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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司徒灭傍晚才回堡,因为公事忙翻了,睡足后,正想到听风水榭陪初月一同用早膳,岂知来了名不识相的客人,导致兴致全无。

 “司徒少主,这合作事宜您觉得如何?”

 “我需要点时间评估、评估。”利益人,值得他费心神去投资,假笑看向对方“沈公子,你消息可真灵通,知道我昨晚回堡。”

 他们悄悄回堡他怎幺会晓得?

 耐人寻味,得好好查查是谁那幺多嘴。

 沉重崇被那双冷锐犀利的目光看得心头直发,司徒灭是怎幺样的角色他当然知道,至少义父与他暗中较劲多次没一次占过上风。

 “少主,这桩生意咱们两边合作起来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银子滚滚而来,您意下如何呢?”他急切想得到回复,毕竟这桩生意他曾在义父面前拍脯说会搞

 定,而事关打通西北要道,他绝不能事无所成,沦为其它人笑柄。

 真沉不住气。

 司徒灭淡笑道:“沈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是说过还需评估、参考,你这般催我,可会苦了我的。”

 沉重崇连忙躬身作揖。“我近来忙东忙西,脑子也胡涂,真对不起啊。”

 “沈公子为家业而忙,沉公公有你这般能干的儿子,想必安慰于心。”

 他们俩的话全在生意边缘,谈不到核心;约莫一个时辰,司徒灭以事忙为由被无悔请到书房谈事,沉重崇则被总管恭敬送出堡。

 马车离开缓行一段路,停在路旁。

 沉重崇下车,脸不甘心回首昂然直立的擎天堡。

 他想成为众多义子中最亮的一颗星,义父倚重的得力手。但在这之前,他需有所作为,让义父看到他的付出。

 司徒灭是他老人家中刺,难拔啊。

 他该用何种方法取得司徒灭的首肯,合作生意;甚至将他转为义父合伙人之一,那义父他老人家的大愿就能早一步达成。

 沉重崇愈想愈得意;但思及司徒灭那表面事事无关,却总在暗地发狠的传言,发觉这个人似乎没有弱点。

 “该怎幺做呢?”他苦恼地自言自语,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他想起那与司徒灭同车出堡的白衣女子。

 未曾听到司徒灭留恋花丛,他们会相偕出门,该不会是——

 沉重崇一惊,慢慢浮起诡谲笑容,记起那双美如秋水的眸子。

 是人,总会有弱点的,司徒灭也不例外。

 非不得已,那位姑娘将会是他最后一步棋。

 ***

 舟车劳顿之苦,加上天气实在太好,上三竿初月才悠然睡醒。

 一想到两未见的黑豹,连快穿衣整发,来到堡

 后找它。

 前几要人送来的药材已经送进来,她忙碌地整理药材,而黑豹尽忠职守地守在主人身旁。

 “小姐,这枸杞枝是不是要拿去当柴烧?”刚摘完枸栀的银花,问她如何处理那堆枯枝。

 “这些枯枝还有用处,不能当柴烧的。”初月来到她面前。“熬煮成茶添点黑糖,对身体有帮助的。待有空,我将它熬煮成茶请堡里的人喝,银花忠心又可爱,可以喝两杯喔。”

 “谢谢小姐。”

 古小姐样样不假他人手,极好相处;对下人温和有礼,完全没主人架式,怪不得全堡上下早已默认她为少夫人。

 美丽个性又好的姑娘很抢手的,真希望少主赶紧把人家娶过门,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

 但话又说回来,谁敢抢少主认定的新娘子,这岂不是与擎天堡作对!

 银花小脑袋胡思想,不知有人踏进小院落。

 “你又在忙什幺?”她怎幺老是像只蜜蜂般忙个不停?

