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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春药
 现在这个老宫女嘴角被那些太监得都有血水从嘴角溢出,加上头披发,形壮极是骇人。赵堇被吓了一跳。可她在心中也庆幸石坚聪明,不然还要给这个老妖婆逮个正着。

 那个倨侗扑到轿子前,掀开轿帘一看,里面只坐着小赵堇一人,她一愣,又喊道:“不,石大人还在宫里,你们要进去搜。”

 这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赶情这个老宫女不知受谁指使,陷害石坚和赵堇的,那有什么刺客。她不喊便罢,一喊更没有向殿里看了。只是那几个正在掌她嘴的太监恼怒她挣脱,差点伤了公主,这回力气用得更大,将她按在雪地,比刚才得还狠。这个倨侗是宫里的良侍,按照品级还是一个从六品的女宫。当然这个品级是有了,可和外边从六品的官员是不能相比的,总归还是一个奴婢。这里还有一个故事,相传唐高祖退居大安宫,李世民即位为帝,晨夕派尚宫去大安宫请安问起居。这时李世民的弟弟李元名才十岁,在大安宫见到尚宫,保姆要他向尚宫行礼,说:“尚宫有品位当拜。”但元名却回答说:“她不过是皇帝的侍婢而已,拜什么?”太宗非常欣赏元名的等级意识,称他为“真吾弟也!”这里的尚官职位按照唐制在正五品。当然不论什么宫女一旦得到皇帝喜欢,那就是鲤鱼跳龙门,地位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小公主所有的礼制起居就是这个倨侗一手负责。因此开始时,这些太监还不敢下重手,也才能让她逃脱,掀了公主的轿帘。

 现在她暴起发难,又是有意中伤当今最受皇上和太后下至老百姓喜欢的石大人和公主。不管她是谁指使的,那怕她就是丁相地老娘,也难逃一死。知道这点,这些太监因为生理的瘴碍。本来心理就有些扭曲,只是几巴掌,就将她嘴的牙打得剩下一半。石坚都看了忍不住摇头。小赵堇连忙叫道:“别把她打死了,还留着她交给石大人录口供。”这才让她留下一命,否则石坚都怀疑等这一百个嘴巴掌下来,她还有没有活命的可能。

 石坚看到大局已定,连忙从后门溜走。只是在宫殿里生着暖气还好些。出来那个叫冷。他现在全身衣服都透了,让北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一路上几乎所有宫里地人加上现在阁门使王遵度调来守卫皇宫的士兵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当今最年轻的重臣。要知道单论风度而言。朝大臣不论老小,可都不及这少年,就连风采俨然的晏大人也自愧不如。现在他成了一个落汤,身上尊贵的九旒冕(涂金银花额,犀、玳瑁簪导,青罗衣绣山、龙、雉、火、虎五章,绯罗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绯蔽膝绣山、火二章,白花罗中单。玉装剑、佩,革带,晕锦绶,二玉环,绯白罗大带,绯罗、履)也皱巴巴地裹在一起。

 有人关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石坚冻得上牙咬下牙。说:“本官不小心踩到冰上,掉进河渠里,你们就别问了,赶紧帮本官准备衣服换吧。”

 他这也是无奈,可不能说他是和小道姑共同洗了一回鸳鸯浴才造成这样结果。不过还真没有人怀疑,皇宫里本为了美观,也从外边接了活水过来,有不少小渠塘泊。

 石坚回来后,一样事没做。下衣服。围在火炉旁烘火。这时宋朝正处历史上有名的小冰河时期,现在正进入深冬。石坚本来这世是长江一带的人。前世也是也是长江一带地人,有点怕冷,现在这一冻,早就吃不消。他刚使身体回热,也换上了宫里太监准备的衣服,可又听到太后传他。他没有办法,只好在外面穿上那个巴巴地九旒冕服谨见太后。太监能找到他里面的衣服,可找不到九旒冕祭服,有资格穿这种祭服地朝能有几人?即使有他们也不敢拿出来,想谋反啊。

