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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坐在车内,伍校旋傻愣愣的瞪着手中的一百朵香水百合,脑筋仍转不过来。

 清晨,她被余瑞霆挖起,催促她梳洗、要她穿上一件及膝的洋装,式样简单却不失高贵,非常适合她的身材。

 他为她画上淡妆,她身上的一切都经由他的手,把她化成一位美丽、可爱的小美人。

 而他穿着正式礼服,牵着她的手下楼,房车已在车道候着。布莱迪、波文分别立于车门旁。

 伍校旋发现他们也穿着正式礼服,正在纳闷时,余瑞霆已从车内抱出一大束香水百合给她。她捧着花束,愣愣的坐上车,即使车子已开出余宅,她也浑然未觉。

 “我的校旋好漂亮!”余瑞霆亲吻她的-“嘿!还想睡觉吗?”他爱怜的摸着她滑的粉颊。

 “嗄?哦!我不是想睡,只是不了解你的举动。为什么突然想打扮我?”她从未想过他也会化妆的技巧,他真是太完美了!当然个性除外。

 “我要给-惊喜,-忘了吗?”他揽抱着她,体贴地说:“闭上眼休息,等目的地到了,我再叫醒。”

 “好。”找到最舒服的部位,她闭上眼休息,昨夜到凌晨两点才睡,她的确还想睡。临睡前,她开玩笑地说:“不可以把我载去卖掉喔!”“-是我的无价宝!”他边说边吻着她的发顶。

 车速平稳的穿梭于街道,车子在一幢宏伟的建筑物前停住。

 “校旋宝贝,到了。”她的睡脸可爱极了,他都有点舍不得叫醒她。

 “到了呀!这是哪里?”她睁开惺忪的睡眼问。

 “下车就知道了。”余瑞霆牵着她的手下车,咬她的耳垂“醒了没?”这里是她的感处。

 全身一阵轻颤,小脸倏地泛红,她不好意思的将脸藏于花束里“讨厌,人家早就醒了啦!”

 他笑意不绝“还是这么害羞啊!”

 “讨厌啦!”他竟在大庭广众下向她调情,她不怀疑他是那位不苟言笑的余瑞霆吗;:“校旋,恭喜!”庄牧宣、侯恣淳异口同声兴奋道贺。

 赫然乍闻好友的声音,伍校旋猛然抬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惊讶了?”庄牧宣笑嘻嘻的睇视呆若木的伍校旋“-想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不对?”

 伍校旋颔首;侯恣淳笑着回答“我和牧宣是应余瑞霆的邀请,来当你们的证婚人。”

 庄牧宣伸手把伍校旋的头扳高“喏!看清楚,这里是法院,-和余瑞霆要在这里公证结婚。慢半拍新娘!”

 法院的字眼映入眼底,她这才恍然大悟的看着余瑞霆“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没错,愿意成为我的新娘吗?”

 “愿意!”她高兴的抱住他,踮起脚尖狂吻他,顿时,两人像磁铁般在一块,热烈的拥吻。庄牧宣拍着额头怪叫:“认识校旋二十多个年头,我从来不知她是热情如火的女郎耶!喂喂喂!要吻也等法官宣誓你们成为夫后再吻个痛快嘛!”

 侯恣淳笑着开口“各位,我看我们先进去等他们吧!”

 她们与布莱迪、波文先进法院等他们,各自揣测这对爱情鸟会在几分钟后才走得进法院内完成证婚程序。

 从法院内走出来时,余瑞霆和伍校旋已成为正式夫,两人手上各戴着钻石婚戒。

 当余瑞霆和伍校旋两人许下永恒不变的婚约誓言,最激动的人莫过于波文。

 波文濡-了双眼,从小看到大的狄伦少爷终于肯结婚了!这样他才对得起已逝的老夫人,现在只剩让他回美继承西瑞尔企业王国,他就算责任了了。余瑞霆搂着伍校旋,她柔顺的偎在他前,仰着头侧视他“谢谢你邀我的好朋友参加婚礼。”眸里闪烁着喜悦的泪水。

