗?哪里像?”他拾起头问。

 “说话的口气,还有通灵的能力。”阙妈妈也不知道阙家有这样的遗传是好是坏,似乎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通灵的异能者,而这些通灵者都有义务去传承这项异能,服务大众,听说这已是一个古老的传统了。

 “口气像?”

 “是啊,他一看见我就告诉我,你是我前世的情人,约好要在今生再续一段情缘…真好笑,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骗子呢!”一提起陈年旧事,阙妈妈就笑开了嘴。

 “是吗?爸也说过这种话?”他也笑了,郁闷顿时减轻一些。

 “是啊,不过我一开始一点也不信他,还要他改改这种没营养的台词,没想到,到最后就是被这句没营养的台词给钓上了。”她自嘲地大笑着。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相信爸的?”他很好奇,若他没记错,母亲原是基督徒,爱上一个拥有中国传统异能的人,怎能接受这一切?

 “我爱上他,自然而然就相信了他。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自己也遇到过一些诡奇的事,那种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事,你爸爸却用他的方法让我了解真相。”她遥想着过去的时光,心中又有了年轻时的悸动。

 “妈,爸的能力真的很强吗?”他忽然想多了解一下当年他父亲的情形与心态。

 “我不知道像他那样算不算强,不过他叔叔…也就是你叔公曾经提到,你爸爸的能力几乎超过他,若能好好修行,便能成大器。但是你爸认识了我之后,动了情,就把修行全拋在一旁,甚至在结婚后,能力忽然就消失了。”

 “这点叔公也提醒过我,他要我别动了情,否则不仅救不了小蔷,连我自己都会遭殃。也许正因为我心思不正,才会收拾不了那个恶灵,终致让他把小蔷给带走了…”他眉心深蹙,有着深深的自责。

 “我并不这么认为,正罡。”阙妈妈看着他,反驳了这个说法。

 “哦?”他回望着向来就很有主见的母亲。“我觉得真正的爱反而能让力量发挥最大,当你真心爱着一个人,想守护着她,想让她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你就会付出所有的精神去和恶对抗。”

 他被母亲的说法震撼住了。

 “爱能让人变得勇敢,也能让人变得坚强,只要你确定她就是你要厮守的对象,那么,何必介意什么心思正不正呢?放开心尽量去爱,去拥抱她,让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让她体会你的心跳,这不是很美吗?两情相悦,真心相爱,正是所有力量的原动力,怎么可能反而会是阻力?”她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他被母亲的话点醒了。

 是啊!爱就爱了,他还顾忌什么?

 “我想,你爸并非真的消失了能力,而是他把注意力全放在这个家上,我,你,还有你在国外念书的弟弟,顿时成了他生命的重心,他以他的力量保护着我们,才会无暇去发挥他的异能。”

 “是吗?”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父亲的相片。

 “正罡,真正让你变弱的不是那个女孩,而是你自己。你继承了你爸爸的能力,这是件好事,可是你从来就不去正视自己的力量,总是把它当成累赘一般,事实上,你叔公曾不只一次和我说,你是他见过最厉害的通灵人,目前的你只开了一只天眼,另一只则在沉睡,那是你给自己加上的封印,因为你不想承担家族的义务,更不屑于这种与生俱来的异能…”她温煦地拍拍他的手,声音清和得有如观音的梵音。“但是现在你再也不能逃避了,是不是?你已经遇见了你想守护一生的人,如果她真是你前世的恋人,那么,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希望她再一次与你擦肩而过、抱憾千年?”

 “不!我不想再放开她的手!我爱她!”他口而出,眼神热切而明亮。

 “那就是了,运用佛的力量去找她吧!你办得到的,不管將来阙家的义务是不是落在你肩上,你都该有接纳的勇气。醒来吧!把你深锁在体内的力量都释放出来吧!”

 母亲的话解开了他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突然间,一股热能从他的腹部往头顶扩散开来,他浑身一头,只觉得有道光线灌进他的意识,他的眼界大亮,神清气,彷佛天地万物都在他的法眼之中。

 “妈!”他有如受了神佛的洗礼,浑身一振。

 他那道封印的眼睁开了!

 体内那另一半沉睡的意识也醒了!

 “我感觉得出你的不同了,正罡。”阙妈妈喜悦地握住他的手。“你全身充斥着好强的气!”

