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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谁是凶手
 正当所有人都等的耐心尽失焦灼无比的时候,慕容毅一脸哀戚、歪歪扭扭的走进主堂,头发眼睛衣服全都是**的,怀里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刚进门就轰的一下晕倒过去。

 紧跟在慕容毅后面的一个红衣男子向柳千云禀道:“主子,已经找到千霜小姐了。”

 柳千云看到慕容毅如此狼狈的样子心里一惊,结果还没有说话就这么晕倒了,该是受了多大的刺

 看到晕倒的慕容毅,又听到红衣男子这么一句话,除了齐臻之外的人脑袋都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二夫人听了他的话,看了看地上那个看不见面容的女子,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哆哆嗦嗦的几乎有些不过气来,她虽然不看重柳千霜,但那也是她的骨啊!

 楚风荷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难堪,虽然柳千霜的年岁稍微的比她长了一些,但是她在心底一直是将她当作妹妹的,那么可爱善良被生活欺骗却又那么阳光明媚的柳千霜,她不相信她会就这么死了,也不相信慕容毅怀里那个一身污浊的白衣的人就是千霜,她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椅子,艰难的问道:“千霜,她人在哪里?”

 她那么温柔,那么的安静而与世无争,从来没有招惹了谁,谁这么狠心要对这个比雪还纯洁的小姑娘下狠手?

 除了那次的惜花节,这位口不能言的大家闺秀从来没有出过柳府的门,自然也就谈不到招惹了谁,选择在这种时候挑事,分明就是为了公报私仇!

 所有的人都带着希望看着那位红狐的精英,红隼被他们带着期冀的目光看得好像自己说出地上的女子就是千霜小姐是意见十恶不赦的事,主堂内一片愁云惨雾,他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红隼,据实说!”柳千云嗓音也不自主的颤抖,低声问道。

 红隼顶着压力指着慕容毅就算晕倒也死死抱着的女子,声若蚊蚋的说道:“这就是千霜小姐,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去了。”

 “在哪儿找到的?”楚风荷死死的盯着地上毫无声息的女子,这么天真温柔善良的柳千霜,就这么花一样的年纪还没有开放就陨落了。她心里像被一块巨石着,压抑着她息不得。

 二夫人此刻也缓过劲儿来,不知道为何神情带了两分尴尬,但是众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所以并没有人看到,尴尬一闪而过,她也认真的看向红隼,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我们找遍了柳城的大街小巷,都没有发现千霜小姐的踪迹,后来我们沿街询问,遇到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他告诉我们有一群人在几个时辰以前强行带着一位姑娘向南而去,当时那位姑娘虽然被绑着手腕,神情哀切,却是没有呼救,他就没有在意。我们向南追去,在城边的一个破庙里找到了千霜小姐。”红隼的脸上也带了无限的恼怒和惋惜,当时见到千霜小姐的惨状,根本不是他能形容的,也难怪慕容毅会心痛成那个样子。

 他脸上闪过的恼怒被楚风荷捕捉到,想到柳千霜毕竟不只是被杀死,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也不多问,当下闭口不言,神色冰冷,思考着这件事可能的原因。

 外面的大雨像是下的更加猛烈的,哗啦哗啦像是的水缸往下倒,主堂内气氛凝重,悲伤笼罩着每个人的头顶。

 过了好一会儿,柳千云调整好自己的气息说道:“红隼,你去查!不把这件事情给我查清楚了,就不要回来见我!另外,把这件事通知给庄主。”

 “是!”红隼披着一身大红的蓑衣,消失在风雨中。

 “烟儿,你把慕容毅给我醒!先把霜儿送到霜华院去!”柳千云道,慕容毅抱着柳千霜抱的太紧,以至于他们没有办法将她从他的怀抱里将尸体取出。

 霜华院是柳千霜的住的院子,柳千霜既然已经被害死,作为未出嫁的女儿,是不能在主堂停灵的,只能在自己的小院子内吊唁,再说,人死了,总要干干净净的入土为安。

 慕容烟把慕容毅给叫醒,慕容毅脸色铁青的看着怀中的安静的女子,她安静了一辈子,却这么命途多舛,柳千云让慕容毅把柳千霜放下,好让人送到霜华院。

 慕容毅执意不肯,非要自己将她送回去,心里的悲愤难以形容,他自从见了她一面之后,就发誓要娶她为!那么可爱,那么灵动,那么纯洁,那么宁静的她,老天怎么会将这么灾难降在她的身上!

 他早已认定了柳千霜便是他今生惟一的子,可是还没有等他上门求亲,竟然天人永隔!杀之仇,此生不报,枉为男子!

 玉抹了抹始终没有停下的泪水,跟在一身戾气的慕容毅后面,一步一步的挪回霜华院。

 大雨泼在两个人身上,打的衣衫重重垂下,此刻的慕容毅,看着竟是也那么没有生气,就像是飘在地面上的幽灵。

 楚风荷想起,惜花节结束之后的那个晚上,柳千霜兴奋的来找她,说那是她最开心的一天,眸中的都是对幸福的憧憬,那双快的小手,不停的描画着幸福的弧线。

 惜花节?想到这里楚风荷顿了一下,她是不是想漏了什么?

 二夫人起身要回就要回去,从头到尾她没有说上一句话,没想到惟一的几句竟然是要回她自己的院子,但是她昏昏沉沉的样子和走一步就要倒下的身体还是昭示了她的悲愤。

 楚风荷抬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千霜就这么去了,二夫人不去见她最后一面么?”

