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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玉寒走了,天刚破晓,她便从容的去领受责罚,而房里只留下芷琳,哀凄的面对仍昏不醒的楼剑笙。

 复一,芷琳总是在希望中醒来,在失望中睡去。

 “楼剑笙,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你听见没有?”芷琳猛然的摇著楼剑笙不动如山的身躯,语带哽咽地说:“如果你爱我,就努力让自己醒来,如果你不醒来,那就表示你不爱我!”

 以往的甜言语既然都没效,芷琳决定改变方法来威胁、刺他,只求他能醒来。

 “你不爱我,我就天天打你、捶你、捏你…”唉!深深的无力感常让芷琳骂不下去,反而抱搂著楼剑笙痛哭失声。“剑笙,如果…如果你再不醒,我就带著你的儿子远走高飞,永生都不再见你!你听见没有?!我是说真的,如果你再不醒,我就真的要带著你的儿子永远离开你!”

 芷琳喊得声嘶力竭,哭得伤心绝,这已是她最后的武器了!

 蓦地,楼剑笙的手指动了动。

 然而,哭泣中的芷琳并没有看见,直到他的手环上她的背。

 “吓!”芷琳转身,握紧他那环著自己的手,欣喜若狂。这一刻,她早已忘了哭泣。

 “剑笙,你真的听得到我说话是不是?”芷琳不敢相信的问。

 听了芷琳的问话后,楼剑笙的手指竟然又动了动,轻轻的回握著她。

 “太好了!是真的!’确实地感受到他的回应,芷琳破涕为笑“剑笙,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正努力的想让自己醒来?”

 楼剑笙再次轻握了下她的手。

 “剑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被罚的!”说完,芷琳的手又被轻握了一下。

 她一高兴,竟忘了楼剑笙根本还未完全清醒,对著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被玉寒骗到林子里,还好黑狼救了我。老渔夫说它原来是你养的,我这次能顺利回来,还是它的功劳呢!剑笙,等你醒过来以后,我们一定要记得去谢谢黑狼,还有老渔夫,好不好?”

 楼剑笙的反应当然是肯定的,然后,一整个晚上,一个好像话永远说不完似的,另一个,索就握著她的手不放了。

 芷琳正作著美梦,梦中楼剑笙深情的凝望着她,厚实温暖的膛环抱著她,耳边还有他喃喃的爱语…“宋芷琳!”

 突来的大喝声,震醒了仍在作著美梦的芷琳。

 “宋芷琳,你这个女人,你给我起来!”

 这声暴喝震得芷琳的耳朵嗡嗡作响,她倏地坐起身,直到眼神对上了杀气腾腾的玉寒,这才惊嚷出声——“玉寒?”芷琳一惊,竟吓得跌下。而因为她的手与楼剑笙握著,这一跌,连带地把楼剑笙也拖下

 她还来不及察看楼剑笙有没有跌伤,亮晃晃的剑尖已指到芷琳的鼻前。

 “玉寒,怎么会是你?”芷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玉寒不是被罚关闭了吗?怎么…“哼!怎么不会是我?”一丝的冷笑在玉寒的角扬起,她一脸的不怀好意“你不是说过不会杀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又——”

 “我后悔了!”

 “后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芷琳,少跟我装迷糊!我就明白地告诉你,我决定要杀了你!”玉寒冷冷的说,一双带著杀意的眼瞳直盯著芷琳。“想来想去,我还是不甘心!反正现在剑笙哥哥什么也不知道,你死了正好可以一了百了!如果将来有一天剑笙哥哥醒了,我还可以帮他忘掉你。”

 “不,玉寒,剑笙是有知觉的,或许他现在还没醒来,可他绝对听得到我们谈话,他——”

 “哼!他听得到我们的谈话最好!”玉寒怀恨意的说完,便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楼剑笙“剑笙哥哥,如果你真的有感觉,那你最好睁开眼睛看清楚,我现在就要亲手杀了芷琳,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因为你不爱我,让我痛苦,所以我也要报复,让你痛不生!除非…你现在能够醒来救她,否则,你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被在身侧的手隐隐动著,楼剑笙努力的想表达什么,只可惜芷琳和玉寒两人都没看见。

