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彤彤一觉醒来，才发现这一睡仿佛已经过了千年。自己竟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成了哥哥的未婚。

　当妈妈高兴地告知她订婚的决定时，彤彤立刻表示反对。令李翔和辛彤百思不得其解。这简直太反常了，一向要娶慕的女儿竟会反对订婚，真是令人无法理解。还是丢给慕头痛好了。真是女大不由娘呀！

　“彤彤，我可以进来吗？”被紧急召来灭火的齐慕在彤彤的门外请求进入。见无人应门，便推门走了进来。

　彤彤鼓着双腮，气呼呼地坐在地毯上，捶打着抱枕。连走进来的齐慕都不理。

　“彤彤，怎么了？生气了啦！是不是不愿意娶哥哥了？”齐慕坐在她身旁，不安地问着。在没有得到她正式认同前，他心里还有一丝忐忑。

　“当然不是，可是人家就是好生气嘛！”她又气不过，捶打了一下抱枕。

　慕终于放下心中悬着的八个水桶，轻轻地吐了口气，放松地靠在边，抱住身边的彤彤，闻着她淡淡的橘子味的发香。

　“彤彤，我快被你吓死了。”齐慕附不自觉收紧手臂，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彤彤，愿意告诉哥哥你为什么反对订婚吗？”

　彤彤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才忿忿地说道：“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只不过是睡在一张上，凭什么就要我们听从他们的安排？这分明是个陷阱、阴谋。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对了！我有主意了，干脆我们逃家吧！不，是私奔！呀！好浪漫！好不好，哥哥？”

　“不准胡思想！逃家？亏你想得出来！你不怕让辛姨担心、难过吗？私奔？那是胆小表才会想到的做法，难道你想永远被慕海、慕林糗一辈子吗？”

　“不要！”她大声否决“可是我不喜欢被设计嘛！”

　“彤彤，只要能达到你的愿望，管它是不是被设计的呢？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而且我怕出国后又被一群无聊人的纠。我们订婚后，情况就不同了，我是有未婚的人了，自然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了，对不对？”慕为她分析订婚的利害关系。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只要哥哥一贴上‘李记’的标签，那些花痴就会对哥哥失去兴趣，最后转移目标。最好选中慕海或是慕林，烦死他们、粘死他们，哈哈…还有，只要我们一订婚，我就是慕海和慕林的嫂子，就可以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欺负他们，蹂躏他们，待他们了。好！哥哥，我们快订婚吧！我去告诉妈妈，我要订婚了啦！”彤彤开心地跑出房间。

　留下他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自从决定和慕订婚后，彤彤的生活比还甜。

　她每天都忙碌得像只快乐的小蜜蜂。虽然她今年要升初中了，但这在她眼里是小CASE。现在除了上课外，剩余时间她几乎都和慕在一起，他教她上网冲，发E-mail，以便她以后在网上与他聊天。

　有时，学得太晚了，她便睡在慕的房里，也没再被爸爸、妈妈骂。彤彤越来越觉得订婚的决定太明智了，不仅不会被管东管西的，反而更加方便了。想到哥哥就快成为自己专有的了，心里更是乐不可支。

　今天下午齐慕因去齐天集团不能和彤彤一起回家，所以让慕海陪彤彤回家。彤彤放学后，在学校门口等了五分钟，还是不见慕海的踪迹。

　“臭慕海！不守时，等会儿再找你算账。”彤彤暗暗记下一笔。

　她到现在还记得慕海和慕林听到他们要订婚的消息时那个糗样——

　齐是在晚饭时间宣布的。当时，慕海正在吃糖醋排骨，听到的话，手中的排骨掉在桌上，脸上的千年寒冰面具也裂了个粉碎，碎片还差点伤到人。他呆若木雕的表情，再过一万年，彤彤也会记得。她甚至还惋惜没拍一张照片做纪念。

　慕林就更夸张了，他吓得被豆豉鱼的鱼刺鲠住喉咙。大口大口地米饭没见效后，又抱醋狂饮。最后，鱼刺终于下去了，可牙齿却酸软了。还居然不知死活地劝慕赶快退货，说什么现在退还来得及，否则就会永无天可见。结果又很幸运地吃了和齐爸爸、齐妈妈的一顿精神教导大餐。

