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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个星期之后。

 发生了一个不可思议,如天方夜谭的神话故事!

 站在“颖之别馆”舒适的巨大厅堂里,董絮洁彷如置身在电影豪门世家的布景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答应了颖纯纯疯狂的要求——与她换身分及生活!

  “絮洁,快,帮我把头发剪得和你一个模样。”放学前,她们相约在她们的“老地方”西池塘见面,而颖纯纯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把剪刀,还说出了一个肪天动地的计豉。

 董絮洁不难懂颖纯纯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动机,自从她们“滴血认亲”之后,她们是双胞姊妹、血缘挚亲的事,实已不容置疑。

 “生命的源头,固然令人好奇,但是十七年来的养育之恩情,才更是浩瀚可弥天,揆情度理我们都不能揭发这个事贾。”董絮洁大义凛然的道。

 “我了解,我的父母及你的母亲,都是那么无怨无梅,无任何条件的爱我们,扶养我们,我们不能因为发现自己不是他们所亲生的,而妄生割袍断义之心,人不可忘本,我明白的。”颖纯纯和董絮洁,相互心生珍重的拥抱在一起,让泪水恣意的奔,洗涤彼此相知相惜的心灵。

 “人若忘了亲情伦理,那么和禽兽就没有什么分别了。”

 “絮洁,答应我一件事。”纯纯慎重的抬起哭泣却清丽的脸庞,看着絮洁。

 “什么事?”絮擦抹去泪痕。

 “让我去体验你的生活。”

 “你疯了!你是颖家尊贵的大小姐,而我的生活环境…不适合你的。”絮洁惊愕的一口回绝。

 “十七年前我们本是一体的,絮洁,我不想你永远生活得那么辛苦,而我却只懂得养尊处优。”纯纯脸上有一抹执物的请求,及令人难以拒绝的真诚。

 “不可以的!”然而絮洁却断然的拒绝。

 “可以的,你曾说过,你那么想当医生,而我妈咪的期望就是要我继承颖氏综合医院,如果你成为一个医生,我相信妹会是一个仁心仁术的好医生。”

 “你在说些什么?你要我放弃我的家庭,共完成你妈咪的理想!你疯了。”

 “你先别激动,絮洁,这对我们俩未尝不是件相得益彰的好事,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有个充爱的家,我的家什么都不缺,但是家人总是难得相聚,也没有姊弟,虽然你偶尔会和你弟弟晓伟斗斗,但我,却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纯纯叹 了一口气,唏嘘不已。

 “如果,你只是想要个人聊夭,也犯不着这么做,纯纯。”

 “你错了,絮洁,你会错了我的意思了,有没有人做伴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早已习惯了孤单,重要的是,我想补偿你以往的辛苦。”

 “不要。”

 “要的,就这么说走了,快剪掉我的头发。”

 就这么地!董絮洁就变成了颖纯纯,而颖纯纯就变成了董絮洁。

 有那么一刻,絮洁伍得自己与这个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深深的受其吸引,尤其是进到纯纯如梦幻公主般可爱的粉红套房,那柔软得不得了的丝被,柔软得不得了的羽枕头,柔软得不得了的弹簧…及四柱上层层如梦如诗的蕾丝帐,以及那柔软的粉红色沙发,造形巧丽的小茶几,白色的窗棂,碎花蕾丝的窗帘,洁净温暖的原木地板。

 这一切是她曾梦想,却又遥不可及的东西,此时竟然会历历在眼前,她完全还来不及以为这是真实的,还来不及!

 她轻轻的触摸那张覆盖着精致纯丝的羽绒单的,想起小的时候自己常常将被褥层层的堆砌在榻榻米的上,然后穿上妈妈的睡袍,故意让睡袍长长的拖曳,然后坐到层层的被褥上,假想自己是被高拱在二十层丝被上的一颗小碗豆,或是一个至高无上、万人拥戴的高贵小鲍主。然而在这里似乎就能拥有小时候那种罗曼蒂克的情绪,所谓世俗的烦忧都可以不复记忆。

 所有正值少女时代美丽的梦想,似乎都可以在这里细细雕琢,圆完成。

 絮洁懒懒的走向窗,凝砚黄昏夜里的庭园,及市区华灯初上的万家灯火。

 她默默的数着那灯火,心中有一丝丝淡淡的悲哀,她望向自己家的方向,那含藏在点点灯海里自己的家,虽然那个家没有像这里有广大辽阔的大花园,专人服务的司机及富丽堂皇的大厅,甚至没有像这般美好瑰丽的幻想空间,但是那里有个慈爱的母亲,有个活泼顽皮的活宝弟弟,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温暖及爱,而这里却是冷冷清清的。

  她突然想念起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的快乐情景,发现自己对“家”有多么的想念。

 此时一阵叩门声打扰了她的思绪。

 会是谁?絮洁提高警觉,学纯纯柔柔的说话语气:“请进。”

 门推开了,一个女佣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先是掩之不住的惊讶,尔后随之堆宜人的笑容,微胖的身材使她更形亲切,可想而知,她是纯纯向她提及的心腹阿香“小姐,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先生、太太及表少爷都在楼下等你用晚餐呢!”

