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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落峡地近秋风崖,终年云封雾绕、烟霭缥缈,每到黄昏时分,金乌西坠,一轮火球浮沉云端,落余晖将云海染得瑰丽万端、难描难绘,如斯美景自然也就被誉为天茫山十景之首。

 为了连络山南山北,尚有一段吊桥横亘落峡之间,桥名“断虹”,兴建已有相当年月,桥身既窄且破,行走其上,每有惊心动魄之感,却也是看云海、观落最佳的地方。

 关云飞一行三人,此刻就走在断虹桥上。

 “这地方傍晚来看,才叫漂亮呢!”慕容巧巧挽着关云飞的手,脸都是笑意。“这桥走起来摇摇晃晃的,有一点恐怖吧?有一次我带牙儿来这里看落,还没走到一半她就吓得两腿发软,以后再也不肯跟我来了。”

 “难怪牙儿姑娘这回没跟着来。”关云飞莞尔一笑,悠然道:“不过胆子像-这么大的女孩子也真不多见,山风过处,吊桥似乎摇摇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巧巧姑娘胆子的确大得很,男女授受不亲,巧巧姑娘不也一点都不在乎?”

 “关笑天”冷冷地开口。他一向自命风,这些日子更在这位姑娘身上下了不少工夫,可是这位俏佳人不但从未正眼看过他,此刻还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子卿卿我我,不由得令他怒火中烧。

 “关少爷这话我可不明白了。”慕容巧巧回头看了他一眼,冷泠地说:“这地方风大桥窄,一个不小心,人就掉到桥下粉身碎骨了;你倒说说,我扶着夫子他老人家慢慢走又有那里不对了吗?”

 “这…”“关笑天”被这话一堵,险些反应不过来,顿了一会儿才气急败坏地说:“这位夫子方当盛年,身强体壮,-就算不扶着他走,恐怕夫子也不至于走到桥下头去!”

 “尊师重道,本来就只在心意二字,难不成夫子年纪轻,你就不用把他当老师了?”慕容巧巧冷哼一声,却故意将身子又贴近了关云飞几分。

 关云飞没料到这位大姑娘有这般口才,强忍住笑,低声说:“-若生在秋战国时代,苏秦、张仪只怕都得甘拜下风了。唉!难怪先前每次说嘴,我每回都被-吃得死死的,怎么也说不赢。”

 “我口才要是不好,你就真的以为说得赢我了?”慕容巧巧瞅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关云飞一愣,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对-又敬又怕、又爱又怜,-就算是个哑巴,我恐怕也只有吃瘪的分。”

 慕容巧巧小脸一红,嗔道:“这还差不多,书呆子口才也不差嘛!”

 “关笑天”见慕容巧巧亲亲热热地倚偎在关云飞身上,低声笑语旁若无人,简直把自己当成死人了;偏偏自己口头上又敌不过这个姑娘,愈想愈怒,忍不住破口大骂。

 “慕容巧巧!-可别忘了自己是我关笑天未过门的子,在我面前居然敢跟个年轻男子眉来眼去、打情骂俏…”

 “你说完了没?”慕容巧巧脸一沉,面凝如霜。“你说你是关笑天,可惜关笑天长得是圆是扁,姑娘一次也没见过,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名顶替?”

 “关笑天”脸色一变。“-不知道我是谁,-娘可认得我是关笑天。”

 “娘也不认得你,娘只认得你带来的那把凤凰剑!”慕容巧巧冷泠地说道。

 “这不就对了?”“关笑天”脸上出得意之,轻摇折扇,一派潇洒地说:“十八年前你我两家定下这门亲事,换的信物就是鸳鸯、凤凰两剑;十八年后我既然带着凤凰剑上门娶,试问,我若不是关笑天,谁是关笑天?”

 关于鸳鸯、凤凰二剑的来历,慕容巧巧始终未曾听父母提及,无可辩驳之下,目光不转向关云飞。

 关云飞略一颔首,直视“关笑天”“我有一事不解,可否请教丞相?”

 “说吧!”“关笑天”看着他,眼中尽是妒恨之。“文人无行,今我可真是见识了。哼!不问个明白,谅你们也不会心服口服。”

 “文人无行,指的是我吗?”关云飞脸上含笑,毫不动怒。

 “阁下倒有自知之明。”“关笑天”脸上掠过一丝狠之,冷冷地说:“为师不尊,公然和女弟子调情,当真是无之尤!今日本相若非作客山庄,须顾及主人家颜面,尊驾此刻已经被我命人拿下,绑赴孔夫子庙前带枷示众!”

