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裴安琪失魂落魄地走进客厅,看见福伯和福嫂正在等她。
“天啊!你看起来好像受了很大的刺
。”福嫂皱了皱眉。
裴安琪的灵魂好像出了窍似地“嗯。”
福伯和福嫂对望了一眼。“你和威廉怎么了?”福嫂小心翼翼地问。
“没怎么,他已经很明白地告诉我,他不喜欢我。”她沮丧的说。
“安琪,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好爱他!”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就快要哭了。
福嫂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住她,轻声说:“你以后还会碰到别的男生。”
“我不要别的男生!”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热泪,正在福嫂的睡衣上泛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福嫂的怀里探出头来,两眼红肿,像只迷路的小白兔。“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爱我?”
“这样好不好?明天我去找威廉,问他眼光怎么这么差,我们小姐纯真又…”福嫂轻拍着她,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不用去了,他明天就要坐飞机走了,他要和别的女生结婚,再也不回来了。”裴安琪泪
面地跑进自己的卧房,把门锁上,无力地靠在门后嚎陶大哭。
看来威廉遵守了他们的君子协定,让小姐死心了。福伯心想。
房里传来一阵阵啜泣声。
“小姐,你开门好不好…”福嫂敲着门。
“福嫂,不要管我,已经很晚了,你和福伯去睡吧。”裴安琪
搭搭地说。
“这个时候,我们也不能为小姐做什么,走吧,去睡觉了。”福伯拉拉福嫂。
“可是你听她哭得那么伤心…”小姐哭得她心都痛了。
“你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哭过就没事了。”小姐那样伤心,他心里也很难过,但他坚信自己没做错。
不要说威廉配不上小姐,就算他们结婚,也不会幸福的,威廉一定会瞒着小姐在外面拈花惹草,所以还是早点拆散他们比较好。
“真的会没事吗?我怕小姐想不开。”福嫂担心不已。
福伯紧咬着下
,然后说:“不会的,你太杞人忧天了。”
“小姐,我们去睡了,你也早点睡,不要哭坏了身体。”福嫂对门内说,而后和福伯回房间睡觉。
早点睡,她今晚根本不可能睡得着,裴安琪趴在
上,和小时候那样,将脸埋在枕头里,伤心
绝地哭着。
父母意外丧生时,她也是像现在这样痛哭失声,仿佛河堤决防。那时她的心破碎了,不知何去何从,似乎在这世上已无希望,然而现在也是一样,明天威廉就要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觉得未来的日子一片愁云惨雾。
“娃娃,我不想他走…”她对着她的布娃娃说“我真的好想和他在一起…”她又哭了起来。
裴安琪一直哭,从晚上哭到天蒙蒙亮,哭得声音都没了。她感到喉咙很不舒服,仿佛好几天没喝水一样。当她起身时,她感到头痛得像快裂开。
她跌跌撞撞的冲进浴室,用冷水泼脸,接着低头猛喝水。过了一会儿,才关上水,靠在冷硬的盥洗台旁。
她不想再哭了,不想再想威廉了,只想要减轻这剧烈的头疼,突然她想到快乐丸,她扶着墙壁走进卧室,而后从大衣口袋掏出一包快乐丸。
头好痛,可能要吃十颗,才能解决她的痛苦。她用漱口杯装水,仰头
下十颗快乐丸。
没想到头却痛得更厉害,有如针刺。那镜子里的人,像外太空怪物一样,五官全扭曲了。她申
着躺到
上,把自己蜷缩成球状,闭上眼睛,很快地不再有痛的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
几个小时后,福嫂来敲裴安琪的门“小姐,十点了,该起
了。”门内静悄悄的,仿佛里面没有人。
“小姐昨晚很晚才睡,你让她多睡一会。”福伯说。
“我知道她很晚睡,可是我的左眼皮一直跳,右眼跳财,左眼跳灾…”
“你别迷信了!”福伯斥责。女人就是迷信。
“我不放心,我要进去看看。”福嫂拿出一串钥匙。
打开门后,福伯探头进去“你自己来看,小姐好好地睡在
上。”
“哎呀,小姐没盖被子,要感冒了。”福嫂走进房间。
“这么大了还踢被…”福嫂替裴安琪拉上被子时,突然惊叫“唉呀,小姐的脸好苍白!”
“小姐、小姐!”福伯掐了掐裴安琪的人中。
福伯的动作让裴安琪恢复了朦胧的意识,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神涣散地看着福伯“福伯…”她微微动着没有血
的嘴
,然后又再度闭上了眼睛。
“小姐!”福嫂抱着昏
不醒的裴安琪,大声呼叫着。
福伯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福嫂则跑去叫小陈赶快去找威廉。如果小姐需要输血,威廉刚好可以派上用常
不久救护车赶到,救护人员立刻替裴安琪戴上氧气罩,然后载往医院。
到医院后,裴安琪马上被推进手术室。福伯和福嫂在室外急得坐立难安。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福伯和福嫂立刻上前“医生,我们小姐的情况如何?”
“不乐观,她需要紧急输血,可是目前血库里,没有她那种血型。要是一小时内,调不到她那种血型的血,我也无能为力。”医生面色凝重地说。
“你是说,小姐只剩下一个小时的生命?”福伯焦急地问。
医生无奈地点头。“现在只有听天命,等待奇迹出现了。”
“小姐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对得起老爷和夫人…”福伯老泪纵横。
“不要哭了,她不会死的。”福嫂拿手帕给福伯。
“你话什么这么笃定?”福伯看着福嫂。
“难道你忘了,威廉的血型和小姐一样?我已经叫小陈去找他来医院。”
“我没忘,倒是你忘了小姐说,威廉今天要出国。”
“他还没搭飞机。”
“你怎么知道他还没搭机?”福伯马上追问福嫂。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威廉现在在家里,而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她的第六感还告诉她另外一件事——小姐和威廉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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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星烨从衣柜里找出一只小型的旅行箱,
进几件比较喜欢的衬衫和长
。
这时,大门的铃声响了,接连几次急切的门铃声。
会是谁呀?按得这么急,他狐疑地走去开门。
门口站的男人他看过几次,他是裴安琪的司机。
“太好了,威廉先生你还没走…”小陈
着气说。
“你有什么事?我还要赶飞机。”
“我家小姐快死了…”
“别骗我了,这又是你家小姐想留我下来的小伎俩,对不对?”