 “宋芷琳,别怨我!”话未说完,玉寒已一剑划下。

 “啊!”芷琳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狼狈的躲著她的攻势。

 玉寒对著芷琳挥剑,招招虽不至于致命,却又拿捏准确的划破她的衣角。

 虽没有真的伤到她,但已足够教芷琳花容失、惊连连。

 “玉寒,求求你别这样做…啊——”再次狼狈的躲过一剑,芷琳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屋里的桌椅在两人的追逐中全被撞倒了,而能拿来砸的杯、盘,甚至是花瓶、骨董什么的,也都被芷琳用来防身,全都砸光了,眼看着即将退无可退…“剑笙,我知道你听得见,求求你快醒过来救我,我…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泉涌的泪早已蒙了双眼,芷琳哭喊著。

 “哼!宋芷琳,我劝你别喊了,若是剑笙哥哥想救你,早就起来了,不会等到现在,你死心吧!炳、哈、哈…”狂妄的笑声逸出玉寒的口中。

 芷琳的心都碎了“剑笙,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她边著泪,边爬向楼剑笙身边继续道:“如果一定要死,我宁愿死在你怀里——”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宋正琳,你认命吧!”笑声依然刺耳,玉寒的长剑已朝她刺去——芷琳认命的紧闭双眼,在心中说著——剑笙,再见了!如果有来生,但愿我们有缘做夫

 倏地,芷琳感觉到一个身影快速的覆上自己,紧接著,她被紧紧的搂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接下来,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剑笙哥哥,你终于还是醒过来了!”玉寒喜极而泣,弃剑投入楼剑笙的怀里。

 楼剑笙友爱的拍拍她的肩“剑笙哥哥误会你了,玉寒,谢谢你的用心良苦,也谢谢你的将法。”

 “你知道?”玉寒仰著头问。

 “原先不知道,后来就明白了。”楼剑笙再度摸摸她的头“以你的功夫,芷琳一剑都躲不过,又怎能撑那么久?所以,我知道你是想我醒来,才会出此下策。”

 被人了解,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吧!

 玉寒此刻便是被这种幸福的感觉包围著,她忘了擦拭楼剑笙刚刚奋身而起,所吐在她身上的污血,也忘了抹去颊边的泪痕,只是紧紧地拥著他。

 而在这一刻,只有一个人紧咬著下,努力不让哽咽逸出喉间。

 躺在上的芷琳真恨自己干嘛醒得那么快,才会看到这一幕。相拥的两人,那溢幸福的神情,让她的心好痛、好痛!

 不过,她也庆幸自己醒得早,才能早一步看清楼剑笙和玉寒其实是相爱的事实,而她也可以早把心收回,免得将来伤得更重。

 只是,她的一颗心真的收得回来吗?

 噢!老天!她的心揪得好痛、好痛,一口气憋在口,最后,她竟又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当芷琳再度苏醒时,映入眼帘的正是楼剑笙那双含忧虑的深情眸光。

 “芷琳,你没事吧?可别我才刚醒来,又换你沉睡不醒啊!”

 楼剑笙亦喜亦忧的神情,让芷琳的心一动,随即又恢复平静。她沉睡不醒不是更好?这样他才能和玉寒双宿双飞!想归想,她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眼中再度积聚泪水。

 “芷琳,别哭,都是我不好,没早一点醒来,让你为我受那么多苦!”楼剑笙怜惜的擦去她颊边的泪痕。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芷琳无言的呐喊。既然选择了玉寒,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想到此,泪水止不住地泉涌而出。

 楼剑笙不明所以,也只能轻哄著她。

 在楼剑笙细心的照顾下,芷琳身上的伤好得极快,但她的心情却越来越消沉,笑容也越来越少。每天她都食不知味,如果不是为了肚里的孩子,她或许连吃都懒得吃!

