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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雨,蓼花风,秋恨几枝红(二)
 太子妃已淡淡道:“若非聆花细心,你父亲还不知得为此事心多久,她何罪之有?都起来吧!”

 她扫一眼颜,吩咐道:“至于她,拉出去,即刻杖杀。此事不宜张扬,到此为止便好。”

 颜被两个婆子自地下血水淋漓地拉起,着气望向正转过身来的聆花。

 聆花怜悯地看向她,低低惋叹道:“颜,不是我不讲情面,实在是…你自找的!”

 颜轻笑“我到地下,一定好好问问母亲,到底我是不是自找的!”

 聆花蓦然变

 颜又叹道:“或许,只是因为我知道得太多?”

 婆子已嫌得她说太多,慌忙扭过颜脖子,用帕子将她嘴了,扭紧她双手,拖起来便走。

 许知澜脸色发白,却只字未发,漠然看着她被拉走,然后…杖毙?

 他的眼睛已没有了海誓山盟之际的曜亮如星,只是一味地深沉,深沉得让人害怕。

 颜咬紧嘴中的帕子,冷冷地瞪着他,眼泪却已落了下来。

 她像一个布偶被人拖过高高的麒麟纹包金门槛,拖离那座金碧辉煌的尚德堂。

 那里的人浸在明亮的烛光,像散着光晕的瑶池仙人,离她越来越遥远。

 但她还能听到太子妃含笑在说道:“知澜,聆花,这事解决了,下面是不是得议一议你们的亲事了?”

 宛如一盆冷水倾下。

 颜想,也许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去质问许知澜。

 问一个为什么。

 杖一下下落到身上时,她模糊地想,她到底够不够格和许知澜并肩站在一处。

 母亲银姑鼓励她和他亲近,但直到银姑临死,她都不肯明着告诉颜,她和许知澜究竟般不般配。

 痛到麻木,她像破成了败絮,半点声息也发不出,由着人拉起,卷入一张破席。

 有婆子在说道:“看什么看,早就死了,死透了!”

 又有人在黑暗中低低叹息:“可惜了这么标致的丫头!三公子真狠心。二公子和五公子也不理会她的死活了吗?想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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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从前…

 其实何必从前?

 不过…两三天前的事而已。

 那午后,颜照例呆在万卷楼。

 书卷的墨香和书架的檀香盈鼻尖,令人心旷神怡,很快便让她有些烦躁的心情宁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二公子许知言。

 许知言天青色宽袍大袖,素带随意地将长发绾于脑后,愈觉斯人如玉,儒雅安详,那样静默地坐于角落间把玩棋子,仿佛时光都流逝得缓慢了。

 他摸索着从紫檀棋罐里捏出一枚白子,慢慢往棋枰摆去,微笑着问:“颜,不过来下盘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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