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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继父算旧账 152
 “他想用钱讨我的心,那我就如他所愿,使劲的刷他的卡了。我如果不刷,他应该会不高兴吧。其实,很多东西,我买不买都无所谓。我如果不搭理他,你也会不高兴的。”

 在香港遇到潘明唯之后,莫愁之所以愿意住进潘明唯的住处,也是希望两父女能多点相处的时间。不管她和潘明唯闹的如何,莫愁希望可可和潘明唯相处的很好。

 父亲,母亲,在可可那个年纪是很重要的。

 莫愁像可可那么大的时候,和外婆生活在苏州的木渎。生身父亲不知道,母亲又一直在外面,只有她和外婆相依为命。看到其他小朋友有爸爸妈妈疼,莫愁装作不在乎,但那种失落和伤心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明白那种伤心,所以才会一次次的给潘明唯创作机会,希望潘明唯和可可能够相处的很好。

 “可可,爹地很疼你的。”

 “他更疼亚历克斯。”

 “胡说。你爹地疼你,也疼亚历克斯,你们在你爹地心目中是一样的。”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做三岁小孩子!”可可生了气“你们大人永远都把小孩子当成是笨蛋!我告诉你,我才不是笨蛋!谁对我,谁对我不好,我都明白!”

 “可可,怎么了?”潘明唯的声音传来,可可对潘明唯说道:“妈咪身体好了,我让她来看音乐剧。”

 可可对着话筒低了声音又说了一遍:“妈咪,你既然身体好了,你也来迪斯尼乐园吧。刚刚瑟琳娜给爹地打电话,说亚历克斯身体又不舒服了,我想爹地一会儿就要回美国了。”

 “…”“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

 瑟琳娜,亚历克斯…

 这两个人就像是笼罩在莫愁头顶上的乌云,每次只要他们一出现,即便是听到两个人的声音,都会让她头上的那一方晴天变得霾。

 瑟琳娜和亚历克斯是她头顶上的乌云,何尝不是可可的。

 本来一直玩的好好的,听到瑟琳娜的来电,听到亚历克斯的身体不舒服了,潜意识里,可可害怕潘明唯又会因为亚历克斯的生病而离开,爱不得,便只有恨了。

 莫愁能理解潘明唯,却无法原谅这个男人。

 莫愁打了车去了迪斯尼乐园,进了园,莫愁刚要给可可打电话,可可便跑了过来。

 “妈咪!”

 原来,她一直坐在入口处的凳子上等着她,见她走进来,便了上来。

 潘明唯紧随其后跟了上来,他对莫愁解释道:“你不来,可可什么都不想玩,非要在这里等到你过来。”

 莫愁抬眸瞪了一眼潘明唯,一句话都不愿意对这个男人说。

 “我们去看音乐剧。”

 “音乐剧还没有开始呢。”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你付钱?”

 “大家AA!”

 “妈咪,你好小气!”

 “你妈咪,我是穷人!你那么能吃,大家不AA,我还不被你吃穷了。”

 “小气!”

 “你不小气,用你的岁钱请客!”

 “AA就AA吧。”

 潘明唯看到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前面走着,莫愁看着可可,可可也看着莫愁,可可抓住母亲的手摇啊摇啊,情绪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可可玩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几天的游玩下来,可可的体力和精神彻底的透支,吃了点东西之后,还没有等到音乐剧开场,她就睡着了。

 舞台剧开场之后,莫愁喊了喊她,可可嘟囔了几声,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莫愁便不再打扰她,拿出了相机把舞台剧全程录下来,让可可回去再看。

 舞台剧是根据著名的童话故事《绿野仙踪》改变的,舞台上好多的小动物,非常的热闹,可可累积了,那么大的动静都吵不醒她。

 莫愁的相机后来电源不足了,潘明唯便拿了他的单反来录。

 莫愁放下手来,胳膊头麻了。潘明唯举了一会儿,胳膊也麻了,他这才体会到莫愁刚刚的辛苦。

 “我来吧。”

 “我可以!”

 莫愁见他的手有些抖,强行把相机拿了过来了“你在这么抖下去,我女儿看到之后,头就要晕了。”

 “对不起!”

 “你口上虽然说对不起,可是你心里根本就不知道错在哪里,你这种人真是虚伪。”

 “是,我确实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莫愁给潘明唯制造了很多的机会,可惜潘明唯把握不住,莫愁也懒得和他说了。

 舞台剧结束,莫愁的放下了相机之后,手已经抖的不行了。潘明唯想要给莫愁手,被莫愁拒绝了。

 “你抱着可可吧。”

 潘明唯便抱起了睡中的可可,三个人就这么走出了迪斯尼乐园。

 …

 出了圆之后,有司机过来接。莫愁不想在和潘明唯过多的牵扯,便拒绝道:“我和可可打车回去青逸酒店,明天正好跟团回国。”

 “这里不好打车!”潘明唯抱着睡的可可不给莫愁,莫愁眼神纠结的看着潘明唯,最终还是上了潘明唯的车。

 上了车才知道,司机是潘老爷子的,也就是说是潘老爷子让他来接他们的。莫愁看着潘明唯,问道:“不是你的车?”