 “好大的官威啊!”关云飞淡淡一笑,神色不变地问:“洛文风鼎盛,关家更是其中之最,历年来名士大儒辈出,被誉为文坛祭酒,是也不是?”

 “关笑天”冷哼一声,瞥了慕容巧巧一眼,傲然道:“何止领袖文坛?朝中身居要津者,更多的是本门子弟,功名场中关家一样独领风!”

 “一涉『功名』二字,可就有些俗不可耐了。”关云飞见了他这副自高自大模样,意存轻蔑,字字清晰地说:“关家既然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何以和慕容家换的定亲信物会是一把鸳鸯剑?”

 “我当是什么问题?”这话问得犀利“关笑天”却是神色自若,大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明白…”

 “哼!你要回答不出来,你就是假的关笑天。”慕容巧巧脸现得嘴道。

 “巧巧姑娘要是有耐心,关某慢慢说来倒也无妨。”“关笑天”对着她扬了扬眉毛,眼梢含情,说不出的风俊俏。

 “有话快说,有快放,姑娘没耐心听你废话。”慕容巧巧向他做了一个鬼脸,一脸快吐了的表情。

 “---”“关笑天”好不尴尬,铁青着脸说:“这件事可要从十八年前谈起…”

 “这你刚才说过了。”慕容巧巧又打断了他的话。

 “接下来的故事,我可就没说过了。”“关笑天”冷笑一声,恻恻地说:“关家与慕容家虽然一文一武,各领风,却是世代好,逢年过节,两家更是互有馈赠,这些事情-总该知道吧?”

 慕容巧巧闻言一愣,不喃喃低语:“原来自小到大,我每年都会收到的文房四宝、字帖图书,都是关家送来的?”

 关云飞听见这话,苦笑摇头,低声说:“年年收到别人送来的礼物,-却连问也不问一声,未免太糟蹋别人的心意了!?”

 “姑娘见了这些东西就头痛,一收到就底下,哪还有心思想到这些?”慕容巧巧小脸一红,瞪着“关笑天”说:“知道这些又怎样了?你照样没说出鸳鸯剑的来历。”

 “知道这些事,也就知道鸳鸯剑的来历了。”“关笑天”摇了摇折扇,悠悠地说。“因为鸳鸯剑原本就是神剑山庄的名剑之一。”

 慕容巧巧这可不信了。“你少胡说八道了!如果鸳鸯剑原本就是我家的,如何又会成为关家定亲下聘的信物?”

 “因为十八年前,家父在南昌担任地方官的时候,曾意外于民间购得怀素『自□帖』的真迹。”“关笑天”一拂发鬓,一派潇洒地说。“刚巧令尊那时在寒舍作客,见『自□帖』笔势纵横、淋漓酣畅,隐隐然如绝顶高手舞剑自娱一般,一见之下,爱不释手,家父因此慨然割爱。”

 “所以我爹就以鸳鸯剑相赠,作为报答?”

 “姑娘总算明白了。”“关笑天”挑眉一笑,得意洋洋地说:“后两家结亲,家父以为神剑山庄既以剑名,少了一柄鸳鸯剑未免有些失,所以趁此机会将鸳鸯剑当成定亲信物,也是完璧归赵之意。”

 这番说词合情合理,慕容巧巧辩无可辩,目光不转到关云飞身上,却见关云飞默然不语,似也是无言以对;她心中一急,大声说:“我不信我不信!你这家伙肯定是胡说八道,我问我娘去!”她一旋身,转回了山庄去。

 “巧巧…”

 “别叫了,这俏丫头注定是我关笑天的女人了。”“关笑天”得意忘形,大笑道。“房花烛夜,关公子可要识趣点,别再来打扰我们夫俩亲热快活了。”

 “适才丞相还彬彬有礼,没想到转眼间就成了yin秽猥琐之徒了。”关云飞神色不变,目中却有寒光。

 “面对你这种穷书生、瘟秀才,老子可就用不着装得如此辛苦了。”“关笑天”笑容突敛,眉间泛起一股杀气,一字一句地说:“奉劝你一句,以后别再出现在神剑山庄,否则…”

 “否则你就要杀了我?”

