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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闻人醉烦躁的在大厅直踱步,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几趟,看得一旁的平顺头昏眼花。

 他不敢开口问庄主在烦些什么。

 自从那对师兄妹住进庄后,庄主的脾气就像天气,时好时坏的没个准。

 连他这一同长大,自认了解他的儿时玩伴,也让他这阵子异常暴怒的脾气,给得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他心里约莫知晓是和常公子有关。

 至于真正的实情,他就不清楚了。

 这厢无聊到不断的胡乱猜测,那厢是找不到人的胡思想。

 闻人醉不断抬眼远眺门外,就盼能见着心中挂着的那抹身影。

 方才,就在方才,他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心,承认自己不但受常笑吸引,一颗心还落到他身上收不回来。

 曾经的以为,如今想来不过是欺骗自己的借口。

 如果不喜欢他,会一转眼不见他,便慌忙的四处寻找?如果不在乎他,会担了一夜的心,就怕他遭慕容虎毒手?

 明知担心是多余,还是忍不住担心。而现下,常笑一晃眼又不见,他忍不住心起来。

 他不用心的,他的武功不在他之下。闻人醉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可心中是他,叫他怎么也无法放宽心。

 不期然的,他的容颜占视线。

 他吃惊的回神,这才发现常笑不知何时回庄,还站在他面前。

 眼神稍一移,他看见那神似常笑的男子竟站在他身旁,霎时,腹内似有一缸醋打翻,酸得他直咬牙。

 “你们俩一起出庄?”他不自觉地又出妒夫样。

 被视做情敌的小君,发觉苗头不对,脚跟一转,连声招呼都没打的就溜进后院。

 常笑没多加阻拦,心知他是去找玉初生发挥他高人一等的功。

 “怎么,小弟连出个庄都得向闻人兄报备不成?”他促狭的问。

 被他这么一挖苦,闻人醉也惊觉自己言词失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只是有腔爱意说不出口。这话,他只敢想,怕真说出来会吓跑他。

 “我知道闻人兄在担心什么,可你只管放心,在医好闻人醇前,我不会跑掉。”

 “我不是在担心那个。”闻人醉恼怒的一吼,吼得常笑莫名不已。

 “你又扭了哪筋?”

 “我”他支吾半天,脸色晴不定。

 见他结巴了半天也没个下文,常笑纳闷的斜睨着他。

 “你不舒服是不?”

 “没有,我很好。”

 ‘噢。”常笑应了声,心中早知他很好,否则一身医术岂不是学假的。

 他不甚在意的口吻微微刺痛闻人醉的心。

 “你和他上哪儿?”他小心的探问。

 提到这事,常笑双眼倏然发光,神秘的说:“嘿,秘密。”

 闻人醉的心再次揪痛。

 “不能告诉我吗?”他两人相处的时间好歹比那男子还久。

 ‘都说是秘密了,怎能告诉你。”要说给他知晓,那他和小君就没戏看了。

 看他魅的眼闪着兴奋期待的光芒,闻人醉突觉刺眼。

 “是吗?”他落寞一笑,不再追问的离开大厅。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常笑忽觉他是孤寂的。

 他在同情他?还是可怜他?常笑蹙眉不解的想着。

 想了许久,他心中有了答案的勾一笑。

 当然,他多少也猜着了闻人醉时喜时怒的因由。

 而立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平顺,多多少少也猜到了。

 只是未证实前,所有的猜测都是假设,当不成真。

 那要成真的呢?

 平顺让自己问倒的抓着头,浑然不察常笑在他发愣时悄无声息的离去。

 ●●●

 闻人醉自离开大厅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连晚膳都没用。

 平顺身为问客庄的总管,不但要管理庄内的大小事,还包括庄主的健康。

 然,最后的下场是让人嫌唠叨,赴出了书房。

 少了平顺的碎念,书房顿觉安静无比。

 只有闻人醉翻阅各商行送来的文件书页声。

 夜深了,闻人醉却不打算休息,虽然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可他就是不想,怕眼一阖,脑都是常笑的身影。

 放下看了一天却还在同一页的册子,他着酸涩的眼。

 突地,敲门声响起。

 他蹙眉,沉声斥道:“平顺,你敢再敲一下,我就让你去守大门。”

 他的威胁显然不见效果,来人先是停顿了会,随即又叩了几下。

 闻人醉愣了下,心知来人不是平顺。

 “门外是什么人?”他的声调又冷了几分。

 敲门声停止,久久才响起一道怯惧的蚊蚋声…”闻闻人庄主,奴婢杏。”

 他毫无起伏的音调,吓得杏怕得牙齿猛打颤。

 “进来。”

 以为杏是庄内的奴仆,来送宵夜,闻人醉放软声调。

 原以为会遭拒绝,杏如蒙大赦的拭去额上汗珠,推门而人,微垂头的立在桌前。

 看到她两手空空,闻人醉眉心又蹙紧。

 “你不是送宵夜来的?”