 “我爷爷的。”

 “你爷爷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老人家什么事情不知道。”

 莫愁立刻拉长了一张脸,一点好脸色也不给潘明唯了“麻烦送我和可可去青逸酒店!”

 “老爷想见见你们。”司机说道。

 “对不起,我和我女儿累了,我们要回酒店!”

 莫愁记仇,想到潘老爷子居然把她的宝贝关在家里面,莫愁就生气。别说可可是他的重孙女,就算是一个朋友家的孩子,来到了香港,也应该善尽地主之谊吧?。

 “去青逸酒店!”潘明唯对司机说道。

 “可是,老爷他…”

 “爷爷那边我会去说!”

 “好的。”

 司机便把车子往青逸酒店酒店的方向开去。

 天色渐渐的黒了下来,好在两边的路灯够亮,外面的风景到依然可以看得清楚。莫愁靠在椅背上,头歪向了窗户的方向,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外面的飞逝的风景。

 因为可可睡着了,潘明唯让司机放慢了速度,车子开的又稳又平,没有一丝颠簸。

 车内非常的安静,只有可可的呼吸声,偶尔小丫头还会冒出一两句梦语来。

 “停车!”莫愁突然喊道。

 司机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可可的头撞向了前面的车座,疼得哎吆一声,潘明唯从前座探过身子来查看着可可,他把可可抓起来,问道:“哪里疼?”

 “妈咪!”

 莫愁推开车门下了车,可可顾不上身体上的疼,跟着下了车子。潘明唯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跟着下了车。

 “可可,危险!”

 潘明唯抱起了可可,小心的躲避着路上疾驰的车辆。

 马路对面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车子,小男孩急,正在路边撒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陪在小男孩的身边。

 车灯将将男子的身形照的很清楚。小男孩完了,男子给他提上了子,男子牵着小男孩的手转过身来。

 莫愁的目光在男子转过身来的那一刻,瞬间聚焦。

 那个男人的脸是…

 “爸爸?”莫愁不确定的喊着。

 男子领着小男孩朝车子走去。眼见酷似父亲的男子就要上车离开,莫愁冲上去,挡在了甜蜜的面前。

 “爸爸!”这一声喊,没有了怀疑,是笃定。

 男子在看到莫愁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中出的惊悚之

 “莫莫?”

 “真的是你!”

 “小毅,到车子里去。”莫景伟对孩子说道。

 “她是谁?”小男孩看着莫愁问道。

 莫愁的目光定格在了小男孩的脸上,小男孩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和莫景伟有几分相像,莫愁想,这个小男孩便是莫景伟在外面的私生子了。

 莫景伟的表情有些尴尬,他将孩子抱进了车子内,小男孩不大愿意进车子内,手抓着车门就是不进去,男子着急了,口气却依旧温柔充了耐心“小毅,听话,外面冷,到车子里面去。”

 “不嘛,不嘛…”

 “小毅!”莫景伟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小男孩这才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进了车子里。

 车内的坐着的女人也下了车,看到莫愁,她冲着男子说道“景伟…”

 “惠芬,你和孩子在车内等候我。我和她说几句就走。”

 小男孩探出脑袋,喊了一句“爸爸,我想吃巧克力!”

 “吃吧。”

 “爸爸,刚刚那个小男孩是你的儿子?”

 “莫莫,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一时和你说不清楚。”

 “车子里坐着的女人是你谁?”莫愁直视着莫景伟,莫景伟的眼神却在你闪躲着。这么多年,这是莫愁第一次不在害怕这个继父,相反的,他的这个继父却有些害怕她。

 “莫莫,我把电话留给你,有时间我会想你解释清楚。”

 “里面的女人该不会是你在外面养的小三吧?”

 “莫愁!”

 “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莫愁冲着父亲愤的喊着。

 莫愁看着莫景伟的身上穿着阿玛尼的西服,开得车子居然是宝马,女人身上穿的也是一身的名牌,耳朵上的粉钻在过往的车等的照耀下,刺痛了莫愁的眼睛…

 想到当年,他们被高利贷债,想到自己把房子卖了给他还高利贷,想到她的母亲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莫愁就恨不得杀了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的继父,他欠了一股债的继父,没有莫愁想象的穷困潦倒,相反的,他过得很好,非常的好,好的不得了,莫愁心中的怒气就一的往上涌着。

 他穿着名牌,带着名表,开着豪车,居然还有了儿子,还有一个子。

 呵呵…莫愁冷笑着,她嘴角的笑,近乎残忍。

 “你为什么不说话?”