 这次刘娥是在资善堂接见他的。石坚还看到薛奎和元俨、赵蓉、赵祯以及赵堇也在。可是太监宫女全在殿外,正哆嗦着不敢说话。而且地下还有不少碎璃器皿,赵祯正望着这些器皿,一脸的疼。要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接受无比严格的礼制教育,只有石坚到来后,才给他带了许多乐趣,并借着妹妹的光,听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同时这些器皿不但给他带来了知识,也带来了无穷的趣味。石坚回和州守孝,再没有人给他教这些课程,可他依然将这些用来做试验的器皿小心地保管好,有时候无聊了自己也做一些小试验。可是今天太后盛怒之下,她拿这些架子上的玻璃器皿撒气,他还不敢说,只好看着太后越摔越有劲,差不多摔了一大半才停息。石坚一看这情形,也愣了,心想:又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他进来,众人一齐将目光聚到他身上,出古怪地笑容。但在笑容里也有不同的神情。赵堇是卟哧一笑,转而脸红,扭转头不去看他,薛奎则是一脸肃然,可任谁也看出他在强忍着,赵祯一边偷笑一边悄悄伸出大拇指,石坚现在可了解他的性格了,在别人面前他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可在自己面前马上就变回原形。成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少年,刘娥则是在笑意里带着一种慈祥的味道,这种神态总让石坚感觉到是丈母娘看女婿那种味道,元俨虽在笑,可有些后悔,当然石坚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要是我当初这出戏,岂不是也要得这少年娶我的女儿?赵蓉则是在笑容里带着一份嗔怪。感情她吃味了。

 石坚立即就明白了赵堇已经将事情地前后说了出来。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牵扯到宫中的私闱和自己女儿的隐秘,为什么刘娥要让薛奎也听到。不过他转念就明白刘娥的用意,她故意将这件事出去,那意思是石坚连公主地身体也看到了,他不娶公主谁娶?这是在给那些大臣打预防针。

 石坚无奈。只也请安,只是他经过赵蓉时,被赵蓉狠狠掐了一下,石坚回头。却看到她早就把手缩回去,没有一个人看到她这个动作。石坚向她做了一个我也很无辜的神情。可转念一想:我好象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犯得着向她解释,难道我真还想把她们一箭双雕?

 石坚请完了安,刘娥又叫薛奎将案情再一次告诉石坚。原来这个被杀死的道士法名叫无尘,大理寺的衙役们在检查他地丹药时发现了一种极其猛烈地药,这种药可以借着竹筒子吹进窗内。只要室内地人闻到这种药立即情发作,不顾羞,作出许多不堪入目的事。石坚听到这里才明白刘娥为什么将这些玻璃器皿全扔在地下。和武则天不同。刘娥也是二婚,但她子刚烈,对真宗很好,前年石坚任讲读时,经常进宫给赵祯上课,亲眼看到刘娥为真宗倒茶递水。在史书上也没有看到有什么记载她侮宫闱地事。明显这个道士带着这些东西是不怀好意的,只要将这些药吹进刘娥住的地方,然后再派一个长相英俊地道士进宫,可以想像刘娥将会陷入不拨之境。

 石坚听了也是全身直冒冷汗。这些人胆子也贼大了。

 薛奎继续往下说去,他说不但如此,而且这个道士经查,并不是杀害巧儿的真正杀手,他是被嫁祸的。当然他也没有怀着好意。说到这里,薛奎出示了证据。昨天大理寺地衙役检查线索时,很细心。因为地上有着积雪。只要有人经过,很容易留下脚印,只是因为发现了巧儿的尸体太迟了,已经有不少宫里的人走动,所以脚很混乱,他们把一种上所有的脚印全部用白纸覆印下来,还标明了这个脚印在什么方位。薛奎从中出了两线,说:“这一张是根据无尘的脚印柘印下来的,另外一张是在离太后窗前一百步一片梅花丛中发现的。说明了这晚无尘也潜伏在太后寝宫前。想要伺机不轨。”

 说到这里。他又出两个脚印来说:“但是下官手下衙役们发现杀死巧儿的却是这两个人。”

 石坚看着这两张脚印,明显比无尘的脚印大上几码。薛奎又说道:“证据就是通过了那几棵被折断地梅花。说明巧儿是被这两人拖走的,同样在井边也了现了这两种脚印。所以下官断定,除了无尘这一伙人,还有其他人也潜入宫里,意不轨。”

 然后他又出两张纸说:“下官还有一证据说明真凶就是这两人。这两个脚印是在太后寝室前二十步前向棵大栀子花下发现的。如果巧姑娘从杨太妃那里返回公主休息的地方,很容易发现他们。”

