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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掌上舞——傀儡主人
 “啊——”

 海尔嘉赶忙捂住口鼻,好不容易止住了即将薄而出的嚏。她正在烤鱼,要是害得吃鱼的Z和赫夫曼也传染上,就不好了。

 “感冒了?”Z问。

 “嗯,好像有一点。”海尔嘉答道“不过不要紧。”

 Z忧心忡忡地投以目光“真是的,”他说“若非你昨晚撕破他们的渔网,今天就不会这样狼狈了。”

 本来在他的计划安排里,是没有这一项内容的,但是,当潜伏在哈希宿营地的海尔嘉目睹他们铺设渔网时,她突然灵机一动。为了更好地营造出水怪的假象,她潜入水底,用匕首割开渔网。由于刀锋的割痕与动物的齿痕还是有所差别,所以她还很细心地,慢慢地,用匕首磨损其网线,造成牙齿嗫咬的假象。她一直泡在水里进行这项磨人的功夫,虽然效果真得令哈希他们退却,却害得自己伤了风。

 “要不是我的腿还没好,做饭的活儿本应是我做的。”Z又说道。

 “我没事。”她不光是对自己嘟囔着,也是对Z进行宣告。Z的腿还没有好,赫夫曼又是只有捆绑起来才能安心的家伙,即使自己身体不适,也必须得坚持。

 三个人心思各异地吃完了晚饭,Z叫她先进去休息“这里有我。”

 海尔嘉答应了一声,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得厉害,嗓间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鼻子更是堵住了一般不过气来。她一头扑到芦苇铺成的垫上,睡着了。

 “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

 毕驳作响的篝火熊熊燃烧着,照亮了王弟那张俊美却含杀气的脸。虽然远远与他相隔,赫夫曼仍然感到全身的寒一一耸立。他不明白的是,公主和Z费尽了周折,难道仅仅为了赶走哈希那些士兵吗?既然如此,又为何把自己抓来呢?

 他本以为,Z会利用自己的性命,胁迫哈希等人退兵。然而他竟猜错了,看Z的意思,根本无需动用赫夫曼大人一头发,已然吓走了一帮人。而且,又不像是要报仇的样子——如果要杀自己,一早就可以杀了,何必等这么久。那么,他真正的目的是…?

 “我想问你一点东西。”火光的对面,黑眸的男子平静说道。

 赫夫曼低沉地笑了,那是从喉咙的最深处,发出的令人骨悚然的笑声。

 “原来如此…”

 “你想问的东西,恐怕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吧?所以你才大费周章。”

 王弟默不作声,对于赫夫曼来说,这无疑等同于默认。

 赫夫曼虽然是个鲁无用的男子,倒也不笨哪。

 “难怪了…两个人要是存心躲在山里不被人发现,凭你的计谋,还是可以办到的,根本无需让公主殿下冒险去捉我。”

 赫夫曼越说越带劲,他兴奋地感到自己快要抓住重点了。

 “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我,没错吧?”

 真是可怕的男人,哪怕双腿都断了,动都动不了,还能在遭到追捕的同时,冷静地想出计策,让一介女擒住赫夫曼。更可怕的是,身为他手中工具的海尔嘉竟毫无自知。她还一直天真地以为,是为了保护Z,才‘不得不’抓住赫夫曼。

 “恰恰相反,你完全是为了我,才特意现身于危险之中。不,不仅仅是你,公主也是。你必须让她在我的面前出现,引我出来——然后抓住我。”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所有人…包括海尔嘉,”王弟凝望着自己平摊出来的手掌,看那红红的火焰跃动其上,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都在我的手心里跳舞。”

 “我只是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他说“仅此而已。”

 赫夫曼也笑了“既然这个秘密只有大爷我知道,我真要好好考虑,卖个好价钱了。”

 他装模作样闭上了眼睛,却从眼中悄悄而卑琐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等待着他开口。

 或者说,开价。

 篝火依然毕驳毕驳作响,王弟伸手从旁拣出几树枝,不急不忙拨着火堆。火光照亮他俊秀的容颜,却照不见他幽黑的双眸。没有人能猜透他内心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在取暖而已。赫夫曼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也不敢贸然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默地相对坐着,时间动得好慢,好慢。

 “命!”他突然说。“用你一条命来换。”

 赫夫曼骇然睁开双眼,旋即又慢慢闭上了。

 “你嫌少?”王弟捏紧了拳头“你可知道,你的命若悬丝,只系于我一手之上?”