 喊得太用力,太大声,莫愁的声音带着嘶哑。

 “景伟…”女人抱住了莫景伟的胳膊,对莫愁解释道“你不要怪你的父亲,都是我不好。你要骂,要打就骂我,打我好了。”

 看到那幅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到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莫愁气的都说不话来了,小三的嘴脸啊,完全一副纯正的小三的嘴脸。

 “她就是你的新?”

 女人抱着莫景伟的胳膊,表情缩了缩,莫景伟看着莫愁,说道“是!她是我的女人,她叫方慧芬。”

 莫愁双眸已经泛出幽冷的光,她的喉头在急剧的收缩,强烈的愤怒正从他的心头窜上来,狠狠地冲撞着他的大脑。

 “莫景伟!”莫愁直呼了继父的名讳。

 “…”“莫景伟,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和我妈过得有多惨?”

 “…”“那群人找不到你,就每天都来家里威胁恐吓我们,让我们还钱。如果不还钱,就要砍掉我们的手脚,还威胁我说要把我拉去卖偿还你欠的债。

 五百多呢…

 那么多钱,我就是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卖了,都还不起。”

 “…”“他们在楼道里、家里的墙壁上写上恐吓的话。妈妈被吓的神经衰弱,整晚整晚都没有办法入睡。妈妈收到了一个包裹。妈妈以为是你寄过来的,打开一看是一个血淋淋的猪头…”

 “…”莫愁顿了顿,她被愤怒染红的眸子向了莫景伟,吼道“莫景伟,你移情别恋了,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对我妈做的那么绝?我妈好歹伺候了你半辈子,任劳任怨,你回家了,我妈把拖鞋给你准备好,你渴了饿了,我妈哪次不是把饭端到你跟前,我妈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没良心?”

 两该高住。莫愁压抑着喉间的哽咽和口的憋闷,咬,伸手在脸上一抹,将那掉出来的泪狠狠地抹掉了。

 “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小的时候,不高兴了就打我,骂我,还经常把我关在漆黑的地下室里。我从来都不吭一声,心想,你打舒服了,骂高兴了,就会对我妈好一点…”

 “莫景伟,你是不是人?你如果是人,怎么可能这么狠?”

 “…”“你知不知道,我妈中风,动都不能动,连话都不能说,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莫莫,我也是被的走投无路了。上头犯了事,想让我去顶包,我如果不同意,他们会整死我的。你也知道,官场有多黑暗,道道有多深,我若去顶包,至少得做个十年八年的。”

 莫愁笑得凄凉,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淌下来。

 “是,你为难,你不容易,所以你借了一大笔高利贷跑了。”莫愁看着那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恨像是火山发,迫切的想要烧掉一起“莫景伟,你真是毒的,居然把房子也卖了,我妈伺候了你一辈子,你连个房子都不给她。你明明知道我妈在这里举目无情,你把房子卖了,就是我妈去睡马路…莫景伟,你真是狠!”

 莫景伟心虚的看着莫愁“莫莫,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对你妈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你妈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莫莫,你不是嫁入豪门了吗?那点钱,算什么?就算我借个千而八万的,我相信明维也能够给换上的。”莫景伟看向潘明唯,问道:“明维,你说是不是?”

 潘明唯没有回答莫景伟的话,而是走到了莫愁的身边,一只胳膊搂住了哭泣不止的莫愁“我们走吧。”

 “妈咪!”可可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莫愁虚弱的靠在潘明唯的身上,哇哇的哭泣着。

 “爸爸…”外面的争执,让小男孩也忍不住从车子里跑了出来。小男孩抱住了莫景伟的,看着莫愁,喊道“坏女人,我不许你骂我爸爸!”

 “你妈才是坏女人,你妈是不要脸的狐狸,是小三!”可可冲着小男孩大声的骂道。

 “你妈才是狐狸,小三!”

 “你妈是女人,不要脸!”

 “你再敢骂我妈,你信不信我揍你?”

 “来啊,谁怕谁!”可可挣扎着,要从潘明唯的怀中下来,和小男孩打架。

 莫愁的目光定格在那个小男孩的身上,很多的事情她慢慢的明白了“莫景伟,你喜欢儿子,一直希望我妈给你生个儿子。你埋怨我妈不给你生,你误会我妈还想着我的生身父亲,其实,不是我妈不想给你生,而是我妈不能生。我妈生我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本就不能够在生育。”

 “你妈不能生孩子?”

 “是。”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不能生?”

 “你那么想要儿子,我妈怕她说出来,你不要她了。”

 啪啪…莫愁冲着莫景伟鼓起掌来,她的黑眸深深地凝视着莫景伟,眼底是浓浓的讥讽“莫景伟,莫先生!我恭喜你,我代表我中风的母亲恭喜你…

 莫先生,你终于终于有儿子了,你终于后继有人了!”

 “莫莫!”

 “莫景伟,叙完了旧,我们该算一算当年那笔赖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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