 主仆俩不约而同回过脸。

 “少主。”银花连忙行礼。

 司徒灭扶起蹲着的初月,皱眉看向那堆枯枝“快把这些杂草枯枝清理掉。”

 她连快阻止。“不行,这些枝叶有用处,我要用它熬茶喝。”

 司徒灭环视小院落,这对主仆将这儿打理得井然有序,加上初月全副心思都在药草里,一忙起来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这怎幺行?!他费尽心机逮她回来,无不希望她将人和心思放在他身上,当位相夫教子的娘子。

 相夫教子的娘子!这不是他终极目的嘛。

 “怎幺了?一脸傻样!”初月好奇又好笑地看着他。

 司徒灭摇摇头,察觉她没长多少,整个人像块排骨,松开的眉又一紧。“你到底有没有在吃饭?”

 ‘有啊!”有银花盯着,她三餐都有吃啊。

 “那怎幺还这幺瘦!”他多怕风一大她就被吹走,之前代过厨娘多做点可口营养的菜。‘“午膳吃了没?”

 “手上的事未忙完,我等会再用。”初月轻声回话。

 岂知这一开口连累无辜的银花。

 司徒灭怒目瞪向她。“我不是说过她三餐得定时,你这丫头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银花连忙跪地,吓得涌出泪水。

 “小婢真的有照少主的吩咐,准时端三餐给古小姐食用。”为了保住饭碗,她不敢也没胆失职。

 初月连忙扶起她,为她说话“是我的错,你别责怪银花。”

 既然丫环未失职,司徒灭转而道:“你爱吃素我可以理解,但没道理猪类一点也不食,这样很容易营养不良-!”他不要她瘦巴巴的,像难民似的。

 “我有吃鱼啊。”她讨好地笑应。

 司徒灭看着笑颜可人的她,就算想骂也骂不出口。

 “以后我有空就陪你吃饭。”有他盯着容不得她挑食。

 初月歪了歪头,眉目轻皱,这根本是变相的强迫人;但秀眉很快又缓了开来,嘴巴长在她脸上,她不吃他又能奈她如何?

 “银花,你到厨房看看我那盅补汤炖好了没?”她代完毕,小丫环连忙跑出小院落。

 “补药?!是谁病了?”

 “你火气大,喝点凉的汤药对身体好。”只要发火就是一堆人遭殃,熬盅汤药帮助他,也造福堡里其它人。

 难得她会熬汤药帮他补身,司徒灭心头窃喜,蹲于埋首整理构杞枝的初月旁,有样学样地帮她处理。

 “擎天堡少主纾尊降贵帮我处理枯枝枯叶,这样有损你的身份耶。”她含笑柔语,指出他不得宜的行为。

 “对象是你,我啊,心甘情愿!”他大刺刺地明道。

 初月脸儿淡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却无话以对。

 司徒灭爱见她红通通的脸,不自揽揽她的肩、拉拉她的手,光天化下对她脚起来。

 受不了他的扰,初月拨开他的手,低声警告“喂,你再这样我就拿针扎你喔。”

 他一脸没趣收手,初月是位正经八百的姑娘,不起一点调戏。

 原本在暖下享受光的黑豹优雅地来到他们身后,扬高它漂亮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上司徒灭的背,强行介人两人之间。

 “你!”他很早以前就看这头畜牲很不顺眼。

 初月轻昵地搂着宠物,黑豹主人的面颊,惹来她银铃似的笑声。

 它凭什幺…她的脸蛋!

 司徒灭看红了眼,终于打翻醋坛子。

 “你为何老是喜欢抱它?豹子爪子利,要是不心被它爪子抓伤,该怎幺办?”脸蛋花了可就哭无泪。

 “擦药啊。”她搔搔黑豹的下巴,它舒服地微眯眼温驯伏在主人面前。“再说,豹儿不会伤我,你多心了。”

 他多心!他、他是关心她耶!

 黑豹掀开眼皮,眼神像示威又像嘲地看他一眼,一副挑衅的模样。

 司徒灭很想用手上枯枝戮破它的肚皮,要不然赤手空拳打一架也成,就不相信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他会输给畜牲!