 而她明显的憔悴和消瘦,让楼剑笙更是心焦。

 “芷琳,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心离我越来越远?”岂止她的心离他越来越远,她的态度篙直疏离得教人害怕!

 芷琳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芷琳,如果我有错,你也该告诉我究竟错在哪里吧?”

 她终于愿意正视他的双眸,这才惊讶地发现,他的憔悴竟不亚于自己,一丝心疼泛过心田。只是,最后她还是选择漠视。

 “芷琳,你真的决定了?”楼南城主不确定的问。他实在不明白,好不容易剑笙清醒过来,他还以为楼南山庄就要办喜事了,怎么也没想到芷琳却在这时要求回家。

 “是。”芷琳违背自己的心意说道。

 “过同心桥必须两人同心,芷琳,你这么肯定对方与你心意相通?”剑笙这孩子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放任芷琳自个儿回去?

 “可以。”芷琳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腹部。

 她的肚子现在还看不太出来,但所谓母子连心,芷琳相信他一定可以顺利走过同心桥。

 “既然你坚持要走,是不是该跟剑笙道别,或是——”楼南城主的意思十分明显。

 “不用了,城主,我已经跟他道别过了,现在只想早点过桥回家。”芷琳越说越心虚。就因为知道楼剑笙这两天不在,她才会来找楼南城主,希望他能帮助她离开,她又怎能再见楼剑笙?

 再见他,她伯自己会舍不得走,更怕自己的决心会动摇。

 这些日子以来,楼剑笙对她呵护备至,不只让她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也让她几乎要忘记那天他和玉寒亲密拥抱的事实。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明天就带你到同心桥。”楼南城主不觉在心中一叹,虽然他留不住她,至少帮剑笙拖一下时间,好让他俩有机会再谈谈。

 “谢谢!”芷琳道完谢后,迅速地转身,强忍著即将夺眶而出的泪,奔向半崖边。

 过了明天,楼南山庄将深埋在她的记忆深处,而和楼剑笙之间的这段情,她也会将之深藏,即使那将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这里是楼剑笙赠笛的地方,如今有个宝宝在她身体里孕育著…带著这些美丽的回忆和珍宝,她应该能平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吧?

 缓缓的,芷琳将暖玉笛举至边,深了口气后,笛音倾而出,吹出沧桑,吹出绵绵的不舍和思念,也吹了她的心湖…

 一夜无眠。

 同心桥畔——

 “芷琳,你真的不再考虑?”楼南城主又问了一次。剑笙这孩子终究还是没能赶回来吗?

 “城主,谢谢你的关爱,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回来看你。”带著孙子回来看你!这句话芷琳没敢说出口,她咬著下,转身背向城主,步向同心桥,泪水却忍不住串串滑落“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楼南城主忍不住又问。

 芷琳没有摇头,亦没有点头,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只能无意识的往桥头走去。

 天知道她有多爱楼剑笙,要不是亲眼看到他和玉寒两人亲密的抱在一起,她也不会…不!她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一定会舍不得离开的!

 “芷琳,你真的狠得下心来离开我?”一个不敢置信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音,芷琳的身体一震。

 楼剑笙?他赶回来了?

 芷琳的心一下子冲到了喉头。天!没想到只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快把持不住自己的感情,要是她真的离开,会不会因为过度思念而死?

 而楼南城主则是大大的吁了口气。剑笙回来了就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再大的事也要他们小俩口自己去解决才是。

 “我真的留不住你吗?芷琳!”楼剑笙强忍著心痛问道。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想离开他!

