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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连着思考几天、几夜,子庆就是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

 女人,都这么反覆无常吗?她今天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明天马上换了一张脸。

 “你有很多女人…”

 “我已看透了你…”

 “你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周毫不留情的话一再在他脑中响起,子庆实在想不出来,她从何处探听到这些消息。

 以他的霸气的个性,纵想求周原谅他的过去,可惜,他做不到对她低声下气。因此,他几乎是天天喝醉,就连刘铭温想请示他公司的事,他也醉得无法接电话。

 不得已,刘铭温只好问子庆的手下,手下们据实以告,还问刘铭温:“阿是谁?”

 铭温反问:“怎么了?”

 “老大喝醉酒时,一直喊阿,阿,她到底是谁?”

 铭温无法确定,当然只推说不知道。但是不住好奇心,曾私下问过周

 子庆并不知自己酒后吐真言这件事,其间,如曾找过子庆数次,但都被子庆的手下给挡驾了。

 这天,上三竿,子庆依然宿醉未醒。

 手机响了很久,终于吵醒了子庆,他醉眼惺忪的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总裁,抱歉,吵醒您了。”

 “有事?”子庆语气不耐烦。

 “您…今天来不来公司?”

 “啊?今天星期几?”

 “星期二。”

 “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子庆看一下腕表“我…不会去。”

 其实他想去,就算不谈话,看看她也好,可是,他不能确定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她,才能做到不卑、不亢?

 “周小姐递出辞呈。”

 “你说什么?”

 “周小姐不做了。”

 子庆一下子酒醒了,他自己的太阳“叫她来跟我说。”

 “她今天没来公司。”

 “没有来?那她辞呈怎么送给你?”

 “那是昨天的事。”

 子庆倒一口气,怒道:“昨天的事,你今天才跟我说?”

 “对不起!我昨天有拨您的手机,都一直关机中。”

 他说的是事实,子庆懊恼地说:“好吧,我等会到。”

 挂断电话,子庆替自己倒杯冰水,一口气喝完,这时,他忽然忆起周在泡沫红茶店,咕噜灌着饮料的情形…

 “该死!不早通知我。”他愤愤的放下杯子,换件衣服,十万火急的赶到公司。

 ×××××

 铭温将周的辞呈放在子庆的桌上,双手肃立地站桌前。

 子庆快速的览一遍,开口问:“她怎么说?”

 “她说,谢谢公司这阵子对她的照顾。”

 “我不是说这个。”子庆拢聚一双浓眉“她辞职,打算干什么?”

 “她没说,不过,我看她那样子,好像有内幕。”

 “什么内幕?”

 “这我不敢猜。”

 “嗯,对了!她在公司,有没有问过…什么特别的事?”

 铭温想了好一会,眼神闪烁的看着子庆。

 “说!”

 “她曾问我‘飞龙帮’是秘密帮派,还是黑道。”

 “你怎么回答?”

 “我说,公司待久了,自然会知道。”

 “嗯,她还问过什么?”

 铭温想了一下“对了,她问总裁是否有很多女朋友。”

 这就对了,原来阿从铭温这儿探听。

 子庆冷哼一声,拿起周的辞呈,随意折叠一下,放人口袋内起身道:

 “我走了,你可以下班。”

 “是。”

 想了想,铭温追在子庆身后,诚惶诚恐地说:“总裁,我有留她可是她坚持…”

 子庆举手,阻止铭温底下的话,步伐不变,继续往外走。

 ××××

 半小时后,子庆立在“赵寓”门前。按下长长的电铃,子庆整理一下头发,拉正衣服。

 不一会儿,心惠来开门了,她原本灰败的脸,因见到子庆而变得光彩有神,她扭回头,尖声叫:“小,小,子庆来了。”

 子庆还没走进大厅,如出来,心欢喜全写在脸上“天哪!怎么会是你?稀客。”

 心惠进来后,立刻倒茶出来,三人落座在客厅,心惠欣然道:“怎么会想到来看小?”

 “我今天来,是有事。

 “喔?”

 “阿在吗?”

 心惠、如双双变脸。

 “她呀永远不会在我家出现。”如微忿的表情。

 子庆看如,又转望心惠问:“我有公事问她,她到底在不在?”

 心惠不屑的摇摇头。

 “那…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会回来了,刚才小不是说过了吗?”心惠冷竣的回答。

 子庆再次来回巡视心惠、如的表情,好一会才问:“是不是出了事情?阿出了什么事?”