 二夫人怔了一下,话音里带着不安说道:“让娘给她收拾好仪容,本夫人再去见她,就算我是她的娘亲,也不能亲自给她收拾吧?”

 楚风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一步步的往外走。

 柳千云和齐臻很有默契的同时问道:“你去哪儿?”

 楚风荷头也不回:“我去看看千霜,不是要收殓么?二夫人既然不愿意见她,我总得去看看她,也不枉付她与我真心相。”

 “我和你一起去!”慕容烟也站起身,说道。

 柳千云和齐臻沉默了,柳千霜是女眷,哪怕柳千云是他的亲生兄长,也不能这时候去见她,更可况跟她毫无关系的齐臻呢?

 “你去也好,让慕容毅回来,我有话问他,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看过之后有什么发现来给我说一下。”柳千云说道,

 楚风荷头也不回,穿了雨披走进了大雨中,她的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袖管,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齐臻还是跟了出来,给她的头上撑了把伞:“我送你到霜华院的门口,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楚风荷点点头,到了霜华院,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哭声震天,将齐臻留在门外,她走进去,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在那儿干嚎着却都没有一滴泪水,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喝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家主子从自己的院子里被劫走,竟是没有一个人能发现,这时候哭有什么用!别让你们主子听了你们的哭声走得都不安生!”

 慕容毅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楚风荷和慕容烟,张了张,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仍旧顶着大雨往外走去。

 两个人走到内间,里面只有玉和柳千霜的娘边流泪便给柳千霜擦洗身子、收拾衣物。两个人的眼泪像是没停过一般,雨珠似的往下落。

 “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楚风荷问道。

 玉看看上的柳千霜,看看楚风荷,哽咽着却是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柳千霜的娘赵妈妈回头着泪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这么狠心!小姐的身上全是拳打脚踢的痕迹,每一处都是青紫青紫的,特别是…,简直…,简直不成样子。”

 刘妈妈也是泣不成声,那惨象她根本连说都说不出来。

 楚风荷走到近处,看着柳千霜脸上惊恐睁大的眼睛,眸子里的都是恐惧,原本美丽纯真的脸上此刻全是灰败和苍白,痛苦的扭曲着,小巧细腻的鼻子上居然有一个出皮的牙印,可爱俏皮挂着明月珰的耳垂少了一个,苍白的小脸上有一道道泛着白色的伤口。

 居然生生的将她的耳垂咬掉,都是属狗的么!

 她伸出手,要掀开她的锦被,查看她身上的痕迹,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她的仇,她一定会给她报!

 赵妈妈流泪着说道:“楚小姐,我们家小姐死的太惨了,就别再打她了!”

 慕容烟听闻此言,眸中划过一丝悲伤,惜花节之后,哥哥一直惦记着她,他一定是想给柳千霜报仇的:“你家小姐死不瞑目,我们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定要找到杀人凶手来给她陪葬!”

 赵妈妈向后退了几步,楚风荷和慕容烟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因为刚擦试过身体,还没有穿上寿衣,看到柳千霜的身体楚风荷不由得心里一紧,雪白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伤痕,胳膊上甚至有几处是刀伤,一双**中间的皮被磨得生生的掉下一层皮,一片的血模糊,全身的骨头都是断的,摸上去就像是没有骨头的血

 楚风荷不敢想象,她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楚,又有多少人凌辱了她?!

 是怎么样的人,忍心这么折磨一个如花的少女?慕容烟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从来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残忍,更没有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柳千霜会遭遇这么惨烈的事情。

 玉哭泣着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赵妈妈见楚风荷与慕容烟的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知道是自家小姐的惨状吓到了她们,连忙上去就要盖上锦被。

 “慢着!”楚风荷看到柳千霜的右手紧紧的攥着,手指的隙中出一点红色的苏,掰开她攥得死紧的手,从里面取出一个玲珑剔透却只有两粒花生大小的一个扇坠子。

 赵妈妈看见她一直盯着那扇坠子看,上前把被子给柳千霜盖上,声线颤抖着说道:“我们家小姐与世无争,又患了哑疾口不能言,从来也没有得罪过人!因为身有残疾,小姐很有慈悲怜悯之心,只要手里有了钱就去周济穷人,一辈子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不知道是什么天杀的这么狠心!”

 因为患有哑疾,柳千霜在柳府虽然名为小姐,实际上没有什么存在感,二夫人更是不怎么待见这个女儿,柳庄主心里有愧对她也是忽略的,外面的丫头婆子更是偷耍滑,真心待她的也只有眼前的赵妈妈和玉

 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进来看看柳千霜的遗容,只跪在外面傻哭还没有一滴泪水,更没有想到为她准备些什么,楚风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扇坠子,恨不得将它捏个粉碎。

 慕容烟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柳千霜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在昨,她还被哥哥央求来这里陪她。她不会手语,两个人就用笔写字聊天,慕容毅托她告诉柳千霜等地震的事情处理完,就来向她求亲。

 柳千霜当时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整张小脸甜美的她都忍不住去捏一下,如今那双明媚的眼睛却是因为恐惧瞪成了铜铃,她走上前去,轻轻的合上她的眼睛,却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合不上。

 “千霜,你安息吧,你的仇我们一定会给你报!害你的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慕容烟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素手再拂过柳千霜的眼睛时,一双善睐的美眸才慢慢的合上。