 他吻着她光洁的额头“我有邀请-父母参加,可惜他们今天有重要的会议,不克前来,希望-不要难过。这场婚礼是仓卒了些,回到美国后,再补办一场。”

 “我能成为你的于就心满意足了,不需要豪华的婚礼来点缀。”

 庄牧宣突然想到什么,从皮包里拿出一张便条纸。

 “校旋,我差点忘了,我出门前和伯父、伯母巧遇,他们要我传纸条给。”她敲敲自己的头,赧然道:“见到-太高兴了,忙着闹-就忘了这件事。”伍校旋摊开字条——

 校旋,恭喜-要结婚了,我和-父亲有要事无法参加,只好托牧宣传递我们为人父母的祝福。我相信-的夫婿会疼爱。

 母笔

 看完字条,伍校旋百感集,内心既激动又感慨。

 余瑞霆没疏忽她神情的变化,也无意想得知字条的内容;可从伍校旋的表情,他清楚知道她已完完全全属于他,视他为她生命里的最重要的人。

 “嘿!余先生,今天就把你老婆借我们一天吧!不然你们回美国后,我们就见不到校旋了。”侯恣淳出声要求。余瑞霆百般不愿意伍校旋离开他一分钟,何况是一整天!可心思一转,反正明天他们就要离开台湾了,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和他抢伍校旋,他可以独霸她一人!何妨现在卖个人情,也让伍校旋开心,顺便冲散些许伤感。

 “好吧,校旋借-们到下午两点,我会要布莱迪去接她。”余瑞霆把身上的手机递给她,殷切叮咛着“我会随时打电话给-,太脏的地方不能去,用餐要到五星级饭店,卫生才可靠。金卡拿着,想买什么就买。”

 庄牧宣受不了他的唠叨,拉着伍校旋就跑“拜托,你再-下去天都黑了,各位再见。”

 三位女孩一溜烟冲进一辆喜美小轿车,扬长而去。余瑞霆生气瞪着消失的车影“该死,我忘了代校旋不可以随便和陌生男人说话了。”

 布莱迪笑着摇头“老板,夫人不是小孩子。”

 他眼神冷冽的扫向他,随即不置一词的跨着大步走向轿车。

 布莱迪下口水,手心冒汗“我忘了校旋不在的时候,狄伦还是那种个性,惹不得哟!”

 “还是我聪明,不说话,保持沉默。”波文笑说,两人快步走向车子。“布莱迪,你看不出来吗?狄伦儿不让别人接近校旋,他要一人霸占校旋。”

 “这种占有太强烈了。”

 “是呀!可也只有校旋能独享他的深情。”波文由衷的说。

 这一天,余东青和余筑华、余筑维姊弟商讨着如何改善和余瑞霆的关系。

 一早起来,他们就没见到余瑞霆、伍校旋以及波文、布莱迪。管家说他们早就出门了。

 突然一阵阵电铃声响起,管家前去开门,意外的涌来许多国内外财经记者来访,指名要找狄伦-西瑞尔。

 余筑华解释着这里并没有这个人,记者们才纷纷失望的离去。

 就这样接二连三来了好几批外籍人士来访,络绎不绝的宾客,使他们困扰不已。

 最后他们请管家守在大门外,见着来访的记者就说没这个人,以杜绝扰,也省了许多口水。

 余东青从来找狄伦-西瑞尔的访客中,认识几位是财经方面重量级的人物,甚至有些访客是华尔街有名的经理人、盘高手,心忖,他们拜访的人会是瑞霆吗?若是,他们为何要拜访名不见经传的瑞霆呢?众多疑点惑着他,理不清也解不开。