 “是…谢谢你的指正,妈。”他感激地拥了拥她的肩膀。

 “这都是你爸生前留下的话,他要我找时间点化你,把你唤醒。”阙妈妈慈祥地说。

 “爸爸…”

 这时,他倏地看见了他去世了五年的父亲就站在他母亲身后,对着他赞许微笑,好象就为了等他醒悟才一直逗留不去。

 他口一热,心中的感动竟促使他眼眶盈泪。

 原本尽量不去碰触的思念,在这不经意的勾动下,再度宣而出。

 阙正罡这三个字就像千斤担一样,时时刻刻在她的口上,让她不过气来。

 为什么在得知他欺骗她之后,她还是对他难以忘情?

 为什么有关前世的事明明只是幻觉,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甚至更加鲜明?

 现在只要一闭起眼睛,他从天枫红里走来的模样清晰得一如近在眼前,俊逸的脸庞,清澈的眼瞳,一瞬间就掳获了她的芳心…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为何她怎么也忘不掉?

 滑出眼眶的泪并没有稍稍舒解她心中的痛,她把脸颊贴在玻璃上,想着他的,他的吻,他大而修长的手指,以及他为她火热的气息!

 但那些都不是她独有,一想到他也曾经那么狂野地抱过江釆华或其他的女人,她就心痛如绞。

 还说什么永世唯一的恋人,全是谎话!

 她掩面啜泣,对自己到头来竟被骗了一场而伤透了心。

 正独自悲哀着,庄玲遥已经回来,她听见她进门的声音,还来不及收起眼泪,就见她旋风似地卷了进来。

 “我给你带来了早饭有牛和三明治,还有…”庄玲遥从袋子中拿出食物,边说边走向她,但当她看见黎智蔷脸上的泪痕时,原本微笑的脸色忽然大变,怒气腾腾地厉喝:“你在哭…你哭什么?为了那个姓阙的哭吗?都告诉你他是个骗子了你还想着他?”

 “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忘了他?就在昨天以前,我还深爱着他啊!”黎智蔷被她的口气惹怒,扬声回嘴。

 “咱!”一个猝然的巴掌掴得黎智蔷眼冒金星,整个人往一旁跌落。

 她抚着脸颊,瞠目结舌,简直无法置信庄玲遥竟然会打她!

 “哼!你犯哪?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他只是个混蛋,专门招惹女人,别忘了他还让他恩师的女儿江釆华怀孕,那种魔,死了都不嫌可惜!”庄玲遥將食物丢在一旁,一把攫住她的手,扭曲着脸大骂。

 黎智蔷震惊之中,有着更多的不解,庄玲遥的模样根本与蒋霸山无异,她那说话的y气和表情,像极了蒋霸山借着她的身体在说话…

 天!她该不会是脑筋错了吧?否则怎么会把玲遥和那个莫须有的恶灵扯在一起?玲遥不是说了,蒋霸山这号人物全是阙正罡瞎掰出来的?

 可是…可是在心底最深处,她却对庄玲遥的话起了疑心,到底她该不该相信她?

 “你现在只要乖乖待在这里就对了,什么都不要想,最好当做没认识过阙正罡那家伙,懂吗?”庄玲遥將她从地上拉起,话中全是警告。

 黎智蔷瞪了庄玲遥几秒,个性中的顽强终于爆发,她用力甩开她的手,生气地道:“够了!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简直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口气古怪,行为古怪,连表情都像鬼一样难看!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玲遥,我和阙正罡的事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你甚至还把我锁在这房子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你的朋友,可不是你的囚犯!”

 庄玲遥呆了呆,没料到她会发飙,连忙换回一张柔和的表情,同她解释。

 “小蔷,我是担心你啊,我怕你会像我妹妹的同学,或是江釆华一样…”

 “你怎么会知道江釆华?”她拉长了脸,一语点破她心中最大的怀疑。

 “呃…”庄玲遥愣了愣。

 “我可没对你提过她,你怎么会知道她和阙正罡的事?”她向前跨一步,直接追问。

 “那是…那是我听我妹妹说的…”庄玲遥干笑两声。

 “江釆华不是历史系的学生,你妹妹根本不认识她!”有问题,绝对有问题,黎智蔷的理智告诉她,整件事都不对劲。

 “哎,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也可能是琴遥听来的啊,讲师和学生私通怀孕,这种事难免被人传来传去,成为八卦。”庄玲遥执起她的手,笑得好假。

 “是吗?”黎智蔷直视着她,仍未解除戒心。

 “是啊,来,我们别吵了,快来吃早餐…”庄玲遥拉着她,微笑地说。

 “不!我要走了,也许我不该就这么逃了,我要亲自去问问阙正罡,和他当面对质,叫他解释所有的事实,如果真如你所说,他是个施法骗的大坏蛋,我会亲自把他送往警察局!”黎智蔷推开庄玲遥,正道。

 她想过了,这么懦弱地逃走不像她的作风,她要阙正罡给她一个代!

