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琅的眼眸淡淡地扫过跪在面前的众人:“众卿都起来吧!此事父皇自有定夺!”
说着紧紧拽着我的手,朝龙椅方向慢慢地走去,嘴角微微勾起:“七弟做什么啦,惹得父皇您发这么大火?”
太上皇指着柴熹云哼道:“让这个畜生自己告诉你,朕为何发这么大火!”
琅的眼光朝柴熹云看去,柴熹云倔强地别过头去不朝他看,突然他的目光定在我身上,眼眸一亮开口道:“妞儿,雁姐姐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他会远嫁西夏,也是因…如你还念雁姐姐跟你儿时的旧情,求你发兵去救救雁姐姐吧!”
我好笑地望着他,回道:“七皇子,你糊涂了吧!怎么求我发兵呢?”
“作为天后你有权拥有宸亲王遗留下来的全大周五分之二的兵力,只要你答应发兵,何愁西夏不平?天后,小王求你看在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救救鱼雁,不然她真的会死的!”柴熹云朝我作揖道。
我呆呆地望着柴熹云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转眼看向琅,他嘴角微微朝下挂,神情复杂难辨。
太上皇拍着扶手,怒骂:“畜生!畜生!”
琅忙躬身道:“父皇息怒!”
“皇儿,你不用替这个畜生求情,朕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让这个眼里只有女人、无父无君的畜生自生自灭去吧!传旨杖责…”
一旁的太皇太后气得浑身打颤:“这个无父无君的畜生自小是在哀家身边长大的,他无父无君自然都是哀家教的,太上皇连哀家一并杖责得了!”
太上皇强忍怒火,对太皇太后道:“母后言重了,儿子如何承受得起!”
“承受不起?哀家这么说你几句,呼呼…你就承受不起了?你这
要往云儿身上打去,云儿就承受得了了?”太皇太后边
边说。
见太皇太后真的动怒了,太上皇口中忙道:“母后息怒,母后息怒!”伸手去扶太皇太后,被太皇太后一手打掉。“反正太上皇早看我们祖孙俩不顺眼了,我们祖孙俩早去太上皇眼里早干净!也成全你做个,呼呼…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这话时怎么说的,儿子怎么敢呢!”太上皇忙赔笑脸道。
“不敢?呵呵,这天下还有太上皇不敢的事吗?”
太上皇不敢辩解,低着头神色愈发恭谨。魏太后一边给太皇太后顺气一边柔声劝道:“母后快别生气了,太上皇说的也是气话,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兄弟几个中太上皇最疼的就数云儿了,哪舍得让他去吃苦啊,只怕云儿前脚离开汴京城,后脚太上皇就要派人去追他回来了!您别气坏了身子!”一边说一边朝琅使眼色,示意琅开口劝劝。
琅嘴角咧开一个浅浅的弧度,笑地望着太上皇和太皇太后:“行了,行了,父皇和皇
这都是怎么啦?一各个火气都这么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您二老发这么大火?火大伤身!七弟也是,明知道父皇和皇
身体都不好,有什么话不能跟父皇平心静气地说,非要
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发兵西夏一事,事关江山社稷,可不是父皇或朕能决定的,也得跟诸位朝臣商议后再定夺吧!”
太上皇颔首赞同道:“皇儿言之有理,众卿说说看吧!”
众人都看着宰相纪昀,纪相跨前一步开口道:“微臣听说西夏王李元昊掳了公主是纳为妃子的!掳俘虏之
为己
,是
项人历来的婚配习惯,公主既然嫁到西夏自然该遵从当地的风俗!此事我大周实在不宜
手,再说如今我们内忧外患的,自己的烦恼事都一大堆,怎么还腾地出精力来对付西夏。”
“是啊,上月戌守益州的神卫军王均所部发动兵变,占领益州,自立为王,已攻克汉州、东川、微臣刚刚接到密报,现王贼正在攻打锦州、剑门,妄图占据我川北门户,蜀州知州杨怀忠正死守蜀州;同时,周辽边境局势也甚是微妙,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刚才太上皇还下令立即从抗辽前线
调原益州知州雷有终赶往蜀州增援杨怀忠,此刻天后手上的兵力正是派大用途的时候,如何能用来对付已经对我大周称臣的附属国西夏呢?”另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三十岁上下
干的大臣接口道。
“寇准,怎么哪儿都有你
嘴的份啊,这才回京几
啊?上次为何被贬为归州巴州知府的?你还没
取教训呢?”太皇太后冷笑一声道。
“寇准?你就是那个写的寇准?就是那首高楼聊引望,杳杳一川平。/野水无人渡,孤舟尽
横。/荒村生断霭,古寺语
莺。/旧业遥清渭,沉思忽自惊。是不是?”我瞪大眼望着这个
干的汉子。
本来听太皇太后一番话,面带几分尴尬的寇准,此时咧嘴微微一笑:“想不到娘娘居然知晓微臣年少时的陋作,不堪入耳,不堪入耳得很。”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天哪,他真是寇准,我认识了一个历史名人呢,虽然宋朝改为周朝,可是寇准居然还是大周朝的朝中大臣!我兴奋地望着他笑道:“寇大人莫妄自菲薄,这首诗会跟寇大人一样
芳百世的。”
寇准忙作揖:“娘娘言重了,臣惶恐!”
“寇大人过谦了!”想到那个跟寇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杨六郎,杨延昭,我又追问:“既有寇准,杨延昭何在?”
“杨延昭?臣并不认得此人啊!”寇准奇怪地问。
“杨六郎杨延昭啊,杨业之子!”我提醒道。
“二十年前杨老将军及其子杨延玉在雍熙之战战亡,朕从未听说过,杨家还有个六郎。”太上皇沉声道。
“怎么会没有呢?那杨家女将呢?也没有”我不信地追问。
太上皇轻轻摇了摇头:“杨家女将?闻所未闻!”
“怎么会这样?”我低喃。难道因为宋变成了周,历史就改过了?抬眼见琅跟太上皇都神色古怪地望着我,我这才回过神来,貌似我有些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