 芷琳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强忍的哽咽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嚎啕地哭出声。

 “芷琳,为什么不回答我?是不是因为你心虚,因为你自知欺骗了我的感情,所以你…”

 “不!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凝聚所有的力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芷琳勉强挤出这句话。

 “没有?芷琳,你应该不会忘记,同心桥必须两人同心才能过桥,现在你既然要离我而去,必定是不爱我,既然你不爱我,而唯一能让你过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对林振浩的爱没有消逝,或是你跟他有约!”楼剑笙的语气里有著好浓、好浓的醋意。

 “不是、不是、不是!楼剑笙,你真可恶,居然这么说我!”迭声狂喊后,芷琳霍然转身,一双蒙的泪眼对上了楼剑笙深情且了然的瞳眸。

 “你终于肯转身面对我了。”楼剑笙说得好委屈。

 “因为你讨厌!我都已经跟你说过我不爱林振浩了,你还硬要这么说我!”

 生气使芷琳原本苍白的容颜染上一抹嫣红,让楼剑笙一时看得痴了。

 “不爱他,那你爱谁?”他故意问。

 “你!我只爱你——”芷琳倏地住口。

 她是怎么了?气疯了?还是气得失去理智?竟将心中的话口而出!

 看到一抹灿然的笑出现在楼剑笙睑上,芷琳心中更气了。

 “楼剑笙,你就是这么坏,故意要气我,我说出一些我原本不想说的话!现在你满意了吧?”芷琳又气又恼,忍不住握紧拳头捶向他壮的膛。她就是不服气,不服气他居然这么快就攻破她的心防!

 楼剑笙温柔的握住她捶著他的小手。“不要气了,小心气坏身子。大不了,我也对你说我爱你,这总可以了吧?”

 “哼!你才不是真心的!”噘著,她赌气的说。

 “咦?我都相信你的真情,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的真心?”微拧剑眉,他不明白的问。

 “如果你是真心爱我,就不会趁我昏时,和玉寒拥抱在一起,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微偏著头,楼剑笙戏谑的笑看着她。没想到她生起气来也这么好看!

 “不记得了。”芷琳摇摇头,她真的不记得他们说过什么了。当时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她就气得晕死过去了,哪还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

 “芷琳,你真不公平,居然为了一段模糊的对话,和一个友爱的拥抱而误会我,也让我们两人痛苦到现在。傻芷琳!”

 “是呀!是呀!我是傻,怎么样?”芷琳半嘟著嘴,有些气不过的说。

 “不怎么样,我还是爱你呀!”楼剑笙说得毫不犹豫。

 “你就会欺负我傻,明明跟玉寒…”不知道怎么搞的,对于那晚他和玉寒的拥抱,她始终无法释怀,或许是因为林振浩的前车之监吧!

 “我都说了那是友爱的拥抱,我真的没有骗你!”楼剑笙的眼神清澈,没有半分虚假。“可惜玉寒已经过桥,离开了楼南山庄,要不,我一定请她跟你说个明白。”

 “你还说没骗我!”芷琳用力的甩开被他紧握著的双手。“玉寒一个人要如何过同心桥?”

 “芷琳,这点就由我来解释吧!”开口的是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楼南城主。“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的确无法过桥,是我爹娘花费半生的功力,勉强送她过桥的。现在,他们两位老人家正在闭关休息,等他们出关后,你可以向他们求证。”

 “楼南城主,为什么你们要如此花费心力送玉寒出去呢?其实,只要她不再加害于我,我不会——”她想说自己是不会跟她计较的,但是,一想到玉寒的出尔反尔,芷琳不免心惊。

 “我知道你不会与她计较,但她千方百计想害你,已经犯了庄规,本来应在寒冰潭里自省,不过也因为她,剑笙才能清醒,此事本可将功折罪,可她却主动要求要离开山庄,想出去历练一番,所以,我们才会倾力相助。”

 “玉寒,谢谢你!”终于明白了真相,芷琳含著泪,望向遥远的天际,对玉寒说出衷心的感谢。

 “好了,芷琳,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楼剑笙轻揽著芷琳的肩。

 “讨厌,都是你!”芷琳娇嗔道。误会解开了,她的心也跟著开朗起来。

 “好、好、好,我讨厌,这样行了吧?”楼剑笙怜惜的将芷琳搂个怀。“好啦!现在该你说了。”

 “说什么?”芷琳在他怀里微仰著头,不解的问。

 “还装傻?”楼剑笙爱怜的她的头。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嘛!”

