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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姐,起了!”

 一个吵死人的声音不停在耳边烦,心亮挥开那只扰人清梦的手,翻转个身,趴在松软软的枕头上又续睡。

 “小姐,你该起了。”由子再度推了推睡美人的肩背。

 “不要吵啦!”心亮又翻了一面,这次干脆拉起被单盖住头。

 由子瞪着上那名睡得像小孩的女主人,心中泛起一圈一圈的疑问。

 奇怪了,心采小姐从不赖,每天都自动自发在七点半就会起,八点梳洗整齐到楼下用早餐,等着夫人下楼时向夫人请安。

 可是现在…

 由子无奈的看了一眼壁钟,都快九点了,小姐却还睡得甜呼呼的,任凭她怎么叫都叫不醒,这该怎么办才好?

 “小姐!”由子使尽吃的力气在女主人的耳边大叫。

 “哇!”心亮从上跳起来,睡眼惺忪的她,眼睛,抱着枕头站在上一脸茫然。

 不只心亮被吓到,她的叫声同样也吓到了由子。“抱歉,小姐,你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我只好大声叫你了,请你不要见怪。”

 “喔…我不会见怪,是我不好…对了,今天没事吧?你不必管我了,我想再睡一会儿。”

 心亮不以为意,又软绵绵地倒进被窝里。

 由子急忙把她拉起来。“小姐,你不能再睡了,你中午要去紫堂集团和紫堂先生共进午餐,你现在必须起装扮了。”

 一只眼闭着,心亮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时间,懒懒地说:“现在就打扮?未免太早了吧?我打扮很快的,不用十分钟,现在先让我睡一下。”

 “小姐…”由子对她那睁开一眼的动作深感傻眼。

 怎么会这样?向来端庄文雅的心采小姐怎么会做出这么懒惰的动作?究竟她去台湾是受了什么打击,为什么这两天的言行举止都怪怪的?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带给由子多大的震撼,心亮连忙从上爬起来端坐好,她把凌乱的头发用手梳理好,出一个神清气的笑容,试图拗回来。

 “由子,我告诉你,我刚才作了一个怪梦,梦见我变成樱桃小丸子了,所以…”心亮耸耸肩,做了个“你知道的”的表情,甜美一笑。

 “原来在作梦啊。”由于松了口气,难怪小姐的举止那么怪了。

 心亮也松了口气,心采真的很难学耶,不知道人在尼泊尔的心采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触?想必文静的心采要学她更难吧?

 愿菩萨保佑心采一切顺利…当然,菩萨也得保佑她自己顺利,不要再像刚刚那样“凸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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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餐之后,心亮在柳姨的陪同下,来到一间一看就很尊贵的仕女美容沙龙。

 “为什么吃个午饭还要这么麻烦?”心亮不解的问。

 “因为你要见的人是紫堂家的大少爷、你的未婚夫呀。”柳姨回答的理所当然,好像她要去见的是日本天皇。

 接着,心亮没有开口的余地了,三名美容师在她脸上、身上涂来抹去,又把她丑丑的手指甲、脚指甲都修剪得美美的,最后来了一位美发师替她上发卷,三十分钟后,她成了一位绑着优雅公主头的高贵淑女。

 “这样太隆重了吧?”心亮看着镜中美丽的人儿,她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斑雅复古的米白色立领设计洋装使她看起来像维多利亚时代的公主,全套的紫水晶首饰更添华贵气息。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可是高跟鞋却让她走起路来好别扭,她敢打赌,这双细细的高跟鞋一定会害她跌倒!

 “这是基本礼貌。”柳姨轻描淡写地说,替她再调整一下褶裙后的扣带。

 “未婚夫见面不是轻便点好吗?”心亮奇怪的发问。

 虽然她对于大费周章的保养美容过程啧啧称奇,也感觉很舒服,但是如果每次早面都得这样,那真会折腾死人。

 “你们的身分不一样,你们不是普通人。”

 柳姨一句话打死心亮一千个疑问,她被送上车,车身往紫堂集团驶去,照例有两部黑头车的保镖随扈。

 紫堂集团位于京都的黄金地带,漂亮气派的楼宇是每一位社会精英们极力争取的地方,跨足航空、金融、百货、饭店的紫堂集团,是亚洲排名前二十大赚钱的国际财阀,拥有雄厚的实力。

 柳姨陪她进入社长办公室前的秘书室,言明三个小时之后回来接她,秘书笑容可掬地上来。

 “裴小姐,社长在里面等您。”秘书恭敬地替未来的社长夫人打开社长室的大门。

 心采说,每星期她与紫堂夏有两次公式化的午餐约会,通常都由柳姨送她到秘书室,接着的时间就由紫堂夏安排,直到柳姨回来接她为止。

 心采直言那三小时的时间她总是度秒如年,面对严峻的紫堂夏,她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每回约会完毕,她都要好几片胃葯来止疼。

