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潘妮本以为“助理秘书的助理”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职位一定非常无聊,没啥工作好做,谁知道东方令驹似乎玩真的,因为一早杨秘书即搬来了一大叠东西,就堆在她临时的小办公桌上。
“杨姐,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指着桌上的东西。
“一些资料而已,麻烦你整理过后人eyin到计算机里,就像这样…”杨川仪示范给她看。
“等等,杨姐,这…”潘妮指着眼前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资料堆。“这么多资料全部要打到计算机里?”
“是的!”杨川脸上挂着一派温和的笑。“若有不懂的可以问其它几位助理秘书,或者来找我…呃!对了,副总裁有
代,希望潘小姐别胡乱实验,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人问。”
她非常有先见之明,搬来的计算机里并没有重要档案,以免这台计算机不幸又被潘大小姐玩完,那损失可就大了!
“知道了!”潘妮闷声地道。
哇!小山一样高的资料,她要key到何时啊?
杨川仪退回自己的办公室后,几个小秘书再也藏不住
腹的疑惑,纷纷借故围上前来。
“潘小姐你好,我叫小雅,如果你有问题可以问我。”
“也可以问我,我叫小朱。”
“我是小星…”
大家轮
自我介绍,看到她们热情的笑容,潘妮也被感染了。
“既然大家是同事了,就别喊我潘小姐,叫我妮妮吧!”
“好啊,妮妮,如果你做不完,我们可以帮你。”叫小雅的女孩道。
“我也是。”几个女孩纷纷附和。
“谢谢!”潘妮一笑,原来在这里工作也
有趣的嘛!“对了,资产负债表的『资』怎么打?”她翻开其中一份文件问。
“嘎?”几个小秘书面面相觑。“你不会拆仓颌?”
“仓颌?仓颌是什么东西?”潘大小姐茫然地摇摇头,她只会画画,而且在美国根本不需要打中文。
几个小秘书更是愣得彻底。
“那注音呢?你会拼吧!”众人期待着。
“会啊,但是…是ㄗ?还是ㄓ?”她搞不太清楚这相似的音怎么区分。
小秘书们的脸上突然浮现小丸子的黑线,她们好不容易熬出头,以为有个小助理可帮忙了,谁知道来的竟然是个ㄗ和ㄓ分不清楚的天兵?众人真想哭泣,害她们想问的问题都忘得一乾二净了。
“ㄗ,资产的ㄗ是没有卷舌的,另一个ㄓ有卷舌,就像这样…ㄓ,知不知道的ㄓ!”众人开始注音教学。
很快的,几个年纪相当的女孩就在这笑笑闹闹中混
了,中午还一起吃饭,继续讨论ㄗ和ㄓ的不同。
想当然耳,工作的进度…比老牛拖车好一点。
东方令驹只注意到潘妮和众人似乎相处得很好,在下班时几个小秘书还对她依依不舍,他还
心以为这小妮子改过向善,决定好好工作了。
直到几天后的下午,当他心血来
,突然走出副总裁室,听到那一连串的畅笑、才发现事情很大条了——这群小秘书们竟然造反,没在工作就算了,竟然还在桌上放了许多零食,几人笑笑闹闹,快乐极了…“在开同乐会?怎么没人喊我一声?”东方令驹脸色深沉地倚在门边,口气不疾不徐地问。
最近新产品上市,杨川仪大概是太忙了,没空管教,他得好好叮嘱她才行。
“副…副总裁?!”
几个女孩见到他如见到鬼,吓得差点跌下椅子,立刻回到工作岗位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
一下。
只有一人例外,正是那罪魁祸首潘妮。
“嘿!你也要加入我们的行列吗?”她皮皮地绽开笑容问。
他生气了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生气,她实在是很开心耶!
东方令驹黑眸朝她一掠,不置可否地撇
。
看样子,他得“亲自”盯着她才行了,唉。
@@隔天,潘妮的职位再度调动,这次她的小办公桌,就放在副总裁室里。
对别人而言,这是求也求不到的荣幸;但对她而言,这是个严重的惩罚。
“为什么我要搬来这里?我是助理秘书的助理耶!”她抗议,她喜欢在助理秘书室里和小秘书们说话,她喜欢那种被众人包围的感觉。
那让她感觉自己不是孤单的,是有人陪伴的。
“那就恭喜你又升职了。”东方令驹言不由衷地嘲讽道。
“是吗?这回我又升了什么职位?”
