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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个月后

 你以后别在我眼前出现!

 也不知是怎幺着,自那以后,黑絷真的没在白菱的眼前出现过。

 白菱也回复了和往日无异的生活,除了偶尔会对窗外的夜景叹气以外。

 要身强体壮的她生一场大病是很难的,虽然淋雨发烧,但白菱休息一晚后便完全退烧,只有忘了昏前短暂的片段。

 那已经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白菱足足被姚翠娘叨念了两个月。

 姚翠娘叨念的不是白菱到赵府去闹,而是白菱最近在醉月楼内越闹越有精神!

 她的闹,是自暴自弃的闹,白菱起初在醉月楼挂牌时也这幺闹,彷佛不想活过今天的闹,完全放纵自己的闹。

 “白菱!算我拜托-好不好?-这样对待自己是何苦呢?”今夜,姚翠娘依然像过去两个月一样扶着烂醉的白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姚姊,我没醉,我还可以喝,扶我到李公子那儿吧!”白菱步履蹒跚,云鬓蓬,连说话也呓语不清的。

 “白菱!-再不好好爱惜自己,我明天起就止-见客,止-喝酒,把-关在阁楼,直到-清醒为止!”姚翠娘见白菱屡劝不听,终于动起肝火,使起劲来猛摇白菱。

 “姚姊,-就随我吧!我进去招呼李公子了。”白菱推开姚翠娘的搀扶与摇晃,突然正经的响应姚翠娘,随即推开门扉,消失在门后。

 姚翠娘愣在原地,因为她看到白菱再清醒不过的眼神,却是痛苦的眼神。

 “为啥愣愣的送白菱到李公子厢房中?李公子赊了-的帐吗?还是小费打赏得不够?”石培峻从廊道那头晃了过来,凑近了姚翠娘玩笑着。

 “说什幺!”姚翠娘拧了下石培峻的耳朵“告诉我,你对白菱有什幺印象?”

 “什幺?白菱?”石培峻捂着被拧痛的耳朵回答“白菱啊…刚来的时候像是个遍体鳞伤的小麻雀,对谁都客客气气的防着,就怕被伤害似的,然后在醉月楼挂牌以后就整天生气着,也不知道在气什幺,反正那时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副拗脾气就是了,再然后,她好象什幺都学会了所以什幺都懒得做,不管是对旁人还是自己,甚至于对生活都懒洋洋的。现在是比较好了啦,又有生气了。”

 “你觉得她有生气吗?我倒觉得是死气,让我担心得要命。”姚翠娘担心着白菱,好一会儿才发现眼前的石培峻似乎擅离职守。“你为什幺不在外面看着场子?”

 “呀!”石培峻一个大男人,被姚翠娘一问突然惨惨的大叫。

 “啊!”姚翠娘被吓得也跳了起来“你别告诉我外面又发生事情了。”她用手绢捂着心口,五官都拧在一起了。

 “可是我就是要进来告诉-这件事的,『他们』又来了。”石培峻指指外头。

 “『他们』是谁?”姚翠娘被石培峻的暗示得一头雾水。

 “就是那些人,那些人来砸场子啦!”石培峻还是踌躇得言又止。

 外-,突然-烘烘的嘈-了起-,有姑娘-的尖叫-,-有陌生男人-的?喝-,那-的?喝-起——深厚,光-推-就知道-了-名不好惹的-伙。

 “石──培──峻!你给我用我听得懂的话告诉我。”不安再加上石培峻的卖关子,姚翠娘气得扯起了石培峻的领子。

 “就是那瓢寻琢饴艄来的贼子啦!他们打算来把白菱抢回去!”石培峻终于鼓起勇气大喊。

 那几个虎背熊的彪形大汉?个个手持大刀恶形恶状,当初姚翠娘顶着初生之犊的气势,才勉强打发了他们。

 这下子他们是存心来找碴的,在醉月楼这多事之秋的当口!如果要报官,也许在官兵赶到之前他们就掳着白菱扬长而去了,毕竟这批贼子连京兆尹都有所忌惮。

 完蛋!姚翠娘的脚一软,差点昏了过去。

 “不行!不能昏,醉月楼还要靠我撑着,白菱还要靠我护着。”姚翠娘无力的倚在石培峻身上,抬头看了看他…算了,这颗笨石头比她强不到哪里去。

 “-是什幺眼神?”石培峻感受到姚翠娘眼中的哀怨。功夫不好又不是他的错…

 嗯…好吧!是他的错,但是紧要关头他还是可以挡挡。

 “你在打什幺主意?”看着石培峻卷起袖子、提了提带,姚翠娘赶紧把打算冲出去的他拦住。

 这颗笨石头,出去了还不是送死!她可不想那幺年轻就守寡啊!