 他颓然坐在沙发上,兀自叹息着。他不曾关心过瑞霆,仅为了赌一口气坚持瑞霆每年得回国待在他身旁两个月。

 可这其间,他忙于传播事业,没尽饼心力,甚至不曾和他聊过天。

 或许这是他的迁怒吧!因为他遭到他母亲的欺骗、利用,内心深处才不愿接近瑞霆,却又矛盾的坚持瑞霆必须每年回台湾两个月。

 “爸,在想什么?”余筑华凝视父亲疲惫的神情。他苦笑,手指爬梳着头发“忆起以往,发现自己是个失职的父亲。”

 “只要有心,就不会太晚。”余筑维出言安慰父亲。

 “希望如此。”

 下午两点,余瑞霆偕同伍校旋回到家。

 余东青眼尖的瞧见他们手指上的婚戒,直觉瑞霆就要离开回美国,可能不再回来了,他和瑞霆将从此断了音讯。可他不愿失去这个儿于啊!

 “瑞霆,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他出声阻止他们上楼。

 余瑞霆的神情摆明了拒绝,因为他们之间没啥好谈的。

 伍校旋接收到余筑华求助的目光,笑意盈盈的把余瑞霆按坐在沙发上“要聊天,就泡壶花茶,我去准备。”余瑞霆好气又好笑,婆婆,在心底-她一句。

 余筑华和余筑维全噤声不语,神色凝重的看着接下来的发展。

 余东青在余瑞霆的对面落坐,面对他的冷漠,他竟说不出话。他依稀记得他母亲的个性热情活泼,而他自己也一样,那瑞霆的寡情情究竟像谁呢?

 余瑞霆瞧他言又止,并无意打破沉默。

 伍校旋冲了一壶薰衣草端进客厅,询问各人的喜好,分别加入白兰地、蜂,端放在他们面前。

 “余伯伯,你不是要聊天吗?”她向余东青眨眼“怎么不说了呢?”

 余东青笑着点头,欣喜她的善体人意。

 余瑞霆拉拉她的耳垂“自作主张喔!我会生气喔!”眉宇间却无不悦,只有溺爱的神色。伍校旋笑得好纯真“聊天不好吗?我喜欢沟通的感觉。”

 既然伍校旋都起头了,他怎能辜负她的好意?

 “瑞霆,你恨我吗?恨我没有善尽案亲的责任,不曾关心你?”他直接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

 余瑞霆浑身顿时罩上寒霜,冷得吓人,让人不敢接触他的眼神,怕被冻死。

 伍校旋双眸瞅着他,心疼他。她晓得这也是他童年遗留至今的梦魇。

 “『恨』字太沉重,我扛不起它。只想说你们不该生下我。”这句话已表达出他的怨恨。

 余东青怔住“不该生下我”这句话如泰山顶,重得令他承受不住,瞬间苍老不少,颓丧的捂着脸。余瑞霆无意识的把伍校旋抱在怀里,抚摸她白皙柔的脸蛋“现在追究以往太迟了,再谈也只有伤感。我只想说,我能拥有校旋就够了。”

 伍校旋偎近他怀里,驱走他浑身的冷漠、冰霜,给他充感情的甜笑。

 余东青放开手,幽幽的说:“我一生花心,女人不断,可是,我都是真心相待,好聚好散。然而,众多女人中,我最爱你母亲,她耀眼、发光,令我疯狂痴,她拥有我最多的爱和真情。当她点头愿意嫁给我时,我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兴奋的语气霎时转为落寞“欢喜转为悲哀、羞愤,在我得知真相后,这些情绪纠在我的心底,不肯离去。”瑞霆没啥反应,倒是伍校旋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瓜子,一副想听故事的表情。

 余筑维和余筑华也亦然,没想到风老爸也有吃鳖的时候。

 伍校旋忍不住催促着“后来呢?”