　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也记在心里，方便后加倍回报。彤彤的“回报”可是以“N”次方计算的。

　彤彤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决定自己回家，然后再向慕“哭诉”自己可怜的遭遇，回报慕海的“大恩大德”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彤彤开心地走出学校。谁知道刚跨出校门，她就遇见了自己的“偶像（呕吐对象）”——郝思嘉。

　回首过去的三年，彤彤与她过招一千零一次。相较于彤彤的战功赫赫，她却是败绩累累。不过彤彤却十分“钦佩”她越挫越勇、不屈不挠的“粘”彤彤毫不吝啬地称她为“宇宙超级巨无霸牛皮糖”今天又在这里“巧遇”，彤彤倒要看看她又有什么新的招式。

　“彤彤，怎么就你一个人呀！慕呢？噢！我怎么忘记了，慕下午有事请假了。”郝思嘉故作姿态地自问自答。

　“思嘉姐姐你好，今天你好漂亮！就像花，不，是蝴蝶。哎呀，不知你又飞进了多少男孩子的心房，真是令人羡慕！人家常常想起古代最魅惑人心的妲己、褒姒之，若生在现代看，思嘉姐姐都会自叹不如的。”彤彤脸上摆出最诚挚的崇拜，心里却在做超级大鬼脸。

　死丫头，竟敢暗说我是花蝴蝶、祸水！郝思嘉暗恨得牙都快咬碎了，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皮笑不笑的那种——恐怖！

　“彤彤你真会说笑。噢，差点忘了正事，我今天想请你帮个忙。”

　假惺惺！

　“好啊！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思嘉姐姐。”放马过来，who怕who！

　“今天，我本来想向慕借美国学校的有关材料的，可谁知竟忘了跟他说。彤彤，麻烦你转告他一声，请他明天帮忙带来，借我参考一下，可以吗？我爸爸、妈妈认为这里的教育方式过于死板，打算送我去美国念大学。可是，还不太清楚哪家比较不错。听说哈佛附近就有一所有名的女子大学，明天一定要问问慕它的名称…啊，看我一说起去美国读书就没完没了。虽然一定会有些不习惯，但一想到在美国还有慕的陪伴跟关怀，就一点都没有独在异国的担忧。我爸爸、妈妈也要见见慕，要预先感谢他对我的照顾呢！”郝思嘉志得意地告诉彤彤这则“喜讯”，等着看她歇斯底里。

　臭牛皮糖！在这里还没粘够，居然要粘到国外去。臭美加三倍！想看我笑话，做你的秋白梦去吧！

　“好的，我会提醒哥哥的。不过伯父、伯母的感谢就不必了。哥哥向来是‘为善不人知’，他天生心肠软，爱心太泛滥，常常救助一些被遗弃的小猫、小狈，挡也挡不住。更何况思嘉姐姐是哥哥的‘同学’，他一定会像关心‘妹妹’一样关心你的，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告诉他的。”彤彤笑得好假，连她自己都快忍受不了了。

　哼！死丫头，居然无动于衷，气死人了。不过走着瞧，等到了美国一切就由不得你了。到时候，最好哭死你。

　郝思嘉越想越开心“谢了！到美国后，我们俩一定会互相关照、扶持的。彤彤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慕的。拜拜！”恶意得加重“照顾”的语音，然后一步三摇地走了。

　“照顾？！谁用你照顾？讨厌人的狐狸！看我不求一张天师符来收了你。”彤彤决定改天去拜神求符。

　在郝思嘉面前的伪装已经完全卸下，彤彤开始担心慕去美国后的日子。郝思嘉是绝对不会放弃勾引慕的大好时机的，偏偏慕天生那副心肠，难保哪天他不落入郝思嘉的陷阱。长长的六年哪，唉！懊怎么办啊！

　齐慕海站在彤彤面前已经有五分钟了，看她腹心事地紧锁眉头，连理都不理他，当他是透明人啊！真不知道那个傻哥哥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即顽皮又糊涂的小丫头！不过说来他们也算是绝配吧！