 “烟儿,我应该在哪里见过这个扇坠子!”楚风荷将碧绿的扇坠递给慕容烟“你对这里比较熟悉,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楚风荷很怀疑这件事的出发点是因她,但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扇坠一看就是只有世家公子才用得起的,但是她对着柳城的人物并不熟悉,而柳城的世家公子对她应该也没有什么恶意。

 慕容烟拿到手里看了看,说道:“确实有些眼,但这种翡翠的我见过不少,但不能确定是谁的,问问我大哥想必能知道一些。”

 楚风荷点点头,说道:“千霜不仅有外伤,还受了很重的内伤,我想是在她挣扎的时候强暴她的人不耐烦打的,这人的武功定然不弱,你把这个也跟慕容毅说一下,看看他怎么判断。”

 “玉,你家小姐读书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外间?”也许能在玉这儿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是。”玉抹了抹腮边的眼泪答道。

 “那你有没有感觉什么异常?或者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声响?”

 玉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你再好好想想,要不然你把你从见你家小姐最后一面开始,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楚风荷眸中划过一丝霾,她就不信这人能像空气一样凭空消失。

 能在柳府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将柳府小姐带走,不得不说,他们选得时机确实不错,这几确实是柳府防卫最松的时候,但是她绝对不信下着这么大的雨,他们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玉想了想:“小姐说她要看书,让我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要打扰她。你知道小姐不会说话,但是听觉特别感,所以,一点点的声响都会打断她,所以除了奴婢之外,赵妈妈他们都去了自己的住处。对了,奴婢在外间等着小姐叫我的时候,忽然头晕了一下,但是没过一会儿就好了,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头晕的时候奴婢感觉忽然变得很冷,但是每到半盏茶的时间,所有的不适感全都消失了。”

 “头晕?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么?”楚风荷追问道。

 “没有,小姐虽然不让人打扰,但是她有事的时候会拉响房内的铃铛,所以每次侍候,奴婢都是专心的等着。”玉答道“小姐喜欢在读书的间隙中喝茶,今天天气寒冷,奴婢想小姐要茶的次数肯定不少,所以就不敢有一点马虎,但实在是没有想到小姐两个多时辰都没有拉响铃铛。”

 “你当时在那儿等着?”楚风荷问道,既然能感觉到寒冷,证明那将柳千霜掳走的人肯定从她的身边经过过,只有头晕,很可能是被下了致幻的药物。

 至于为什么不下药,恐怕犯人是怕柳府早早的发现柳千霜失踪吧,还有,知道柳千霜看书的时候不让人侍候的人,应该也不多。

 玉领着她到外间,指着旁边的软椅:“就是这里。”

 楚风荷站在软椅的位置,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痕迹,这外间并不是厅堂,和内间相比很是细小而狭长,与内间不同的是,内间的窗户紧闭而这里的窗户是虚掩着的。

 楚风荷走到窗边,在窗台上发现一些细小的粉末,手指轻轻的一捻,放在鼻尖一嗅,这就是那凶手所使用的致幻药物的残渣!

 “玉,这里的窗子一直都是虚掩着的么?”楚风荷问道。

 “这,昨二夫人来看小姐,说是屋里气味难闻,让打开窗子透透气,还狠狠的骂了奴婢一顿,说奴婢不会侍候人,三小姐怕冷可以不开内间的窗户,但她应该开一下外间的窗子透透气!”玉仔细回忆了一下,答道。

 楚风荷的眸光一闪,这二夫人叶氏在叶家被迁走之后一直很低调,也基本上不在公共场合出现,待人接物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傲气和凌厉,显得十分的谦卑和恭让,为此柳庄主还十分高兴,以为自己的后院从此以后就不用你自己心了。

 但她昨来的时间也太巧了,让玉开窗子的事情也太巧,但柳千霜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总不至于这么害自己的女儿吧!更何况经常开开窗子促进血通也没什么不好的,她这个关心女儿的举动不能说十分可疑。

 楚风荷摇摇头,摒弃了刚才的想法,她站起身叫上慕容烟一起往外走去:“烟儿,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让赵妈妈和玉好好给千霜擦洗一下,她生平是一个那么爱干净的人。”

 慕容烟闻言又哽咽了一声,说道:“你刚才有什么发现?”

 “我们得去城南的那个破庙里看看有什么残留下来的东西。”说着话二人又回了主堂,柳千云和慕容毅都脸色十分难看的等着她们,好像知道她们要来似的。

 刚要开口,齐臻一身冰冷的从外面过来,看着眉间愁云不散的楚风荷:“我刚去城南的破庙里看了看,那里的痕迹处理得非常干净,现在庙里全是无家可归的难民,想去查,根本查不出任何东西。”

 楚风荷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居然是查无可查!

 她一直珍惜在柳府里所得到的亲情,所以这里的每个人,她都当作是自己的亲兄弟姐妹,如今断了手足的痛让她愤怒的不可自抑,本来她还想看着柳千霜幸福,看着她嫁给慕容毅,本来她还打算给她治疗她的哑疾,让她能够正常的生活,本来她想给她一个惊喜,给慕容毅一个惊喜,可是再怎么这也只是她本来想的,有什么用!

 她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给柳千霜治病,那样她至少可以在被劫的时候呼喊,可以求救,如今是什么都晚了!