“这个…”东方令驹想了两秒。“副总裁的个人助理。”
“哇!听起来好象很了不起。”稀罕啊!潘妮一点也不高兴。“但我还是喜欢当助理秘书的助理。”
“很可惜,我不喜欢。”东方令驹打断了她的妄想。“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当然助理秘书们也一样,如果有所违背,我大概不会想再见到那个人。”
意思很明显,如果那群小秘书们胆敢在工作时间继续与她玩闹,就得承受饭碗难保的可能
。而潘妮若是重视和她们之间的友谊,最好是守规矩点,免得害人害己。
“你…”真狠!果然一针见血。
潘妮知道他是认真的,这个男人一向很不通情理,她可不敢挑战,免得让助理秘书们真的丢了饭碗,那她的罪过可大了。
没办法,这回算是败阵下来了。
两人之间没再对谈,整个副总裁室里除了计算机、传真机、电话…等机器的声音外,再无其它声响了。
好沉闷呀!原本潘妮想捣蛋的,但看到东方令驹工作时那张“庄严肃穆”的表情,活像一尊菩萨,差点要摆上三位香了,哪还提得起那个胆。
要知道东方集团可不是小鲍司,每通电话或者传真都有可能关系着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生意,玩笑不得。只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让眼前这家伙公司倒闭、
落街头、伸手乞讨…哈!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她暗自想象,心里不知偷笑了几下。但话又说回来了,毕竟东方爷爷对她很好,她不能恩将仇报呀!
收回大过夸张的笑脸,面对着
桌子的文件,她拧起了眉头。要她真的乖乖坐下工作,实在也真是为难了她,她对整理资料、key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嘛。
这么无聊,怎么办呢?
于是,随手拿了笔,她开始涂鸦!
@@@“你在做什么?”
这么安静,完全不符合她的个性,东方令驹在工作告一段落后,才像是突然忆及她的存在,走到她面前来。
“…呃!我在画…喂!你这强盗,快把东西还给我。”潘妮来不及将画作收好,连忙抗议。
东方今驹看着她那张伟大的画作,脸色越看越沉。
这画作上的人看来十分熟悉,好象是…他!
但他何来的胡子?何来的刀疤?何来的长发飘飘…这小妮子,显然又使坏了!
“嘿嘿!别怀疑,我是拿你当模特儿,画的当然是你。”潘妮索
豁出去了。
“我不记得自己有留胡子和长发。”
“仿真咩!以后你长胡子和留长发就会是这副德行,像个江洋大盗,要是再加上刀疤就更像了,简直像是杀过无数人,比撒旦还可怕。如果不讲话,光凭一张脸,也可以吓不乖的小孩。”潘妮热情地推荐他若失业后可能的出路。
“吓不乖的小孩?是吗?原来我得留长发、蓄胡子加上刀疤,才能吓住你。”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小孩。”潘妮瞪大灵眸叫嚷抗议道。
“是吗?”东方令驹
轻扬嘲讽。“我想没有一个大人会在上班时间画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那是因为…因为整理资料不是我的专长。”怎么能怪她?
“专长?原来你也有专长?”
“当然,我的专长是室内设计。”
她扬扬下巴,骄傲地道。
东方令驹眉一挑,虽然没说话,但是忍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恶劣、真恶劣!瞧他笑的是什么死样子,简直讨人厌到极点,亏他还在英国念过书,一点绅土风度都没有,潘妮不
地红
一撇。
“可惜啊,我们公司无法让你发挥专才,实在抱歉得很。”他毫无半点诚意地道歉。“再说这种整理资料的工作,其实并不需要什么专才的。”
这…这是什么话?意思是说她很笨,连这种不需要技巧的工作都做不好吗?
简直是门
里瞧人,将人给看扁了嘛!