 “不是她!”如口快地“是我家出事情。”

 “伯母,到底怎回事?你快说。”

 提起此事,心惠犹怒不可遏,她红脸,絮絮的说起周的真正身份。

 在一旁的如,委屈的哭红了小眼。

 子庆听得耸然动容“怎么可能,是不是错了?”

 心惠接口,提起李秋桂,以及她亲耳听见李秋桂和世昌的谈话,并说出她足足跟踪世昌,跟了一星期,才抓到他们在一家法式餐厅见面的事。

 当然,心惠将自己对世昌、周的漫骂之事,避重就轻的带过。

 “这是伯父、伯母之间的事,阿犯不着离家出走呀?”

 “谁知道她想些什么,看我质问世昌,她就跑掉了。”心惠摇着头。

 “知道她去哪里吗?”

 心惠、如用力摇头。

 “唉,真糟糕!”

 “怎么?公司出了事吗?是不是阿做出不利公司的事?”

 “不是。”子庆由怀里掏出周的辞呈“她昨天向刘经理辞职,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心惠和如换会心的一眼,心惠又问:“她既然辞了工作,你找她干嘛?”

 “她是位优秀的职员,我不准!”

 如撇撇嘴角,心惠则不置可否。

 子庆折好辞呈,放回袋内“如果你还联络得到她,请你转告她,赶快跟我联络。”

 “子庆。”如突然扬声“你对她照顾的嘛。”

 子庆沈默的望着如,如接口又说:“她对你却不领情,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我搞不懂,凭你这么好的条件,还怕不到女朋友,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如愈说愈高吭。

 “其实,子庆,”心惠不疾不缓地说:“我家小很善良,她替你打抱不平。”

 子庆站起身“对不起!我该走了。”

 “子庆…”如愕然低呼。

 “不多坐会?”心惠忙道:“晚饭后再走。”

 “谢谢,我还有事待办。”

 子庆走后,如撒泼撒赖的大哭“妈,你看啦,子庆的态度…是不是死阿害的?”

 心惠眼凶光,咬住下

 “她人是走了,可是对我的毒害还是一样深重,我真倒霉,呜…”

 “不要哭,想想看,我们还有办法,我一定会想个办法。”心惠眯着眼。

 ×××××

 站在街口,子庆茫然中,深深替周担心。

 一旦真正的身份曝光,他相信她一定更难过日子,只是,她到底跑去哪里了?让他很担心她的安危。

 子庆深锁的眉峰,突然开解“哎!我真笨,现在才想到。”

 他拿出手机,拨了数字,接通后,他急急道:“伯父吗?我是子庆。”

 “喔。”

 “这么晚了,您还在公司?”

 “嗯,正要下班。”

 “一起吃个饭,好吗?”

 “你…有事?”

 “对!二十分钟后,我在‘月餐厅’等你。”

 “月餐厅”在台北车站前大厦三十二楼,由透明的玻璃窗望下去,车水马龙的点点灯火,彷如子庆跃动的心,因为他相信世昌-定知道阿的下落。

 世昌没有子庆的兴奋,他神态疲惫,精神不济。

 子庆无心用餐,等世昌吃了几口饭,子庆迫不及待的问:“伯父,您知道阿的下落吧?我急着找她。”

 世昌冷静的望住子庆好一会,才问:“你找她有事?”

 “她向公司辞职了,您不知道吗?”

 “我知道。”

 子庆松了口气,想来他找对人了。

 “既然知道,请您告诉我,到哪去找她?”子庆连声说:“我不准她辞职。”

 世昌用研究的眼神看子庆“问你一件事。”

 “请说。”子庆立即回。

 “你和阿,纯粹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吗?”

 略怔后,子庆轻口气“不瞒伯父,我喜欢阿。”

 “这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

 “你对小怎么代?”

 “小?”子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对她代什么?”

 “你第一次来我家晚餐,小向全家介绍说,你是她男朋友。”

 “居然有这种事?”子庆微微变脸,再一细想,他明白了,微眯着眼,他说:“难怪,阿她…”

 “你到底怎回事?”世昌皱紧眉头。

 “如为了谢我,说要请我吃晚餐,我才去你家。”

 “谢你什么?”