 庄玲遥一听她要走,温和的表情全飞走了,她脸上青气乍现,骤怒地上前揪住黎智蔷的头发,狂叫:“你这个不知羞人!我好说歹说你还要回去找那个男人,你要不要脸?”

 “啊…放手!玲遥…”黎智蔷痛得大喊,心里的恐惧顿时提升到极点。

 她不是庄玲遥!

 她不是!

 “我就不放你走!你得乖乖待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庄玲遥嘶哑地大吼着。

 “放开我…”挣扎惊叫中,她以脚踹向庄玲遥的肚子,乘机离她施暴的范围,然后抱着头冲下一楼。

 “别跑!回来!”庄玲遥追下去,赶在她要打开大门时拦在她面前,一拳挥向她的脸。

 “啊!”黎智蔷被打得头昏眼花,靠在墙边气,心里骇惧着庄玲遥的庞大力气,那几乎是个男人才会有的力道。

 “你太不听话了,从以前就只会找男人,可恶,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你休想再离开我了…”庄玲遥摩拳擦掌,倏地双手勒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道。

 “不…玲遥!你到底是怎么了?玲遥,不要…”她吓得拚命尖叫,但脖子被紧掐住,只能发出嘶哑断续的声音。

 “呵呵呵…你害怕的眼神还是这么美丽啊…哈哈哈…”庄玲遥仰头大笑,眼神全是疯狂的光芒。

 黎智蔷只觉得头愈来愈昏,缺氧使她意识逐渐模糊,蒙中,她眼中的庄玲遥变成了蒋霸山,好象张着血盆大口,要一口將她下…

 救我…正罡…救我….

 她的潜意识在呼唤着阙正罡。

 就在她晕倒前,她似乎看见阙正罡真的来救她了,于是心一宽,再也无力抗拒,失去了知觉。

 “小蔷!”

 阙正罡及时赶到,看见庄玲遥正掐着她的脖子,惊怒迸,上前拉开庄玲遥,將黎智蔷抱进怀里。

 “住手,你想杀了她吗?”他瞪着庄玲遥,深沉地喝道。

 “哟…阙正罡,你居然找得到这里,不简单哪!”庄玲遥诧异地往后一跃,嘴角挂着冷笑。

 “不管你躲进谁的身体里,你那一身腐朽的臭味依然难以磨灭。”阙正罡这句话是对着蒋霸山说的。

 “哼!隘朽?我是千年不朽!”她放肆地狂笑。

 “这样操纵着别人,你觉得很好玩吗?蒋霸山。”他直呼其名。

 “嘿嘿嘿…当然好玩,这女人是蔷薇的好友,她说的话她不会不信,看,几句话就把她骗进我怀里…哈哈哈…”庄玲遥得意地笑着,眉间的青绿正慢慢变浓。

 “你也只会使这种小伎俩而已,先是釆华,后是庄玲遥,你要做多少孽才要罢手?”阙正罡凛然地斥责。

 “你倒教训起我来了?是谁抢走了我的新娘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造成的?”

 “别把所有的事推到别人身上,前世的恩怨,就让我们在今生了结!”他说着直指她的眉心,一道气瞬间从指尖出,灌进她的脑中。

 “啊…”庄玲遥痛得在地上打滚号叫。“你…你的力量…怎么…”

 “快离开庄玲遥的身体!”他命令道。

 “不…你有种就继续折腾我…反正到时受伤的是这个女人!”蒋霸山的声音出现了,可是他仍然顽强地抵抗着。

 “你…”阙正罡无计可施,只能將力量放弱。蒋霸山说得没错,他再使力,庄玲遥必然会受伤。

 “哼哼…你不敢下手…哈哈哈…我要继续躲在这副身体里,直到七月十五的到来!阙正罡,咱们后会有期!”蒋霸山突然伸手拿起身旁的瓷瓶,丢向黎智蔷,然后跳了起来,冲出门外。