“谁说我不会的?我只是…只是没有兴趣,要是本小姐高兴,我也可以将这些资料处理得很好。”
“是吗?”看她激动的样子,实在活力十足,
好玩的。东方令驹忍俊不
地扬起
角。“我拭目以待。”
@@
月金木水火土。…中计了!她又中了他的
将法。
唉!她怎么老是学不乖?明知道这只商场老狐狸喜欢来这套,偏偏她就是不堪微,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竹戈十大中一弓…该死的,她一个连基本仓颌码都不会拆、注音也不行的人,更不用说文件的排版了,夸下的海口怎么收拾哟!
啊啊啊!去他的文件、去他的承诺,她又不真是他的员工,干嘛那么遵守他所订下的规范?
是啊!对幄!没错啦…她是来撕下他自以为是的傲慢脸孔的,怎么举白旗投降的人反而是她呢?
太不争气了,她她她…非好好想个法子对付他不可!
脑袋瓜子里转着数种念头,并将后果-一在脑海中演练过一次——包括他跪地求饶。举白旗投降、冷傲的脸孔转为谄媚…呵呵呵!对,就这么办。
“潘妮,你还在傻笑个什么劲?上班快迟到了。”东方令驹俊
的脸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客心虚的她差点没吓跌在地。
“你…你干什么啦!吓死我是有罪的。”她赶紧将靠近自己的脸推开,并拍拍自己的
口。
不怕不怕,这人没啥好怕的嘛!心别跳这么快啊!都还没开始做坏事呢,怎么就心虚起来,真是要不得。
东方令驹浓黑的眉头一拧,想靠近他的女人前仆后继,他还是第一次让人如此推拒呢!
!果然是个没眼光的“小孩子”算了,不予计较!
“快点,还赖着做什么?要我动手抱你去上班吗?”他难得好心情地开玩笑。
“你别
来喔!”潘妮防备地狠狠警告。“我…我今天不去上班了,你自己先走吧。”
“为什么?”
“因为我…头痛、脚痛、眼睛痛、肚子痛…全身都痛啦!”问这么多干嘛?害她越讲越心虚。
可一想起自己的计划,还是忍不住偷笑。
“你不舒服?”难怪看她心神有些恍惚,该不会是上回重伤的后遗症吧?
一想起当初她在病
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的心就忍不住一揪,若为事实,那可不能开玩笑。
“我送你去医院。”东方令驹放下公文包,走向她。
他干嘛这么认真?还有…关心她?害她更心虚!
“不…不用啦,没那么严重,我休息一下就好。”
“真的?”他那双犀利的眼神,似乎足以看透人的内心深处。
“是是是,我真的只要休息一下啦!”潘妮用力点头。“你还不快去上班,迟到了就不好,有损你大老板以身作则的好形象。”
东方令驹再多看了她几眼,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会随时打电话回来,若没空也会
代杨秘书打。你若真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知道吗?”他态度严肃地道。
“知道了,你是如来佛,我呀,是永远逃不出你的五指山的。”潘妮还以为他是在警告她会随时查勤,要她别作怪哩!
“你在说什么?”
“快快去上班吧!别太想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出诌媚笑容,她难得乖巧地替他提了公文包。“快去、快去。”
眼看就要迟到了,东方令驹没办法,只好出门。
潘妮在送他进电梯后,立刻打扮好跟着出门去。
她坐着出租车,沿街采购了不少东西,而后便开始实行她伟大的计划喽——&&&一到公司,东方令驹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回家,他实在放不下那个小妮子啊!
想不到连拨了好几通,就是没人接听。
这小妮子该不会是骗他的吧,看她还能活蹦
跳的样子,或许…或者她根本是为了逃避工作而找出的借口。
也对,看她这几天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的样子,可以想象得出来。
翻着桌上的文件,心中的疑惑没得到解答,怎么也定不下心工作。
不信
,他又再拨了一通,这一次终于通了。
“是你啊!”接电话的人显然口气不太好,而且还
得厉害。
潘妮正好买了一堆东西进门,东西都还没放下呢,在听到电话铃响后,立刻猜出是谁,赶忙用百米速度冲到电话旁接起电话。
“你怎么了?为什么我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我…我在厕所啦,不行吗?你别一直打电话来好吗?我要休息,休息你懂吧?”她气呼呼地挂上电话-
嗦的男人!竟然这么不放心她,怕她搞怪,可恶!她非作怪得更彻底,让他后悔不可。
另一边,东方令驹拿着话筒,有点气恼、还有点莫名。
这小妮子还是第一个敢挂他电话的人,不过…生病的人脾气难免大一点。
糟了!生病?她不会真的有事吧?