 所以喽,她也很阿Q地准备了几片胃葯放在皮包里,准备待会跟紫堂夏吃完饭的时候

 心亮像个被牵线的小木偶般,缓缓走进社长室,因为高跟鞋的关系,她走的心惊胆跳。

 宽大的办公桌后,紫堂夏轻松的斜靠在核桃木书柜旁,半垂着眉眼在看一份公文,额前有一绺刘海垂下来,显得有丝感。

 他穿着深黑三扣式西装,里头是一件靛蓝棉质衬衫,一条蓝色斜纹的蚕丝领带,简单的组合,品味尽现。

 在尼泊尔,男人们通常不在乎自己的穿着,像他这么懂得穿着,又穿得这么适合他自己的男人,这是她头一次遇到。

 “嗨,你好,紫堂夏,我来了。”

 心亮对他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就怕他注意到自己走路时的怪模怪样。

 她真怀念昨天穿的木屐,虽然夹得她脚指头有点痛,可是起码穿起来比较稳。

 紫堂夏抬起眼,英俊严酷的脸庞闪过一抹诧异。

 裴心采向来总是拘谨地称呼他“紫堂先生”即使订婚之后也不例外,今天她居然连名带姓地称呼他,她是决定与他改善目前彼此生疏的关系了吗?

 “你等一下,我将这份公文看完就可以出去了。”他用了一点自制力才将目光收回,因为眼前的她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与昨天的感觉一样,她不像裴心采,她像另一个人,一个拥有活力、开朗与朝气的“动态”裴心采。

 心亮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你请便。”

 她开始在办公室里东张西望,黑白分明的灵眸四处瞟。

 “咦,这个是什么?”终于找到吸引她目光的东西了,心亮好奇的看着小型会议桌上的土黄模型。

 紫堂夏惊讶地挑高了眉。

 每回来到他的办公室,裴心采总是紧张又沉默的坐在沙发里等待他将公事处理告一个段落,然后两人出去吃一餐没有交谈的午餐。

 他研判的神情使她兴味浓厚地扬了扬眉“总不会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紫堂夏皱眉,这是什么话?

 “我当然知道,那是模型。”他的声音里居然失却平时的冷静,有几分赌气的味道。

 “我当然知道那是模型!”心亮大笑出声。“那是哪里的模型?做得好精致,好像埃及哦!”她的反应使他蹙起了眉心,但他还是极有风度的回答了她。

 “那是紫堂集团的年度投资计划,预备在京都建造一座超越迪士尼的探险游乐园,以古文明文化为参考,目前正在评估可行及市场。”

 心亮专心的听着,眼瞳睁得骨碌圆大,双眸燃起热烈的光采。“听起来很有趣!”

 “走吧,该去吃午饭了。”他淡淡的绕出办公桌,率先走出社长室。

 他可不认为一个女人会对他的投资计划有什么高见,更何况裴心采是温室里培育出来的娇贵幽兰,她不过懂些琴棋书画罢了,他很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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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吃海鲜大餐!”心亮津津有味的研究完菜单之后,选了她最想吃的东西。

 尼泊尔是个山城,海鲜少见,因此她想尝尝过去没有吃过的东西。

 “给我一客五分的菲力。”

 紫堂夏将菜单还给侍者,他执起餐前酒杯了一口,黑眸始终研判地停留在对面那个看起来准备摩拳擦掌、好好大吃一顿的美丽女孩身上。

 每次午餐约会,裴心采总是含蓄地点少少的食物,比如一客沙拉或者一份三明治,食量如同一只小麻雀。

 可是今天她却大开吃戒,点了海鲜全餐,那样细的纤,合该是一个小小的胃塑造出来的,他真怀疑她吃的完吗?

 “喂,紫堂夏,我觉得你那个探险游乐园可以改叫冒险游乐城。”心亮兴味盎然地说“还有,你可以依样画葫芦造一座比例一样的金字塔,在金字塔里面设宫,也可以造一条尼罗河,刺冒险的尼罗河泛舟,游乐城里的交通工具可以是骆驼,门票可以是一本你可兰经,做得精致一点,樟绿色羊皮线的那种最真,表演剧场要演出摩西十诫,全部演员都要从埃及找来…”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些点子像神的旨意,不需经过大脑的思考就由她的口中倾而出。

 他现在的想法有点改变了,一个女人或许真能有些高见也说不定。

 他清了清喉咙。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跟我的秘书约时间来参加游乐…城的进度讨论。”

 舍掉“园”字,他用了“城。”不知不觉的,他竟已经赞同了她的点子,且率先启用。

 心亮清澈的眼亮了起来。“真的?”