 “看来你并不笨。”

 “承蒙关照,在下心领了。”关云飞意态悠闲,淡淡地说。“少陪了,巧巧给你这么一搅和,心情肯定大坏,我得去安抚安抚这个宝贝徒弟了。”

 “原来你这小子聋了,听不见人话了。”“关笑天”面色一冷,一步步近,袖中剑已握在手中,刃锋泛出碧油油青光。

 “阁下若在神剑山庄动手杀人,这新郎倌只怕也做不成了。”关云飞脸上含笑,自顾自地转身离去,从容自若。

 “关笑天”闻言,手中指节握得泛白,青筋隐隐浮现,这袖中剑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挥出。

 ***

 夜深沉,星渐稀,秋阁书房里一灯如豆。

 关云飞坐在案前,桌上有墨,墨旁有纸,案头还有一本唐诗选辑;他提笔写了“长相思”三字,笔端便悬在空中再难继续,许久许久,终于长叹一声。

 “我肯定是入了魔、了心了,一个下午寻不着这丫头,竟然心心念念,连字都写不好了…”

 “夫子字写不好,弟子明天的作业才好差啊!”声音娇柔轻软,门开处,慕容巧巧提着个灯笼,俏生生立于门外。

 关云飞闻声抬头,却呆生了。

 灯火映照下,佳人点绛,施胭脂,更衬得肤白胜雪,滑若凝脂,嘴角含笑,眼中蕴情,说不尽温柔绵意。只见她一身月白轻纱,长裙曳地,恍若谪尘临凡仙子,如梦似幻;风起处,更有淡淡幽香随风传来…

 “呆子,怎么光顾着发呆,不请人家进去坐会儿?”慕容巧巧软语轻嗔。

 他回过神来,心猿意马、情生意动,哪敢再多瞧这个俏佳人?低着头正道:“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姑娘恐有不便…”

 “啧啧啧!好一个正人君子呢!”巧巧将灯笼挂在门外,莲步轻移,款款走了进来,顺手带上房门,瞅着这傻瓜直笑。“不过这可奇怪了,早上窃玉偷香的臭小子好象也是你嘛!怎么才一天工夫,你就立刻变成道貌岸然的道学先生了?”

 关云飞更尴尬了,讷讷地说:“-别挖苦我了,我就算是柳下惠,见了-这般模样,魂魄也掉了大半了。”

 “算你老实。”她两颊微赤,忽然盈盈一转,长纱随风一起,说不尽曼妙翩然,仪态万千。“我这身衣裳漂不漂亮?这是过年的时候娘送我的,我一次都还没穿过呢!”

 “漂亮,当然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慕容巧巧恼了,走到桌旁,戳了他脑袋一下。“睁眼说瞎话!你眼睛死盯着桌子,哪里知道好不好看?”

 “看一眼就神魂俱失,再多看几眼,我怕老实人就不老实了。”关云飞苦着一张脸,却还是死盯着桌上“长相思”三个大字。

 “-!真是没用,脑袋净转这些念头。”慕容巧巧脸更红了,又戳了他脑袋一下。

 “取笑了。”关云飞哭笑不得,讷讷地说:“姑娘深夜来访,不会只是为了来戳在下的脑袋吧!?”

 “当然不是,我是良心发现了。”

 “良心发现?”关云飞一愣,抬头看着她。

 “是啊!总不好每次都要你帮忙写作业,所以姑娘今晚也想来练练字。”慕容巧巧眨了眨眼睛,施施然走到关云飞身旁,看着纸上“长相思”三字,悠悠地说:“你在写些什么?”

 “-不是已经看到了?”关云飞微窘,想将案上写有“长相思”那张纸收起来,却被慕容巧巧抢先一步拿走了。

 “看是看到了,就不知这三字『长相思』当中,夫子思的是何人?想的是何人?”她扬了扬纸张,脸都是笑意。

 “我要说是别的姑娘,-会饶了我吗?”关云飞摇头苦笑。

 慕容巧巧扬了扬拳头,笑得不怀好意。“你说呢?”

 “除了-之外,我又怎敢想着别的姑娘?”他吓了一跳,赶紧陪笑道。“-既然想练字,我去搬张椅子过来…”

 “不用了,这里不就有张现成的椅子?”慕容巧巧没等他站起,便已坐到情郎怀中,小脸红扑扑的,含羞带怯地说:“这位置又宽又大又暖和,我很喜欢,夫子就别费神再搬别张椅子了。”

 软玉温香坐怀,关云飞呼吸差点没停止。“这…这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慕容巧巧回眸看他,眼中尽是深情,语中全是绵。

 佳人吐气如兰,拨得关云飞心慌意,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旁、旁、旁人若是知道后,会、会有闲话是非…”

 “你既然是关笑天,就是我未来的夫婿,怕什么闲话?”慕容巧巧声音愈说愈低,到最后几不可闻。“难不成到了房花烛夜,你、你也不碰我?”

