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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汪禾役带着雪霁、汪福来到距离“正兴酒铺”不远的“名门客栈”投宿。

 订了两间房,稍微梳洗更衣一下,竟已将近卯时。

 “禾役,我们出发吧。”雪霁一脸期待与兴奋。

 汪禾役不忍心泼她冷水,但是,丑话总是说在前面比较好,免得她对事情“期望”越高,失望越

 大。

 “雪霁,我们等一下是要去谈生意,而不是要去玩的。”他好心提醒她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总得告诉我,等一下你要去哪里谈生意啊?”她明亮的眼眸发出狡黠的光芒。“与其等一下给我‘意外的惊喜’,倒不如事先让我了解清楚,也好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

 汪禾役盯着她,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哦!”

 “谈生意是正经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好像很开明的样子。

 “我们是要去‘百花楼’谈生意!”

 “百花楼?那不是——”雪霁猛翻个白眼,

 “为什么你们男人喜欢去那种地方谈生意呢?那里真的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吗?”

 她爹也常去那种地方谈生意,所以,她对“那种地方”有一些浅的了解。

 “可以放松心情吧!”他轻描淡写地。

 “好,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放松心情的?”雪霁笑的接口道。

 汪禾役看她没闹脾气,稍微安心下来。

 一行三人走在福州城最热闹的街道,到处人汹涌,雪霁的玩心也跟着大发了。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百花楼。

 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看似老鸨装扮的女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职业笑容的对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说:“客倌,来坐哦!”.

 雪霁漫不经心的看了这幢金碧辉煌的建筑,想像着多少男人恋于此、夜夜笙歌,以至于连忘返,夜不归营?

 她忍不住轻轻冷哼了一声。

 那老鸨一看见汪禾役,立即眉开眼笑贴了上来,用极尽谄媚的口吻说:“汪大爷,好久不见,

 小红想你想得人都瘦了,你真没良心,隔了那么久才来——”

 又是小红!小红究竟是何许人也?今天,她一定要好好瞧瞧,看看那小红长得是圆是扁。

 汪禾役闻言,不皱紧了眉“小红乃是福州第一名,平时找她的客人多如过江之鲫,应该不差我一个。”

 “汪大爷!小红对您情有独钟,您又不是不知道。”老鸨笑嘻嘻的说。

 我看,是对禾役的钱情有独钟吧?雪霁在心里偷偷下个注解。

 汪禾役淡淡的笑了,很有技巧的转移话题。

 “秦妈妈,黄强黄老板来了没?”

 “哦,他早就在里面等了。”秦妈妈热心的说:“走,我带你们进去。”

 于是,他们一行人随着秦妈妈来到百花楼的二楼,一问很宽敞的包厢里。

 黄强早坐在那里,左拥右抱两位年轻的俏佳人了。

 他一看见他们,仍然肆无忌惮的抱着那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大声笑道:“汪兄、任老

 弟,坐啊!”然后指着秦妈妈说:“再多叫几个姑娘,要漂亮点的哦。”

 “我们百花楼的姑娘哪个不漂亮?”秦妈妈油嘴滑舌地说。

 “叫小红来!”黄强说。

 “是!黄大爷!”

 “等一等!不一定要小红。”汪禾役连忙阻止道。

 “叫小红来有什么关系?秦妈妈,快去找小红来!”雪霁在旁猛敲边鼓。

 既然来了,她一定要亲眼瞧瞧汪禾役的“老相好”,比比看到底谁才是美女!

 “是是是!小红马上来!马上就来!”秦妈妈又是一贯虚假的笑容。

 没多久,秦妈妈果然带了六名少女进了厢房。

 雪霁仔细一瞧,看到秦妈妈身旁的那一位姑娘,年约十八、九,一身红衣,一张细致的脸孔.

 不让人惊

 如果说“人如其名”,那么,那位长得冠群芳的姑娘便是小红了。

 “小红,还不赶快拜见黄大爷、汪大爷,还有…这位是?”秦妈妈拉着那红衣姑娘,指着雪霁问道。

 “在下姓任。”雪霁微笑颔首。

 “哦!任大爷!”