 余东青定睛看着余瑞霆“我和克莱拉结婚后,她立即有了身孕,直到六个月大,胎儿的成长都安然无恙,她却突然留下短笺飞回美国,以及一份离婚协议书。”那份心痛、震惊犹然留在他的心底,永远伴随着他。

 “短笺写着,她和我结婚不是基于爱情,而是为了想要一个继承她骨血的儿子。神秘的东方吸引着她,于是她来到台湾挑选人选,但她不要她儿子挂上私生子的名号,在多方的选择考量后,我是最佳的人选。可当目的达成后,她便回美,心想我应该乐意和她离婚,毕竟我花心惯了,离婚是家常便饭。”伍校旋忍着想笑的冲动“谁教你纪录不良呢?”确实,被人当种马,滋味定不好受。

 “我不甘心被利用,我立刻飞到美国找她理论,却无法见到她,因为她以前的住所都卖掉了,我只能黯然回到台湾,这时候,我才彷佛如梦中醒来。我对克莱拉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名模特儿、伸展台的宠儿,其余全然不知。我只能静待她的律师和我碰面,终于她的律师出面了,我表达非见她一面不可,否则离婚免谈。”

 “那她见你了没?”

 “我再次飞往纽约与她碰面,她绝情的执意离婚,我答应了,但立下条件,要瑞霆每年回台湾和我共度两个月。”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好好疼爱瑞霆才对啊!”伍校旋为爱人讨公道。“小孩都非常希望有父亲疼爱。”

 “每次瑞霆回来,都是由波文和保母陪着,再加上我对克莱拉的恨使我迁怒到瑞霆身上,于是以工作繁忙为藉口忽略他,甚至不闻不问他在美国生活的情形。”余东青以期盼的眼神瞅着他“原谅我的矛盾心结和疏忽好吗?”

 余瑞霆目光如炬的瞪视他“既然迁怒,何须坚持我回到你身边两个月,完全舍弃不是更好吗?”

 “我爱你呀!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舍弃你,假装世界上并没有你的存在呢?”更何况从他的脸上依稀可以找到和克莱拉相似的地方,他一直无法忘情于她。

 “你没资格说爱我!”余瑞霆拉着伍校旋霍地站起来,愤恨的呐喊“你和妈咪都一样,自私到了极点,凭什么说爱我?”

 他拉着伍校旋快速上楼,不愿再和余东青面对面。

 余东青愣在原地,错愕瑞霆的失控呐喊,他和克莱拉一样!莫非她也疏忽了瑞霆…

 傍晚时分,伍校旋从睡梦中醒来,眼睛,现在是几点呢?腕表的时针指在五点半,哇!都黄昏了。

 “醒啦!”余瑞霆从笔记型电脑的萤幕抬头,注视睡眼惺忪的人儿,用笔敲她的头。“-还真像猪,真能睡。”她仰视坐躺在她身侧的他,笑着侧翻,直接拿他当躺垫。“心情好点没?”她抓他的手指把玩着。

 她仍记得他忿然拉她回房,紧紧抱住她不发一语,腔急促着。

 不晓得过了多久,她就被他抱到迷糊糊的睡着了,几时躺到上的并不知道。

 “我的私人客机已停在中正机场,我们明天就搭机返美,然后到荷兰度月-把重要物品一收,衣服我都叫人帮-准备好了,旧衣服就不要带了。”他规避她的问话,把预定的行程告诉她。

 伍校旋直勾勾的盯着他,好一会儿,突兀跳下“你等我一下。”就冲了出去。余瑞霆关掉电脑,放置在几上,等着她。

 她拿着两瓶高粱酒和两支酒杯返回“你看!”她举高酒瓶让他看。

 “拿酒做什么?”他接过其中一瓶酒端详“金门高粱酒?”