 他点了点头。“真的。”

 因为她不经意的点子,已经胜过他的企划人员脑力三天三夜的成果。

 餐点送来了,心亮把鱼子酱面包、沙拉及浓汤以愉快的速度解决掉,然后轮到她期待已久的主菜。

 “天啊,真好吃!”

 她赞不绝口吃掉美味的煎鲑鱼和三种昂贵贝类,最后面对一尾干煎大明虾,她干脆不用刀叉,直接用手剥了吃,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

 如果你对面坐着一个人,吃相非常的享受、投入与美味,你也相对的会吃得比较愉快。

 紫堂夏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虽然对于她吃明虾的方法颇有微词,可是他盘里的牛排好像也变得美味起来。

 他颇为惊讶地发现今天这顿午餐并没有像过去那般难熬,他甚至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因为侍者已经来询问餐后饮料。

 “给我一杯冰咖啡。”心亮想也不想地说。

 虽然天气有些冷,可是她喜欢冰咖啡甜腻又略带苦苦的滋味。

 她又再—令他觉得纳罕。

 饼去她从不曾喝咖啡,更加不喝冰的饮料,她对于养身似乎颇为重视,总是点一杯温茶。

 “你在看什么?”心亮毫无防备地出—记甜美微笑。

 他看她的眼光好奇怪,好像在研究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没有人规定一个人必须保持恒久不变的想法,或者某一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她突然有所顿悟,所以才变得开朗又活泼。

 他不该想太多,过去他没有兴趣了解裴心采,可是以后,他想他会有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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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裴心采从台湾旅行回来之后,就变得截然不同?”

 紫堂集团的社长室里,石野和哉听完紫堂夏简约的叙说后,不置可否的拿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

 他是紫堂夏唯一的死,两人同是东京帝大法律系的同学,毕业之后,紫堂夏接管了家族集团,石野和哉则加入东京一间顶级的法律事务所,目前是紫堂集团的专属法律顾问。

 “简单的说,她像换了一个人。”

 “紫堂社长,说实话,你是不是坠入爱河了?”石野和哉笑嘻嘻地看着好友,愉快的看见好友飘过来一记白眼。“像裴心采那样空灵脱俗的大美人,若不会对她心动,通常都是不正常的男人,你要是对她心动也不奇怪,不必替自己找些‘她变了’之类的烂借口。”

 他见过文雅沉静的裴心采数次,给了她九十的高分数,并且认为唯有那样无懈可击的名门淑女才配得上卓尔不凡的紫堂夏。

 饼去他就曾深深的不以为然,紫堂夏居然可以对裴心采的美丽温柔视而不见,他和未婚之间既无爱恋也没感情,一切都照公式化来。

 因此他颇为裴心采抱屈,空有一张美丽的面孔和傲人的家世,却得不到未婚夫的爱恋,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你在胡扯什么?”紫堂夏嘴角悬着漫不经心的淡撇,他一点也不认同那家伙的话。

 “不是吗?”石野和哉浮起笑意。“如果不是爱上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注意她的改变呢?”

 “你想多了,她的改变太明显,只要有眼睛的就看得出来,我会注意到也不奇怪。”紫堂夏仍旧撇得一千二净,坚持不把“注意”与“爱情”画上等号。

 “是吗?”石野和哉似笑非笑的挑动嘴角。

 靶情这种事是很微妙的,一开始的没感觉并不代表永远没感觉,有时候爱神的箭已经悄悄出了,当事人却还浑然不察。

 “社长,奥田小姐来电。”秘书小姐通报。

 紫堂夏在石野和哉的调侃目光中接起电话。

 一个甜腻的柔媚嗓音从彼端传来。“夏,今天好想你,晚上可以见面吗?”

 “七点我去接你。”紫堂夏不带感情的回答。

 奥田多香子是他的高中学,活泼丽,从学生时代便一直爱慕着他。

 两年前,他们在一场宴会中相遇,她直截了当表明她的爱意,也很聪明的没有带给他任何麻烦,于是他们开始了固定的体关系。

 直到现在,深具女魅力的奥田多香子是他唯一的伴侣,他并不爱她,也不打算将感情放在任何女人身上。

 因此,即使婚后他也不打算与她结束目前的关系,他早已开宗明义地对裴心采说过,他们的结合是出自于商业利益,他不反对她另男友,只要她做得够漂亮。

 当然相对的,她也没有权利干涉他与什么女交往,她只要扮演好她紫堂家女主人的角色就可以了。

 “你还在和奥田多香子交往?”石野和哉的语气颇不赞同。

 “不能称为交往,我们各取所需。”他一直是这么认定的。

 “那是你的想法,她可不会这么想。”石野和哉笑道:“女人通常都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想,尤其你的身分又那么尊贵,她这个梦恐怕会越作越大。”