 小红轻移莲步,凹凸有致的身材比起她亮丽的脸孔更吸引人,连雪霁都差点被住了。可惜,她不是男人,因此,她对小红只有腔的嫉妒…

 一想到黄强与秦妈妈不约而同的将小红与汪禾役配成一对,她的内心就不是滋味,尤其是她发现小红确实有其动人之处。

 “见过黄公子、汪公子与任公子。”她浅浅一笑,更增添几分女的魅力。

 “好了,别多礼了,坐嘛,小红!”黄强指着汪禾役身旁的空位说。

 “是。”小红颇有教养的一举一动,和雪霁所想像青楼歌的形象大不相同。

 她心目中的女应该是嗲里嗲气,一脸狐媚样。而这种形象在小红身上是找不到的。她腼腆羞涩,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

 她在汪禾役身旁坐下,眨着晶亮的眸子说:

 “汪公子,好久不见了。”

 “小红,你不公平!怎么没跟我或是其他人问候呢?”黄强假吃味的调侃道。

 “黄公子,您三不五时就来百花楼,汪公子比起您来,算是稀客了。我自然要先向他请安了。”

 她颇有条理的说。

 “你说的是歪理。来,罚酒一杯。”黄强斟了杯酒给她。

 小红也不推辞,仰头一饮而尽。

 “好!够爽快!”黄强看着其他五位姑娘,

 “喂!”你们杵在那里做什么?快找位子坐下。秦妈妈,你可以先下去忙你的了,有事再叫你。”

 “哦!是!”秦妈妈答道。

 她退出厢房,顺手把门带上。

 那五个姑娘也坐下来了。

 雪霁没有理会她身旁的女人,整个视线全放在汪禾役与小红的身上。

 “汪公子,你以往每三个月就来福州一次,怎么这回隔了半年之久?”小红娇嗔道。

 “前一阵子比较忙。”汪禾役不冷不热的说。

 “都忙些什么呢?”

 “我娶亲了。”

 小红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汪公子,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成亲呢!”

 “可能是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

 “汪兄,你真的太不上道了,成亲了也没通知

 我一声!真不够朋友!”黄强含笑的斜睨着他“该罚酒!该罚酒!”

 “泉州与福州距离遥远,不敢惊动黄兄。”他实话实说。

 “不用解释,先罚一杯!”

 汪禾役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下。

 “令夫人是哪里人氏?”黄强问。

 “同是泉州人。”

 “长得如何?”

 “漂亮。”

 “比起小红又是如何?”

 汪禾役看了看雪霁“自然是内人漂亮。”

 这下子可得罪了小红,只见她一双眼顿时蒙上泪雾。

 “家花哪比得上野花香?”黄强不以为然的说。

 “内人乃是泉州四美之一,任雪霁。”

 “哦!我听过她,听说只要男人一看到她的眼睛,就会尝单相思的痛苦。汪兄,看来你的福匪浅啊!”

 小红一听,一抹淡淡的轻愁和怨尤在她眼中波动。“看来,我到底是比不上令夫人。”

 “小红,你说的是什么话?今天在座的,就属你最美!汪兄的夫人在他家,不算数的!”黄强说。

 小红闻言掩饰紊乱的情绪,强颜欢笑道:“别把话题全放在我身上,毕竟,你们才是主角呢!”

 “小红果然识大体!来敬小红一杯!”黄强示意大家举起酒杯。

 一群人真拿了酒一饮而尽,只有雪霁假装饮酒,仅仅沾而已。

 谁教她没有酒量,偏偏又好奇这百花楼会发生什么新鲜事?

 如果她醉得不省人事,她岂不是错过许多观赏好戏的机会?

 “对了,汪兄,你什么时候突然觉悟,该讨房媳妇的?”黄强所好奇的,也是小红想知道的。

 “也许这就叫做缘分吧?”他仍然轻描淡写地说着。

 黄强可不满意这个答案“缘分?你什么时候相信缘分了?”

 “说不出来的就叫做缘了。”汪禾役避重就轻的回应着。

 在众人喧扰中,陪伴雪霁的两个青楼女子,也不忘拼命地向她劝酒。“任公子,您都不喝!今晚,大伙儿不醉不归!”

 雪霁不耐烦地说:“要喝,你们自己喝!”

 “任公子,您怎么那么酷?喝嘛!”

 “任公子你——”青楼女子顿时窘态毕

 雪霁越待在这里越觉得无聊,男人的乐园就那么索然无味吗?

 她得找个理由身。

 她信得过汪禾役,他很明显地对小红没有兴趣。

 她脑筋一转,皱紧眉头,假装头痛。“各位,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客栈休息了。”

 “要不要紧?”汪禾役紧张的问。

 “还好,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她对汪禾役

 俏皮的眨一下眼睛,汪禾役即心有灵犀的意会到她不是真的头痛。

 “汪福,那么,你先送任老弟回去吧。”汪禾役不动声的说。

 “任老弟,你真是没有福啊!没关系,以后有机会一定找你出来。”黄强颇为惋惜的说。

 “你们慢慢聊,我先告辞了。”

 汪禾役目送他们离开,一回头便看到小红深情的目光。

 他视而不见,不是他心太狠,故意漠视她的多情,而是,他已经成家,不想多添彼此的困扰,再说,他整颗心已被雪霁填,没有空间再容下另一个女子了。

 “汪兄,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拜访你,顺便看看大嫂。”黄强仍把活题兜在汪禾役身上。

 “一言为定!哪天你来泉州玩,就顺道来我家小住吧。”

 酒足饭后,黄强说:“汪兄,一切合约照旧,货你什么时候送来呢?”