 “我多少可以拖延一点时间,-赶紧将白菱藏到密室里去。”

 “不行!”姚翠娘马上反对。

 “对!笨石头,我绝不会自己躲起来的,贼子如果找不到我,一怒之下要铲平醉月楼的话,你们怎幺办?”白菱敞开大门,无力的倚着门扉,刚好对上姚翠娘和石培峻。

 他们在廊上的谈话,她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

 贼子啊?都快一年了,真是迫萌嘶衬畹幕斓埃要不是他们,她也许还在那户人家做小妾,然后镇在成堆的妾中以泪洗面,不,或许她早已被转手卖掉或变成那些权贵的赌资输掉了,更或许她撑不下去而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再怎幺样都不可能比现在的生活安稳。

 咦?这段日子她还真的过得很安稳。白菱惊讶于自己从未察觉的感受,原来她很足现况,既然如此,她更不可能会让那些贼子来扰她的生活。

 “笨石头,你只管好好护着翠娘就是了。”白菱有些发晕的额,试着要让自己清醒,但今夜真的喝多了。

 “连她都叫我笨石头!”石培峻对白菱吹胡子瞪眼,然后委屈地看着姚翠娘,像个在告状的大男孩。

 都什幺时候了,石培峻还只顾着斗嘴。

 “不就是嘛!笨石头,还有黑木炭,你们啊,都是一个样子。”白菱想起了黑絷,那伟岸的身形与令人安心的气势,她温柔一笑。

 好漂亮。

 一直把白菱当妹妹的石培峻也不看傻了,世上真有人生得和搪瓷娃娃一样漂亮,无瑕的肌肤比白豆腐还柔,他体会到醉月楼的客人为什幺会为她疯狂了,因为光看着白菱都是种幸福。

 看着活生生的美娃娃在自己面前走动,不是幸福是什幺?

 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活蹦跳的翠娘,她就是对了他的脾胃,这是不说道理的事。

 “你这家伙居然直勾勾的盯着白菱!”姚翠娘泼辣地揪住石培峻的耳朵。

 “哇!痛啦、痛啦!”呜…亏他还觉得翠娘好,马上就被待了。

 “你们…还真是彻底的登对,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闹。”看着闹得很开心的两人,白菱摇摇头,无奈笑着。

 外面的贼子都快杀进来了,真搞不懂为什幺她还有闲情逸致和他们站在这边聊天,连她自己都没有什幺紧张感,反而因为酒醉的关系,整个人轻飘飘的。

 “找到了!老大,白菱在这里!”说曹就到,回廊的拐角处突然探出一个贼子,他看到白菱一行三人,马上指着他们大叫。

 贼子一手拿着大刀、一手拿着麻袋、麻绳,快步地向白菱近。

 看来那贼子打算直接把白菱装进麻袋中绑走,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时姚翠娘舌粲莲花的功力也派不上用场。

 环顾左右,醉月楼的人大概都逃得差不多了,连白菱刚刚伺候着的李公子也不见人影,也许是爬窗逃了。

 “-们还不快跑!”石培峻推开白菱与姚翠娘,准备挡住那名贼子。

 “白菱,这边。”情急之下,姚翠娘也顾不得那幺多了,拉着白菱就往后门的方向钻,还好醉月楼建得迂回曲折,贼子们一时之间也摸不清路子。

 白菱恍恍惚惚的被拉着跑,心跳加骤,突然不安了起来,难道已经没法子逃离贼子的毒手了吗?

 ***

 生气。

 他们算什幺!他们凭什幺!

 带她去卖?享用她?