 但初月待它如宝,伤了它等于间接伤害她的心,他简直拿它没辙。

 “司徒,茹的事就靠你帮忙了,要不然人海茫茫我真不晓得从何找起。”

 “这幺说就太见外了,你也晓得擎天堡培养数名全国知名的晋商,加上探子队兄弟,人多好办事,我想很快就能找到韩姑娘。”

 她长期居住山谷所以朋友很少,每段友情她都十分珍惜。

 “我好担心茹。”她抬眸看向他,眼里有着放心。“可是我相信你会帮我找到她的。”擎天堡的能力不容小臂。

 司徒灭有些得意,她对他的信赖像美好音律盘绕于心。只要再努力点,她会接受他真情切意,总有一天,初月会成为他的

 她轻抚黑豹的皮,美目低垂缓缓启口“司徒,我有个请求,你能允我吗?”

 “说啊。”他此时心情正愉快。

 “若找到茹,让我们回踏雪寻梅谷好吗?”

 司徒灭微微一震,愉悦之意瞬间消失,怔怔地看着她。

 她不是答应要重视彼此的感情,为何还有出走之意?!

 “你任何请求我都能允许,惟独让你离开,我死也

 不退让!”他语气又急又气,不明白自己是否不够努力,所以她感受不到他的感情?

 此时,大地扬起一阵风,吹来黄的花瓣,漫天飞舞的花瓣飘落他们之间。

 沉默许久后,初月抬起头,美目对上他难过的眼。

 “我晓得你不会让我走,但为了茹,我希望你成全我。”

 司徒灭面无表情地转身。

 “这事往后再谈。”话落,他急步离开小院落,心情复杂地转进主宅。

 ***

 擎天堡的仆奴们落而息,司徒灭因晋商乔老爷登门造访,来调度资金,以致错过与初月一同用膳。

 无悔端来晚膳到书房里。“少主,用膳了。”

 埋首文卷里的司徒灭,依旧持笔书写文字。

 以为主子没听见,无悔来到书案前。“您该休息会,吃了再忙。”

 他们虽为主仆、但从小一块长大,私底下两人也习惯一同用膳,主子允许,他也不必多礼。

 “你饿了就先吃。”他头也没抬地回道。

 这怎幺成?!懊守的主仆本分还是得顾。

 奇怪,少主踏出飘漫药草的院落回书房办公后,表情无异,但却怪里怪气又极力装成无事模样,连服侍少主多年的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主子脾气易变,在擎天堡不是什幺秘密;说难听点,他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往往遇事便巴不得把腹火气发出来,心里才畅快。

 如今,情愿压抑自己,这平十分不寻常。

 该不会…他与古小姐起争执,抑或小两口闹别扭?

 “属下可以等,您先忙您的。”多少前例可循,少主情绪不佳时,态度尽可能保守点,以求安全。

 “她要回去。”

 司徒灭突然一句话,让无悔表情一愕。

 “谁要回去?”

 “初月。”司徒灭搁下笔,目光凝在苍劲有力的书体上。“她告诉我,她想回谷。”

 原来是古小姐,能让少主倾注真情、神魂颠倒的

 姑娘天底下不出第二人。

 “好好的怎幺说要走?是大家待她不好吗?”无悔为主担忧,认真思忖古初月要走的问题。

 “她若真的要走,以她的能力没人能守得住她。”他知道初月医毒并习,若不是他承诺以擎天堡的力量帮她找韩茹,她想走谁能留得住她?

 只要她开口,他乐意帮她达成任何心愿,但就是不许她再度离开他的生命里。

 五年来,入夜后他留连听风水榭,想念他们从前的时光,左等右盼她回来。

 在旁人眼里,他是位顶着皇亲国威之名逞威的男子;但他其实也是名平凡男人,渴望与最珍爱的姑娘共度一生。

 “咱们好不容易将小姐带回来,绝不能让她说走就走。”无悔表示意见,大大反对古初月离开擎天堡。

 少主这些年所受的苦他谨记在心,能体会其心情;他这辈子只忠于司徒灭,忠诚护主的心天地可表,绝不能令少主再度沉浸悲痛里。

 古小姐也真是的,堡里有吃有住、上下和睦,这般好的大家庭上哪找?她还想-下所有人回那鸟不生蛋的山谷里!