 “好吧!你不说,那就我替你说。你千方百计要我去见老渔夫和黑狼,表面上说是要我去谢谢人家,实则是想支开我,好偷偷离开楼南山庄,对不对?”

 芷琳埋首在他怀里,不点头,也不摇头,她才不会傻得对号入坐哪!

 “好,你可以耍赖不说话,那…我们的孩子——”

 “谁告诉你我有孩子的?”芷琳娇羞得脸通红。

 “没想到吧?这当然是老渔夫告诉我的。”楼剑笙得意的笑开了嘴。

 “嗳!讨厌的老渔夫,怎么把我的秘密说了出去?”芷琳把嘴嘟得半天高。

 “老渔夫才好呢!怎么会讨厌?如果他没告诉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永远不知道我有一个孩子。”楼剑笙的眼神有著一丝埋怨。

 “怎么会?他不说,我自己会说嘛!”

 “你真的会说吗?”

 “楼剑笙,说你讨厌还不承认,就会人家!”芷琳不自觉的撒著娇“你昏不醒时,我就对你说过了呀!”

 “昏也算?”他抗议。

 “说了就算!”

 “我还当是在作梦呢!”楼剑笙一阵傻笑。“这么说,我真的是误会你罗?”

 “是呀、是呀!知道就好!”芷琳白了他一眼,又埋首在他怀中。

 “芷琳,抬起头来看着我。”楼剑笙轻声的说。

 “不要!”

 “一定要!”他坚持。

 “不要!”她才不敢正眼看他哪!多羞啊!

 楼剑笙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芷琳,我希望以后有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我们又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分开。”楼剑笙语重心长的道。

 “嗯!”想到这些日子来,她内心所受的折磨,芷琳就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芷琳,也许你不知道,楼南山庄每个人都有一个珍奇且稀有的贴身信物,而暖玉笛就是我的信物,出暖玉笛,就等于是出我的心。我早就已把心全都给了你,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芷琳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剑笙,我…”

 “芷琳,别哭,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以后千万别再不告而别,知道吗?我会承受不住的。”他深情款款地说。

 定定地望着楼剑笙的双眸,芷琳踮起脚尖,主动搂住他的颈项,送上自己心的爱,吻上他的,回报他所有的深情…良久——紧密的身躯才依依不舍的分开,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将永远在同心桥畔传…(全文完)

 恋恋初情

 最后一节的下课钟声才刚响起,教室里的同学已差不多走光了,而他们的目标正是学校的图书馆。高三了嘛!日子不就是这样?生活里除了教室、图书馆,就是补习班。

 比起其他同学的行匆匆,黄蕙文收拾书包的动作明显地慢了许多,而她之所以会如此,除了因为天生文静的个性使然,另一方面,她今天正好有个重要的约会必须做最后的决定一一‘蕙文,考虑得怎么样?你决定参加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烤联谊会吗?’儒雅的气度,与尊重的询问语气,黄嘉华的翩翩风度一直都是蕙文目光的焦点。

 忆起高一刚踏进教室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立刻被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生给吸引住视线,直到他若有所感的转头,眸光与她在空中会,她才乍然回神,收回视线,却已来不及收回自己失落的一颗心。

 ‘我…’言又止,蕙文的心因为他的询问而再度扯痛。

 没有人知道,为了想着该怎么跟父母商量,好让她如愿参加这个联谊会,她已经失眠了两夜!