“不对,不对,我怎么可能拿我家小姐的生命开玩笑,小姐正在医院,急需要你的血。”小陈看了下手表“如果三十分钟内你没有赶到,小姐就不在人世了。”
“我们赶快去医院。”他们匆忙上车。
在去医院的路上,廉星烨一直催小陈开快点。“快!闪黄灯了,快冲过去!”
他们冲过去时,差点和一辆冲出来的机车相撞。
“好险,威廉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一到医院,廉星烨立刻亮出了自己的胳臂捐血,而且一下就捐了一千西西。
输完血后,廉星烨以棉花按住手臂。大概是捐太多血的“余波
漾”,当他站起来时,身体有些摇晃。
“哎呀,你怎么站起来了?你才捐完血,又一下捐那么多,赶快躺下来休息。”护士小姐过去扶他。
“没关系,我要去手术室外面等。如果血不够,到那里找我。”
廉星烨走进等候室,等候室里坐着很多焦急的家属,而福伯坐在最前。
他走向福伯,福伯立刻站起来,感激的说“威廉先生,谢谢你。”
“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不知道,医生还没出来。”福伯忧虑的说。
“昨天晚上我看安琪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医生说她是服用药物过量。”
“服用药物过量——那不就是自杀!”他以颤抖的声音说。
“我们并不知道真相!也许那孩子只是不知道不可以一次吃太多药。”说完,福伯跌坐在椅上“现在我们只有静静的等了。”
福嫂看着廉星烨慢慢地走到窗边,用手撑在窗台上往外看。他咬紧牙关,紧绷着身体。她很想走过去安慰他,告诉他小姐不会有事的。可是此刻她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她自己都担心得甚至无法顺畅地呼吸。
廉星烨不顾“请勿吸烟”的警告牌,点燃一
香烟。安琪不是自杀,是他杀,而凶手就是他!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他害安琪自杀的。
他不断地吐着烟圈,整个等候室弥漫着烟雾。
“先生,你要抽烟,去外面,不要在这里,这里是
烟区。”有人提出抗议。
廉星烨熄灭烟蒂,而后他重重地跌坐在椅上,两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随后,他将脸理在掌心里,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福嫂起身走向他,并在他身旁坐下。她把手搭在他肩上“威廉。”
他低着头,先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水擦干,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她。“福嫂,是我害了安琪。”他的脸上,有残留的泪痕。
“别这么说。”福嫂温暖的说“你只是想找理由怪罪自己,而你不该这么做的。小姐从认识你后,一直都很快乐,你不必为这件事负责。”
“如果我没骗她说我要结婚,她也不会…”
福嫂打断他“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我想你最好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他摇头。
“我知道你为小姐担心,但你捐出那么多的血,又不吃点东西,身体撑不住的,如果小姐还需要你输血,你若再输给她,恐怕连自己也要倒下去了。”
廉星烨想了想后,走去告诉值班护士,有什么事可以到自助餐厅找他。
福嫂则去告诉福伯“我和威廉先去吃饭,回来时替你带个便当。”
这顿饭吃起来索然无味,两个人牵挂着安琪,几乎没说什么话。
吃完饭后,廉星烨和福嫂回到等候室,福伯告诉他们,裴安琪还在手术中。
手术已经进行超过十小时了。恐惧爬
他们心头,他们一起坐下来等,没说半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等候室实然忙碌起来,一个
身是血的角头大哥被推进来,尾随两名警员,一个喋喋不休的护士推着抬车过来,上面躺着一个老人。进进出出的人愈来愈多。
一名医生走出手术室,朝福伯走去“她的情况如何?”福伯问。
“她的情况不好,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医生说。
“噢,天啊!”福嫂低声说,紧抓住埃伯的手。同时她看到福伯好象在瞬间变的脆弱起来;而威廉那俊美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医生,你一定要尽全力救她。”福伯说话的声音低沉微弱。
“这是我的职责。”医生继续说“她已经移出手术室,现在在加护病房。只要她能撑过二十四小时危险期,就没问题了,现在我们只能祈祷。”
“我们能进去加护病房见她吗?”廉星烨问。
“她还没清醒,不过你们可以见她一会儿,一次一个人,她现在必须待在加护病房,随时有人会照顾她。我也会叫值班护士随时通知你们状况的。”
“谢谢。”福伯说,然后医生便离开了。
福嫂第一个进去加护病房,她出来后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个不停。
接着福伯进去,出来后也是老泪纵横。
福嫂抱着福伯“我好怕…”
看着福伯和福嫂泣不成声的模样,廉星烨紧张而焦虑地走进加护病房。
隔着玻璃,廉星烨默默地望着那张在白的脸,
在鼻孔、手臂和身上的管子,以及接到萤幕上的电线。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可怜女孩,在昨天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爱着她,但这一切是否太迟了?他是否会失去她?
虽然他是个无神论者,但是为了安琪,他愿意向神祈愿,向神宣誓。
神啊,如果安琪安全度过二十四小时,他以后绝不再玩女人!如有违背誓言,他愿受不举之刑。
“先生,探病时间过了,你必须出去了。”护士小姐站到他身旁。
“可以让我多待五分钟吗?”
看在他英俊的份上,护土小姐答应了。“好吧,五分钟后你要出去喔,不然被护理长发现,我会被骂的。”
“谢谢你,五分钟后我会出去的。”他的脸颊紧贴着冰冷的玻璃窗。“安琪,你要好起来,为了我。”
回到等候室,他颓然坐在椅上,瞪着墙壁发呆。
漫漫长夜开始了。
值班护士看到他们个个面
疲态,就劝他们“回去休息吧!暂时她的病情还不会有变化的。”
“福伯,福嫂,你们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这里有我。”廉星烨体贴的说。
“不,我们都想留下来,我们要在这里陪安琪度过危险期。”福嫂说。
到了午夜,福伯和福嫂因为年纪大了,体力不支,都睡着了。
廉星烨站在窗边,他的眼睛虽然望着医院的中庭,心里却想着裴安琪。
他的世界自从裴安琪出现后,开始天旋地转,什么他是
变态、爱滋病,全是她
出来的,噢,他还记得她要他和**发生安全
行为,把他给气得半死,还有,他的不举,也是因为她…
“先生。”加护病房的护士小姐站在他面前,将他的思绪带回现实。
“是不是裴安琪醒来了?”