 “明天我立刻飞鸽传书,半个月后你就可以提货了。”

 他们相谈甚,直到天亮才各自回去。

 汪禾役拿着客栈的钥匙,正准备开启门时,身后传来一阵轻柔悦耳的女嗓音。

 “汪公子,能不能打扰您一下?”

 汪禾役一回过头,看见小红站在他的身后,脸上微红,好像有些紧张的样子。

 “小红,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讶的问,但他从她的表情上来看,他马上发觉事情的不单纯。

 “汪公子,你们离开百花楼后,我一路就跟着您来了。”她低眉敛眼的说。

 “你跟着我做什么呢?”汪禾役保持他一贯冷冷的态度。

 然而,小红并不打算因此而打退堂鼓。

 她紧盯着他,看出汪禾役眼中的迟疑和不自然。“因为我有许多话要同公子说,刚才人多嘴杂,不方便说。”

 “有什么事呢?”

 “汪公子,我们能不能到那凉亭说呢?”

 汪禾役看了看房门一眼,不希望他们说话的声音打扰到雪霁。

 昨晚,她似乎很累,最好不要因此而吵醒她。

 他点点头,两个人往旅店后的小凉亭走去。四周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

 “你可以说了。”汪禾役抿抿,淡淡的说。

 “汪公子,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在百花楼快待五年了。”她看着他,希望他有所反应,但是,汪禾役除了静静看着她外,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她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可是,直到目前为止,我仍是完璧之身。秦妈妈很不高兴,一直要我答应她尽快接客,想要与我共度初夜的人有如过江之鲫,价码也水涨船高起来了。”

 “小红,你打算怎么办?”汪禾役同情的望她一眼。

 “我不想跟那些人,我只想跟你——”她两眼无辜的泛着泪光,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小红,你的处境我十分同情。除了这件事我不能够帮忙,——”

 小红摇摇头,眼神是固执而且认真的。“汪公子,这么多年了,难道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小红,我已经有室了。”他委婉的拒绝着。

 “我不在乎,我愿意作你的妾!”她泪雨滂沱的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可是我在乎啊!我在乎对室的忠贞。”他斩钉截铁的回道。

 “汪公子——”

 “不要再说了,我愿意帮助你,我可以帮你赎身,可是,你不要跟着我。”

 “汪公子,既然你不肯要我,我就没有资格接受你的赎身。”她心碎的说。

 “不要说报不报答。就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立场,我愿意无条件的帮助你。”

 小红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是——”

 “那么——你接不接受?”

 “好,不过你既然作不成妾,我就留在你身旁为奴为婢吧!”她固执的说。

 “好,随便你!”他知道他如果再拒绝她,她

 一定会坚决拒绝他的帮助。“今天,我立刻去找秦妈妈谈这件事。你先回去吧。”

 “谢谢汪公子。”小红这才展出笑颜,欢喜喜的回去了。

 汪禾役松了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一件棘手的麻烦事一般,接着,回到他客栈的房门口。

 他开启房门,看见雪霁在上睡得十分香甜,他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颊,心中对她的怜惜更加深了,然后在她身边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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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要替小红赎身?”雪霁脸色骤变,

 “你是不是嫌一个子不够,还要再纳一个妾呢?”

 汪禾役没料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的激动,急忙说道:“不,你误会了。”

 “我还六会、七会、八会呢!”她红着眼睛,内心有说不出的嫉妒“昨天,你在那里一副信誓

 旦旦、忠贞不二的样子,原来是演给我看的!我就说嘛!哪个男人美在前,真能不为所动?就算你

 想纳妾,也要在我们成亲都还一年之后,现在,我们成亲不到四个月,你就想纳妾,教我面子往哪里摆?”

 汪禾役看她妒火中烧的模样,不又心疼又好笑“我从头到尾有说过要纳妾这两个字吗?”

 “没有!可是,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她一副理所当然似地,就好像她是汪禾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那么了解他的想法。

 “绝没有!”他斩钉截铁地“只不过,我觉得小红身世可怜,我只是同情她,愿意帮助她而已。”

 “真是如此?”她半信半疑地。

 “真是如此。”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确实如此?”

 “确实如此!”汪禾役感到又好笑又怜惜,从不见她如此患得患失过。

 难怪有人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

 她的重心全放在他身上呢!

 “好吧,我赞成你替她赎身,可是之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哦!”雪霁言语中警告的意味很浓。

 他从不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大醋桶。

 汪禾役不想再惹太座生气,他点点头“本来就是两件无关的事!”