 她忽然觉得心底很冷,没想到这些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让她如此牵挂,明明她自己冷心冷情,但她就是对柳府的这些人上心了,此时的怒火让她无法抑制,但是心却是冰冷冰冷的。

 不管是不是因为血誓,她才对柳府的人这么上心,但是她从心底有跟这些人血脉相连的感觉!

 齐臻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将她揽在怀里,一股温暖的气息和她冰冷的气息中和着,她才慢慢的好了一些。

 “万事有我在。”他在她的耳畔轻声的说道“你在乎的,就是我在乎的,你放心,我肯定会帮柳三小姐讨个公道回来!”

 慕容烟将那只碧的扇坠子拿出来,放在慕容毅和柳千云面前,说道:“少主,大哥,你们看一下,知不知道这个扇坠子的出处?这是从千霜妹妹的手里面找到的。”

 两个人看了很久,也是觉得这个碧扇坠太过常见,不敢确定,最后慕容毅将扇坠子抓在手里,沙哑着声音带着坚定说道:“我会将它的出处查出来!”

 话音一落,慕容毅的身影又从主堂消失,慕容烟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大哥长了二十岁才第一次动了心,不知道这次沉重的打击,他能不能扛过去。

 齐臻看着楚风荷的脸色很不好,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回了她的小院,为了怕她受风寒,焦急的吩咐颖儿去准备热水,好让她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

 柳千云额头,原来所谓多事之秋就是这么来的,他望了望外面的大雨,此时也没有心思去和齐臻争风吃醋了,他不仅要帮着父亲好好处理赈灾的事情,千霜的事情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当天晚上府的人才都知道了三小姐已经香消玉殒,本来惨淡淡的柳府内里处处否是低低哀哀的哭声。

 众人独独的瞒了养伤的柳千和柳千风,柳千和柳千雪当晚均守在柳千霜的灵堂前,两个人的眼泪留个不停,都是一夜没有合眼。

 慕容毅当晚守在灵堂外面守了一整夜,原本开朗俊逸的模样此刻却像是中年丧的大叔。

 柳庄主站在灵堂外深深的看了一眼,却是没有进去,女儿的灵堂,他这辈子没有掉过眼泪,他害怕会在自己女儿的跟前下泪来。

 柳夫人和二夫人都进去见了柳千霜最后一面,两个人均是眼泪扑簌簌的掉,柳夫人从来都将二夫人所出的几个孩子视同自己所出,着泪差点哭晕了过去,柳千霜确实是个可人疼的乖巧女儿,就这么去了任是谁心里怎么都跟剜了一块一般,两个人在灵堂上待到了半夜才被丫头婆子们劝了回去。

 由于未出嫁的女子并不像出嫁妇人一样风光大葬,甚至连自家的祖坟都不能入,再加上如今整个柳城大部分的家庭都有去世的亲属,所以柳府并没有发讣告,第二也没有人前来吊唁,柳千霜安静了一辈子,这走了依然安静。

 这的雨仍然没有停下,却是比昨的小了很多,整个柳府雾蒙蒙的,就算是什么事都没有,就能让人的心忧伤起来。

 霜华院除了大门没有挂上白绸,里里外外都是黑色和白色,在雨中显得十分萧索,这样的一个女子去了,量是风雨也哀。

 这样也好,她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怎么能在那么吵闹中离开呢?楚风荷一身素衣衫站在柳千霜的灵堂前,默默的想着。

 没想到刚过了不大一会儿,竟然有人知道了柳千霜的死,昨那些来柳府兴师问罪的世家公子小姐们又来了,说是来凭吊柳千霜。

 不同于昨天的装束,这些人今的装扮都极其清雅,但楚风荷分明看见有两位小姐素的衣衫里面有若现若现的大红色。

 柳千云拦住要闯进小院的孟知秋等人,说道:“家妹并未出嫁,并不需要人来吊唁,更不收丧仪,各位请回。”

 孟知秋站在霜华院门口一直往里瞧,有种探寻的意思:“我们都是平辈,来这里看看千霜妹妹也没有什么不妥,平里对千霜妹妹照顾不周,今里来送上一送也是应该的。”

 其他人随声附和,这世上什么不多,就是随大的人多,往往自个儿没什么意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也是容易一呼百应的原因,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有哪些本事,但是话说到人心里了,就自觉不自觉的盲从。

 柳庄主和柳千云昨又忙了一夜,油布简易房的搭建已经初有成效,而且柳千云昨天夜里便拿着他们几个签下的文书,当夜便把将文书上所定的东西给全部取走,这让孟知秋十分恼火,便煽风点火的让这些人今在此跟着他跑了一趟。

 当时说的是仓库的一半,回去的时候他们想到了转移一大部分东西出去来减少些损失,大家都没想到柳千云的动作会这么快,所以今来吊唁的大都是打着看笑话的心理来的。

 按说他们来柳府也算是尊贵的客人,可是今来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所有人无论丫鬟还是奴仆一个个都是白眼相待。

 好容易走到这里,就这么打发他走,可能么?孟知秋脸色一暗,正要发作,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

 楚风荷看到孟知秋和柳千云在外面对峙,脸色淡淡的说道:“千云,让他们进来吧!”

 柳千云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回到了灵堂上,孟知秋他们随后进了小院。

 孟丽华看到楚风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柳千云改了行为,不顾来之前孟知秋的警告,忍不住嘲讽道:“谁知道这人给少主灌了什么**汤,如今庄主听她的,少庄主也听她的,这天下第一庄难不成成了姓楚的?不过是一个义女而已,在这里耍什么威风?当了婊子居然还能立牌坊,这也叫人的本事!”