 由于杏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庞,他才会不知眼前人是谁家的奴仆。”

 “不是,奴婢”杏头不敢抬的直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抬起头说话。”他都不知自己这么恐怖,竟让下人用头顶对他说话。

 杏咽了口口水,不安的抬头。

 看清了她的睑,闻人醉还是没认出来。

 “平总管让你来的?”他猜。

 想是平顺知晓劝阻无效,索派个丫头来服侍。

 “不不是。”她慌惧的再度摇头。

 也不是?冷眼看着她的惊骇,闻人醉这才想起刚才她对他的称呼不对,也记起自己是在哪儿见过她。

 “你来做什么?”他的口气变得冷厉。

 “奴婢是奉我家小姐之命,特来请庄主至赏荷亭。小姐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莱,备了水酒,说是为了今之事要向庄主赔不是。”

 杏豁出去的一口气将慕容-的代说完。

 闻人醉本想回绝,他早忘了今的事,也不认为慕容-有何失礼之处。

 “走吧。”这个时刻他不想独处,只想找个人陪伴,纵使对方并不是个谈话的好对象。

 一踏进货荷亭,慕容-一睑悦的起身相

 “闻人大哥,小妹真怕你不肯赏睑呢!”

 为了达成计划,慕容-一改常态,变得端庄、有礼,全然一副大家闺秀样。

 礼多必诈的道理闻人醉懂,却刻意忽略。

 他想,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姑娘构不成威胁的。

 随着闻人醉落坐,慕容-替他斟了杯酒。

 “闻人大哥,这第一杯是小妹为今失当的举止向大哥赔个不是,望你不要见怪。”慕容-说完,浅柔一笑,举杯而尽。

 她会先饮,不外是想解除闻人醉的防备。

 “慕容小姐言重了,今之事,我可没放在心底,你也毋需多自责。”客套的说完,闻人醉朝她举杯,仰头饮下。

 见他饮了酒,慕容-边泛过一抹冷笑,但仅一瞬。

 “是大哥度量大,不同我这没见识的小女子计较。”她笑,笑得心无城府,其实一肚子坏水。

 “大哥,吃菜。”她热心的为他夹菜“尝尝小妹的手艺如何。”

 “谢谢。”

 面对她的温柔,他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夹起她放在他碗里的干炸银鱼吃了起来。

 “如何?”慕容-略嫌紧张的问。虽恨他,心里还是免不了期待。

 “好。”闻人醉真心赞道“慕容小姐的手艺可不输名厨,将这银鱼炸得外脆里,鲜香口。”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轻呼口气,娇笑着再帮他夹了其他莱。

 “大哥尝尽江南美食,小妹还担心自个儿的手艺不佳,坏了大哥口呢。”

 他但笑不语,心里对她已有改观,不若先前视她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

 由于晚膳没吃,现下美食当前,他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幕容-看得眉开眼笑,没忘记她的复仇计划。

 趁着他停着的空档,她再举杯。

 “大哥,小妹这第二杯酒是为-哥于前出言无状,盼大哥看在小妹面子上,别跟我哥哥计较。”

 闻人醉眯起眼,不语。

 慕容-当他不接受,急道:“大哥,小妹先干为敬。”

 直到慕容-放下杯,闻人醉这才举杯就

 “这杯我会喝,但不是你面子够大,而是慕容-还不够份量让我有计较之心。”

 这话说得绝,也相当不客气。

 慕容-置于膝上的拳握得死紧,极力克制中的怒火,维持表面平静。

 “大哥说得是,小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怎样的人。不论如何.大哥肯喝下这杯酒.小妹也就宽心了”

 看见慕容-尴尬的神情,闻人醉才察觉自己话说得太重,令人难以下台。

 要他道歉是万无可能,只能转移话题。

 两人就这样聊起来,内容全是些无关痛的琐事。

 一壶酒不消多时就让两人给喝尽。

 “杏,再去温壶酒来。”慕容-说话同时也对她暗使眼色。

 杏意会的点头离去。

 不多时,两人的杯中再度添酒。

 “大哥,这杯敬咱们今夜的相谈甚。”

 慕容-高举杯等着闻人醉喝下这杯有加料的水酒。

 相谈甚?他不置可否的一笑,举杯轻碰她的,就要饮下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站至他身后的常笑快手的抢走他就的酒杯。

 常笑动作甚大,将酒洒了闻人醉一身。

 “啊,抱歉,失手。”他无赖一笑,不请自坐。

 闻人醉中的郁闷在见着他时一扫而空,心雀跃的鼓跳着。

 “不要紧。”他边有着开心笑容。

 拍掉沾身的水酒,闻人醉好奇的问:“你怎么还没睡?”

