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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那年,他察觉了心意,却不得不埋入工作,盼望可以让他不被思念扰,但这些年下来,凌与小儿迟迟不成亲,他的心更加有理由蠢蠢动,再加上三年前一次巧合带着乌灵南下衔月城,乌灵对凌一见钟情,他便从心里开始祈求乌灵能过得到凌的心,好让他名正言顺地将小儿占为己有。

 可听在李呈喜耳里,他只听出乌灵有断袖之癖,而且还打算横刀夺爱…他悄悄挪离乌灵一点,就怕对方看上自己。

 “孬种,就只等着渔翁得利。”

 “这叫做见风使舵,我和他们俩的情不同,如果他们之间真有情,我会成全他们。”

 “伪善!”乌灵不接受他的说法。“要是能让我动心,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要抢到手!”

 李彧炎不辩解,抬眼瞥向靠他愈来愈近的十来个舞伶,她们在厅堂上整齐地跳出魅惑的舞姿,脸上全是羞涩讨好的笑,那代表了什么,他心底很清楚,却一点兴致都没有。

 然而正要收回目光时,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躲在最后头,教他一顿,瞪大眼。

 “怎么着?”

 “…小儿?”他低哑自语。

 乌灵眯眼望去,只瞧见一票舞伶看起来都差不多,然而下一瞬,身旁的李彧炎却突地站起大喝——

 “小儿!”

 浑厚的声响吓得乐官停下奏乐,就连舞伶们也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李彧炎径自迈开大步朝最后头走去,在队伍最末端的明小吓得转身就想跑,然而也不知道是动作太大还是怎么的,肩上细绳竟然掉落,掩的柔软衣料瞬间掉落——

 同一时刻,李彧炎急步向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掩饰她乍现的春光。

 明小惊魂未定,心跳加速,再加上被他抱在怀里,赤而丰的酥就贴在他的膛上,教她震愕的瞪大眼,不敢轻举妄动。

 “…你这丫头!”

 听出他咬在牙中的怒火,她的心更是一抖,提得极高,像个做错事的小娃,连吭声都不敢坑一声。

 可是在大厅上,半着身被他搂着,她实在很不自在,想赶紧将肩绳系上,却听他恼声低斥。

 “别动!”

 她不哭丧着脸。不动,她要怎么把抹穿上?

 正付着,便感觉环住她身子的大手摸上她赛雪的肩头。“把肩绳拉上来。”

 她被动着照做,在他的掩饰之下,将抹拉上,把肩绳递给他,接着闭上眼,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肩头,感觉他温热的指尖在她的肩头慢移,起她阵阵皮疙瘩,也使玉的耳垂一阵烧红。

 好一会,肩绳绑好了,李彧炎还是搂着她不放,而大厅上,大伙早都傻了眼,静默无声,唯有乌灵勾笑独尝美酒。

 “回府去,有你瞧的!”李彧炎压抑着怒气低声警告。

 明小只能无声哀叫。

 自李彧炎褪下外袍,将明小包裹得密不透风带回李家后,他就默不作声地坐在房中案前,而她则像个娃儿般,手足无措地立在案边。

 房内像是燃着闷火,她垂着小脸,早已换回自己的衣裳,想开口说要回家,但一瞥见那张寒厉的侧脸,便不敢作声。

 好半响,只听门外的褚善高声喊着“人参汤来了!这里头有十数种药材熬煮,刚好给明小姐补补身子,小姐向来怕冷,喝了人参汤最好。”说着,他端汤进房,差吓人摆上火炉,随即自动自发舀上两碗,送至案前。“爷儿,你瞧,这是明小姐今年新推出的麒麟雕炉,里头放上一块大凉的火上,至少可以暖上十个时辰。”

 李彧炎瞧也不瞧一眼,置若罔闻,径自垂眼沉思。

 “爷儿,天大的事都比不上明小姐的身体要紧,总要让她先暖暖身子啊。”褚善笑得更加卖力,摆在身侧的手则不断朝明小摆动,示意她赶紧去喝汤,让他先当炮灰,等竹子发完怒气,就没气发在她身上了。

 明小感激地看着他,动容的咬住下

 褚善就是这么贴心,这和么懂得察言观,一发觉哪不对劲,便会身而出,小时候他就护着她多回,在她心里,他就像兄长一样,如今即使成了李府总管,在衔月城李家打理宅中琐碎杂事,还管理着几家商行,可对她的态度也一点都没变,好几回从店铺经过,总是会带着一锅汤给她。

 “褚善,你是愈来愈不把我当一回事了?”李彧炎支手托腮,角的笑让人头皮发麻。

 “爷儿,话不是这么说的,小的知道您把明小姐搁在心里疼,今个儿又特别的冷,点汤为小姐祛寒也是应该的。”褚善脸上笑得和气生财,手脚却开始发颤。

 哇,爷笑得好阴冷,恐怕怒气在他想象之上,那他还要不要当炮灰?他很担心他真的会化成灰呀…

 “冷?”他先哼笑了声,突地拍桌,硬是让坚固的南理黑花石案碎了一角,吓得褚善倒退两步。“她会冷?真会冷的话,又怎会袒地在衔月城主府里跳舞,还让肩绳掉下来?”