 子庆说出小林、阿海惹了“飞龙帮’的人,雄哥出面,请如找他化解,接着,如和雄哥请他指导,成立帮会,因此,子庆才受邀与如见了几次面。

 世昌听得频频动容,听完后,他吐了口长气“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以你的人品,哪会看上小。”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阿,我希望她打消辞职的念头,虽然她身份曝光…”

 “你怎么知道她身份曝光?”世昌凝眼。

 “呃,我刚从伯父家出来。”

 “心惠告诉你了?”世昌摇摇头“想也是她,这个女人口不择言。”

 “伯父可能不知道,”子庆徐徐说:“上次阿不是想搬出去吗?其实是伯母赶她出去。”

 “是这样?”世昌疑信参半,他记得心惠说,是阿自己想搬出去,还说阿有她诸多考量等等的话。

 “伯母私底下找阿谈过,还警告阿,不能让您知道这件事。”

 “啊?”果真如此,那心惠这人太恶毒了,世昌忿然的想着。

 “伯父,您的好意,害阿吃了不少苦。”

 “我…我只想尽案亲的义务。”世昌老眼闪着泪光。

 “伯父,请您告诉我,这次是阿自己离家出走的吗?”对于心惠的话,子庆不相信,想向世昌求证。

 “唉!”世昌摇摇头,无奈的说:“家丑不可外扬。”

 “我只想求证,请您告诉我。”

 世昌轻声道出那天,心惠由餐厅闹到家里的始末,包括心惠赶走阿

 子庆听得心都疼了,这时,他才发现,之所以深爱阿,原来是她的善良,打动了他最深、最不易察觉的柔软深情。

 “现在找不到这么善良的女孩子。”

 “所以”世昌泪花闪烁。“我必须确定你对阿,到底存什么心,毕竟她也是我亲生的女儿,我已经愧对她了,能力范围内,我都想尽力保护她。”

 “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子庆激动的握紧双手“我立刻去找她。”

 “现在太晚了,明天吧。”

 “我…”子庆恨不得立刻见到她,将她呵护在怀里。

 “不过,不知道她肯不肯见你。”

 子庆不语,但是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打动她。

 “你知道吗?她正在办手续。”

 “什么手续?”

 “她想去雪梨。”

 彷如当头砸他一,子庆呆了半晌。

 “我想也好,让她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跟着我,她领受到的亲情有限。”世昌拭拭眼角“我太没用了!”

 压抑在他心中的情绪,从没机会发,这时,似乎找到了出口,他又接着说:“家里穷怕了,我爸妈一心三思想攀有钱人,想不到吧,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会被钱得这么懦弱。”世昌愈说声音愈低,也愈伤心。

 子庆无法安慰他,因为,他也跌人自己的混乱中。

 好不容易,等世昌发完他的情绪后,子庆再询问周的下落。

 “她跟她母亲在一起,住在‘飞龙饭店’。”

 “什么?”子庆心中狂喜不已,他就住在“飞龙饭店”的顶楼,而这家饭店,正是雷家的投资产业。

 ×××

 “叮——咚!”心惠和如穿着亮丽的站在门外,长长的按下门

 李秋桂开门一看,登时傻了眼。

 “请问有事?”秋桂直觉心惠是来闹事的,她提起戒心,但还是有礼貌的问。

 “不请我们进去?我有事找你谈。”心惠说。

 “如果是关于你先生的事,”秋桂平淡的说:“我想没什么好谈的。”

 “他?”心惠冷冷一笑“我想也是没什么好谈,他啊!胆小如鼠,我一出声,叫他坐,他不敢站。”

 “所以那晚你实在不必大声嚷嚷。”

 秋桂话里带刺,心惠脸一横,小眼一瞪,就要发件,如忙拉拉心惠的衣袖。

 “算了!我这个人不屑与人计较。我脚很酸,不请我坐?”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秋桂还是不放心,担心她像那晚一样大吼大嚷的。

 “阿不在?”

 “哦,她出去办事。”

 “我为阿而来。”

 “哦?请进。”秋桂想了想,请她们进入。

 这是一间商务套房,有厅有房有厨,格局高雅,而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客厅外还有个小阳台,光线,风景都佳。

 秋桂由冰箱中拿出一瓶果汁,三只玻璃杯。

 递一杯给心惠,秋桂问:“你不会来跟我争阿吧?”

 “我自己也有女儿,干嘛跟你争?”

 “那就好,请用。”秋桂放心了,递一杯给如,如**了谢。

 “你怎么知道阿在我这?”

 心惠得意的笑笑“你想呢?除了世昌,我还会问谁?”