 “等等,蒋霸山!”阙正罡连忙抱着黎智蔷躲开,將她轻轻放下,才追出去,但来到前廊外,蒋霸山已开着车子奔出大门,呼啸而去。

 他眉头紧攒,转身走回别墅,將黎智蔷抱上他停在大门外的车,迅速驶离这个煞极重的地方。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黎智蔷安置好,然后再想办法把庄玲遥救回来,反正即使他不找蒋霸山,他也会在十五那天自动找上门,他只需耐心等待就行了。

 黎智蔷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自己卧室的天花板,她怔仲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梦!幸好一切都是梦…玲遥根本不会想杀我的…”

 可是喉咙的沙哑与疼痛却道出了事实,她口水,慢慢摸着自己的脖子,却被那里的伤痕吓得全身僵硬。

 “这是…”呆愕中,她又想起了所有的事,那不是梦!玲遥真的想掐死她!

 天!那她是怎么回来的?她明明在别墅里啊!

 她弹坐而起,四顾着熟悉的房间布置,生怕又是另一场恶梦…

 “你醒了?”阙正罡从她的小厨房里踱出来,將一锅稀饭放在小桌上,微笑地走向她。

 阙正罡!

 她大吃一惊,瞪着他,声音卡在喉咙里,久久发不出来。

 “肚子饿不饿?我帮你煮了稀饭…”他伸手拂开她前额的刘海,温柔地问。

 “你…来干什么?难道你还想骗我?走开!回去釆华的身边,去找你那些女学生啊!”她回过神,撇开他的手,全身武装起来。

 看见他,她心中竟了怒喜参半的复杂情绪。怒的是气他欺骗了她,让她至今仍搞不清楚到底是她撞了,还是都是他搞的鬼;喜的是他主动来我她,那表示和江釆华比起来,她在他心目中多少还有点分量!

 “小蔷,别这样,你被蒋霸山给捉弄了!”他叹口气,在沿坐下,试着解释。

 “蒋霸山?我还想问你到底有没有这号人物呢!”一听他提起把她吓破胆的名字,她的气就更往上冒。

 “当然有,你昨天一整个晚上不就和他在一起?而且若不是我赶去,你早就被他掐死了!”他看着她,正道。

 “昨晚?昨晚我明明和玲遥在一起!”她大声反驳。

 “你确定她是庄玲遥吗?”

 “这…”她惊住了。这个问题从昨晚就搁在她心里,现在却被他提了出来。

 “身为你的好朋友,会把你带到偏僻的地方,甚至想掐死你?”他更咄咄问。

 她睁大眼睛,心跳因恐惧而加速。

 他说得没错,那个人根本不是玲遥,这点她心里其实早就有底了。

 “可是她明明是玲遥啊!”她抚着额头,难以理解。

 “只有躯壳是而已,蒋霸山借用了庄小姐的身体,他附身在她身上,然后用一些谎话把你骗回台北。”他把事情点破。

 “附身?”

 “是的,蒋霸山不只操纵了庄小姐,甚至操纵了釆华,你在我家见到的釆华也同样被他利用…”

 “等一下,你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一个莫须有的人,以为这样就能搪过去吗?”她阻止他说下去。

 “蒋霸山确实存在的,你不是亲眼见过他?”他眉峰微皱,心想蒋霸山究竟借着庄玲遥对她撤下什么大谎?

 “玲遥说那是你的手段、你的戏法!她还说有许多女学生已着了你的道,而你最擅长用什么前世今生来欺骗她们…”她干脆把话都摊开来说。

 “你相信那种说辞?”他提高了音量,气她这么不信任他。

 “我能不信吗?当江釆华走进你家,告诉找她才是你前世的情人,在我出现之前,你们彼此相爱,她经常到你那里过夜,并且怀了你的孩子后,我还能相信你吗?为什么她也知道前世今生的事?她和玲遥的说法完全符合啊!在那种情形下,我只能选择相信,你必定是用同样的说法骗取了她的心!”她愤怒地握紧双拳,朝他大喊。

 “当时她们都被蒋霸山给控制了,才会说一样的话!你难道对自己的感觉也不相信吗?蒋霸山这个名字是你自己想起的,他清b身要將你的魂魄带走,那景象你自己最清楚,那么真实的事你真以为我施个法术就得出来?”他站起身,生气地说。