 “我想她不会那么不聪明。”紫堂夏懒洋洋地说。

 现在的他,没有余力可以花在女人身上,他也不想猜测女人在想些什么,对他来说,工作才是他的唯一。

 “那可难讲,女人有时候会被情给冲昏了头,到时候要是她变得不聪明了也不奇怪。”石野和哉提醒道:“再说,你快和裴心采结婚了,该是和奥田断清楚的时候。”

 紫堂夏盯着好友。“你似乎对裴心采很有好感。”

 石野和哉从容一笑。“要是她不是你的未婚,我会追求她。”

 有那样一个子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事,更何况以她无敌的家世,对他的事业肯定有帮助。

 “那么,你现在可以永恒的打消你的念头,裴心采永远都会是我的。”

 他语气中的占有意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石野和哉笑了笑,对他的回答不予置评。

 这个号称不对女人动心的家伙,恐怕就快要推翻他自己的说法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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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亮斜背着相机,手拿地图,好整以暇地穿梭在京都市二条城附近的赏樱花道间,再三惊叹白洁细腻的美丽樱花,与如织的游客摩肩擦踵,享受忙里偷闲的乐趣。

 今天下午她好不容易在由子的帮忙下偷偷地溜了出来,没有那些杀风景的随扈,她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好好逛逛美丽的京都了。

 “美得好不真切哦…”她仿佛置身在白色花海中,两旁是结花繁茂的樱树,随处走,飘舞的花瓣便面来,细雪般随意洒落在她的肩上、发上,美景如诗如画,叫人游而忘返。

 如果尼泊尔也有这样美的樱花就好了…

 她把樱花瓣放在掌心里,鼓圆了两颊,呼地一声吹出去,觉得好玩,又拾起一片花瓣,再呼地送出去。

 玩累了,随便找了间天吃茶店坐下,点了一份超大的河诠抹茶冰,享受大颗又甜又粉的河诠,绿绿抹茶的自然草香味令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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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紫堂夏的眸光落在她开心的俏容上。

 今天裴心采似乎显得优游自在,平时她出门总有数名保镖及保姆跟随,难得见她只有一个人。

 紫堂夏的眼光拉了回来,看着面前两鬓有些花白的睿智长者。“老师,要不要再点一杯咖啡?”

 松本武德是他的高中导师,在校时,他就因担任学生会长的职务,必须经常与老师联系,这份师生情谊一直维持到现在,从没有改变过。

 对他来说,独身未婚的老师亦师亦父,每当他有无法排遣的压力时,他不曾找过自己的父母,反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老师。

 “紫堂,你好像在看什么人是吗?”松本武德悉地问。

 紫堂夏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面的天吃茶店前,那个穿白色套头衣和牛仔的女孩是我的未婚。”

 很奇怪,她的甜美和笑容在他心中越来越鲜明,过去他不曾期待过两人每周两次的午餐约会,可是自从前两天见过她之后,他竟开始期待下次与她见面的时间。

 他喜欢看她说话时神采飞扬的笑眸,还有她不必胭脂就红的菱型樱,如果要把这些归咎于他对裴心采“有好感”那他…承认。

 “哦?”松本武德顺着紫堂夏的目光望过去,看到白衣女孩正大口大口的舀着碗里的冰吃,他赞许地频频点头。“很活泼的女孩,很适合你。”

 “老师真觉得她适合我吗?”紫堂夏笑了,那小妮子吃冰的速度还真惊人。

 自幼就被培育为集团接班人,他擅长隐藏情绪,可是在亲厚的老师面前,一切伪装都可以卸下。

 松本武德宽慰地道:“原本当你告诉我,你的未婚是大财阀的大家闺秀时,我还担心你那出自名门、必有分寸规矩的未婚会在婚后与你相敬如宾,如今我不担心了,会在冷天里那样爽快吃冰的女孩,性格必定是朗开朗的,就算你想与她相敬如宾,她也会不依。”

 “您也知道婚姻对我来说,不过是一项利益换。”紫堂夏淡淡地说,眸光却不由自主又往吃茶店的方面巡了一眼。

 松本武德摇了摇头。“孩子,你的缺点就是太内敛了,试着放松一点,人是感情的动物,就算是以商业利益为考量的婚姻,也不必把自己的心绷得那么紧啊。”

 紫堂夏啜了口热咖啡,没有解释,他不想心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有弱点。

 爱情会使人脆弱、使人盲目,他的兄长紫堂永便是因为女友的背叛而走上自杀的绝路,他不允许自己变成那种只看重爱情的无用男人,爱人,只会摧毁人…

 他的眸光不由自主又转到天吃茶店的裴心采身上。

 老天!她居然招手要叫第二碗冰。

 看着她益发明亮的俏丽脸庞,他不莞尔摇头。

 看来她很喜欢吃冰,下次午餐约会的时候,他会记得挑一个有卖冰淇淋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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