 阿香为她打开更衣室的门,衣海呈现在絮洁讶然的眼前。

 “换衣服?我穿这样不行吗!”絮洁指着自己身上学校制服问。

 “你不是老是期待全家一起吃饭的吗?依太太的规矩全家一起吃饭时,服装是马虎不得的。”阿香齿一笑,她的言语及表情透了她知道纯纯与它的秘密。

 “那么我该穿什么样的服装呢?”絮洁突然想到童话中乞丐与王子的片段剧倩。

 如今这个讽刺的童话故事正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自嘲的一笑,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愚不可及的境界中,更令她觉得可笑的是,她竟是扮演着那个假装是王子的乞丐。

 “随阿香来吧,小姐。”阿香本要引领她的“新小姐”进更衣室,不料…“我不换,就这么下楼去吃饭吧。”絮洁笃定的说着,语气里有些挑战的意味,跟着就大剌剌的往房外走去,迳自的下楼去了,她倒想看看,这是一个如何重规矩的家庭。

 “小姐…”阿香先是一阵愕然,然后一耸肩,心想这个新小姐比起她温柔的纯纯小姐还真是酷的。

 “噬!爸,妈,表哥。”絮洁蹦蹦跳跳的来到“颖之别馆”美轮美奂高贵富丽 的大厅,她口中的爸、妈及表哥同时回过头看她。

 “纯纯来爸爸这里。”颖世捷不疑有他的叫着宵贝女儿,絮洁第一眼就敬爱上这个爸爸,他不仅英俊而且和气。

 “纯纯,你的衣服!还有你的头发!”那个丽如明星的母亲立刻从单人座的沙发上站起身,指着她的衣着略表不

 “妈!吃个饭嘛,干么要大费周章的换衣服,至于头发嘛…因为天气太熬了,所以就剪掉了。”絮洁佣懒的,无所谓的走到两人座的长沙发上,挨著“爸爸”生了下来。

 她发现“表哥”亦正看着自己,她马上以那种直愣愣带着挑衅的目光,回视对座的卓淮恩。

 就像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那样。

 而他,仍然看起来那么好脾气,那么友善,脸上还挂着笑意坦然的看着她,她却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对于那个耳光,难道他不曾记恨吗?絮洁在心中画上一个大问号。

 “纯纯,你表哥半年才回来国内一次,当然要隆重的为他接风洗尘。”

 她怎么样也不认为眼前的女人像个母亲,在以往的观念里,她总是以为身为一位母亲就该像典型的中国妇女般朴素,然而纯纯的母亲外型却是如此时宅亮良,与传统全然是背道而驰。

 絮洁收回眼神,惑的随着那个叫做妈妈的女人脸上那两片感的转,相较之下,絮洁更是怀念自己慈爱质朴的母亲。

 “好了,老婆,我想淮恩不会在意这些的。”颖世捷朝向卓淮恩说。

 还是“爸爸”通情达理些,絮洁在心中评估。

 “当然不会,颖舅舅。”卓淮恩礼貌的回答。

 “那么开饭吧!”絮洁乘胜追击,开心叫好的站起来提醒众人。

  夜里,絮洁好不容易在纯纯的衣橱襄翻到了一件T恤,还是学校的运动服,她真佩服起纯纯天天都得穿着那种令人不能活动自如的淑女洋装。

 对于好运动的她而言,那一橱橱清一的洋装真是令她头疼不已。

 絮洁沐浴后就穿着一身运动服,躺在舒服的上,取出纯纯画给她的“颖之别馆”平面图,再度浏览一番。

 她发现,书房就在顶楼的“圆顶玻璃阁楼”,多别致的地方,好奇心使然,她立即驱身前往。

 她赤脚踩着长地毯走过长廊,轻快的拾级而上,当她站定在桃木的厚重大门前,不免心生敬仰,她深一口气打开它“哇!好美的夜。”

 想不到“圆顶玻璃阁楼”就是顾名思义的将天空透明化。

 天的星斗,就顶在头顶上朗朗可见。絮洁看着那片星光灿钢竟忘情的舞动了起来,她拉着T恤的衣角轻盈的旋传,悲伤却轻快的哼着猫王的“AREYOULONGESOMETONIGHT”

 她愈旋砖愈想家,愈旋转愈心痛,她开始后悔不该答应纯纯来这里,因为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她,她心中那份悲哀是一个无解的漩涡,连她自己也以去分析,这大概就是叫做自形惭秽吧!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儿,何苦要扮成富贵人家的子弟呢!