“不,没有,她还是一样。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些毯子。”
“谢谢你。”他从她手上接过它们。
“你真的该睡一会儿,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叫醒你的。把自己的身体
坏,可帮不了她的忙。”
“你说的对,谢谢你。”
廉星烨将
毯益在
睡中的福伯和福搜身上,然后他在福嫂旁边坐下,将修长的腿往前伸,闭上眼睛。
他犯了一级愚蠢的罪,他爱上安琪而不自知,或者害怕承认,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她,然而她却可能永远地离他远去。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不知不觉
了下来。
就算他们天人永隔.他也要不计代价,找到能把她从另一个世界召唤回来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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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说话的声音,同时吵醒了福伯和福嫂,福嫂发出一声申
,福伯站起来伸伸
时,毯子掉到地上。
“这是你,还是护士小姐帮我们盖的?”福伯拉起毯子,温和地问廉星烨。
“我,不过毯子是护士小姐拿给我的。”
护士小姐一定是因为威廉英俊,所以拿毯子给他,是要给他盖的,不是给他们这两个老人,而且等候室里的其他人,也都没有毯子。福伯心想。女人找老公,最好不要嫁太英俊的,就算老公不花心,别的女人照样虎视眈眈。
“一看就知道,你昨晚都没睡?”福嫂注视着他。
“嗯,才一个晚上没睡,我不会怎么样的。”
这时,医生走向他们。
“安琪怎么样了?”他们不约而同地问。
“她的情况不惜,稳定下来了,虽然她还没醒过来,不过目前情况相当乐观。”
“谢天谢地。”福嫂双手合十。
“什么时候可以见她?我是说直接见她。”廉星烨问。
“今天下午就可以见她了,我打算下午将她转到一般病房,不过我建议你们,先回家洗个澡,睡个小觉后再来。”医生指着廉星烨“尤其是你,你的气
看起来,比裴安琪还糟。”
廉星烨摸摸自己未刮胡子的下巴。他的样子大概真的很糟吧。
医生走后,福伯对廉星烨说:“既然下午才看得到小姐,那我们先回去了,下午再来,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我想持在这里,如果安琪醒来,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们。”他不希望安琪孤单地醒来,他要守候在她身旁。
小姐说威廉不喜欢她,但她不这么觉得。福嫂心忖。只有喜欢,才可能担心到废寝忘食。“威廉,要吃早餐喔。”叮咛后,她跟福伯走出医院。
廉星烨将
毯还给护士小姐,并问她:“我想进去隔离病房看安琪,可以吗?”
“这样违反规定耶。”护士小姐为难的说。
“拜托啦。”
“你似乎很爱裴安琪小姐?”护士小姐心里羡慕不已。
廉星烨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微笑“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自己很爱她。”
“我去帮你找一件白抱,你进去后,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实习医生。”
“太谢谢你了。”
稍后,廉星烨穿着白袍走进隔离病房。裴安琪仍然静静地躺在
上。
裴安琪梦见穿着黑衣的人们围着一个方盒子,四周有大理石的墓碑,看起来好像是在举行葬礼。牧师以悲哀的声调念完一篇作文后,棺木缓缓放入土中,她走向前,在棺木上扔了一朵她最喜爱的白玫瑰——
咦?怎么会!躺在棺木里的人,竟然是她!
福嫂难耐心头的悲伤,哭喊着道:“小姐,你为什么要自杀?”
“不是自杀,我只是以为吃十颗快乐丸,可以解除头痛。”她对福嫂说,但是福嫂似乎听不见,接着背后有人把她推下,闭上棺木的盖子。她用力拍打棺盖,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没有用,他们听不到。
然后画面变了…她在海里,随着浅
飘浮,愈来愈远,一直到海
淹没她的衣裙,她感觉冰冷的海水慢慢地在
噬她…
“安琪。”他唤着,希望能看到裴安琪有点反应,恢复知觉,可是她没有。
谁?谁在叫她的名字?裴安琪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但仍闭着眼。
“安琪,我没有出国,你快张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了。”他握住她冰冷的手。
就在她整个人沉入海底前,突然有个东西捉住她,把她抱回到岸上。
裴安琪的眼珠又转了一下,眼皮张开了一下又闭起来。
他靠近
边,俯下身。“安琪,加油,快把眼睛张开!”
裴安琪的眼睛慢慢地张开,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威廉!”
“是我,我在这里。”他的眼里蓄
了高兴的泪水。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作梦吧?”
他忽然伸出手,掐了一下裴安琪的脸颊。“会不会痛?”
“你掐的那么大力,当然会痛。”
“这样你才知道不是梦。”他把她的手放回白色的
单上。“我去叫护士来。”
“不要离开我…”她紧抓着他的手。
“好,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他轻轻拍她的手背。
这个时候,护士小姐过来“你醒了,本来医生说下午移病房,但加护病房的
不够,我现在就帮你移病房。”
廉星烨帮忙护士小姐将她推往一般单人病房。车轮吱吱嘎嘎地在走廊上响着。
到了单人病房。裴安琪攀住廉星烨的脖子,换到另一张病
上。
“我去打电话给福伯、福嫂。”他出门的时候太匆忙了,没带大哥大。
廉星烨出去后,护士小姐对裴安琪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我也希望他是我男朋友,可惜他不是。”她答道,像个闷闷不乐的小孩子。
“他不是?不会吧——他输了一千西西的血给你,又整晚不睡地坐在等候室,早上医生叫他回去休息,他也不走,还求我让他进加护病房,他要在你病
旁守护着你,如果不是男朋友,是不可能这样的。”护士小姐向她眨眨眼“我好希望以后也有人这样对我,如果那个人的长相能像你男朋友更好。”
“威廉真的不是我男朋友,他从没说过喜欢我。”
“说不定他现在喜欢你了!有些男人很迟钝,不是要等到情敌出现,就是要等到快失去时,才会发现自己原来喜欢这个女孩。”
她叹了一口气“我很希望被你说对了,但他快和别人结婚了。”
“那真可惜。不和你聊了,我去帮你拿药。”护士小姐离开病房。
护士小姐出去没一分钟,廉星烨便走进来“福伯和福嫂马上就来。”
她点点头。“威廉,你一下输给我一千西西的血,不要紧吧?”