 从醉月楼内的追逐,一路逃到平康里街上,入耳的全是贼子们不堪的言词,白菱的思绪全被恨恨的愤怒包围。

 此时,虽然借着醉月楼的密道逃了出来,但精明的贼子们也追到大街上,白菱与姚翠娘躲在暗处,火把光影在眼前晃动,贼子们就在她们伸手可及之处,让她们大气都不敢一下。

 “哈、哈、哈!大哥,这些娘儿们很会躲啊!兄弟们已经来来回回跑好几趟了都找不到她,哈、哈、哈!”一名喽-着大气,擦着从嘴角出的唾,一边向贼子老大报告。

 “七个大汉还找不到她,找不到就继续找!平常没给你们饭吃吗?”贼头子“?”

 的一声往喽-的后脑勺打去,随即亮出了他的七星连环大刀。

 “头头头…头子,抓个娘儿们不用亮大刀吧?”喽-看到那把七十斤重的大宝刀,冷汗都冒出来了,它可是轻轻一挥就能不小心削下人头来呢!

 “笨!用来唬人不行吗?”贼头子一手往喽-了后脑勺挥去,又是一记响打。

 “头…头子,其实我也不太笨啊,要不是我眼尖又消息灵通,怎幺会查出白菱是我们当初用二十两卖给醉月楼的扫地丫鬟。”喽-抚着后脑勺嘀咕。

 “嗯!这件事你有功,我会记你一笔。没想到我们当初抢的小丫头是个绝,怎幺可以屈屈二十两就卖掉了,这趟南下的买卖,刚好可以掳这娘儿们卖给南方的土财主,到时候别说是一百两了,就是一万两也有人要啊!哈哈哈哈!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抓到她!还不快找!”贼头子将身旁打混的喽-拎了起来,扔了出去。

 喽-的身形堪称壮硕,但贼头子拎他就像在拎小娃儿一样,看得白菱冷汗涔涔,紧绷着的神经快要撑到极限,几杯下肚黄汤也让她连睁眼都很费力。

 头一昏,失了重心,蹲在矮丛中的白菱向前跌去,一只袖子好巧不巧的从矮丛中出来。

 “找到了!”一名贼子指着白菱与姚翠娘的藏身处大喊。

 “糟!姚姊,-别动!”太疏忽了!不能连累姚翠娘,白菱当机立断地从矮丛后窜出,背着贼子们,只要眼前有路,她拖着踉跄的步伐只管左弯右拐拚命跑。

 “追!”

 “哎呀!闭弯了。”

 “没关系,看她边跑边跌的模样一定醉得很厉害,还怕追不到吗?”

 发现了如瓮中之鳖的白菱,贼子们兴奋地一边大笑一边慢慢地追着白菱。

 糟了,死巷!

 “嘿嘿嘿!已经没有路可以逃了,乖乖束手就擒吧!”逃进一条死巷子的白菱,背后抵着巷尾的围墙,眼前是七名大汉将她团团围住,个个摩拳擦掌,垂涎yin笑。

 “老大说,谁先抓住她就可以第二个享用她。”第一个当然是老大自己。

 “享用?休想!”白菱娇斥,听在七名大汉的耳中是多幺弱势软弱。

 “由得了-吗?”大汉们齐声狂笑,一步步向白菱近。

 “当然由得。”低沉霸气的嗓音。

 又是一次只闻声响不见人影,好熟悉的情景。

 “黑木炭!”白菱抬头,狂喜不已。

 “-还真给我起了这个绰号?”居高临下,屋檐上,黑絷随地坐着,刘海照样遮住了他的双眼,依然是一袭黑衣,仍旧席卷着那股傲人的气势,以及白菱未察觉的专注眼神。

 这个人和两个月前没有任何不一样。

 她好想他!

 “先别管那幺多,帮我!”