 “我知道,”赫夫曼悠悠然道,Z惮度之喉急,更坚定了他的信心,他深信可抬高到更合适的价格“这个嘛…既然是只有本大爷一个人知道的秘密,用我的一条命来换,似乎便宜了点。”

 “你想要什么?说吧。”

 赫夫曼浮现起了一个的笑容“Z大人,身为男人,生平最得意之事,无非就是酒财气四个字。”

 “本大爷呢,”他不在乎地夸口“不是吹,身份地位名誉财富样样都不缺,生平唯一的遗憾,就是没遇上什么真正的美女。”

 “是吗?”Z冷笑了两声“‘你的’香农城那么大,还找不出个把出色的女子?”

 “那些统统都是庸脂俗粉!”赫夫曼“呸”了一声“哪里及得上公主殿下半个脚趾头!真正回想起来,那天公主躺在我的卧榻上,真是矛百出啊…”

 王弟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想起了那个夜里,当他冲进赫夫曼的营帐,发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她脖颈处的可怕吻痕,以及因剧烈挣扎而折断的指甲…他从来不敢也不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她的贞洁还在,她依然是那个冰清玉洁天真淳朴的海尔嘉,因而他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刺!扎得他心痛,扎得他出血!

 那个鄙好的赫夫曼,居然把海尔嘉到他的上,恣意ling辱,玩…!王弟仿佛看到她哀哀绝,脸泪光地在赫夫曼的身下,乞求他的住手,而他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一味只知乐以悦己…

 这个畜生!他牙关紧咬,几乎咬出血来!

 “怎么样?”赫夫曼窥伺着他的脸色“让我和公主上chuang的话,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如何?”

 果然!

 一早就知道他有这种企图了,王弟狠狠掐住自己的,尽量做到不动声,心平气和“其他条件不行吗?”

 “不不不,”赫夫曼拨鼓般连连摇头不止“我只有这个要求。要么上chuang,要么,你干脆杀了我!”

 每一分,每一秒,赫夫曼都觉得异常难熬。对面的男人完全陷入了沉默,如同一尊大理石的雕像,既不会动,也不会说。他的表面是岩石一般的冷酷平静,然而内心却有如沸腾的地下岩浆,,汹涌,起伏不停。

 赫夫曼暗中叹了口气,算啦,好歹公主也是Z所爱的女人,为了一个所谓的秘密,就要他亲手把自己的心上人到别的男人怀里,一般人就算打死也做不出吧?反正只是试探他而已,赫夫曼并不指望他接受自己吊件。因为他觉得,自己所掌握的所有秘密加起来,也不值得花费这么多。

 王弟缓缓地抬起头,黑色的眸子攥住了对面赫夫曼那张充期待与不安的脸。赫夫曼预感到Z的答复即将到来,他不竖起了耳朵。

 “你去吧。”王弟冷冷道“易成立。”

 海尔嘉静静躺在芦苇和树叶草草铺就的垫上,一头蓝发凌乱地盖住了她白皙秀丽的脸庞。她面色红,起伏得厉害——看样子似乎病得不轻,连呼吸声都有些浑浊。她全身蜷做一团,紧紧裹在被单里,然而,一双晶莹的玉足却径自伸了出来。

 她睡得很甜。

 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悄悄地摸到了她的身边。她也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黑影的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