“放心,我的身体壮得像泰山。”他学泰山举起两只手臂。
“人家都是说壮得像头牛,没有人像你说泰山。”她好笑地说。
“我这么英俊,不适合用牛来形容。”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安琪,医生说你服用药物过量,你吃了什么药?又为什么要吃那么多?”
“我哭得头好痛,想说吃那个丹尼卖给我的十颗快乐丸,可以减轻痛苦,哪知道会变成这样。”
原来只是吃错药,不是自杀。“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的心脏差点被你吓停?”他半责备半心疼地说。
“哪还有下次,我再也不敢
吃药了。”她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要去很远的地方?”
“不去了,永远都不去了。”
“为什么呢?”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因为我怕我去了,你如果又生病,又要我的血时,我会来不及回来救你。”
“说得我好像是专门
你血的
血鬼喔。”她偏着头,就像个正在等老师解答难题的学生一般,注视着他“你永远都不去,那么那个在等你娶她的女人怎么办?”
‘其实没有那个女人,我骗你的。”他用深情的眼神凝视着她。“以后我也不会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你是说你…”她的舌头像被打了蝴蝶结。
“我从没对女人说那三个字,所以有点说不出口,反正你心里知道就好了。”
“说嘛,说嘛,人家好想听喔。”她撒娇的说。
廉星烨用他这一生中最温柔的声音,对着裴安琪说“我爱你,安琪。”
“我好想告诉全世界,威廉爱上我了!”裴安琪浪漫地说。
廉星烨脸上挂着一抹
人的微笑。“我也应该去告诉全世界的女人,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已经坠入情网了。”他用双臂,搂住自己未来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然后低头搜寻着她的樱
。
这时,福嫂推门走进来,福伯走在她后面,然后福嫂止步转头对福伯说:“我们不要进去当电灯泡。”他们悄悄退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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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的早上,裴安琪出院,这天刚好是她十八岁的生日。中午,福嫂在家里为她办了个生日派对,受邀的人除了威廉,还有她的表哥。
其实表哥来,不是为了吃蛋糕,而是来和福伯谈她接下营造公司的事。
门铃响时,她正在用房,装饰自己的蛋糕。她抢在福嫂前“我去开。”
裴安琪打开门,廉星烨正对着她微笑“生日快乐!”
“嗯,我怎么没看到你带生日礼物来?”她的小嘴嘟了起来。
“我有带,只是那个礼物很校”
“是什么?”她急于想知道。
“先给我一个吻,我再告诉你。”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她踮起脚尖,啄了一下他的嘴
“快告诉我,你送我什么?”
“不告诉你,因为你没有好好吻我,我感觉好像是被小鸟啄了一下,真正的吻,要像这样…”他将手绕到裴安琪的背后,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捉住她的嘴
。
突然有人在廉星烨背后,轻轻咳了一下。他松开手,但仍轻轻环着她。
裴安琪红着脸对来人喊了声:“表哥!”
“小表妹,你男朋友?”表哥的眼睛由上而下地打量廉星烨。
她表哥的眼神让廉星烨很反感。“威廉。”他用手指着自己,算是自我介绍。
“阎森。”阎森向他说,然后转看裴安琪“小表妹,你这么少出门,居然也能
到男朋友!”
“我和威廉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他是捐血给我的人。”她看了廉星烨一眼,眼神里充
了浓情
意。
这时,福嫂走过来“你们全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吃饭了。”
他们吃完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表哥和福伯便进书房谈事情。
而福嫂则拿出一个中央
着蜡烛的生日蛋糕。
“福嫂,才刚吃
,就要吃蛋糕!吃不下啦。”
“小傻瓜,我是替你着想,赶快唱完生日歌,切蛋糕,你就可以和威廉出去玩了。”福嫂笑说。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裴安琪快乐的唱着“祝我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廉星烨也唱,荒腔走板的歌声让裴安琪笑得前俯后仰。
“威廉,你唱歌好难听喔!”
“我五音不全,从小最怕上音乐课了。”所以说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上天给他一张完美的脸,但却给他一副破锣嗓子。
“吹蜡烛了。”福嫂说。
“先许愿,我第一个愿望是,希望福伯和福嫂长命百岁。”她认真的说。
小姐每年的第一个生日愿望,总是给她和福伯。福嫂感到欣慰。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我不要再生病了,第三个愿望不能说…因为说出来就不会实现了。”裴安琪在心里许下第三个愿望——希望今天能和威廉上
。
接着,裴安琪吹熄腊烛,切一小块蛋糕给廉星烨“这蛋糕是我特地为你做的,你吃看看好不好吃?”福嫂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好吃,这里面有爱的味道。”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他们的视线紧紧地
在一起。
福嫂看看安琪,再看看廉星烨,一丝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实在受不了你们两个了,就在我面前眉来眼去,好了,快出去,不然你福伯出来,又要罗罗嗦嗦一大堆。”
“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裴安琪跑上楼。
十分钟后,裴安琪出现在楼梯上,手扶着栏杆。她穿着一袭白色面纱洋装,领口非常低,
出深深的**,他记得她的
部并不大,里面可能穿了魔术
罩,裙子超短,只能勉强遮住**,看起来非常
感、极度
惑。
“天哪…”廉星烨喃喃地说,血
突然凝住不动了。
她优雅地步下楼梯,就好像从美丽佳人杂志封面跳出来的模特儿,
脸灿烂的笑容。她停在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肘。“我们走吧。”
“祝你们玩得开心!别忘了在——”福嫂停顿一下,故意卖个关子,而后
口而出“天亮之前回来。”
“福嫂!”裴安琪娇嗔,然后和廉星烨出门去了。
裴安琪原本以为他们会坐计程车,但门口停了一部和威廉以前同款的跑车,只不过比较新。
“你买新车了?”