 二十步,有多远,听到这里,石坚头上都冒冷汗了。

 薛奎又说:“并且不仅如此,而且衙役们还在离太后寝室六十步外大松树上也发现了脚印,只是这脚印却在树桠上,说明还有贼子潜伏在松树上。这样说来,那晚共有三伙势力潜入太后寝室前。幸好巧姑娘经过,惊动了这些人,让这些人中断了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元俨也接道:“也是天保我大宋兴盛,没让贼子得逞,只是可怜了这个小宫女。”

 听到这里,赵堇泣起来。

 薛奎又说:“这就是那晚的情况。不过就如八王爷所说,这是天佑我大宋,否则后果真的很严重。不过现在亡羊补牢,未失已晚,韩大人已经派了重兵保护了太后。想来以后不会再有此事发生。不过,石大人案子还是石大人自己来说吧。”

 石坚说道:“这个案子也许与那三伙人有关,也许与他们无关,可能是有人早就收买好宫里的人,正好借着这次混乱地机会,对微臣下手罢了。”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夏对他说的话,的确,很可能就是丁谓下的手。但一样,没有证据,他不能挑明。可现在出现了三种势力,反过来说也未必是丁谓下的手。同样,既然有人对刘娥下手,也可能将他也势作目标。

 这时刘娥突然道:“石大人,你如今打算怎样处置公主?”

 石坚抓耳挠腮答道:“太后,微臣那时也情非得已,没有办法才冒犯了公主,还请太后恕罪。”

 这时候听到说起自己和这少年的事,赵堇也不哭了,她背着身体,可两只耳朵竖起,正集中精神听着。

 刘娥说:“哀家也不能怪罪于你。哀家只是问你怎么处置公主?”

 石坚只好答道:“微臣现在没有长辈指教,微臣说句不尊的话,现在微臣示太后为主子,也示太后为长辈,但凭太后处置。”

 这几句说得又是亲近,又没有触越礼制,让刘娥听了十分开心。事实上她与真宗有时还真把他当作半子看待。后人在品价这段历史时也说石坚成名恰当时候。如果再小会被人当作妖怪。如果再大会被君王忌惮,就在他半大不大的时候成名,随后进宫,与赵祯建立了友谊,也让真宗和刘娥看到了他的品,所以他历三代君王,都一直没有遭到猜疑。

 “那就好,先帝也说过,你地亲事谁人不可参与。哀家也不好过问。可公主毕竟身份尊贵,你虽然品好,但子软,而且相貌地位才学无一不使天下女子动心。哀家就怕你以后再出现耶律焘蓉地事,听说那个辽国郡主回去后果然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那样一来,难免你身边多了一些莫明其妙地女子。就是你不敢三四妾,可来个七十二婢也不好。”

 七十二婢?石坚额头一滴滴汗珠往下。其他人都是强忍着笑容。

 这时元俨突然说:“可是太后,本王也有一言。”

 “有什么话尽管说。”

 元俨说:“石大人曾经为小女写过一首词,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敢情他看到刘娥想吃独食,急了。

 刘娥淡淡一笑,说:“可是那只是石侍郎写的一首词,随景而发,不能当真的,不是后面还有一句话,不见去年人,泪衫袖。”

 听到父亲好好提起自己,赵蓉大窘,连忙逃出去。

 薛奎也傻眼了。他也听过真宗曾经与这个八王爷争过女婿,可现在这个平时威严肃穆的王爷又要与太后争女婿。他连忙说:“臣告急,暂先离开一下。”

 出来后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冷汗,替宫里那个正跪着的少年又是羡慕又是可怜,羡慕的是天下最尊贵的两人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可怜的是无论他娶了那个,面对这样强势的长辈,以后在婚事上也处于绝对弱势的地位。

 可赵祯乐啊,他现在虽然已经登上皇位,可还是一个少年,看着叔叔和母后争女婿,就象看戏一样,他正看着津津有味。

 元俨反驳道:“可是因此现在京城里已经传开了此事,都知道我女儿和石大人情投意合。”

 说道这里,他向石坚问道:“石大人,你向我女儿作了如此香的词作,难道用这首词勾走了我女儿的心,就不负责了?”

 石坚听了鄙视不已,这首词就叫香?那晏殊寇准他们还不知道写了多少香的词。这不是赖上自己?

 可是刘娥也问道:“石大人,现在你连堇公主的身体都看见了,你不想负责?”

 这回连赵祯和赵堇也受不了,跑了出来。

 石坚跪在地下,头上的汗珠就象雨一样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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