 关云飞却是听见了这几句温柔绵到极点、也魅惑挑逗到极点的话语,情有如翻江倒海,险些难以自制。“-今晚好象有些怪怪的。”

 “不是我怪,而是夫子『思有』吧?”慕容巧巧将娇躯靠着情郎膛,眼波转,轻声细语地说:“柳下惠坐怀不,夫子不会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吧?”

 “柳下惠怀中的女子如果也是他念兹在兹、无忘之的那位姑娘,恐怕这位圣贤君子也会变野兽了。”关云飞呼吸愈来愈重,左手轻轻揽着怀中佳人柳

 “真是的,你怎么把自己比成野兽了!”巧巧语声更轻更柔,星眸半睁半闭,拿起案上笔呢喃低语。“你倒说说,今晚弟子该练哪些字好呢?”

 “还是长相思吧!”关云飞握住她的纤纤玉手,顺着她耳际颈侧落下无数吻痕,左手更缓缓褪下她肩上轻纱,出一领鲜红肚兜。

 “如此的长相思,人、人家还没经历过呢!”慕容巧巧双颊带赤,身子不住轻颤,话声却甜到了极点、腻到了极点,充惑之意。

 “这样的相思,我也不许-和别人经历!”关云飞耳中听着软语绵、鼻中闻着幽香气息,更是动情;轻柔解开系在她身上的鸳鸯戏水肚兜,盈盈一握。

 慕容巧巧嘤咛一声,攀着情郎颈项,娇细细,痴痴地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关笑天,我人既然给了你,你就是我一生一世的丈夫,谁要我嫁给其它人,我就死给他看!”

 关笑天闻言一震。“-为什么说这种话?”

 “我问过娘,娘说的和那个『关笑天』一模一样。”慕容巧巧仰着头,眼中有泪光闪烁。“我听了娘的话,脑中一片混乱,我、我已经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又是假的…可是、可是我只喜欢你,就算你只是个穷书生,我还是只要你做我的丈夫。”

 “-这个傻丫头!”关云飞听见这话,又怜又爱、又是感动,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轻轻柔柔替她掩上衣襟。

 “…你不要我?”慕容巧巧脸色一阵苍白。

 “我当然要-,不过不是在这种情况。”关云飞替她拢了拢头发,眨着眼睛柔声说:“他房花烛夜,-就是跪下来告饶,也别指望我会饶了-这千娇百媚的俏丫头哩!”

 “贫嘴!”慕容巧巧听了这调情话,身子一软,倚偎在他怀中,嗔道:“你真的没骗我?”

 “我谁都敢骗,就是不敢骗未来的娘子大人。”关云飞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到她掌心中。“-要是不放心,这东西就交给-保管。”

 “这是什么?”慕容巧巧拿近眼前一瞧,是个印鉴模样的东西。

 “宰相官印。”关云飞双手环着她的,一派闲适地说。“这东西要掉了,-相公的项上人头只怕也要跟着掉了。”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拿给我?我要是丢了怎么办?”慕容巧巧吓了一跳,回身要将官印放入他怀中。

 “我的好姑娘,-别动成不成?-这般磨磨蹭蹭,我可是会挨不住的。”关云飞连忙接过官印,放入怀中。

 “怎么会?人家又没多重。”慕容巧巧不服气,故意在他怀中动来动去。

 关云飞惨叫一声,赶忙抱紧这个不安分的大姑娘,没好气地说:“-再动,待会儿就别怪我来了。”

 慕容巧巧一愣,终于懂了,顿时窘红了脸。“**!脑袋净想这些东西。”

 “-这丫头还真是理不直而气壮呢!”关云飞也生气了,板着脸说。“要不是-三更半夜跑到我怀里拨,我用得着忍得这么辛苦?”

 慕容巧巧俏脸生晕,娇嗔道:“你要是正人君子,就用不着忍得这么辛苦。”

 关云飞哑口无言,闷声说:“怎么说都是-有理…哼!哪天我要真成了这么个『正人君子』,-可要发愁了。”

 “你…”她的脸更红了,嘟着嘴用手肘撞了他两下。“不要脸,说话占人家便宜。”

 这么个俏佳人在自己怀中撒娇作痴,他即使有气,也发作不出来了。“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错,-别恼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巧巧白了他一眼,舒舒服服地靠在情郎膛上。“你既然就是关笑天,为什么凤凰剑不在你身上?”