 “嗯!”她倒了两杯酒,把一杯酒放进他手里。“告诉你喔!这两瓶酒是牧宣和恣淳送我的,要我灌醉你,那时你就知无不言,任我宰割了。”

 “那-此刻想知道什么?”他戏谑的眼神觑着她,端着酒杯和她乾杯。想灌醉他?下辈子吧!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想让你抒发心情,所以特地去翻出这两瓶酒。”她朝他出羞涩的笑“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我认为愁到最高点,愁绪就不再存在,心里也就舒坦了。”她摇着酒杯,见着体晃动。他给她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她的头“谢谢-的这份心意,我爱。”

 “我也爱你,我不想看你纠结着眉头,那令我难过。”她吻他的下巴。

 “不会了,-放心。”他啜口酒,静静望向窗外,暮色渐渐笼罩大地,而他心中的暮霭已逐渐散去。

 伍校旋轻啜口酒,哇!又辣又呛,高粱酒真够强劲的。

 她吐着麻辣的舌头,手不停的-着,试着减缓灼热感。

 “从我咿哑咿哑学说话起,我的祖母就在我耳畔诉说着我未来的使命以及出生的理由。耳提面命的警告我,对我好的人都是有企图的,想从我这里获得利益。“我渐渐长大,对祖母的话半信半疑,结果在一次宴会中,我亲耳听到只要拉拢我就有金钱滚滚而来,毕竟我是有亿万身价的宠儿。那次的宴会是我七岁的生日派对,也是宣布我为西瑞尔企业未来的法定继承人。”

 伍校旋忘了舌尖的麻辣,震惊于他的身分,聆听他的生长过程。

 “从此,我完全相信祖母的话,对人彻底失望,完全不信任。我的生长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我非常小时就接受教育,要读财经、法律、商务、语言,每天都被这些教育课程的,几乎不过气来。若不是我智商奇高,理解力、收力强,换成别人早疯掉了。“而我的妈咪从没尽到母亲的责任,她放,一桩婚姻接着一桩,乐此不疲,一年里只回来看我几次。有时候还和我祖母吃醋,说我不认她这个妈咪,于是坚持要把我带到法国住一年。

 “那一年我八岁,冰冷的我被妈咪的第三任丈夫相中,成为童装的代言人。妈咪喜孜孜的告诉她的设计师丈夫,在我三岁时,就被她带去参加童装选拔,这是我成为模特儿的原因。”

 可他隐瞒了他利用当模特儿的钱,在财经老师的带领调教下,操作买卖,让他赚进一笔金额不少的钱。十岁的他,令所有指导老师瞠目结舌,讶然他对投资的天赋和敏锐度。“你妈咪没有其他的孩子吗?”

 “没有,生完我她就结扎了。她说她一生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你妈咪还真果断,堪称奇女子。”她咋舌道。

 “有时候我会厌烦这种生活,回台湾两个月,我多希望这位称为我父亲的人能帮我,让我和一般同年龄的孩子一样成长。可惜,我失望了,他也忙着他的风史,根本没时间听我说半句话。”他顿住,再喝了口酒。

 她小心翼翼问:“照理说,你妈咪只有你这孩子,应该会非常溺爱你呀!”

 “她爱我的方式很奇怪,她不爱商场经营公司的人,可每当离婚拿到前夫的瞻养费,就会去购买快倒的工厂、公司,登记我的名字后丢给我,再可怜兮兮的说这间公司是她以后养老的本,千万、千万不能倒,把整个责任推给我,她又开始寻觅下任丈夫的人选。”伍校旋噗哧的笑“我想,她是想藉此绑住你。她利用了一个不太高明的招数,向你表达她爱你的心。”

 余瑞霆叹口气,眼底有着空虚的神情“她死后,留给我非常多的产业和金钱,以及一本记簿。那是从我出生,她就开始记录她的心情,记内毫不保留的表达她深爱我,和-刚刚所说的剖析,都是基于一份母亲爱儿子的心情。”

 他痛苦的捂着口“我一直认为她不爱我,否则她对我的关爱怎么会如此少?其实我要求的不多!我只要她爱我、抱抱我,表现出一位母亲应有的关心态度,可是,她没有!“她意外丧生后,我才从记簿里得知她也用一位母亲的心情来深爱我。当律师宣读她遗嘱的内容时,再次震撼了我,可惜,太迟了!知道又如何?她已逝,独留悲伤的我。我宁愿不知她的用心,就不会如此悲痛,就算再多的遗产也补偿不了我渴望母爱的心情啊!”