 严格的家教,让蕙文背负著非得考上大学的使命,还有求学期间一律不准出去玩的令,而这也是她失眠的最大主因。

 可天知道,她多么希望能跟同学一一尤其是嘉华真正的出游一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从学校一起走到车站,顶多小变一下途中的书局,连想换一个会心的微笑,都得越过阻挡在他们两人之间、蕙文的父母慎重委托的保镖邻居一一谷丽如。

 当然,就连想小坐一下,喝杯饮料什么的,更是不可能!于是,买杯沁凉的冰沙咖啡捧在手心,边走边著那合著恋恋初情的滋味,这便是他们的唯一。

 ‘黄嘉华,你不用再问了,就直接登记蕙文要参加好了。我都去了,她怎么可以不去?’永远的霸道与自信,曾凯煜人的风采不只来自于俊帅的外表,更因为他那令全班女同学都为之倾心的一张甜嘴。

 每次他一出现就像个大众情人般,靠著一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滋润所有一一尤其是长相太过爱国的女同学的心房,难怪他转学过来才短短一个学期的时间,就赢得众女子的青睐,成功的取代了嘉华成为班代。

 虽然退而担任副班代的嘉华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并没有表示任何不

 只是,许多拥戴嘉华的同学还是不免会提出抗议,只不过,在两人共同的领导下,他们这班成为全校最优秀的班级,抗争的话语也就渐渐地听不到了。

 ‘不可以!’说话的自然是蕙文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三年来绝对善尽保镖职责的谷丽如。

 ‘喂!比丽如,别这样嘛!谁都知道你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何况这是我们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烤联谊耶!我相信你一定不忍心见蕙文不能参加,对不对?所以,我拜托你、麻烦你运用你的智慧和口才,说动黄伯父和黄伯母让蕙文参加好不好?’一双自然放电的勾魂眼放出十足的魅力,曾凯煜连哄带的要求。

 ‘可是…’

 ‘丽如,我对你可是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这点小事绝对难不倒你的。’

 话虽说得动听,却也只是天生人的际手腕罢了,哪会有半点真心?偏偏丽如却真的为曾凯煜的话而心动。

 而蕙文也因为曾凯煜为了能与她共游,甚至比嘉华更卖力的为她争取机会,不有些动心。

 风和丽的天气,非常适合烤联谊,所以,每个人都玩得十分尽兴。尤其是从没有机会出游的蕙文,更是逮住机会,开心地呼吸这开放且自由的空气。

 ‘蕙文,这野姜花香的,送给你!’霸气的将采摘来的野姜花进蕙文无措的手中,曾凯煜的热情是不容人拒绝的。

 ‘谢谢!’蕙文小声的说著,难掩喜悦之惰。

 ‘蕙文,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虽是询问,语气却有著不容拒绝的意味。

 曾凯煜的手自然地环著蕙文的肩,可她却意外的竟不觉得讨厌,反倒有种安全感。

 怎么会这样呢?她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女孩子啊!

 虽说她和嘉华之间的感情始终平淡,如细水长,却一直是相互依赖的。

 可曾凯煜强烈的独占,和始终转著情意的墨黑瞳眸,不但让蕙文有种被重视的优越感,更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

 ‘为什么不说话?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曾凯煜又问了一次,眸中有著更多的热情,‘我…’太强、太烈的感情让蕙文惊喜,却又无力招架。

 因为仓皇而左右张望的瞳眸,终于寻到嘉华那能使她安定、安心且温暖的眸光,只是,面对神情微愠的嘉华,蕙文竟是无言以对!

 一丝愧意才涌上蕙文的心头,另一股怒气却已先窜入脑际。

 嘉华凭什么对她生气?倘若他真的爱她,也真那么在乎她的话,那他就该出面保护她,而不是放任她误入别人的情网,然后才来怨怪她。

 ‘对不起!凯煜,蕙文不能做你的女朋友。’拉起蕙文的手,嘉华连表达不的态度都是温和且有礼的。

 ‘为什么不能?’曾凯煜执起蕙文的另一只手,挑衅的眼神有著不服气。

 ‘因为——’

 ‘因为你不配,更做不了蕙文的男朋友!’截断嘉华的话,曾凯煜不客气的指责著。‘黄嘉华,我说了你也别不服气,想想看,是谁让蕙文可以顺利地参加这次的联谊活动?是谁这一路上都在照顾她?是谁冒险在水涧旁摘花送她,又大胆的承认爱她?’