 她真的好轻蔑自己,她不该来此,更不该那么轻易受这锦衣、玉食、华屋,一切一切的吸引。

 包括卓淮恩!虽然她对他表现得视若无睹,甚至有些爱理不理的骄纵。

 可是谁晓得,在她外表骄傲如神驹,内心幽柔如猫儿的少女情怀里,她居然是极渴望可以得到一位风度翩翩,不平凡白马王子的青睐。

 特别是拥有这些特质的卓淮恩。

 当他用那种坦率、明朗且包容的眼神看着她时,她的心怀便像是悬着一壶滚烫的水,随时会不小心的烫伤自己。

 哦!上天,怎么会这样,她董絮洁从来都是坦的,从来不像现在这样畏首 畏尾的凄惨不乐。

 她是怎么了?这时候的她,应该是在汉堡店打工当服务生,怎能摇身一.爱,成了颖家的大小姐…她怎能…她就这么的旋转、旋转,旋转到头晕,旋转到歌声断断续续,但是她还是执物的旋转,不停歇的,直到昏昏沉沉的全身瘫痪倒在泪泊之中…“纯…你怎样了?”卓淮恩放下他手上的“解剖学”,像球好手般滑垒,接住他善变的表妹。

 从她像一缕花絮般飘进书房以来,他就不得不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

 虽然她在个性上有了转变,但是她的刁钻古怪、目中无人及傲岸无橙,都只是更加深了他对她的怜爱,他知道十七岁是极需要呵护及谅解的年龄,他不可能将她的行为加以记恨在心头的。

 而如今这个难的小姑娘,竟然玉惨花愁的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山。

 地无声的哭泣着,如似有极大的压抑。

 是什么事会使一个原本无忧无虑的女孩有这么大的转变?

 他不知道,但他目前所能做的就只是安慰她。

 “纯…别哭了…你哭得我好心疼!”卓淮恩拨开她黏在脸上被泪水浸的头发。

 “我想回家…”那张秀丽白-,朴王浑金的脸蛋,紧合着眼晴,引人侧目的泣着。

 “这里就是你的家。”卓淮恩十分温柔的回答她,取出手帕拭去她的眼泪。

 “不是…不是这个家,这是纯纯的家…”

 卓淮恩摇头一笑,女孩子的心思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吗?”

 董絮洁苦涩的摇头拒绝,有所防备的,她的神志尚未十分清楚,头仍晕得眼冒金星,但她感触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及安全感。

 “我不能说…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和纯纯的秘密。”她双紧眉心,长长 的眼睫上闪煤着泪珠,小脸好似一朵初发芙蓉,纯净无瑕,楚楚可怜。

 卓淮恩再次摇头一笑,笑这小姑娘可爱的双重情。

 可怜的表妹一定是寂寞使然。

 “好,好,我不过问你的秘密…但是答应我不要哭了好吗?你知道,从小我就最怕你的眼泪的。”

 “我也不想哭,可是…”那个温柔大男孩的安慰,不知为何竟惹得她更是加倍的心酸,泪水也像关不住的水匣,无可收拾。

 “哦!我懂得,我懂得…”卓淮恩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如兄长一样的安慰她。

 “你不会懂得,不会懂得…永远不会懂的。”她自卑的、委屈的噙着泪水,头昏脑喊一通。

 但是那个大男孩,并没有因她的无理取闹而对她置之不理,相反的,他更是抱紧住她,给她热烈的怀抱。

 “好,好,我不懂得,我不懂得…”

 终于,怀里的女孩安静了,她恬适的躺在他的怀里,脸上的痛苦也退去了不少。

 安安静静的她,显得如此洁白、清新,有如一朵高雅的百合,默默的吐着芬芳。

 小时候,她总是喜欢扮公主,而他就一定是那个王子,虽然那是不具任何意义的,可是他仍是愿意默默的看着她成长。

 他宁静的盯着安逸的她,她嫣红的,犹如一抹娇柔的玫瑰花瓣,他鼓足了勇气,俯下头去,不纯的亲吻上它的

 怎么刚刚才好转的晕眩,又开始了!

 董絮洁惘惘的张开眼晴,发现她的白马王子未曾经她的允许,竟然迳自的她该接受吗!哦不!