 “凤凰剑不在我身上,自然是掉了。”

 “掉了?怎么会掉了?”慕容巧巧一愣。

 “这件事也离奇得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关云飞轻叹一声,缓缓地说。“今年年初,我向皇上告假,表明要上神剑山庄娶-这个俏丫头时,曾经提及鸳鸯、凤凰两剑的故事来历。当时皇上听了觉得有趣,要我把凤凰剑呈进宫一瞧,谁知道等剑送回来时,凤凰剑已经不是凤凰剑了。”

 “难不成被皇上调包了?”慕容巧巧心中一惊。

 “剑的确是被调包了,不过,不可能是皇上动的手脚。”

 “为什么?”

 “皇上广有四海,统领万民,他若是想要关家这柄凤凰剑,开口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关云飞轻抚怀中佳人秀发,淡淡一笑。“不过,因为此事涉及内廷宫闱,而且又还没能理出个头绪,所以始终不敢张扬。”

 “难怪我爹娘不知道这件事,而那个冒牌货也才有机可乘。”慕容巧巧恍然大悟,一脸的气愤。“我这就去跟娘说,掀了那个王八蛋的底…”

 “还不行。”

 “为什么还不行?”慕容巧巧一愣。

 “要证明我是真的关笑天,方法其实很多,-可知道我为何始终不说?”

 她略一沉,缓缓地说:“知道鸳鸯、凤凰两剑来历的,除了关家,就只有慕容家…你是不是担心凤凰剑失窃一事,有神剑山庄的人牵涉在内?”

 “虽然对-爹娘很抱歉,但我的确不得不这么想。”关云飞眼中出赞赏之,促狭地说:“尤其是一抵达葫芦镇,就遇到-这丫头打算把鸳鸯剑给当了,我更是难免怀疑是因慕容家不想结这门亲事,所以才盗走凤凰剑了。”

 巧巧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小小声地说:“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个大好人,所以…”

 “我明白。”他朗一笑,吻了吻她脸颊。“我爹娘帮我安排了这么一门亲事,我起先也不大乐意哩!”

 “为什么?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专门惹是生非的野丫头?”慕容巧巧恼了,起身走。

 “我的好姑娘,-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关云飞赶忙抱住她,解释说:“我当时还不认识-,怎么会嫌弃-呢?”

 “那你为什么不乐意、不想娶我?”她噘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先前还没见过我,不是也不想嫁给我这个扫把星?”关云飞盯着她那宛若鲜菱、娇滴的两片红,心神一,险些又要把持不住了,连忙移开视线,苦笑道:“我当时的心思,也就和-那时候差不多。”

 慕容巧巧懂了,仰着小脸,软语轻。“当时这么想,现在肯定也是这么想喽?”

 他捏了捏她鼻子,促狭地说:“天地良心!我现在只怕姑娘还是不肯嫁我,还是想打断在下两条狗腿。”

 慕容巧巧格格娇笑,一双大眼睛直瞅着他,悠然道:“原来你先前不肯告诉我你是关笑天,另外还藏着这么一份心思。”

 “-这丫头还真是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关云飞有些尴尬,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为了保住在下这两条狗腿,我当时心想,总得让-这俏姑娘死心场地爱上我、心甘情愿嫁给我才成。”

 慕容巧巧这可不依了,轻轻-着情郎瞠,娇嗔脸。“我明天就把鸳鸯剑再拿去当掉,免得你这个自大狂在这里说嘴。”

 “好姑娘,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可千万别再把鸳鸯剑拿去当了。”关云飞莞尔一笑,附在她耳旁柔声低语。“是在下死心塌地爱上了姑娘,非娶姑娘当老婆不可,这样姑娘不满意啊?”

 “算你会说话。”巧巧白了他一眼,转嗔为喜,轻声说:“你既然这么想娶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爹娘提亲?”

 “原来不只我辗转相思,-心里也着急的嘛!”他觉得这大姑娘真是直率的太可爱了。

 “你…”她羞红了脸,埋在他怀中不依。“你别说嘴,惹恼了姑娘,姑娘说不定就不嫁了。”

 “开开玩笑,怎么就认真了?”关云飞一笑,低头看着怀中佳人,眼中尽是柔情。“一个下午寻不着-,心里牵牵挂挂的就全是-,-要真使子不嫁了,我可真要跳海去了。”

 “真的?”慕容巧巧听了这话,心里暖洋洋的,语调也跟着轻柔了起来。别担心,人家也不想你跳海呢!”

 “谢谢…”他闻言,情生意动,情不自俯身吻上那娇

 慕容巧巧身子一软,丁香轻吐,响应这份温柔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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