 桌上只有两副碗筷,常笑想都不想的拿过闻人醉的那副吃了起来。

 他不作声,只顾吃,闻人醉也不急的等他吃完。

 “肚子饿,就闻香而未罗,”

 常笑说得煞有其事,事实上他早躲在一旁等着慕容-有所行动。

 而小君让他给差去找壶正常的酒。

 由于常笑的突然出现,慕容-知道她的计划失败了。

 “常公子若不嫌弃小妹的手艺就多吃点,杏,再去备副碗筷来。”慕容-扬着假笑说。

 “不用麻烦了。”

 阻止杏的离去,常笑替自己斟酒,对慕容-说:“慕容小姐,这杯在下敬你,敬你身多年的病已经除,此后跟正常人无异。”

 慕容-身子一僵,神情顿显难看。

 “应该是小妹敬你才对,若不是常公子妙手回,小妹的病岂会除。”她客套的推托,打死也不敢喝下这有加料的酒。

 “你太客气了,慕容小姐,在下是个医者,为人治角本属应当,反而是慕容小姐为了治病,答应在下要你待在这陌生的地方医治的不合理要求,怎么说都是我不对,所以这杯照理是我敬你才对。”

 常笑说得好不内疚,心里则骂着去找酒的小君。

 才想着,小君就边嚷边跑进赏荷亭,怀里还抱着一坛酒。

 “酒来罗!”

 死哪儿去了,这么久。常笑斜眼瞟瞪着他。

 小君无辜回视,心虚的摸摸鼻子。、

 夜深了,酒楼全都关门歇下,他只能上秦淮河畔买“花酒”,让姑娘给得忘了时间。

 这事他可不敢给常笑知道,怕他口风不紧,说给娃儿听。

 娃儿对他的印象已够差了,他可不想再添一笔。

 常笑抢过他在怀里的酒坛,没说破他作贼心虚的模样早让他看穿。

 “慕容小姐,在下不是嫌你的酒不好,只是,你的桂花酒不够味,难得在这花好月圆下饮酒,自当饮浓醇烈酒才是。”

 常笑根本是强词夺理,但闻人醉没反对,慕容-自然也不好说些反对的话。

 “常公子说得是,只是小妹已有点醉意,恐怕无法继续和各位对酌,怕酒后失态让各位见笑,也扫了你们的酒兴。”

 计划失败,她还是早早走人。

 常笑哪容得她走“慕容小姐莫担心,这酒就这么一坛,你要喝多,我还不肯呢!”

 他的俏皮玩笑话引来闻人醉怪异一瞥,不懂他硬留人要做什么。

 “可是”

 慕容-还待推辞,但闻人醉好奇常笑会有的举动,帮忙开口留人。

 “你就留下,陪我们喝几杯吧。”

 她抿了下,依言留下,心里头可是恨死了常笑

 “你呢,不坐?”闻人醉对站在常笑身侧,笑得如偷腥猫儿的男子说。

 他肯定他们两人心中有鬼。

 让人点到名,小君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圈。

 “要,当然要坐。”不坐,难道站着看戏啊,那多累。

 小君也坐下,四人围坐成一个圈。

 酒杯不够,也嫌太小,三个男人于是轮着就坛口而饮,只有慕容-用酒杯喝——

 酒过三巡,闻人醉醉趴在桌,慕容-开始疯言疯语。

 常笑和小君岂会放过这等好机会。

 两人卯足了力,将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得淋漓尽致。一会儿说慕容-这个不好,那个不对,一会又编派慕容府的不是,说慕容虎怎样怎样,慕容-又如如响,搞得慕容-又哭又笑、又叫又跳的十足疯样。

 连待在亭外的杏都不忍卒睹的蒙着脸,无颜见人。

 直到常笑尽兴,口也说干了,才唤来窘红脸的杏扶慕容减回房。

 而他和小君则撑起闻人醉高大的身子,半撑半拖的送上他的

 ●●●

 翌,闻人醉醒来时头痛裂。

 他扶着似要裂成两半,又似成两个大的头撑坐起身,忍不住逸出痛苦呻

 抬起另一只手想额角,减轻宿醉痛苦,却发觉手里握有东西。

 掌心的触感是块布,他微睁眼看,果然没错。

 他手里捉握住的不单是块布,还是某人的衣摆。

 闻人醉顺势侧转头一看——

 “嗄?”