 孟知秋闻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妹妹,能不能偶尔说话动点脑子,这话是这时候说的么?

 齐臻站在楚风荷身后,眸光如寒刀般看向孟丽华,孟丽华顿时有种被凌迟的感觉,赶紧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早晚将她粪的嘴给上!柳千云怒瞪了她一眼:“我柳府从来没有过你,孟小姐,你的嘴将这院子都熏臭了,能不能稍微积些口德?”

 柳夫人和二夫人都不在场,柳千霜的丧礼边由柳千主持,小萝莉柳千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嗓子沙哑起来。

 将近二十个人挨着为柳千霜上了一炷香,楚风荷认真的观察的每个人的表情,还真的看到有一个神情恍惚,不敢直视柳千霜牌位的人。

 只是一身蓝白色衣物的这个人,她没有见过。

 上完香,楚风荷淡淡的跟孟丽华说道:“似乎孟小姐对我很有意见?”

 孟丽华收到哥哥的警告,不敢在开口说话,孟知秋上前说道:“楚小姐误会了,家妹口不择言,容易说错话,还请楚小姐海涵。她并不敢对楚小姐有什么意见。”

 楚风荷微微勾了勾角,说道:“原来是不敢有意见,还是看在我是柳府义女的份儿上么?”

 孟知秋知道她这是向他发难,拱了拱手说道:“楚小姐还是误会了。”

 “不知孟大少爷是如何得知千霜逝世的?我记得柳府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外传,也封严了府里下人的嘴巴。”楚风荷懒得和他争论关于误会不误会的话题,反正得罪她的人早晚没有好果子吃,转了话题轻声的问道。

 “昨听闻柳家三妹妹失踪,我就一直关注这千霜妹妹的消息,昨晚间听过千霜妹妹不幸罹难,今一早,我便带着其他世家的少爷小姐前来给千霜妹妹送个行,昔日里千霜妹妹不曾出府,但惜花节的一舞让给全柳城的百姓都将她记在心里,所以,我一说,所有人便都愿意跟来了。”孟知秋微微的笑了笑,说道。

 听着他一口一个千霜妹妹,柳千云和慕容毅有种想要上前揍他一顿的冲动,平素这个孟知秋最是欺软怕硬的,今来给柳千霜吊唁,必定没安好心。

 却听到楚风荷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千霜跳舞的风姿却是无人能及,受人仰慕也十分正常过。这次她忽然去了,二夫人伤心之下病倒在,千霜妹妹的死状也太惨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那么忍心摧残一个如花的少女,这伤天害理的人也太过狠毒了。你可知道千霜死的时候死不瞑目,无论用什么方式都不能将她的眼睛合上,我听说死不瞑目的人是因为有冤屈灵魂不灭,说不定会化为厉鬼为自己报仇。”

 孟知秋闻言手指一颤,眸子的神色十分不自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千霜妹妹竟然死的这么惨。”

 楚风荷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千霜死的时候手里面死死的抓着一只碧的扇坠子,恐怕她对谁害死她的非常清楚,听说厉鬼盘桓不久就可以修炼完成,恐怕过不了多久厉千霜就会化成厉鬼找凶手报仇了。”

 孟丽华不屑的冷哼一声:“这种无聊的鬼神之论,谁信呢?”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是行的光明坐的端正,自然没有所谓的冤鬼身,没见过没感受过,淡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论了。”楚风荷淡淡的说着,眸光看着孟丽华,眼尾却扫向孟知秋,孟知秋的脸色此时变得苍白,她冷冷一笑,转身回了灵堂内,不再与他们纠

 她本来也是不信鬼神魂魄的,但若是真没有,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过她倒是真的不希望千霜化成厉鬼的,那么好的一个少女,下辈子应该有着更美丽的人生。

 她的前脚刚进门就听到孟知秋想柳千云辞行:“既然我们都给千霜妹妹上过香,就不打扰千霜妹妹的清静了,这就告辞。”

 柳千云看了看孟知秋明显变得苍白的脸色,冷笑一声说道:“恕不远送。”

 跟着来的那群人除了唯唯诺诺的附和,在唯唯诺诺的跟着来跟着走,上了一炷香就这么走了个过场,等这一行人走远,楚风荷走进内间,站在柳千霜的窗边上盯着外面被雨打的芭蕉,雨滴打在芭蕉叶上,打了个旋儿,随后落入了泥土。

 这柳千霜生前是那么一个雅致干净的人,如今却是陷于污淖渠沟,连死了都不得安生。

 齐臻站在她的身后,无言的陪着她,看着她凝重的脸,他忍不住的心疼,他的小女人啊,连怀个孕都不能安生的养着。

 楚风荷轻轻的偏了偏头,说道:“孟知秋肯定和这件事情有关。”

 齐臻微微一笑,从楚风荷试探孟知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那扇坠子恐怕就是他的,因为听到碧的扇坠子,孟知秋不由自主的朝自己的手上看了看,看到他手上没有拿扇子后,才神色一松。

 慕容毅听到楚风荷的话,走过来说道:“我昨夜间查访了柳城内所有的玉器坊,玉芳斋店老板说这颗扇坠子是孟府从他那里买走的。”

 楚风荷点点头,说道:“若是这件事和孟知秋无关,他今就不会带一大帮子人来给千霜吊唁,毕竟一个没有出嫁的姑娘死了除了自己的家人是不用吊唁的。还有,昨里千云没放府内放出去半点风声,而孟知秋只知道千霜失踪,柳府没有发讣告,甚至霜华院的大门上都没有挂白绸,他怎么一来到门口就说是来吊唁的?”