 “可是…”

 “我若是要欺骗你,为什么不更积极地去接近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你上,直接占有你?何苦还要这样辛苦地忍着想拥抱你的渴望,来保护你,帮你解厄?”他替自己辩驳着,脸色愈来愈沉。

 她无言以对,这正是她难以了解的地方。

 庄玲遥把阙正罡说得像个鬼一样,但以她和他相处的心得,他实在是个正派又值得信赖的人,他对她温柔体贴,照顾细微,尤其两人在一起时,那种不用言语就能心意相通的足,无不洋溢着快乐的感觉。

 她正因为这样而更加爱他!

 然而,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才无法忍受一点点的挑拨。

 “也许这也是你骗取女人真心的高招,也或许…你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爱我…”嫉妒让她变得不讲道理。

 “老天!你清醒一些吧!小蔷,别中了蒋霸山的计,难道你真想让他得逞,轻易离间我们?你…你竟然认为我不爱你?”他上前住她的肩,摇晃着她。

 “我…我都胡涂了!自从遇见你后,我整个人生都了,早知道我就不去参加孙国钦的婚礼,这样什么事就都不会发生,也不会认识你了!”她烦扰地捂住耳朵,低头大叫。

 “你错了,如果你没遇见我,你早就被蒋霸山给杀了。你宁愿那样吗?”他怒不可遏,扳开她的手低吼。“那我也认了,说不定跟他去远比被你玩后心碎要好过一些!”狂中,她口不择言地说出最狠的话。

 这句话让阙正罡卸尽了所有想解释的力气,他愣了愣,放开了她,脸上霎时封着冰霜。

 “你宁愿被他折磨你的灵魂,也不愿相信我?”冻人的声音从他感的口中说出来,别有一种冷凝的意味。

 “教我相信什么?我能相信你的心吗?”

 “你能,只要你愿意。”他紧盯着她,文风不动。

 她被他的表情震住了,他眼中的痛苦是那么深刻而明显,看着她的目光充了责备与无奈,她忽然想起了千年以前,有个男人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过她!

 不,她的前世今生不是催眠与作法所能创造的,那是她活过、爱过的记忆,谁也无法磨灭或是歪曲,那一场刻骨铭心的苦恋,只属于他和她,只属于他们彼此!

 她怎么会忘了呢?怎么会笨得去相信他人的话呢?

 他们的爱,一直都存在!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管你在不在乎生死,我都得保护你的安全,因为这是我前世在你坟前起的誓!我自己清楚,抱着你冷却的身体独自走过冰天雪地的那种孤寂与狂癫,那彷如被刀撕裂的痛,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他闭起眼,苦涩地说着。

 她没有吭声,可是泪水已决堤而出,在苍白的脸颊上奔

 “你知道吗?今生的相遇不是个恶作剧,也不是巧合,更非幻觉,而是我向佛祖求了千年…才得偿所愿,所以不论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轻易放开你。”他再度张开眼,深情地看着她,静静不动。

 泪眼婆娑中,眼前的他变成了一个披着袈裟的僧者,正以堆积千年的爱,回报着当年那个多情无悔的女子!

 “我…我前世爱你爱到可以不要性命…但那种苦太伤人了…如果这一世还要忍受一次那样的痛…我宁愿不要爱上任何人…只要有一点点没把握,我就宁可不要爱情…”她哽咽地说着。

 种种的怀疑,正因为她的心再也不起他的拒绝啊!

 看见她哭得颤动的背脊,他心疼地將她紧紧拥住,肝肠几乎要被她的泪哭断。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点痛苦…我是为了爱你才活着的,懂吗?相信我,我不曾碰过其它的女人,更不是个骗财骗的江湖术士,我等待了这么久,就为了与你相逢,怎么还有心思去找别人?”

 “可是…江釆华说得就像真的一样啊…一想到你的手抱过她,你的吻过她,我就心碎得差点死去…”她在他怀里啜泣,飘了十几个小时的心,终于又回到温暖的地方。

 “别哭,小蔷,我的心里全是你,早已容不下别人,你要相信我…”他吻着她的发丝,低喃着。

 “你真的爱我吗?我已经没有自信了,上辈子…你吝于给我一个吻,这一世你也对我保持距离,爱情对我来说也许永远是个难题…”她靠在他肩上,哭声渐歇。

 “你的难题,由我帮你解吧…”他低下头,將覆在她轻颤微启的柔软上。

 她轻叹一声,仰起头反吻他,所有的误会都慢慢消失。

 她得相信他,因为相信他等于相信她自己,如果有关前世的事都是幻觉,那她又何以会在此生寻寻觅觅?在爱情中沉沉浮啊?