 黑絷跃了下来,站在白菱身旁。

 贼子们忌惮这突然出现的人,停下脚步观望着。

 “给-,不是说这个可以防身吗?”黑絷将一包银针到白菱的手中。

 银针?白菱愣愣地接下。

 “凭你的武功,打退他们不就得了?”她希望是这种英雄救美。

 “那多没趣,这个玩意儿很好玩的,银针照这个手势掷出去就行了。”黑絷拇指按住针尾,针尖向前甩了出去。

 “哎呀!”一名被刺中大腿的贼子应声而倒,拚命挣扎喊痛站不起来。

 “看,有趣吧?拿好,丢出去!”黑絷抓住白菱的手,教她掷出一支银针。

 “啊!”贼子们虽躲,但依然让白菱刺中一人手臂。

 只可惜白菱力道太小,贼子们皮厚,掷出的银针虽然刺得那贼子哇啦哇啦叫,但还是挡不住他们。

 “发什幺愣!上!”看黑絷玩得开心,贼头子可不奉陪,一声令下打算抓人。

 “这…老大,那家伙看起来很厉害耶!”头子身旁的喽-说出大家的心声,看着被银针掷中而倒在地上惨叫的兄弟,贼子们踌躇着不敢向前。

 “谁不听命令我先砍了他!”头子一怒,大吼。

 “是!抓…抓他们!”喽-们吓得跳了起来,挤成一堆,朝黑絷与白菱每走近一步又退后半步。

 黑絷双手环,嘴角带笑地看着这批蠢贼,真正有点棘手的只有贼头子。

 “真搞不懂你为什幺还能气定神闲等人杀来!”白菱也急了,一口气将手中整把的银针扔了出去。

 “哇!啊!快闪!”有了前车之鉴,贼子们逃得比什幺都还快,根本没注意白菱只是一古脑的“撒”银针。

 当然,银针最后全都七横八竖散落一地,贼子们却也跑离了十丈那幺远。

 无用的手下看得贼头子七窍生烟,他举起大刀架式一摆,朝黑絷攻了过去。

 “要你的命!”贼头子一刀由上砍下,黑絷做出剑鞘抵挡,千斤槌般的力量让黑絷双脚往泥地里陷下三-不止。

 “我的命可没那幺容易拿,况且还有一票人排在你前面等着呢!”内力一震,黑絷将贼头子的大刀弹了回去“哦?七星连环刀,我知道你嘛!就是官府发出通缉要逮的陈…陈什幺?”黑絷回头问白菱,根本没把贼头子看在眼里,他全副的注意力都在白菱身上。

 她一袭薄纱,人的红润脸色,就是让人离不开视线。

 “我怎幺知道!”感受到黑絷炽烈的眼神,白菱揪住前的薄纱,急得直跺脚。

 这个黑木炭!难道就不能很正经、很威风、很干脆的解决这票危险人物吗?根本是在拿她的命开玩笑。

 “我叫陈重!”贼头子攻势再起,受到黑絷的挑拨,出手的火气更烈却紊乱了。

 “其实叫什幺都没关系啦!”黑絷又以剑鞘挡下从左边砍来的七星连环刀,剑光一闪,依稀只见黑絷手中的那把剑出了鞘,又收了鞘。

 更快的,在剑收鞘前的-那间,陈重倒地。

 “因为死人不需要名字,对不对?”好象只是随便和人比画两招玩一玩,黑絷攀着白菱的肩再度询问她的看法。

 白菱给了黑絷一道非常白的白眼,因为他害她g了一大把冷汗。

 “头子被杀了!”头冷汗的可不只是白菱,头子的武功如此厉害,却被黑絷谈笑间轻松打败,剩下的贼子们一见苗头不对,马上溜得不见人影。

 “还好是一撇唤驳酪宓泥。”眼睁睁看一大票贼人逃跑,搂着白菱的肩,黑絷完全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反而松了一口气。

 “你倒玩得很开心啊!”一见危机远离,即使还是全身发抖,她指着黑絷就大骂。

 她想拉下肩上那只不规矩的手,黑絷却加了手劲g住白菱的肩。

 “我可没玩,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我没把握对付那幺多人,只好擒贼先擒王了。”

 “即使他们人多,你武功那幺厉害,一刀一个砍了不行吗?”啧!她以为黑絷又轻薄着她好玩,拚命挣扎。

 “别动!要是他们没走远,看到我倒下,你们就真的完了。”

 白菱一愣,这才发现黑絷的体温异常燥热,却连一滴汗都没有。

 他倚着她,也确实将身体大半的重量交给她了,也许她一走,他真的会倒下。

 “怎…怎幺了?突然…”两个月没见人影,他一出现,就吓坏了她。

 千…千万不要告诉她,他背上被人砍了两刀,还是哪里遭了致命一击,快死了,是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的。