 柳千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这间屋子,皱着眉说道:“可是千霜身上,并没有他可以图谋的利益,若是他觊觎千霜的美貌,也不至于,不至于…”

 他实在是说不出下面的话,那毕竟是她的妹妹!想起慕容烟的形容,他的心都能揪的疼痛无比,根本就是畜生所为!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至少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如今柳城风雨飘摇,若是九大世家和柳府起来,有什么好处?谁得利最大?”楚风荷冷冷的咬着牙说道,这些人太残忍,从昨柳千霜的伤痕来看,轮了她的至少不下十人。

 柳千云还是有些不相信孟知秋会如此残忍,他比他年长了几岁,一直以翩翩公子的形象示人,不过说起来,当年他离家出走跟这个人也有点关系。

 但是柳千云也想不通是谁和柳府有这么大的仇恨,也想不通为何那些人会对柳千霜这样的弱女子下毒手:“这些世家子弟,有的嫖,有的赌,还有的残忍无比,但是没有一个是真正愚蠢的,今他们来探望让人十分奇怪,但是杀了千霜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好处!”

 貌似此时除了除了孟知秋,再也没有别的可疑对象了。

 “对了,刚才进来的有一个穿着蓝白色的长袍,有些微胖,左脸上长个痣的男人神色有些不对,那个人是谁?”楚风荷想到那个神情恍惚的人,开口问道,说不定这个人是一个突破口。

 “他是韩家的庶长子,叫韩乐的。因为韩家的嫡长子嫡次子接连死亡,韩家主就开了宗祠将他添到了韩夫人名下,立他做了继承人。”柳千云仔细回想了刚才那些人的装束,答道。

 “楚妹妹难道怀疑那个人不成?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有些飘忽,眼睑还有些青肿。”慕容烟听到楚风荷如此说,补充着说道,她刚才也存了观察的心思,没想到跟楚风荷想到一起去了。

 楚风荷点点头:“我们可以先拿他作为突破口。”

 因为不由宴请宾客,丧事没有怎么大办,柳千云请来了七七四十九为和尚为柳千霜诵了三的往生经,以求得来世的柳千霜不再遭受这样的痛苦。

 三之后,她和齐臻与柳家兄妹、慕容家兄妹一起将柳千霜葬到了玉泉旁边的野菊山坡上。

 慕容毅在她的墓前又整整站了三才回到慕容府,整个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朗和热情,眸间沉淀的全是阴郁和伤痛。

 楚风荷静静的坐在房间内的书桌旁,给柳千细细的描绘着复健所用的仪器,她不希望再遗憾一回,所以能做的事情,还是要尽早的去做。

 自从柳千霜死后,雨水虽然不大,但是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昼夜不停歇的敲打着窗外的花木,滴滴答答的声音让这做院子更显得安静。

 晴儿端了一盘糕点进来,轻轻的给她放在桌子上,楚风荷听见有人来,以为是颖儿来了,便扬声说道:“颖儿,给我倒杯茶来。”

 “姑娘,我是晴儿!”晴儿俏皮的娇嗔道,虽然如此说,但还是回到桌边给她倒了杯茶过来。

 楚风荷看了晴儿一眼,柳千霜死了之后,晴儿倒是一点儿也不往外跑了,一心一意的侍候她,时不时的在身边给她端茶递水的,于是说道:“要是觉得这院子拘着你,闷得慌,该出去玩儿还出去玩儿吧!”

 晴儿一愣,说道:“侍候姑娘是晴儿的本分,怎么能天天往外跑呢?”

 将那盘糕点和刚倒的茶水放在楚风荷的书桌上,晴儿转身就要出去在外间候着。

 楚风荷看了一下那盘糕点,又看了看那冒着热气的茶水,修长的眉毛拧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认认真真的画着手里的东西,画完最后几笔,她淡淡的朝外面说道:“晴儿,你风华院去把你家少主叫来,我事要跟他说。”

 晴儿应了声是,便出了门。楚风荷皱着眉头看着杯子里的茶水,随手将它泼在了地上,茶水粘到地面,发出丝丝的声响,咕咕的冒着白泡。

 颖儿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楚风荷,说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茶水是她泡的,怎么可能会有毒呢?

 楚风荷想了想,说道:“晴儿给我端的茶水。”

 颖儿脸色一变,晴儿应该不会谋害姑娘才是吧!姑娘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是她们两个人侍候,无论何时从来没有呵斥过一句,她怎么会起了这等心思?

 “先不要声张,把这些点心也端走,放到外面的桌子上,和那壶茶水放在一起。”楚风荷说道,用毒来害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各种毒它祖师爷爷么?