 ‘我——’

 ‘你放手!’没给嘉华辩驳的机会,他用力的将蕙文拉到自己身边,冷然的道:‘因为你不配!’

 四年后,在凤凰花开的C校园一隅一一‘恭喜你顺利毕业。’睽违已久的温和语气,并没有因为别离了四年之久而变得生疏,反而让蕙文更加悸动。

 ‘嘉华?!原来…你还没有忘记我?’望着嘉华递到她手中的特制宣纸,上头手绘了一朵紫的玫瑰,蕙文的眼泪竟忍不住决堤。

 只因为,她认出了这朵手绘的紫玫瑰。

 在和曾凯煜交往的这几年中,每次跟他吵架,心情沉闷的时候,或者是她生日,又或者是她心情好的时候,她总会收到这样一张手绘著紫玫瑰的宣纸。

 蕙文一直猜想不出到底是谁送的,不明白那人为什么对她如此用心,又好像对她知之甚详…如今才知道那个人竟是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见过面的嘉华!

 ‘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把你忘记?’

 嘉华眼中盈深情,教蕙文心慌意

 是吗?嘉华真的还爱著她吗?他没怪她当年接受曾凯煜的追求吗?

 ‘如果你真的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放我走?在面对凯煜的责问时,你为什么无言以对?既然那么爱我,又为什么要让我怨你?剑再也忍不住的落泪,而这全是因为怨慰当年嘉华对她毫不在乎的态度,更因为她赌气,才会一时眩于曾凯煜的殷勤追求一一其实他对每个女孩都同样的热情,以至于感情路上始终跌跌撞撞、身是伤!

 ‘蕙文,别哭,就因为我太爱你,才不愿跟著凯煜瞎起哄,幼稚的互相拉扯你,因为我怕万一不小心扯伤你,我会心疼,你明白吗?还有,当年并不是我不照顾你,而是因为丽如下车时不小心扭了脚,而你又被凯煜拉著往前走,根本顾不了丽如,我怕你回去会挨骂,只好走在后面照顾她…’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呢?’瞪大一双泪眼,蕙文的眸中有著深深的懊恼与自责。为什么当年她会如此自以为是,且一意孤行呢?

 ‘当年,凯煜的霸道虽让我痛恨,但你不给我机会解释,却更让我痛心!’嘉华的语气没有太多的责备,有的只是无奈。

 ‘我…’她一时为之语,因为她实在错得太离谱了。

 ‘蕙文,别哭,一切都过去了,我一直都深爱著你,而且,为了你,我由T大转学到C大——’

 ‘嘉华…’蕙文的眼眸慢慢地睁大,莫非…‘你就是传言中的那个痴情王子?’

 多讽刺啊!没想到在她终于受不了凯煜的滥情而跟他分手后,一心羡慕传言中那个被痴情王子所钟爱的幸福女子,竟然就是自己!

 ‘是吗?大概是吧!’他一心挂念著她,哪有空闲回应那些八卦。‘蕙文,我还是原来的我,而我爱你!那你呢?’他真挚的问。

 ‘我…我…’面对嘉华从未变过的真情与爱恋,蕙文心的愧疚,不受控制的泪水纷纷坠落。‘嘉华…你真的不怪我?’轻声细问,语气中有著太多的不确定。

 ‘不怪!’

 ‘你真的…还爱我?’

 ‘我一直都爱你。’

 ‘可是,嘉华,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自然的拥住她,嘉华仔细地倾听她的话o‘人家说…如果两个人都同姓,那将来会——’

 ‘会更好!又是黄小姐,又是黄太大,反正都是黄,绝不会有什么适应不良的状况发生。’愉快的接完她的话,嘉华的哞中盈更多的爱和宠溺。‘嫁给我吧!蕙文。’

 看着嘉华那深情的眼眸,感受到他对她的真挚情意,此时此刻,蕙文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何况他们两人之间的初情滋味,是那样的教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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