“嗯,不买车,怎么带你出去玩。”上车后,他问她“你想去哪里玩?”
“嗯…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那我们去木栅动物园好不好?”
“不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看着他“我们去你家。”
“福嫂没告诉过你吗?女孩子去男人家,可是会发生危险的喔。”
福嫂当然有告诉过她,但她就是希望发生那种危险,只是恐怕有点困难。“会有危险吗?你不是不举?”
她又说到他心头的痛。“说的也是,好吧,那就去我家,我们可以看VCD。”
他发动车子,开回家里。
在廉星烨的放映室,裴安琪将头斜倚在他的膝上,认真地看着影片。
突然,裴安琪坐直身体,向廉星烨伸出手“我的生日礼物呢?”
“我差点忘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金框盒子,把它放在她手中。
裴安琪在打开前,就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了。不过,她还是被那只雕刻华丽的戒指吓到了。“哇,好漂亮喔!”
“这是颗拿破仑皇冠上的钻石,周围的蓝宝石是取自约瑟芬的珠宝项链。”
“它很贵吧?”
“非常昂贵,可以在安和路买下一栋房子。”
“这么贵重,我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你不要,那我送给别的女人咯。”他唬
她。
她赶快把它从他手上抢过来。“我要,我要,这是我的,你不可以送给别人。”
“手伸出来,我帮你把这枚戒指戴上。”他将它套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裴安琪看着手上闪耀着光芒的钻戒。如果是套在左手上该有多好。
“我要怎么谢谢你呢?”
“我只要你一个法式深吻做谢礼。”
“法式深吻?”她只听过法式卷饼,没听过法式深吻。
“哥哥教你,法国人都是怎么接吻的——”他勾起她的下巴,她柔顺地扬起头来
接他饥渴的嘴
。他的吻愈来愈猛烈,仿佛要将她肺部的空气
光似的。
“威廉,我呼吸困难…”她推了推他的
膛。
他这才放开她的
,转到她耳后那块
感的地带。她的身体因为兴奋而颇抖。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拉开她背后的拉链,拉下她的洋装,然后他解开她
衣的钩扣…
情过后,她躺在他的管弯中,感到完全的
足,完全的被爱。
她用脸颊摩挲他的
膛,然后叹了一口气。“难怪女人喜欢跟你上
,你的
上功夫比李连杰的中国功夫还好。”
“我会把这个当作赞美。”廉星烨笑说。
她撑起身体看着他。“威廉,你会不会嫌我在
上很笨、什么都不会?”
“不会。我会一点一点教你,把你教成潘金莲第二。”
“我做潘金莲,那你不就是西门庆,西门庆是历史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她无限委屈地看着地“你还想风
啊?”
“非也,我以前是西门庆,从现在开始是东门庆。”
“东门庆是什么碗糕?”
“小傻瓜,东门庆是西门庆的相反,也就是说,我以后不风
了,只和你一个女人上
。”他可没忘,也不敢忘,在她病危时,他所发的誓,他可不想当不举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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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边小灯的照
之下,裴安琪的睡脸十分美丽。廉星烨痴
地凝睬着。
他是真的喜欢她那张小小的脸,还有她睡觉时,蜷缩得像小猫的姿势。但是不能再看下去了,时间不早了,他必须送她回家。
“安琪,起来了.该回家咯。”他推摇着裴安琪的背部,可是她却将脸躲讲被子底下。
“小懒猪,”他想掀开被子,但裴安琪大喊了一声——
“不要!”
“还不想回家蔼—”他开始用搔
向她进攻。
“不要抓我,人家怕
。”被单下传来模糊的求饶声。
“除非你起来穿衣服,我才不抓你。”
“不要,我不要回家,福嫂说我可以天亮前回去的。”她知道福嫂会帮她在
上做假人,骗过福伯。
“那我也要躲进被单里。”他钻进被里,
在裴安琪身上。
他的
又爱恋地捕捉她的,狂热地
吻着,几乎使她
不过气来。他渐渐地滑下身体,吻着她的雪颈、**、肚脐,然后他拉开她双腿…
“啊!你要做什么?”裴安琪本能地阖上腿。
“我要吻你那里。”他的舌头在她腿上游走、轻拂。
那是种奇妙的折磨。拜托!她无声地乞求。我不能忍受了!但是,噢,请不要停止。裴安琪全身颤抖着,双手紧抓着被单,不停地发出申
。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威廉…拜托你…”她焦躁地扭动全身,好像在渴求些什么。
“威廉…噢…威廉…”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
向他,口中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
“我爱你!”他想都不想就说。
“我还没写完,而且我不是写我爱你,我写了不只三个字。”
“那么多笔划,我哪猜得出来。”
“我写的是,你忘了戴保险套。”
“我知道,太兴奋了,来不及戴。”
她仰起脸蛋“我要是有小孩怎么办?”
“生下来埃”他理所当然的说。
“哦。”她好失望。这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她想听他说我会负责。
“你生小孩…”他想了想,然后笑了出来。“你自己还是小孩,我想到你牵着小孩去上小学时,老师恐怕以为你是她姐姐…”
威廉的声音愈来愈远,也愈模糊,裴安琪挣扎不过浓浓的睡意,沉入了梦乡。
睡着了。他的后轻轻拂过她的眼“晚安。”然后他闭上眼睛。
等他张开眼睛时,看到裴安琪正在看他。
“早安,睡男人。”
“早安。”他吻了吻她的脸颊。“真想每天晚上跟你**,第二天醒来时看到你在我
上。”说完他下
走进浴室。
那就娶她嘛,笨蛋!这样不就可以每天晚上**,白天醒来看到她!安琪想,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开口向她求婚呢?