 要不是他在场,她的身子不是被人看光了?

 更可恶的是六堂弟居然不知道这件事,真不知道当初请托他的事,他到底有没有确实地办牢。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肩绳会掉下来?”明小忍不住替自己辩白。

 难道她会故意要让肩绳掉下来吗?

 “就算肩绳不掉,只穿着硬式抹,像话吗?”

 “可、可舞衣本来就如此啊!”她也跟着吼,觉得自己好委屈。“以往辟典你又不是没见过…”

 “就算如此,你好好地在店铺里就好,为什么会出现在衔月城主府里跳舞?”

 他最恼的是,她明明有家店铺,为何会又要在外头抛头面?还是穿着那种儿几乎无法蔽体的抹,让她蛊惑人的身展现在众人面前!

 以往总见她包的紧,如今才惊觉她有着销魂的体态,就在搂着她的瞬间,他竟然有些起心动念,不暗恼自己竟然在盛怒之下还能有所反应。

 “那是因为小辰要我帮忙嘛!”

 “小辰?谁是小辰?”

 她愣住“你…忘了小辰是我妹妹?”

 李彧炎沉了声“明小辰?她在教坊?”

 “她有舞艺天份,现在是教坊低阶女官,负责调度女伶,刚巧近来天气多变,有几个舞伶染了风,她便要我去帮忙…说到底,要不是因为你,城主就不会设筵,我也不会去跳舞,要不是你吓我,我不会急着要跑,还、还让肩绳掉下。”

 嘴一抿,泪水在她眸底打转。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希望我回来?”李彧炎别开眼,低问。

 “不是,我没那意思。”

 “要是你不想见我,往后…我不回街月城了。”

 “我又没说不想见你!”她急了,忙道。

 一年可以见他两、三回,是她最开心的时候,要是他不回衔月城…那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李彧炎缓缓抬眼,眸中出现一点光亮。“那么,你是想见我的?”

 “我…”她不

 话未落,外头又传来奴仆的声响“爷,外头有位李爷,说是朝中来的。”

 他微抬眼,想了下。“请他进来。”

 奴仆领命而去,褚善也机伶地跟上,霎时房内只剩他俩。

 “过来,喝汤。”李彧炎起身,拉了张椅子到自己身边。

 明小乖顺地坐下,看着他把汤碗搁到自己面前,拿起玉调羹舀了口汤,吹了几分凉才送到她嘴边,眼眶不有些刺痛。

 他们不知有多久不曾坐得如此近,也不知有多久没有这般亲密了。

 “喝。”他命令。她乖乖地张开口,泪水在眸底打转。“就算我不是你的哥哥,但也可以以兄长的姿态关心你吧。”

 明小没有吭声,只想流泪。他对她的好,从未更改,让她好心疼。

 “往后,不管怎样,都不准你再跳舞,就算明小辰要求你,也不许你答应。”

 李彧炎又舀了口汤,慢慢地喂。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可不认为明小辰真视你为亲姐,少跟她在一块。”

 明小抿着没有回答。她也不想答应小辰,可只要她一端出爹,她便不得不答应。

 “你听话,待会送你一样礼物。”

 “不用了,你不用老是送东西给我。”

 “你一定会喜欢。”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雕黄金面具。面具只能遮盖眼鼻,形似飞天凤凰,让人惊叹雕制者的用心。

 如他所料,明小瞬间瞪大眼,就连小嘴也微启。

 “这是我亲手雕的。”他将面具搁到她手里。“明天辟典时你可以戴着,但可别把它给丢了。”

 “可、可是这好贵的…”她轻触面具,表面极为光滑,雕工极为巧,面板打造得极薄,是件上品。

 她偏爱黄金的光泽,但最教她珍爱的,是他亲手雕刻的心意。

 “没的事,在彧炎眼中,哪有什么贵不贵,只有得得到或得不到罢了。”

 低哑带着的嗓音从门外而入。

 明小看向门口,只觉得眼前男子眉目清秀,勾笑时和李彧炎有几分相似,但垂垂的眼角少了几分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威慑,感觉较为亲切。

 “小,他是我的四堂哥垂,在京城里任职户部尚书。”他简单介绍,抬眼问:“垂,怎么来了?”

 “我怎能不来?皇上下了一道旨。”李垂走到案前,先扫过碎了一角的桌案,再看向汤,随即拿起堂弟那碗品尝,边喝边偷觑着房内女子瓷娃娃般的娇俏容颜。

 “皇上?不是才刚说妥税赋一事?”李彧炎微眯起眼。

 “每年你缴入国库的税赋约有黄金三百万两,今儿个自动将税额调高为五百万两,皇上自然是龙心大悦,所以皇上决定——”他顿了顿,把汤饮尽,才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把公主下嫁给你。”

 此话一出,李彧炎眼眯得更紧,而他身旁的明小则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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