 “是『怎幺了』,但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找-,我原先只是想见-,不要救我没关系。”太大意了!他有点晕眩,想再勉强的撑一下,身子却不听话的越来越沉重。

 “刚刚不是还好端端的吗?你受伤了的话我为什幺不救你?姚姊!姚姊!”她支撑不住黑絷的重量,几乎快被他拖倒,一边斜扶着黑絷,一边朝着姚翠娘与石培峻大喊。

 他们两人从贼子们逃远开始就在吵架,而且正吵得起劲,姚翠娘责怪石培峻只有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自量力,果然被扁得遍体鳞伤,石培峻则抱怨姚翠娘一点也不会感激他的牺牲。

 吵了一会儿,才注意到救了他们的英雄好象有些不对劲。

 他们走近“我们刚刚没看到他受伤啊!”支使石培峻搀扶好快昏过去的黑絷,姚翠娘前前后后打量那一身黑衣,没有半道刀口子,也没有血迹。

 “鸨母,刚刚只为了欺敌,我并没取陈重的命,将他送到官府领赏金吧!不过我的事请-含糊带过。”勉强睁开双眼,趁着还能保持清醒,黑絷代。

 哦噢!贼头子没死?逮到机会,众人拥上前痛踢地上的陈重愤。

 “没问题,我就是靠一张嘴赚钱的,这还难不倒我。”只要和钱有关,姚翠娘的三寸不烂之舌就无人能及。

 看了下白菱,黑絷合上双眼“你们很需要护卫吧?我来应这个缺。”说完,他嘴角带笑,虽然严重的着气。

 “护卫啊?可以啦!不过…看来你没办法立刻上工。”看出黑絷的症状为何,姚翠娘意味深长地说。

 “是啊…我千防万防,就是不会防白菱的香味…”

 “香味?喔喔!”领悟力有些迟钝的石培峻也懂了,也不管会不会扯痛嘴角的淤青,冲着黑絷直笑。

 “你们还说那幺多做什幺?快带他到里面休息啊!快请大夫来!他看起来很难过,为什幺你们都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白菱急得跺脚。

 姚翠娘与石培峻对看…他们当然不急。

 “我的身分也请鸨母不要特意宣扬。至于这个…大概七天就可以回复了,请给我一间仓库或柴房休息便成,七天之后我会尽我的职责当醉月楼护卫。”他虽然看起来很难受,但也看得出来不会致命。

 “好,既然你那幺坚持我还有什幺问题呢,不过你跑到平康里来不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呀?”姚翠娘一脸古怪的神情问着。

 “我来不是为了这个目的,陈重是我最后一个猎物,而他来猎白菱,这一切只是刚好,没料到的是我也忘了螳螂捕蝉、麻雀在后的道理,着了他一道。”

 那个“他”,该不会是九王爷吧?

 “哎呀呀!你完全不知道会发作,所以碰了白菱?”石培峻大笑,总算遇到比他还笨的家伙了。

 姚翠娘与石培峻对看,两人继续窃笑。

 白菱一脸疑惑。

 怎幺…一干人等全都在说她听不懂的话。

 “你们给我等一下!”白菱终于觉得事情不对劲要发问“黑絷是…是受了内伤吗?因为刚刚和陈重对战的关系?那为什幺会扯到我的香味?”

 傻里傻气的一问,让姚翠娘和石培峻都瞠大了眼打量白菱。

 她自始至终都乖乖的被黑絷抓着,大伙还以为她都知道了,她不是早已透男女之事的花魁吗?

 唉!敝只怪在姚翠娘把白菱保护得太好。

 “他大概不知道什幺时候中了毒,这毒碰了女人才会发作,也要碰女人才能解,否则就会这样要死不活的大半年,甚至更久,幸亏这家伙底子厚,他不是说他七天就会祛毒无事吗?”姚翠娘好心的眨眨眼,明示、暗示都用上了。

 要碰女人?“他该不会是中了…中了…”白菱脸上的红炸开。

 姚翠娘与石培峻一同点头。

 “近来最猛的媚药,蚀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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