 雪霁这才破涕为笑。

 爱情的世界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更何况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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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楼

 秦妈妈像往常一样在大门外拉客。“客倌来坐哦!”

 当她一看见汪禾役与任雪霁立即笑嘻嘻了过去。“汪大爷、任大爷,光临!”

 “秦妈妈,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这里,其实是有事商量。”汪禾役不甩与她浪费口舌说应酬话,所以,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

 “哦,那么,汪大爷是什么呢?”她还是保持着她一贯职业的笑容。

 “实不相瞒,我是为小红而来的。”

 “哦,小红是吗?我立刻去叫她来——”

 “秦妈妈,你直接开个价吧,今天是我要来带走小红的。”

 “什么?你要替小红赎身?”她假装很为难的样子,借以哄抬小红的身价。“可是,小红是我们百花楼的红牌,若是被你赎走了,那我们百花楼还靠什么吃饭?”

 “小红已经十九岁了,再做也不能做几年了,秦妈妈,你倒不如趁她还有身价时,赶案做个了断,否则等她人老珠黄,到时你又能得到什么利益?”汪禾役也不甘示弱的对她分析利害关系。

 “汪大爷,你这样说也不错!好吧,我们百花楼的姑娘,通常做到二十五岁才不做。小红今年十

 九岁,也就是说她还必须做六年。现在,她一个月替百花楼赚七十两,六年——就差不多是五千零四十两。汪大爷,您至少要付我这些钱耶!”秦妈妈一点也不肯吃亏的说。

 “好!”汪禾役一点也不跟她罗嗦。

 他拿了银票给她。

 只见她见钱眼开,猛盯着银票上有些人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的数目。“谢谢汪大爷,来人呀,去把小红叫出来。”

 “对了,卖身契要记得一块拿出来。”秦妈妈眉开眼笑的对着她店里的伙计说。

 “是!”本来和她一块拉客的伙计立刻到百花楼去办她所代的事情。

 “汪大爷,小红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待人家哦!”秦妈妈一副好像依依不舍的样子。

 看在汪禾役的眼里,总觉得她是惺惺作态,他好笑地皱起眉头“既然我把她赎了回去,自然不

 会亏待她。”

 不久,小红莲步轻移的走了出来。

 她眼光深情而诚挚的看着汪禾役,雪霁的眼光因此而黯然了一下,她有一种嫉妒的痛楚,不知为何自己蠢到让丈夫替一个女赎身?

 “汪公子、任公子——”小红声音温柔而甜美。

 秦妈妈拿起小红的卖身契,当场将它撕掉,

 “小红,从现在起,你恢复自由身了,还不快谢谢汪大爷!”

 “谢谢汪大爷!”小红仍瞅着汪禾役不放。

 汪禾役不自在的避开她灼热的目光。“不用客气了。”

 “那么,秦妈妈,我们先走一步了,你忙你的吧!”汪禾役说。

 “谢谢汪大爷、任大爷,有空的话,记得常来坐哦!”秦妈妈不厌其烦的说出她一天到晚用来应付客人的应酬语。

 就算有空也不会再来了!雪霁心想。

 他们一行三人回到了客栈。

 江福正好打包完行李。

 他知道汪禾役已谈成生意,就等汪禾役替小红赎完身,他们就要一块回泉州了。

 三匹快马正在旅店外候着他们。

 “小红姑娘可会骑马?”雪霁问。

 “不会。”

 “那么,汪福,你和她共骑一骑吧!”这是雪霁问她会不会骑马的真正目的。她害怕若不快点表

 明,万一汪禾役热心过度,说要载她,那么她岂不是要被妒火烧成了灰烬?汪禾役用一种了解的目光望了她一眼,点点头,对汪福说:“你就载小红吧!”

 “是,少爷。”

 基于男人的心态,能有机会载着一个美女,他何乐而不为呢!

 他开心的望了小红一眼,正巧看见她大失所望的表情。

 “等一等!小红姑娘,我忘了问你,以后有何打算?可有地方去?”雪霁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决

 不能让她去荏菽堡。

 若她去了,无异是替她制造一个麻烦。

 小红摇摇头,似乎很伤心、很害怕地。“没有地方去。不过,我已经答应汪公子,终身在他家作牛作马,以报答他的赎身之恩。”

 “难道你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投靠?”

 “假设有,我也就不会落到百花楼去了。”

 她楚楚可怜的说。

 “好吧,那么你就暂时跟我们回荏菽堡吧。如果有合意的对象,我们再替你作主。”汪禾役清清楚楚的说明他对小红没有特别的用心。

 “谢谢汪公子。”小红看了雪霁、汪福一眼,

 不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四个人往荏菽堡的路途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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