干脆,她向他求婚好了…可是她又怕把他吓跑,如果他还不想结婚的话。裴安琪里着
单,下巴抵在膝上。他会不会永远都不想结婚啊?
廉星烨走出浴室,一边穿上新内
,一边问:“还不穿衣服?”
“威廉…”她有点想问他,有没有想和她结婚,但又不太敢问。
他穿起长
,并把拉练拉上。“什么事?”
“没有。”她决定不问了。
“没有吗?”廉星烨并不相信。“我觉得你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没有,我只是叫好玩的,我一叫,你就会看着我,好像小狈喔。”她格格的笑了出来。
“好啊,骂我小狈,看我不打你**才怪。”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跳上
,一把扯走她的被单后,他倒
一口气。她全身毫无遮掩,像新生的婴儿。
“啊!”她尖叫地看着他,发现一对饥渴的眼睛,死盯着她。她拿起枕头丢向他“你的眼睛好
喔!”
“我不只眼睛好
…”他迅速
下才刚穿上的长
和内
。
做完之后。
“几点了?”他抓起
几上的手表。“我的天哪,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她立刻跳下
,冲进浴室淋裕完了,福伯可能已经发现她一夜没回家了。
裴安琪多好农服后,廉星烨开车送她回家。
到家后,威廉本来要陪她进去,但她想想还是不要,怕福伯骂他。
裴安琪推开门,家里十分安静,只有厨房传出细微声音。她走进厨房。福嫂由壹周刊前抬起头。
“回来了。”
“福伯发现了吗?”她小声的问。
“你想呢?他当然发现了,不过他会假装没这回事,因为生米煮成
饭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你什么。”
“福嫂,你看!”她举起右手,给福嫂看她手指上珍珠的钻戒。
“威廉向你求婚了,”福嫂喊道。
“还没。这只是生日礼物。”她嘟起嘴。
‘他真大方,生日送这么大颗的钻石。”虽然她不懂钻石,但看也知道那颗钻石很值钱,绝不是南非钻。
“福嫂,”她用手掩住呵欠。“我要去睡觉,不用叫我吃饭。”
“看来昨天晚上威廉把你累坏了。”福嫂对她眨眨眼取笑地说。
“不只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早上。”裴安琪笑着纠正。
福嫂含笑地摇了摇头。“不害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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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已有三天没来找她了,也没打电话给她。而她打过去,早上也打,晚上也打,但都没人接,只是切到答录机,不过,她都有留言,可是他还是没打来,一通也没有。
裴安琪躺在一张大而柔软的椅子上,无线电话就放在她腿上。
福伯和福嫂一整天都怪怪的、互不看对方一眼,好像在冷战,然而现在,两人在客厅吵架的声音愈来愈大。她从没看过他们吵架,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我早告诉过你,威廉不是好东西,你现在相信了吧?”
“也许他家里出事,才没来找安琪。”
他们争吵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她和威廉的事!她实在很不乖,老是让福伯和福嫂为她的事担心。
“连电话也不打?”福伯挑起眉。
“…”福嫂无言以对。
“你们女人就是好骗,一句我爱你,一颗钻戒,就把你们骗到
上,我看那颗钻戒,根本是假的,玻璃珠…”
“不是玻璃珠,小姐告诉我,那颗是拿破仑皇冠上的钻石。”
“你以为他是王永庆的儿子!买得起钻石?他不过是牛郎!”
“小姐告诉我,他不是牛郎,他没跟她要过一
钱。”
“就算他不是,也是花花公子,你不是看到了,小姐被骗失身后,他就不再出现了。”
“他会出现的!”福嫂大声说。
“天啊,你比小姐还天真、无知!”
为了驱散忧郁的情绪,裴安琪走下楼。
“小姐,你要出去?”福伯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花园散步。”她走出了屋子。
她毫无情绪地在福伯种的玫瑰花园散步,走着走着,整个人突然像雕像般一动也不动。威廉这三天是不是去TU钓女人?
这么一想,她脑海里便浮现威廉和一个大
女人,坐在吧台上打情骂俏,而后和大
女人去饭店共度良宵的情景…
一阵椎心痛楚袭上心头,裴安琪痛得蹲了下来,豆大的泪水滑落在花瓣上。她悲哀的想,他一直就是花花公子,只因为她太爱他了,所以才漠视这一点。
这时,传来一声门铃响。裴安琪听到后,边跑去开门,边用袖子抹去眼泪。
当她打开大门,看到是威廉时,她立刻扑入他怀里,紧紧地拥抱着他。
“哇!发生什么事了?”他差点被她撞倒。
“好久没看到你了。”她仰起脸,这才发现他的鼻子上横贴着OK绷。“你鼻子怎么了?”这点小伤却让他的脸更具魅力,多了一种神秘微带侵略的感觉。
“被某个女人的烟灰缸打到。”
“她为什么要打你?痛不痛?”她伸手摸了摸。
他抓住她的手,吻了吻。“不痛,她打我是因为我要跟她分手,这三天我是去和我那群
伴说拜拜的。”他跑去告诉她们,他戒
了,她们还以为他要出家,后来他解释他是找到真爱,以后不再找她们了。
“你三天没来找我,也没一通电话,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她哀怨地说。
“小傻瓜,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他半生气的说。
“我是一点都不了解你,我连你有没有兄弟姐妹都不知道。”
“你不用了解我的兄弟姐妹,你只要了解我爱你就好了。”他双掌捧着她的脸蛋。“我好想你。”
他实在想死地了,到哪里都会看见她——马路上、咖啡店里、车上,还有,他的
上。
“我也是。”她闭上眼睛,感到他的手指温柔地轻抚她的眉骨,接着是她的鼻梁,然后是她火烫的
瓣,她张开嘴轻
他的手指。
“安琪,你不知道
手指头也是**的一种吗?”他
嘎的说。
她张开眼睛,
惑地望着他。“怎么可能?”