　见彤彤依然毫无反应，慕极不耐烦地拉她的手臂，往家走。原以为会被她大骂一顿，但彤彤仅抬头看了一眼，就陷入自己的世界当中，全然不顾慕海动作的轻重。

　天上要下红雨了！小丫头居然不理他，管她呢！只要他负责带她回家就好，其他的就交给大哥去头痛好啦！

　不过，有一点慕海可以确定，彤彤的不正常绝对与慕有关。这两个人只要一听到有关对方的事情，神经中枢就会自动罢工，整个人都显得不正常。这是他多年的经验谈，准确概率达百分之百。

　彤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连吃饭、洗澡都是由身体自动的机械运动完成的。浑浑噩噩中，她已身在慕的房间，慕正在教她上网。

　“彤彤，你看！如果你想在网上冲，可以用鼠标点击这个视窗。看好，在这儿…”慕作着示范，而彤彤仍旧好像梦游在爱丽丝仙境里，根本没有听他的讲解。慕早发现了她的异常，本以为她会自行发出来，可整整一个晚上了，她还是这副样子。吃饭时，不夹菜，光吃白饭；洗澡时，错拿他换洗衣服；洗完头发，没擦干就出浴室。

　这些都表明她心里一定藏着什么特别不快的事。如果不马上解决，真不知还会出什么意外发生。

　慕把她抱到腿上，盯着她紧绷绷的脸，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嗯？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彤彤惹你生气了？”这个小小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彤彤的注意力。

　“没有，我很好。只是我很担心你，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好吗？”

　“今天…今天我放学时，遇见了郝思嘉。她要你明天带美国方面的学校资料给她，她也要去美国留学，还说她爸爸、妈妈还要多拜托你关照她。”彤彤闷闷地转告慕郝思嘉的原话。

　“我会记得带给她的，但她爸爸、妈妈的拜托就算了。对美国的一切我也不是很熟悉，帮助自然也是有限的。”

　“我也是这么回答她的。”彤彤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彤彤，你不会是为了这才不开心的吧？”慕这才明白她因何失常。

　“人家是担心嘛！她是超级牛皮糖，哥哥，你又不拒绝她的示好，所以…”彤彤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呀，鬼灵！我不拒绝，是人家没表明，我以何必去伤害她呢？更何况她对我好不好，并不是我在意的。何必去费心劳神呢？再说她在这里还是去美国与我无关。我并不会因为她跟去美国而对她什么改变，知道吗？以后不许听风就是雨，胡思想。”慕的解释到最后变成了嘱咐。

　“知道了！”彤彤虽然不能完全读解其中的语意，但却了解慕对郝嘉的感觉不会因同在异乡而有所改变。这让她开心极了。

　“彤彤，你还小，很多东西还不了解。你只要记住，哥哥一定会嫁给你的，除非你不想要哥哥。”

　“彤彤才不会不要哥哥呢！我长大了，是一定要娶哥哥的。哥哥，你一定要等我长大。彤彤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娘！”彤彤环住慕的脖子许诺着。

　“好！那我就等着嫁给最完美的新娘。”

　“咕噜！”

　“什么声音，彤彤？”慕笑了。

　“哥哥，人家肚子好饿。”彤彤在慕怀里撒娇。

　“谁叫你刚才只吃白饭的！”

　“人家快饿死了啦！哥哥，背背！”

　慕无奈又心痛地背起彤彤。他知道他无法容忍彤彤受到伤害，哪怕只是皱一个眉。他愿意保护她一生一世，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慕和彤彤的订婚期就定在彤彤升学考试后的周六。齐本是要为两人大肆办的，但慕认为彤彤太小，不想让她背负太多的压力。所以，最后变成两家人参加的小型聚餐。同时，也为一个星期后既将赴美的慕饯行。

　彤彤今天特意穿上了妈妈准备的雪纱吊带裙，梳着一个漂亮的公主头，身上惟一的饰品依旧是慕送的水晶小猪。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娇俏的红，仿佛落入凡尘的精灵，她晶莹剔透得教慕移不开视线。

　“漂亮吗？”彤彤眼含期待地问慕。

　“漂亮，彤彤最漂亮了！”齐慕毫不吝啬地夸奖她。

　彤彤开心地笑了，两人之间弥漫着挥不散的浓情意。

　齐慕林看了，夸张地作抖落一身的疙瘩状“看够了没有，如果只看就了，你们也不必吃饭了。”