 阙正罡知道,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个结,当她顶着风雪来要求他带走她时,他却没有勇气接受她。以至于她抱憾而死。

 那个结,是他结下的,现在,他得帮她解开。

 双手加强了力道,他將她按向自己,温柔的吻一下子变得炽烈,他以舌尖挑开她的肩,在她芬芳的口中索求着她的响应,无形的热气透过喉间,深深地直采向她心里那团晦的死结。

 这记长吻把两人的火点燃了,他拉高她的T恤,解开她的衣,双手覆在那两只雪白丰润的圆锥体上,不住地着、逗着,直到她**感地立,直到她发出勾魂摄魄的嘤咛。

 “正罡…”她醉地细喁着,手也不自觉探进他衬衫内抚摩,被他男刚平滑结实的身体曲线撼动着。

 他的吻从她的到她的颈窝,一路往下占领,最后终于来到她香甜的**,尝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美味!

 她全身轻轻战栗着,那是种类似电殛的快,以他的手为中心,同她的神经末梢不停地放电。

 着她前的**,他的手更展开了另一波探险,指尖从她的划向她的小肮,再从她的小肮缓缓地移往她最美、最火热的中心地带,找到了温泉般的源头。

 “正罡!”她倒一口气,双腿发软,整个人倒向他身上。“不行…正罡,这样不行…再下去我们会破了你的忌…”她娇着提醒他。

 “再没有忌了…”他一把N她抱上止她,一双眼瞳正散发着狂野又原始的望。

 “但是…你还要对付蒋…”她话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小口,然后她只感受到他人侵了她的隐**,轻柔地拨着。

 她已说不出话来了,他的手像,把她带进了疯狂的官能世界。

 他热烈地吻着她的,手中的探险并未停止,他在她热而的处女源地作画,轻轻描绘着爱情最终的图像!

 “啊…”她难以忍受那甜美的折磨,整个身体弓了起来。

 他的息也变得重而深沉,抬起身,他迅速褪去她和他的衣服,着地看着她美丽的体,从她微张的,巡视到她修长双腿问的神秘三角。

 “正罡…我们不可以这样…”她被他看得又羞又急,拉过被单想遮掩自己。

 “不…让我爱你…让我拥有你…”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全是一触即发的望。

 “可是你不是说…”碰了她,他就失去了法力,再也对付不了蒋霸山了!

 “我相信爱就是最大的力量。”他说着缓缓低下头,在她身上的丘壑中落下细细的吻。

 “啊…”她被他吻得火焚烧,扭动着体。

 “得到你的信任与爱,就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打倒我!”他笃定地宣称,之后,更疯狂地吻向她的小肮,并托起她的,將头埋进她的双腿间!

 她紧抓住他的短发,咬紧下,怕自己因太过而叫出声,只能摆动着肢来稍稍宣那抹空虚的热。

 哦,她要他!

 “你好美…蔷薇…”他忘情地喊道,手尽情地着她。

 “啊…”她终于叫出声了,在他的攻势下,所有的自制力全告瓦解。

 他也到了极限了,于是撑起上身,將他起的望深深占进她体内,在她女包容力最强的地方,找到了栖息之所。

 在那亲密相合的瞬间,一阵刺痛传遍她全身,她痉挛了片刻,心中却兴起前所未有的喜悦。

 她是他的了!

 那份痛楚代表她被他接纳,她这身子、这颗心,都已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怜惜地將她拥得更紧,热切地深吻着她的全身。

 在他手指的抚下,她渐渐放松,双腿攀住他的,随着他扬起的节奏,一寸寸释放了心中的不安,也摆了桎梏她千年的心结。

 他们在彼此的气息中找到真爱,那愈来愈烈的肢体象征着两人已达水融的境界,当高来时,他们搐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那声音听来就像爱神鸣奏的进行曲

 事后,他们相拥着睡去,月光宁谧地透过大窗,在他们的身体上洒下银光,两颗在情海中漂泊失许久的心,终于携手归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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