 司徒灭离坐,推开窗,双手负背,眺望弦月。

 “无悔,我该不该放她走?”

 “不能放。”

 无侮见主于愁思模样,在心头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英明神勇的主子很早以前就陷在其中无法自拔,唉!

 “属下记得您曾经对我说过,您的心只有一位姑娘,她是您这生最深的牵挂,如果您放了古小姐,以后您会后悔的。”

 司徒灭心神一震,转头看向与他一块长大的兄弟。

 无悔续道:“古小姐是秀外慧中,举世无双的佳人,她有资格担任擎天堡少夫人;倘若这样美好的姑娘您都让她走,以后一定会后侮这样的决定。”

 司徒灭闭上眼,反复思量他的话。

 他爱初月、疼初月,几乎付出今生所有的关爱;如今长辈的恩仇已化解,他们也彼此心仪,他没必要退步,成全她自由飞翔于医药天地而委屈自己啊。

 心眉舒开,他心有盘算。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啊。”

 无悔听成他意,惶恐地抱拳响应“请少主原谅方才属下出言不逊之罪。”

 “我又没怪你。”司徒灭来到八卦桌前。“有了决定后,心情开朗不少,肚子也饿起来;别呆呆站着,快坐下用膳啊。”语毕,他端碗举筷就食。

 无悔顺从坐下,扒了几口干饭,忍不住好奇地多问:“您作了什幺决定?是不是要用八人大轿将古小姐抬进司徒家家门?”

 “答对了。”司徒灭豪气干云地拍拍他的肩。“不愧是我的心腹、好兄弟。”

 “容属下提醒您,别用下三滥手段迫姑娘家;况且古小姐一身本领,别到头来苦了自己。”他尽责告知,真怕主子被到绝路,什幺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是这样的人吗?”司徒灭俊颜难得笑开,好心帮他夹菜,无悔一脸受宠若惊,手微颤快捧不住碗。

 “这此早来我的坏脾气教你吃足苦头,当我的侍卫可说是件惨无人道的酷刑,或许我成亲后,你的苦难将会减少。”

 成亲?!

 对啊,少主与古小姐一成亲,不只他,全堡上下将会因此受惠。

 无悔舀了碗汤举高“属下以汤代酒,祝少主与古小姐恩爱美满。”

 司徒灭面喜“这话虽然说早了点,但也是事实,我收下了。对了,你与厨娘的女儿打得火热,可知道姑娘家爱什幺小玩意,我好买来讨初月心。”

 什幺?!是谁编派谎言、毁他清誉?

 “少主,没这回事。”冤枉啊。

 “别以为我不晓得堡里多位丫环帮你衣制鞋,你的行情比我这个当主子的还看俏,快说该如何做好讨人心!”

 落花有意,水无情。是她们自动贴上,他可是正直得很,不给任何响应。

 “少主,听属下解释好吗?”

 “我管你解不解释,只要告诉我姑娘爱什幺小东西就行。”

 无悔百口莫辩,终于体会什幺叫人言可畏。

 ***

 夏初之际,天候晴不定。

 上午还是好天气,怎幺一过午就下起雨。

 初月撑着纸伞、敛高裙摆登上擎天堡的至高点,欣赏堡后的大草坪及柳垂青的蒙蒙景

 离开踏雪寻梅谷好久,她想念谷里的书、谷里的温泉、豹儿的亲友、老爱衔她头发玩耍的灵儿…想念谷里的一切。

 司徒对她用情至深,她明白;但每当想接受他深情款意时,心头总有个声音提醒她自个是山谷的谷主,有着一份无法放下的重责大任。

 心头两股相抗衡的力量教她好为难。

 “唉”

 幽幽的叹息声传到站于她身后许久的男子耳里。

 “为何叹气?”

 初月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见是司徒灭后心绪缓平,秀眉倒是微拢。

 “你走路总是没声息,老吓着我。”她语气略带责怪。

 “习武之人步履轻是必然之事,况且我武艺高强。”

 她面容绽笑。“做人谦和点,别那幺自大。”忆起他曾允诺过的事,急忙追问:“找到茹了吗?”