 颖儿闻言有些惊秫的看着那些糕点,柳家虽然是豪门大家,但是人口相对简单,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下毒害人的腌臜事,这晴儿是哪儿来的毒,又是哪儿来的胆子?这小院里面就她们三个人,所以除了晴儿,便在没有别的怀疑对象了。

 按照楚风荷的吩咐将点心放好,颖儿进来将楚风荷刚才泼下茶水的地方擦拭干净,毒侵蚀了地面,一个个的小孔让地上变得凹凸不平。

 楚风荷看着她盯着地面愣神,笑了笑说道:“这个没事儿,看不出来的,别为了它为难。”

 颖儿便拿了抹布出去,将一切收拾好之后,晴儿刚好带着柳千云便进了小院。

 “风荷,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柳千云看着她手下的图纸,以为她又有什么新的想法,想要开展什么工业,便随口问道。

 晴儿打量着屋里的情况,看到楚风荷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暗自笑了笑,看来自己已经成功了,看到桌子上的糕点,她心内窃喜,幸亏她聪明,将两种药都下了,要不然还得再下一次。

 楚风荷看到晴儿打量的眼光,淡淡的说道:“外面天寒,晴儿跑了一路也累了,桌上的茶水和糕点你便用了吧。”

 晴儿心里一缩,勉强的笑着说道:“奴婢怎么敢肖想姑娘的东西呢?奴婢自己回房喝水去。”

 说完话就想转身而走,但颖儿站在门口盯着她,不允许她出去。

 楚风荷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起:“怎么,我不算你的主子么?”

 晴儿抬起的脚步犹豫了一下:“姑娘自然是奴婢的主子。”

 “晴儿妹妹,既然认姑娘为主子,让主子的赏赐你为什么不接受?姑娘一片好心,你怎么像想逃跑似的?”颖儿心底早把楚风荷当作自己唯一的主子,虽然跟晴儿一直关系很要好,但前提是她不能做伤害姑娘的事。

 她这么说其实也有些私心,若是晴儿毫不迟疑的去吃了,她也好为她辩护一二。

 但是晴儿却是被吓得跪在地上,说道:“姑娘,奴婢不敢。奴婢只是鄙之人,登不得大雅之堂。”

 楚风荷的眼睛亮了亮,这晴儿数不见,说话文雅了不少。那个想要害自己的人手笔也是不小,居然还花了大代价来讨好晴儿,不错不错!

 颖儿脸上浮现了一层薄怒,晴儿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平里姑娘也赏赐过各种东西,也没有见你推迟,这次是怎么了?姑娘叫你吃你就吃,那糕点是你端来了的,难道下了毒不成?”

 晴儿心底一震,无奈的挪着脚步往桌边走去,慢慢的捏起一块糕点,却怎么都不往嘴里放,等着有人说她要是不想吃就下去之类的话。

 可是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只是看着她不说,晴儿毕竟只有十五岁,此时看着糕点真的害怕了,腿慢慢的开始打颤,眼泪刷刷的了出来。

 “姑娘,奴婢今吃的很,实在是吃不下这些糕点!”晴儿又一次跪下来,只是这声音噗通一声,估计膝盖要磕得青肿了吧。

 “颖儿,把糕点给她喂下去!”柳千云也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这个丫头想要对风荷下毒被她识破了!如今被到这种程度还想蒙混过关,当他是摆着好看的不成?

 晴儿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眼泪鼻涕了一脸,却是仍旧不说话,颖儿听到柳千云的话从盘子内取出一块糕点,就要到晴儿嘴里,没想到晴儿忽然站起来,用力很大的将她推倒,颖儿一个踉跄不稳,摔在了旁边的软塌上,晴儿也因为反力倒坐在地上。

 “我不吃!姑娘这是想害死我么?我勤勤恳恳的服侍了姑娘三个月,姑娘竟这般的不讲情面?”晴儿着眼泪大声说道,仿佛楚风荷着她吃这个糕点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楚风荷安静得看着她,慢慢的说道:“晴儿,你在我身边的三个月,我可曾亏待过你?我让你吃下你端的糕点,就是害死你?”

 “你明知道那糕点里面有毒,还非得让我吃下!你凡事都跟颖儿姐姐说,从来都没有管过我!你说将来会给颖儿姐姐找一个好夫婿,我为我自己谋划有什么不对?”晴儿做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忿忿不平的说道。

 楚风荷心内哂笑,谋害别人成了为自己谋划,这个不过十五岁的丫头初见时是那么调皮可爱,难不成就因为她开玩笑的时候说将来一定给颖儿谋一个好夫婿的话,记恨上了她。

 “为什么拿有毒的糕点给我?是谁指使你的?”楚风荷不再兜圈子,厉声说道。

 晴儿此时直眼泪,紧紧的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柳千云怒了,柳府里竟然出了这样吃里爬外的奴才,他拎起晴儿的领子,怒道:“快说!否则别怪我我把你丢到山上喂狼!”

 晴儿吓得瑟瑟发抖,却仍然紧咬牙关,楚风荷看着她笑了笑:“晴儿跟了我这么久,恐怕不知道我的身份吧?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最多就是个死,实话告诉你,我有一千种办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听说你是柳府的家生子,就算你对生不如死都不怕,那么让你的家人跟你陪葬如何?”

 晴儿惊恐的睁着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楚风荷,在她眼里,楚风荷就是一个与世无争,温柔善良,凡事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没想到会这么狠!但是她已经喝下了她端的茶水,也活不长了,她能拖一时是一时,说不定等等会有人来救她!

 楚风荷看着她的表情低低的笑了,她这个人从来都是恩怨分明,既然做错了就要收到惩罚,既然背叛了,就别指望能从她手心里翻过去!

 “还有,你往茶水下的清风散,以及往糕点里下的醉生梦死,都是我研制的毒药,你说我能看不出来么?既然我知道,我怎么会喝呢?”