 他的惊吓气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你醒啦。”常笑有气没力的说,两片勉强睁开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的直往下掉。

 “你你怎么睡在这儿?”到底是谁走错房、睡错

 听闻人醉惊骇到结巴的问,常笑很不情愿的再次用力掀开眼皮。

 “还敢说,要不是你死揪着我的下摆不放,我会屈就自己和你挤一张吗?”说完,还送了个布红丝的白眼给他。

 “你”闻人醉脑子糊成一团,烘烘的。

 是他心里有鬼,怕遭人误解,否则,两个男子同共枕也属正常。

 “我我我,我怎样?”常笑火了。

 昨晚将他拖回房后,他是没发酒疯,却吐得一塌糊涂。

 在他和小君好不容易扒下他的外农拽他上,整理好一地秽物后,他竟扯住他的手。

 他好不容易和小君努力地一扳开他的指头,才转身,他又拉住他的衣摆,且不论他和小君怎么拉,怎么扳,都没办法让他松手。

 偏他舍不得毁损这套穿了多年的衣裳,只得委屈的坐在他的边打盹。

 哪知,后来实在受不了,便上和他一起睡了。

 一想起昨夜的折腾,常笑更火。

 “酒量差也不早说,吐得七八糟,臭气熏天,莫名其妙地硬揪着我的衣服看、看什么,那是什么表情?”

 常笑骂得顺口、骂得上瘾,连闻人醉言又上,有话想说的神情,他也有话可骂。

 “想问我为什么不用剪子剪掉衣摆是吧?”他的假笑瞬间转为吃人恶鬼样。“想都别想,衣服是我的,干啥为了你而毁坏它,没剁了你的手就该偷笑了。”

 闻人醉让他轰得直往后仰靠,虽然早已背贴着墙。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愣地看着常笑火的瞳眸。

 “还不松手,上瘾了不成!”

 常笑气愤的用力扯回衣摆,哼了声,再度瘫进里睡去。

 “你你还要睡?”闻人醉小声的问。

 常笑狠瞪他一眼。

 “你睡、你睡。”他见他恼怒的模样,连忙陪笑的说,而后小心的跨过他下,喝茶解渴。

 其实,他并不在意常笑骂他。

 昨夜,他是真醉到不省人事,连自己怎么回房都不知道,也很难想像照顾一个醉死的人是怎样累人。

 看他疲惫、困顿的神情,他心里很高兴,高兴被自己扯住衣摆的是他,而不是那男子。

 闻人醉无声的笑,动手着衣,内心却莫名惆怅起来。

 这是他们两人头一次同,也是最后一次。

 穿戴好后,他来到边,替他拉好被子,正待离去,常笑却突然睁开眼。

 “这个拿去。”他拿了个白色药丸给他。

 “这是?”闻人醉是疑问、还是伸手接过。

 “毒药。”白眼一送,常笑翻转过身,调整好姿势便呼呼大睡。

 闻人醉笑笑摇头,将药丸人口后就离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知道,那药丸是为帮他提神醒脑解宿醉的。

 而慕容-大发酒疯的事也很快的传遍庄内,令她不得不停手,再待良机。

 ●●●

 两天后,夕阳西沉之时,闻人醉、常笑、玉初生、小君四人在观月亭里闲聊乘凉。

 而那只除了吃便是睡的黑鹰突地展翅冲飞上天,在天空盘旋叫着。

 闻人醉和小君看得莫名其妙。

 常笑和玉初生则心里有底,却无十足把握。

 所以,两人默不作声,静待一切。

 鹰叫倏然消失,只见黑鹰朝庄外飞去。

 不久,两条人影自天而降,那黑鹰正站在其中一人的肩上。

 闻人醉和小君都知黑鹰不爱与生人靠近,是以,两人对来者的造访并未起防备之心,仅是好奇的看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鸳鸯双佬。

 “就你们俩?”常笑双手环进眉的问。

 双佬对望,也跟着蹩眉。

 “臭小子,见到师父不先打声招呼…”

 不给鸳佬抱怨的机会,常笑非常果断的截断他的话。真让他念下去,肯定没完没了。

 “净丫头呢?你们没找到她?”

 鸳鸯双佬同声冷哼,不吭气。

 常笑一勾,走向两人。

 “两位师父是太久没见到小徒,忘了小徒我是如何的爱你们哦!”

 威胁十足的话吓得双佬猛地跳开,躲到玉初生身后。

 “净丫头人呢?”常笑再问,口气严厉了起来。

 鸳鸯双佬对看了眼,同时眺望远方。

 他们怎么知道,净丫头本来是跟在后头啊,哪知一转眼就不见了。

 从他们眺望的动作看来,常笑明白他们没负他所望的将人找来了。

 “你们就不会等她一下吗?”超过一甲子的功力岂是常人跟得上的。

 他没好气的丢下话,纵身跃了出去,找了半天才找着那跟丢而迷路的倪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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