  或许他认为自己吻的是纯纯呢!

 絮洁为此而感到难过,她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他。然而这是她珍贵的初吻呢曰她不能这么迷糊糊的奉献给什么也不清楚的他。

 她忍着心中串串的悸动,狠心的推开他。

 “卓淮恩,你少趁人之危!”

 咄!又是一记“秋风扫落叶”董絮洁的出手如同上一次在医院门外一样,没有给他留下一点余地。

 她迅速的起身,指着他骂。

 卓淮恩亦一跃起身,但他的脸色因抱歉而涨红,一副愧然不已的模样。

 “对不起!纯纯!”

 他果然当她是纯纯,絮洁深了一口气,但是压抑不了腔的羞愤。

 更气自己心中的痴心妄想。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不是纯纯吗?呆头鹅。”

 卓淮恩显然是看不出来的…而他正派、帅气、好看的脸更红了。

 他的表情令絮洁的心挡了一下,她自问该生他的气吗?

 摘不好,他还以为她脑筋“秀斗”了哩!

 “不理你了,本小姐要睡觉去了。”她故做镇定,转身离去,临去前还不忘向无辜的卓淮恩做个鬼脸,才消失在他的眼前。

 眼看着汉堡店的打卡钟都已经快九点了,纯纯还未接到絮洁的电话。

 明明是约好九点通电话的,难道穿帮了吗?

 不!不可能,絮洁是何等的冰雪聪慧,怎可能令她那对父母认出来,何况家里还有阿香接应着呢!

 正当纯纯猜测之际,汉堡店前突然发出紧急煞车,吱的一声,吓得全体的工作 伙伴及正在点餐的客人们同时往门口看去。

 一辆令纯纯有些儿熟悉,又有些儿陌生的豪华轿车停驻在店门口。

 隔着玻璃门,每个人都惊魂未定的盯着那由车里走来,手中捧着一大束缎带飘扬、色彩缤纷的玟瑰花,犹如爱情童话中所素描的浪漫王子龙浩。

 他英的体格与一身白色的西装,颇得那么耀眼,那么相得益彰,令在场的每个人都不自主的目不转睛。

 王子推开玻璃门,自信的目光一下子就找寻到他的目标,他刻不容缓的迈开大步,走向那位伫立在仁台前,不知所措的纯纯公主。

 当王子遮上那一大束令人叹息的玫瑰花时,彷如四下无人,整个宇宙空间,唯独他俩的存在,他的眼里真的只有她。

 四下无声的众人,有的羡慕期待,有的心存感慨,而纯纯则是被他吓得目瞪口

 呆,不知是该拒绝,还是该将自己内心受宠若为的感触表现出来。

 “生日快乐…”他的笑容好酷。

 “我的生日还没到呢!”纯纯回答得好窘,不是因为她有头皮屑,而是四周围那一双双热中结局的眼睛,令人尴尬。

 “六月二十,我没忘…这不过是我送花的一个借口!”

 他好坦白,纯纯想,可是她该收下吗?

 不,应该是她该替絮洁收下吗?

 如果是絮洁,她会怎么做!她肯定不会像自己那样优柔寡断!

 纯纯垂下眼眸,她问自己要怎么办才好,其实那花若是要送给她的,那么她真想收下,怕的是龙浩是要送给絮洁的,若是她大意的收下,不是要叫他表错情了吗?

 于情于理,她好像是不该收的,可是若是这花她不收,那么那个吻又要做何解释呢!何况,她已经和絮洁换了身分,她应该可以自行决定收下与否。

 “小姐你考虑收下了吧!那么美丽的花不收多可惜。”有人在鼓噪了。

  “对呀!我们还等着点餐医呢!”又有人跟着起哄。

 “你不收,我收好了。”有人在笑闹。

 “怎么样呢?”龙浩脸上挂着笑,问她,显然他得到了在场多数人的支持。

 “谢谢你。”纯纯最后决定收下的因素,并非众人的催促,而是她从龙浩眼底到了一种诚恳的颜色。

 当她将花捧人怀里的那一刹那“哗!”的声音四起,也不知是谁带头的,现鼓掌声顿时犹如雷霆万钓,热络的响着。

 纯纯嗅着怀的花香,随着那令人燥热的掌声,脸上的红豆,立刻导引到全身下班后,纯纯接受了龙浩约会的要求。

 “我想我应该行个电话回家告诉妈妈一声。”

 “你放心,我已经是征求过伯母的同意了。”

 当他俩眼对眼的相砚,一朵朵温柔、烂漫、纯真的恋爱小花即将茂密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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