 他弯下,直勾勾地盯着她,盯着她凌乱头发下那张白里透红的脸,盯着她单下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身体,还有…

 盯着她那双莹润如玉的小脚。

 久久不去。

 黑影缓缓伸出手来,他的手指不住,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包含了他莫大的决心,又似乎他太饥渴,按捺不住自己激动万分的心情。

 他一把捉住了海尔嘉的脚,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仔细摩娑着,品味着肌理如水的触感。

 他忆起当初,自己也是这样,拔掉公主的靴子,亵玩着公主的玉足。只不过那次,他时刻担心会有人闯入,不得不分神因而无法尽兴。然而今天不同了。

 今天,他可以名正言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抱住她的脚,竟一口亲下去!赫夫曼把它们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不住地啊,啊,疯狂地吻个不停。即使海尔嘉睡得再,懵懂中也感到有些不妥。她只觉得脚底的,条件反似的将脚收了回去,但赫夫曼岂会轻易放过她,他死死抓住她的双脚,凑到自己的嘴边,索伸长了舌头,了起来。

 “不要,不要!”海尔嘉着,她徒劳地拍打着自己的脚,没想到手也被人钳子般牢牢捉住。她这才仓惶睁开眼睛,视线里地充斥着赫夫曼而猥亵的笑脸。他饿虎扑食一般,扑到她的身上,一张散发臭气的大嘴冲着她的脸直亲过来。她拼命用手抵挡,试图推开他,但赫夫曼强大的膂力将她死死压制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赫夫曼会跑出来,不是有Z在看着他的吗?难道赫夫曼把Z…?一连串类似的疑问瞬间一一滚过海尔嘉的心间,但她来不及细想,最重要的是处理眼下这种突发状况!

 她使尽浑身力气,对准他的裆部狠狠向上踢了一脚。趁着他松懈的那一刹那,海尔嘉跳了起来,但赫夫曼早就预料到她会逃跑。他一把拉住她的长发,把她摔倒在上,挥拳狠狠击中了她的下腹部。海尔嘉眼冒金星,她只来得及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你可不要怪我哦,公主殿下,”赫夫曼一边拨着她的身子,一边迫不及待自己的衣袍“我这么做,可是得到你的骑士允许的呢。”

 赫夫曼和Z,彼此都不愿意相信对方的两个人,做了一个郑重其事的约定。当赫夫曼告诉王弟他所想知道的秘密之后,王弟将割开他的绳子。

 “为了防止我偷袭你,或者你偷袭我,我做了以下三点安排,”王弟扳动手指“一,当我解开你之后,你可以随身带走我的滑板。要知道没有它,我根本无法行动,光靠两只手我是无法抓住你的;二,”他竖起中指“你手头不可携带武器,所有的剑我都放在手边,这样一来防止你误伤到公主殿下,二来嘛,”他嘿嘿一笑“也防止你害怕秘密,杀我灭口。你可动而无武器,我不能动但有武器,这样就可以保证我们双方不会相互残杀。三,”他竖起最后一手指,轻叹了一口气“没有三了。”

 “没有了?”

 “是的,”他黯然低下头去,话语间暗含着掩藏不住的痛苦“你得手之后…请速速离开,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

 “呵呵呵呵,我明白了,”赫夫曼得意地抖动大腿“只要我抱她入怀,一定尽快消失,你满意了吧?”

 话虽如此,他却并不是一个太过蠢笨的男人,于盘算的他脑中想的是另一件事“你,有点奇怪哦。”

 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呢?毕竟是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女人啊…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王弟冷淡地答道“玩腻了,就这么简单。”

 “怪不得…”赫夫曼点点头,语气中多了一点嘲的味道“原来不是初ye了啊…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

 “海尔嘉可是尊贵的公主,”王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你这样的人…该知足了!”

 “说的也对,”赫夫曼咧开大嘴笑了“我只是略微有些失望。”

 “那么,”王弟视着他的双眼“现在开始,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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