“我
你,你就知道了。”他把她的手指放入嘴中,开始
了起来。
真的耶!没想到
手指,竟有这么难以言喻的滋味,他每
一下,她就酥麻一次。渐渐地,她全身虚软了起来,软软地靠向他的肩。
她
着他身体的气味,一种混合着刮胡水和纯粹男
的味道,她渴望着他的**、搂抱和令人心醉的吻。她的
口变得沉重、刺痛起来,身体里那股
望慢慢地淹没她。
“威廉…”裴安琪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梦吃。
“嗯?”他定定地望进她的眸底,她慢慢仰起下巴,献上她的双
。
当他们的嘴
相遇时,裴安琪希望能一直这么下去。他们热烈地亲吻着,直到呼吸无法顺畅才分开。
他们默默相互凝视,一股情山
海即将爆发的气氛,浓郁地浮在他们的四周。
突然,他用力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吼道:“我的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他俯下头,用他的薄
含住她,在她的
上
着。他从裴安琪的裙子内拉开一截上衣,手摸了进去,当触到她那柔细的肌肤时,双方都深
一口气,同时发出了欣喜的惊叹声。
听着她的娇
,廉星烨兴奋了起来,克制不了自己地拉开她的上衣。
她感觉自己的上半身暴
在冷空气中。“威廉”她推开他,拉下自己的衣服。“我们是在大门口!”
“好险!”他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再晚一分钟就来不及了。”差一分钟他就把她推倒在地“就地正法”了。
“走,我们进屋里去。”她拉起他的手,走进屋子里。
“福伯,福嫂,威廉来了。”裴安琪高兴地宣布。
福伯抬头看了廉星烨一眼后,又埋首在报纸里。
对福伯的不
,廉星烨并不以为意。福伯不喜欢看到他,因为他违反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但那是因为他爱上安琪了,而福伯大概也不会相信,只认为他是玩玩而已。
“我早看到了。”福嫂走过来用手肘轻轻地担了地。
这么说,福嫂也看到他们亲嘴和…裴安琪羞红了脸,并瞪了廉星烨一眼。“都是你不好!”
“福嫂又不是外人。”他对她皱皱鼻子。
“威廉,等一下一起吃午饭。”福嫂又说“今天好好给你补身体,清蒸龙虾、鲜
羊小排、五味生蚝、生鲜紫海胆…”这些全是壮
固
的食物。威廉的健康,就是小姐的
福。
“哗,我听了口水都
出来了。”廉星烨用手抹了抹嘴巴,好像口水真的
出来了。
那张嘴就是会讨好女人。福伯回报纸时,故意翻得很用力。
“你们两个来帮我剥豌豆。”福嫂说。“不要在这里和福伯大眼瞪小眼。”
裴安琪和廉星烨坐在厨房里的橡木桌前。
“威廉,跟我讲你的家庭。”
“我的家庭真可爱,父母慈祥又…”他唱了起来。
“拜托拜托,不要唱了,我看到玻璃杯出现裂痕了。”她夸张的说。
“我爸妈在环游世界,哥哥在埃及,弟弟在念书,妹妹结婚了,和她老公在美国。”他一直有和廉星樵联络,所以知道他在埃及考古;而廉星钧,他那个年纪,想也知道在念书,而妹妹廉星语,她结婚很轰动,电视上都有播。
“那你的祖父母是做什么的?”
“他们在天国。”他眼睛眯成一条
。”你在调查我的祖宗八代吗?”
“人家对你的每件事都很好奇嘛,”她对他微笑着“你从你小时候说起。”
“我小时候啊,长得很漂亮,走出去人家都以为我是女孩子,而我又喜欢玩洋娃娃,我爸妈那时非常担心,我长大后会是同
恋…”
大概就是因为他们太担心了,所以他才会拼命和女人上
,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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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琪从未有过这么快乐的感觉。
她和威廉相处的非常愉快,白天他带她去动物园看黑麻曙,下午看电影、吃爆米花,晚上去大饭店吃烛光晚餐,之后到他家**。
威廉不愧和一千名女人上过
,**经验丰富,她已经体验过**说明书上写的一百零八种**姿势。
她现在每天一张开眼睛,就在等威廉的电话。
客厅的电话铃声响起。
咦?威廉怎么不是打她房间的电话?裴安琪还是冲下楼“我来接,我来接。”
“跑那么快干嘛,我又没有要接,现在谁敢接家里的电话。”福嫂又在笑她。
她拿起话筒“威廉!”
“我不是威廉,不过他现在在我手上。”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是谁?”裴安琪打从心底冷起。
“你可以叫我歹徒。”
“你想要钱是不是?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我这人很贪心,我想要的东西比钱更有价值。”男人嘿嘿地贼笑。
“什么东西?我有吗?”那男人的笑声好恐怖,她全身爬
了
皮疙瘩。
“你有,你来了以后,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而我一拿到我要的东西,就会放了威廉。”
威廉真的在他手上吗?“让我和威廉说话。”她要求。
“可以。”她听到电话那端男人命令道“把胶布断开。”
然后她听到“安琪,你不要来…”
的确是威廉的声音,接着她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他们似乎在打威廉。“喂,喂,你们不要伤害威廉!”
“我也不想伤害他,可是他有点不听话。男人又说“你越早来,他受的皮
之苦越少。”
“我马上过去,你们在哪里?”她焦急的说。
“我警告你别报警,不然你来的时候,威廉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裴安琪的脸色就像
单一样白“我不会报警。”
“也不要告诉你的管家,福伯。”男人特别
代。
“你怎么知道福伯?”
“我对你的一切都很清楚,我在新店安坑路二七七号等你。”他挂断电话。
挂上电话,裴安琪愣在原地,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福嫂看着呆若木
的裴安琪。“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歹徒,他绑走了威廉。”她眼神飘忽地说。
“那还不赶快报答!”福嫂拿起电话。
她的神志霎时恢复“不要打!他说我如果报警,就要杀了威廉。”
“我的天啊!”福嫂指住
口。“他们要多少赎金?”