　齐慕和彤彤之间的魔法世界被慕林打破了，气得两人各送他一记卫生眼。

　旁边的齐慕海落井下石地骂了一句：“白痴。”

　齐慕林不怀疑今天是不是他的黑色星期五，一会儿还是多吃少说的好。

　“今天是慕和彤彤订婚，只有两家九口人参加简单了一点。彤彤，答应你，将来你和慕结婚的时候，一定为你办一个世纪大婚礼。”齐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唐装，眉眼之间全是笑意。

　“当初，慕他三兄弟出生的时候，就请人打了三只手镯，准备送给孙媳妇的。来，今天送给你——慕给彤彤带上。”

　慕轻轻将它套在彤彤的腕上。金手镯是一只展翅的鹰。鹰身小巧，翅膀被拉长好几倍，环住手腕，却又不相连。而鹰眼则是用钻石镶嵌成的。设计巧细致，又不落俗套。彤彤非常喜欢。

　“谢谢！，它好漂亮，我好喜欢呀！”

　“喜欢就好。”的嘴乐成“O”字型“祝你们白头到老，多福多寿。”

　“谢谢。”慕和彤彤齐声说。

　“爸爸妈妈也祝你们恩恩爱爱，真心相伴，永结同心。”梁丽华也笑着说出祝福。

　“谢谢爸爸妈妈。”彤彤也跟慕称爸爸、妈妈。

　李翔和辛彤看着这一对小人儿，越看越有趣。

　辛彤交给彤彤一个锦盒“这是外婆送给我的嫁妆，今天妈转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地对慕，知道吗？”

　“嗯！”彤彤答应了。打开锦盒，原来是一块碧绿的古玉，用一红线穿着，彤彤便将它戴在慕的脖子上，足地笑了“哥哥，我终于娶到你了，好！”

　慕温柔地笑了。

　“慕海，该你说祝词了，我都等不急了。”慕林催促着。

　慕海扯动嘴角，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大哥，祝你好运！”

　“你什么意思？！”彤彤气鼓鼓地瞪着他。

　“该我了，该我了！我祝彤彤和你的哥早拜天地入房，多生几只小‘’！”慕林坏心地嘲着彤彤“咩——咩——”

　“臭小子又皮了，是不是？这可有的是秘方，包你药到病除。”齐非常“关心”慕林的“病情”

　“孙儿已经没事了，不了。”慕林依旧皮皮的。

　“，慕林不止皮，而且骨头、心脏也。常到需要‘采花’来止，‘一枝花’他不爱，非得是‘采’遍万紫千红，看过百花齐放，这才有点止住的趋势。”彤彤毒毒地反击。

　“彤彤，饶了我吧！我错了。”慕林哀求着。

　“彤彤是你叫的吗？”彤彤决定痛打落水狗。

　“小嫂子，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慕林连忙改口。

　“算你识相，饶了你这一回。看你下次敢不敢了。”

　“彤彤——”辛彤警告女儿不可太过分。

　“呵呵…”彤彤吐了下舌，缩进慕的怀里。

　餐厅里不时传出阵阵笑声。在这样一个愉快的晚上，彤彤终于如愿地约订下了齐慕的一生。

　月儿已爬上了树梢，蝉鸣阵阵，微风拂面，夜晚少了白天的炽热，给人怡人的清凉。

　慕拉着彤彤的手在人的夜中散步。两人都沉浸在微风抚面的舒适感中，不想打破这份宁静、温馨。

　潺潺的水声由远而近，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站在一条小河边。

　“——”

　“彤——”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又同时止住，最后两人会心地笑了。

　“哥哥，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彤彤，你还记得这条河吗？”慕不答反问她。

　“当然记得，以前你常带我来这儿钓鱼。可惜每次都空手而归。”彤彤吐吐舌头，她当然记得当年辉煌的战绩。

　慕拉她坐在河边的草地上，想起当初在河边确定一生真爱的情景。“彤彤，你还记得你在河边向我求婚吗？”

　“记得。只是不记得哥哥的答案是什么。告诉我你的答案好吗？”

　“从没见过向你这样求婚的，没等听到答复，就睡死了。现在还敢问我？”慕微笑着糗她。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哥哥！”彤彤一心想求个明白。