 她被逮回堡时,司徒灭曾答应过会帮她找到茹;他守诺地派旗下探子队寻找,也请各地颇有情的商人帮忙注意;如今已两个月,为何还没有她的消息?

 “我想很快就会找到人。”他安抚她。

 初月担忧地喃喃自语“不晓得她有没有吃穿暖?这路上有没有受了委屈?还得等多久才能见到她的人?”

 她心思全念着韩茹,教司徒灭懊恼,感到不是滋味。

 一头黑豹夺走初月大半的关爱,如今那位素未谋面的姑娘不费吹灰之力也得到她的注意力。他鲁地板正她的身子,恶狠狠瞪着她惊惶失措的脸。

 “你的心全在药草上我可以不怪你,毕竟在那个领域你犹游自如;但你曾说过会好好重视我们之间的情感。”他心烦意地闭上眼好会后,语气又沉又重再道:“找到韩茹,你们必会回踏雪寻梅谷,但你晓不晓得我多不想放你走啊。”

 他怕她离开!

 初月心有领会,任何姑娘听了这般温柔表白,都会沉醉在人的情感里。

 她凝视他,柔情缓升。“我晓得你对我有心有情,但我身为踏雪寻梅谷的谷主,就如你是擎天堡的少主,咱们都有各自要担的责任。”

 司徒灭张开眼,锐目留连她的美颜。“我想给你姑娘家从小盼望的梦想,想要吗?”

 她甜甜一笑。“我的梦想是要当一位悬壶济世的大夫,你又晓得其它姑娘家的梦想是什幺?”她不信他这幺神通广大,能看出女子心里想法。

 “姑娘们都盼能拥有段美满婚姻。你留在擎天堡,可以将古师父传你所学医人救世,别再躲回山谷,好吗?”他用种试探的语气小心地问:“你过二十岁了,是该安定下来。”

 初月脸儿极红,羞得美眸不安地左右瞟瞟。

 “嫁了人,还能实行你从小的梦想,这个提议很令人心动吧。”

 是很心动。

 她低头闷声轻问:“都老姑娘,还有人要吗?别人在她这个岁数已是几个孩子的娘,她的身价随年岁增加逐年下跌啊。

 “老姑娘,我要。”司徒灭轻声地再重复一回。以额抵额,感受她秀额的热度。“嫁我好吗?”沙哑的嗓音回绕初月耳边。

 低喃的求爱情语,足以今天下女子动容了芳心。

 她从未想过隐世五年后,回来竟会面对昔日的相知友情,随岁月缓缓催化情谊转变成酸甜的情意。

 司徒待她十分好,她发现许多姑娘暗地嫉妒她的好运。

 连冬晴都嫁人找到一个好归宿,她也想与心里那位顶天立地的男儿共度一生。

 她久不回复,司徒灭愈等愈急,怕她一个摇头毁掉他的期待。

 “你考虑得如何?”

 初月凝望他,似乎瞧见他眼底最深的灵魂。

 “永远居在擎天堡里,我会担心山谷没人打理的。”

 “这不是问题,我会尽量腾出时间陪你回——”司徒灭顿时停语,了解她的语意,无法形容的喜悦充全身,他认真地看着她“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他小心地求证,很怕被她戏

 初月笑容甜美似。“反正你不会放我走,况且我还得找位肯习医的传人,干脆嫁你喽。”

 他记得这个笑容,在多年前相遇时,她以最甜美的笑意介绍自己,甚至与他相结成朋友。在睽违五年后,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地点再次见到,他竟然有点想哭的冲动。

 “咱们一辈子不离不弃。”他缓慢道出对她的誓言。

 她仰起脸,美眸盈灿灿光彩与笑意。“好,一辈子不离不弃。”

 司徒灭低下脸,吻住她的小嘴,深情拥她人怀。

 两颗心的纠、两颗心的悸动,是烟雨蒙蒙里最美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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