 晴儿听到这话浑身抖得如同筛糠,连眼泪都忘了,这下她知道她恐怕今是在劫难逃了,给她毒药的人说清风散是一种吃了之后可以让人死的云淡风轻,而醉生梦死则会让人在服药的当天夜里睡过去。

 她本着不让楚风荷死的太痛苦的原则要了这两样药,没想到这药竟然是她研制的:“姑娘,那人着奴婢杀你,奴婢可是要了让人死的最安详的药,奴婢念着往日的情分,还请姑娘也顾念往日的情分!饶了奴婢一命!”

 楚风荷笑的冰寒,刚才都自称‘我’,这会儿又‘奴婢’、‘奴婢’的自称上了,可惜:“清风散之所以让人死的看起来云淡风轻是因为服下之后表皮与身体离,而保持着微笑,但是整个身体会全部腐烂在皮里;醉生梦死则是无论怎么痛你都不会醒来不会喊不会叫直到痛死,要不要我也顾念着往日的情分,给你试上一试?”

 晴儿彻底傻眼了,她没有想到这两种药竟然是这样的,可是,她不想这么死去,她还有大好的前程!

 “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晴儿从柳千云手里挣扎下来,哭天抢地的求道。

 她终于感觉到害怕了,连那种毒药都能研制出来的人,怎么会是温柔善良的?

 楚风荷此时抚了抚额头,她觉得这世界真的玄幻了,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代了,我也许会给你一个轻松的死法。”

 “姑娘,奴婢说了你得饶奴婢不死!否则就算你折磨死奴婢,奴婢也不会说。”晴儿眼泪不住的说道。

 “千云,把她家人和她一块葬了吧,我不想在看到她,反正她知道的也不多,我想不用一个时辰,你便能查出来。”楚风荷转过头,看着她刚画好的器材图纸,琢磨一下还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柳千云二话不说就抓着晴儿往外走去。

 晴儿拼命的挣扎,哭喊着:“姑娘,奴婢说,奴婢全部代!求求姑娘不要葬了奴婢的家人!”

 “千云,让她回来!”想说了更好!她也不想那么麻烦。

 晴儿又一次跪在地上:“姑娘,奴婢说,奴婢全说,求姑娘免了奴婢家人的死!姑娘和逍遥王出门的那天,奴婢刚好见到。奴婢好奇便跟着姑娘一起出去了,在柳城逛了一圈没有找到姑娘,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孟大少爷。”

 晴儿抬起头看了楚风荷一眼,见她没有任何表情,遂继续哭着说道:“孟大少爷见奴婢姿不错,就起了主意。当天就把奴婢的身子给占了,奴婢当哭的昏天暗地求他放了我,但是后来七天姑娘都没有回来,他就把奴婢放在别苑里面囚了七天,那七天里孟大少爷教奴婢写字画画,教奴婢弹琴下棋,奴婢慢慢的喜欢上了她。后来姑娘回来,奴婢白天去见孟大少爷,晚上仍然回来。”

 “就在前,孟大少爷突然说他非常喜欢我,要正正经经的将我娶进门做妾。但是却又说姑娘未婚先孕名声不好,侍候这样的主子会累了奴婢的名声,让奴婢将你毒死,然后他在向柳府求亲,以贵妾的身份娶奴婢进门!”

 晴儿噎噎的说着,说道孟知秋的时候脸上还泛着点点的红晕。

 “孟知秋为什么要杀风荷?”柳千云厉声问道“别想着隐瞒!”

 “就是这样,奴婢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晴儿战战兢兢的说道,眸间隐藏了一丝狠厉。

 “晴儿,你时候本姑娘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本姑娘的脾气么?我最讨厌别人欺骗与我!”楚风荷一脸的云淡风轻,她似乎已经看到事情的轮廓了。

 “千云,我听说孟大少爷在他的后院养了一只猎豹,你派人将她送过去,就说是给猎豹的食物。”晴儿还要说什么,楚风荷一摆手,表示不再听了。

 柳千云叫了风影出来,让他将晴儿送到孟府,孟知秋脸色铁青的看着风影亲自拖着晴儿喂给了他的猎豹,虽然他对晴儿没有任何情分,但是他柳千云也不必做得这么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件事便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将晴儿送走之后,楚风荷叫上柳千云看她画的图纸,指着上面的仪器说道:“前几天千伤了腿,我去给他检查时发现他的腿还有救,只要坚持用这些复健仪器锻炼,要不了半年就可以恢复。你看看图纸,这柳城有的是制造大匠,我想应该有人能做得出来。”

 柳千云看着她的图纸,看着上面画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来的?真的有用么?”

 “这些基本上都是锻炼腿部肌的,到时候让厨房经常给千熬一些补钙的汤,应该效果更好。”楚风荷十分确定的说道,后来想到补钙这个词他不一定听得懂,遂解释道“补钙的汤,主要是排骨汤大骨头汤一类的。”

 柳千云微微一笑:“看来这次千要多谢你了。”

 楚风荷眸光一暗:“我只是不想再有遗憾。”

 柳千云知道她又想起了霜儿,他知道她有多喜欢霜儿,也知道霜儿的死对她的打击不亚于对他们的打击:“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亲手将他撕成碎片,给霜儿祭坟!”

 孟知秋!

 ---题外话---

 潇湘改版了,雪后知后觉才发现,哇咔咔~新版的头像很是有爱哈,不知道亲们喜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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