 秋桂看得出来,心惠有意炫耀她将世昌收服得服贴,因此,秋桂徐徐开口:

 “我这趟回国,最主要的目的,是阿,其它的任何事,我都没兴趣。”

 心惠皱皱细眉,咬咬下,此时,如接口说:“妈,我们就直话直说吧。”

 心惠终于隐忍住不快的情绪“阿不在,找你谈最恰当了。”

 秋桂呷口果汁,望住心惠。

 “请你管好阿,叫她不要抢我女儿的男朋友。”

 秋桂拢住眉心,转望如,如眼中出祈求的光芒,朝秋桂点着头。

 “你怎么称呼?”

 “我叫如,你可以叫我小。”

 “小,你的男朋友是谁?”

 “他叫雷子庆。”

 “我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阿也不曾提过,我不懂,你的男朋友又怎么会扯上阿?”秋桂不解地问。

 如**出子庆原是周的上司。

 “哦。”秋桂点点头,继而摇着头“我相信阿绝不会抢你的男朋友…”

 心惠截口道:“你太武断了,坦白告诉你,小请子庆来我家吃饭,阿当场表现得很奇怪,晚饭也不吃就跑出去,企图引起子庆的注意。”

 “哦?”

 “果然,这件事之后,子庆就对小冷淡下来。”

 单凭心惠的一面之词,秋桂无法相信“我想这其中可能有误会,你们应该查清楚。”

 “你不要护短,如果是误会,我们何必找你谈?”

 “感情的事情,”秋桂针锋相对“并非护短就有用。”

 “我再举例说,有一次我们在海鲜餐用餐,我当阿是我家的一份子,当然也带她去罗。”心惠有意强调她很疼爱周“结果,她跟子庆眉来眼去,然后饭不吃也跑掉了,我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哦?”

 “我妈没有骗你。”如接口说:“有一天,我和子庆在家里客厅谈话,阿进来看到了,居然把买回来的东西,摔到地上去。”

 秋桂微蹙眉心,她不相信,可是她们却言之凿凿,而且事情不只一件,她不动摇了。

 “子庆赶快帮忙捡呀,可是阿拉住子庆,子庆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没空和他玩爱情游戏,要他做个选择。”

 如加油添醋的,还含了两眶泪,这更让秋桂动摇了。

 心惠趁机接口:“好歹我也养了她一、二十年,我不求她回报,我只希望她不要恩将仇报。”

 “阿绝不会恩将仇报。”虽然有点动摇,秋桂还是选择相信女儿“她回来后,我会问清楚。”

 “她不会承认,你怎么问?问了电没用。”

 “依你说,我该怎么做?”秋桂有意反问。

 “哼!照我的意思,你该告诉她,不要抢别人的男人。或者你可以拿你自己的比喻,抢别人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妈…”如轻声提醒心惠。

 秋桂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我没说错呀,天下男人多得很,犯不着抢别人的。”心惠愈说愈大声。

 “说够了吧?你请便。”

 “唷!你赶我?怎么?我言者无心,你听者有意?我刺中你的心病啦?”

 “妈,你少说两句。”如皱起眉心。

 “我说的句句属实,为什么要少说两句?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女人,喜欢勾引别人的丈夫。”

 “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秋桂忍不住截口说:“我和世昌认识在你之前,请你说话之前,想清楚。”

 心惠顿时语,只眨巴着一双小眼。

 “还有,说话不必带刺。”秋桂角挂着淡笑“怎么看,你都像出身有数养的人家,这样只会辱没你的身份。”

 愣怔了一会,心惠仿佛醒悟,扬声道:“哎唷唷!想不到你这么厉害,骂人不带脏话,难怪,难怪,俗云:龙生龙,风生风,老鼠生的会打。”

 秋桂依然挂着笑“你们说完了吗?我想休息,两位请吧。”

 “没有!我还没说够。”心惠忿然道:“阿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我刚说了,我会问清楚。”

 “就这样而已?”

 “妈。”如忙着接口“你别再说了嘛。”

 这和她们事先讲好的不一样,她们原打算以低姿态搏取秋桂的同情,让她阻止周与子庆来往。想不到:心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被如拦住心惠,才醒悟地住口。

 “抱歉!吵了你,我再说几句话,我们就走。”

 “恩。”这才差不多,秋桂心里想着,微微一颔首。

 如起身,突然跪下去。

 “小,你…这干什么?快起来!”秋桂吓了一跳。

 如挤出两滴泪“请你转告阿,放开子庆,求求你。”

 “我一定会查清楚,你快起来。”

 “你得答应我,我才…”

 “好好好,你先起来,我绝不会让阿抢了你的男朋友,好吗?

 如千恩万谢,一面擦泪,一面起身。

 接着,如和心惠辞别秋桂。

 送走她们母女,秋桂掩上门时,深深吐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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