　“彤彤，那是我心底最美的回忆。哥哥要你自己想起来，好吗？”

　彤彤感受到慕言语中十二万分的期待，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哥哥，从现在开始我决定叫你慕，而不再叫哥哥。因为人家已经是你的未婚了，不能再称哥哥了。”彤彤决定结束两人暧昧不明的兄妹关系。

　“没问题。不过，现在闭上眼睛，我有一个惊喜送给你。”慕神秘地对彤彤眨眨眼，她听话地闭上眼睛。

　“噔噔！”慕哼着命运响曲的序曲，从手里多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现在可以睁开了。”

　彤彤心喜地打开盒子，映入眼中是一对相印的水晶双心——别致的针。

　“好！我爱死了！”彤彤跳起搂住慕的脖子，亲吻他的脸，出绚丽的笑容。

　“慕，我也为你准备了礼物。你也闭上眼睛。”彤彤干脆用一只手掩慕的双眼，另一只手拿出礼物放在慕的手里。

　“摸摸，猜猜是什么？”

　慕摸了摸，是一个软软的、丝质的小包，表面还有花纹。慕想不出，于是又摸了一摸。最后，他放弃了。

　“我想不出也猜不到是什么。”

　“好吧，你自己看吧！”彤彤放下手。

　慕借着月光看去，原来是用黄丝绸制的荷包。一面绣着“平安”，另一面绣着“如意”老实说，绣功不是很好，仔细看还有一些连针的地方，字体也不是很端正。大体上只是个瑕疵品。

　彤彤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喜欢，心里是委屈。

　“不准你嫌它不好！人家好不容易才求教的，手还被刺出好多，疼死了。”说到最后，彤彤眼底的润终于变成了泪珠，夺眶而出，大有变成两道瀑布的趋势。

　慕见彤彤哭了，慌了手脚，连忙解释道：“我，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没想到会收到这么与众不同的礼物，所以看得入神了。绝对不是不喜欢呀！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我发誓！”慕急得恨不能掏出心来让彤彤看，只求她别再哭了，他的心都被她哭拧了。

　“真的？”彤彤睁着红红的泪眼看着慕。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你？我真的很喜欢。谢谢你，彤彤。”慕心疼地亲吻彤彤的眼睑“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哭了。好吗？”

　“嗯。”彤彤乖巧地答应了“对了，差点忘记了。这荷包里有我昨天去寺里求的平安符，说很灵的。它可以逢凶化吉，避魔驱。特别是对‘狐狸’有特效。要是郝思嘉勾引你，你就用它收了她。”彤彤仔细地解说它的用处。

　“你怎么会认为郝思嘉是狐狸呢！”他见彤彤生气地望着他，连忙道：“也许她是外国的鬼、血鬼或别的什么呢。”

　“对呀！看我大意了。不知道大蒜、十字架有没有效，管它呢！都带上以防万一。还有…”彤彤低头想着还要带点什么，不再理睬慕。

　慕哭笑不得。本想度过一个浪漫的订婚之夜，结果却被她煞风景地毁了。怨吗？不，他爱的就是原汁原味的李惜彤，永不言悔。

　即使是万般的难舍，分离的时刻还是来临了。慕此刻站在机场大厅，听、爸爸、妈妈们对慕千叮咛万嘱咐。彤彤拉着慕的手，慕只能与慕海、慕林单手拥抱告别。

　“彤彤，我要登机了。记得要听话，给我发E-mail。答应我不准哭。嗯？”慕再一次叮咛着，再一次将彤彤刻在心底。

　“嗯，慕！收好大蒜、十字还有符哦。彤彤等你回来。”彤彤亲吻他的脸。

　慕也亲吻了她的额头，放开手，转身大步离开。在入关口，他回头摆摆手，走了。

　真的，走了？彤彤跑上去，想确认是不是真的有离别就这样发生在她的眼前。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突然就酸了起来。

　真的，再也看不见了！

　“妈妈！”彤彤突然转身扑入辛彤的怀里，嘴里却在喃喃着“彤彤不哭，慕不喜欢彤彤哭…呜…”

　分离在彤彤十二岁、慕十八岁的那一年。虽然有一丝的酸楚，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期待，对重逢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