“他们要的不是钱。”她摇头。
“不要钱?那他们要什么?”福嫂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他们要什么,他们说我过去后就知道了,也会放了威廉。”
“他们要你去!不可以,你不可以去。”福嫂猛摇着头。
“可是我如果不去,威廉就死定了!”
“可是你去了,说不定连你都有危险…”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福嫂,我要赶快去基隆码头。”她穿上鞋子。
“我们先打电话给福伯好不好?”福伯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去公司,好像是公司财务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告诉他我们就去不成了,他绝对不会救威廉的。”福伯一直都不喜欢威廉。
“那我和小陈跟你一起去。”
车子开到景美时,下起了大雷雨。
大雨不停地敲打著车身,能见度并不好,小陈费力地注视着雾雾的挡风玻璃。
裴安琪在水气蒙蒙的车窗上涂鸦。她画了一颗心,然后在心里面写上自己和威廉的名字。
雨势愈来愈大,
得路上的车子不得不减速进行。小陈知道她心急,不停地超车,这一次差点撞上一部因打滑而失控的大卡车。
“小陈,小心点,不要威廉没救到,我们自己就先进太平间。”福嫂惊魂未定地说,希望小陈能稍加减速,天雨路滑,意外总是比较容易发生。
“放心吧,我的字典里没有‘车祸’这两个字。”小陈再次加速。
不久“小姐,我们到了。”小陈把车停了下来。
安坑路二七七号是一间废弃的工厂,旁边没有住家,只有丛生的杂草。
小陈下车,打开后车厢,拿出一
换轮胎的长扳手和一把雨桑然后他打开雨伞,走到已经下车的裴安琪身旁,替她遮雨。
“小陈,你回车上,他们只要我一个人进去。”她接走小陈手上的雨桑
“小姐,这个。”小陈把长扳手递给她。
“不用了,给我这个没有用,我又不会打架。”
她走到后车门边。福嫂的头正靠在半开的车窗上。“小姐,我要去…”
“留在车上,我十分钟没有出来就报警。”她的声音比想象中还镇定,其实,她非常害怕——但她不会让害怕阻挡自己。
“看情况不对,就大叫。”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啦。”裴安琪说完,便朝黑漆漆的工厂走去。
她走进挑高两层楼的工厂,看到一部休旅车,还看到威廉被吊绑在横梁的铁链上,全身的重量挂在手腕,低垂的头看着双脚之间的地上。
“威廉!”她惊呼。
好一会儿,威廉才抬起眼来望着她。他的一只眼睛肿得张不开,鼻腔里留下的血
脏了他的白色衬衫,褪
的牛仔
上也有血迹。
“我的天啊,”她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争先恐后地
过脸颊,坠落在她脚边。
“安琪,你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廉星烨嘶哑着声音说。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她向他跑去,想抱住他,但他的身体突然像火箭一样往上冲。
“碍…”他咬着牙,痛苦地扭动身体。
“威廉,威廉!”看他痛苦的样子!裴安琪心如刀割。
这时,楼梯上走下三个人,而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她表哥,阎森!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阎森把变音器放在嘴边“小表妹,你说呢?”
这声音不就是…
“你就是歹徒!”她睁大眼睛。
“答对了,可惜我没准备奖品。”阎森嘻皮笑脸的说。
“表哥,你快把威廉放下来!”
“小表妹,你只要在这上面签名,我马上放了威廉。”他拿给她一份文件。
“这上面写什么?”上面密密麻麻一大堆字,她懒得看。
“喔,这上面写你愿意放弃继承裴氏物产、无条件让给我。”
突然——
“小姐,你千万不可以签!你签了,就会一无所有。”福嫂冲进来。“裴氏物产是你爸爸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你不可以白白送给这个不知感恩图报的小人。”
“骂的好,老太婆。小表妹,你可以不签,我不会强迫你,而威廉,我也可以还给你,算是报答姨丈栽培我的恩德。”
“真的?”裴安琪看着阎森。表哥总算良心发现了。
“小姐,你别傻了,不可能是真的,他如果有那么好心,就不会抓走威廉,还把他打得这么惨。”夭寿,威廉那张俊脸被他们打得跟猪头一样。
“还是老太婆聪明,小表妹,你太天真,太好骗了,我是真的会还给你威廉,只不过…”阎森嘴角微微上扬,亮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你、你想对威廉做什么?”她的下
轻颤着。
阎森望着她,望进她害怕的双眼中。“放心,我不会杀他。”然后他叫手下放下廉星烨。“小白脸,我们来看看,你对我小表妹有多重要…”
廉星烨往阎森脸上吐口水“我
你妈的!”阎森的手下不知拿什么东西撞击他的脸,他低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阎森用手背抹去脸上的口水。“我妈在天上,你
不到她了。小白脸,你身上哪里最重要?这里?”他用刀子拍拍廉星烨的脸,然后,他叫手下把廉星烨拉高一点。接着,他把刀子抵在廉星烨的重要部位。“还是这里?”
“表哥,请你不要…”
“表哥,请你不要…”阎森学着裴安琪说“小表妹,我这可是为你着想,我调查过他,他是花花公子,我先把他的命
子喀嚓掉,他以后就风
不起来了。”
“你不要再说了!我签!笔给我。”
“小姐…”福嫂出声想阻止裴安琪签字。
裴安琪接下去“福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但我心意已决。”她接过阎森给她的笔。“签哪里?”
“我已经用铅笔圈出来了。”
裴安琪签好后问“你可以放人了吧?”
“当然可以。”阎森叫二楼的手下解开铁链。
铁链解开后,廉星烨和铁链匡琅一声,掉在水泥地上。裴安琪立刻去跪在他身边。
“威廉,你伤得好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阎森的背倚在休旅车上,一条腿轻轻盘在另一条腿上。“小白脸,不要辜负我小表妹对你的一片深情喔。”
“哼,你不用得意,我会连本带利向你讨回来!”廉星烨忍住疼痛说。
阎森仰头大笑。“哈哈,真好笑。”他好不容易止住笑。“除了上
,你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尽管拿出来。”说完他大摇大摆地上车,扬长而去。
可恶!看来只有回梦月山庄搬救兵了。廉星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