 伍校旋蹲跪在他面前握住他的双手,安慰他“你何不换个角度想想?记簿里是她爱你的证据,她向来以一种洒的态度去面对生活,所以,她不要你承受她浓郁母爱的枷锁,成为无法独立的人。俗语说靠山山倒,靠人人会老,靠自己才好。所以,培育你成为强者是你妈咪最终的梦想,也是在实现她自己办不到的事也说不定。”他抱住她,激动的说:“遗嘱的内容就是在传达这些,-为什么知道妈咪的心情呢?因为达不成祖母严厉的要求,她选择放纵自己,生命不再有痛苦压力。”可这重担移转到他肩上,他得负起古老家族的荣耀,延续辉煌的企业经营。

 她靠着他的膛,用落寞的口吻说:“我是将心比心,天底下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子女。我总以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唉!”不要想了,越想越难过。

 沉重的心情、孩提时的不愉快,他统统要忘掉,不再画地自限。有了伍校旋,他更应该积极的展望未来,不让她受半点苦。他拥抱她,在夕阳余晖的见证下,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有的心结是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方能解开,一朝一夕想改变现状是不可能的!

 翌,余瑞霆带着伍校旋返美,他需要时间思考要不要原谅余东青。

 一星期后。

 赖忠綮来访。他是受余筑维所托,调查狄伦-西瑞尔身分的侦探。

 “忠綮,什么时候来的?”余筑维和好友握手,兴奋的互拍着肩。

 “我一下飞机就直奔你家。”赖忠綮的情绪紧张又高昂“我是特地回来告诉你有关你托我调查的事。”

 “传真或打电话给我就可以啦!”余筑维一脸狐疑的说:“咦!你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死要钱,会为这种小事回来,很奇怪喔!”赖忠綮着双手,兴奋的道:“这哪是小事?狄伦-西瑞尔真的是你亲弟弟,中文叫余瑞霆吗?他人呢?”

 “他回美了,你不用找了。”

 “啊!可惜。”赖忠綮失望极了,但很快又振作精神,毕竟狄伦和筑维是兄弟,要找他应该很简单。

 “你倒说说调查的结果。你不是自诩是最伟大、情报网最齐全的大侦探,结果花那么久的时间才查清楚?人早就走了。”余筑维消遣他。

 赖忠綮讪讪的笑“告诉你一件令人失望的事,我无法查到有关狄伦-西瑞尔的一切事情。他的资料都没有纪录,而且另有一组情报网得知我要查他的事,竟暗中破坏,所以,嘿嘿嘿!”“那你眼巴巴赶回国做什么?有够逊的。”余筑维嗤笑他。

 “我刚刚是骗你的,想试探你是否对我的能力有所质疑,没料到,你把我瞧扁了。”赖忠綮发着牢,从公文包取出四份报告书,分别递给余家每位成员看“你以为要查一个古老家族有那么简单吗?若不是我找到关键人物,还解不开复杂的内情呢!”

 当所有的人仔细读着调查的结果时,不震惊瑞霆的背景竟是如此复杂。余东青此时更加自责,瑞霆完全没有童年嘛!难怪他要恨他。

 余筑维读到咋舌“他那铁腕作风的祖母好可怕喔!以人的卑劣、贪婪、逆向思考方式去教育他;并为他延聘一的财经、法律、商务教授教导他,更要学习五种语言,从懂事就开始接受这一切。也幸好他冷血寡情,不爱和人嬉闹的孤僻个性,才不会被这些功课疯。”换成他,光读那些书,他头壳早秀逗了。“她当瑞霆是天才吗?我反而觉得瑞霆根本是自闭儿。”余筑华侃侃而谈“我倒觉得我比瑞霆聪明。”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赖忠綮笑她太厚脸皮“狄伦智商两百,十二岁即拿到学位,十五岁就取得博士资格,拥有国际律师牌照和许多头衔。当-还在联考时,他已主导几项国际间有名的大型合并案,使西瑞尔企业的营业额增好几倍。请问虚长狄伦五岁的-,能出这样的成绩单吗?”“没办法!”余筑华自叹不如“他是天才型,我是努力型,无法相提并论。”

 “不用埋怨了-想想瑞霆母亲那边的家庭背景,就可以了解差异在哪里。当个全方位的商人是非常辛苦的。”

 “说得也是。”

 赖忠綮岔开话题“资料你们慢慢看,我们先来讨论最重要的事。你们可知他在金融、股市有投资怪杰之称,多少人想透过他知道股票行情的定向?他讨厌在公共场合出现,所以一直以来只闻其名,不知其人,记者想揭开他神秘的面纱全都无法如愿。“最近一年多来,更没有人清楚他的踪迹,反倒前阵子有人谣传他人在台湾,没想到是真的。”他用力拍自己的大腿“更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一直想认识的人就在你家,而且还是你的弟弟,真是天助我也。”以后吃穿都不用愁了,呵呵。

 余筑华觉得他的笑很碍眼,立刻泼他冷水“你有什么好乐的?瑞霆根本不爱理我们。”

 “真的吗?他可是你们同父异母的弟弟耶!”他不信的瞅着他们。

 余筑维苦笑,把他们相处的情形告诉他。

 “那我的希望不就落空了?哦!我已经看见钞票长着一双翅膀向我说拜拜了。”他抬头望向天花板,失望的说。“先别失望,瑞霆非常溺爱他的新婚太太,到时候你就透过校旋询问,一切就没问题了。”余筑维丢给他一个希望。

 他又恢复精神了“在美国都没听说他结婚耶!那位伍校旋一定是冠群芳的大美人,才能掳获狄伦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你一定要介绍我和她认识!”

 他的赞美词惹得大夥窃笑不已。

 他们笑得粉古怪喔!赖忠綮检视自己的话,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啊!有何好笑的呢?

 余筑维笑着说:“待会儿我就拿『冠群芳』的校旋的照片给你看,免得你有一天不小心在路上碰见不认识,而错失良机。”

 余东青接着问:“西瑞尔的家族企业好像有纷争,是内斗还是继承纷争呢?”“一年前,西瑞尔企业的总裁雷蒙德因病去世,他的私生子、情妇每个人都想入主企业体系中…哎呀!说也说不清,总而言之,西瑞尔百分之七十五的股票在狄伦手中,更是唯一的继承人。曾有人猜测他消失的原因是和内部的纷争有关,但我认为狄伦是一位运筹帷幄的人才,我们不用替他心。以上就是全部的调查结果。”他向余筑维伸出手“拿来吧!照片。”

 “嗟!这么急。”余筑维要他等一下,上楼回房间拿照片。

 “喏!拿去,他们的合照。”

 赖忠綮看着照片,一眼就被狄伦的气质所吸引“说实在话,看着他,就连是男人的我也会心动,他比女人还要美。咦?他身旁的胖女人是谁呢?”“她就是伍校旋,瑞霆最宝贝的人。”余筑华娇笑着“美吧?”

 他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这太离谱了!你们没诓我?”他们一致摇头。“太不可思议了,街都可以遇到的女人,他居然会看上她?!”难道说异常聪明的人,审美观也比常人特殊吗?

 “你少瞧扁校旋的魅力,相片里瑞霆能淡淡的笑,是因为校旋在一旁,他才会出这样温柔的神情。换作他人,他只会赏你一记冰眼,不屑一谈。”余筑华说道:“校旋的一句话比别人的百句话还有用,你若想发财梦实现,就去巴结校旋吧!”真是一朵好花在牛粪上!

 丑女竟嫁得俊郎归,而且还是个胖妞哩!

 那A按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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