爷爷将她交给了他,就是他的责任,可不能出差错!
“副总裁,这份文件请你过目和签名。”杨川仪难得看到大老板这种心神不宁的样子,十分好奇。“怎么了?有事吗?”
“呃!没…没事!”东方令驹脸上难得
出不安的表情。
杨川仪不愧是东方集团的“三朝元老”,一看老板的眼神不时源向潘妮平时的工作位置,就多少猜出些蛛丝马迹。
“咦!奇怪,潘小姐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她故意问。
“她…她说她头痛脚痛肚子痛、全身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秘书果然厉害,一针见血。
杨川仪思考了一下,又问:“那她脾气还好吧?”
“坏极了!”这位大秘书对他像属下又像长辈,他十分信任她,遂将所有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呵呵!”杨川仪终于明白了。“不要担心,女孩子每个月脾气都会坏上几天的,没事。”
“你是说…”东方令驹一向冷酷的俊脸上难得出现赧然的表情。
他终于明白症结所在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喔!他一直将潘妮当成是小孩子看待,忘了去注意二十二岁的女子,已经算得上是个小女人了。
“杨秘书,那…该怎么样做才能减轻她的不舒服感?”他有些别扭地问。
杨川仪一脸惊奇,没想到这位平时冷到极点的老板,竟然会这么体贴,那小小女子果然在东方今驹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多休息,吃点甜汤就没事了。”
“好!那你去订些甜汤送到我公寓去。”他边签文件边说道。
“是。”杨川仪收回了文件,退出副总裁室。
心里一直嘀咕着:原来他们真的住在一起?怎么会这样?这位大老板不是已经有了未婚
?而且…看他和潘妮的样子,也不像是一对同居恋人,反而像父女咧!太奇怪了!
&@&潘妮的油漆工作做到一半,突然有人按电铃,说是东方令驹吩咐人送来了甜汤,这让她疑惑到极点。
二话不说,她立刻拨了通电话给杨大秘书,得到的答案让她惊骇不已。
不会吧!东方令驹为了她而心神不宁,甚至还吩咐人给她送甜汤?
一股莫名的暖意浮上心头,但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其实很感动,或许…或许东方令驹只是怕对他爷爷无法
代,毕竟她是东方烈托付的人啊!
更何况若他是真心对她好,又怎么会故意刁难她,拿了一堆文件折磨她?害她每天背仓颌码和注音背得快疯掉。
不管啦!她还是坚持要完成自己伟大的报复,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另一头,在公司里的东方令驹出乎意料地一直无法定下心来工作,心里这么放心不下一个人,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从来不曾准时下班的他,竟然在五点整离开了公司,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一回到家,东方令驹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潘妮的下落。
“潘妮,潘…”
“啊——”回答他的是一声惨叫。
幸好东方令驹眼明手快,及时接住了因为被吓着而从梯子上跌下来的人,要不然可有她受了。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他怀疑地看着怀里这个脸上、身上
是油漆渍的女子。
“油漆啊!”她晃了晃手上的刷子。
幸好有这超级大
垫可以靠,要不然怕不摔得界青脸肿才怪!
咦!不对!她的大作都还没完成呢!这家伙怎么跑回来啦?
“现在才五点多耶,你回来做什么?”她睁大一双
是疑窦的美眸问。
“看你啊!你不是不舒服吗?”东方令驹将她扶好后,这才注意到室内的改变。“怎么会…”
原本纯米白色墙的客厅已经不见了,换成七彩缤纷的颜色,看似紊乱,但
中有序,四面墙被涂成了四季的景物,
桃、夏荷、秋菊、冬梅,真是四——季——分——明呀!
“好看吧!这可是我的杰作。”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潘妮忙得连午饭都没吃,就是为了这几幅旷世巨作。
幸好客厅不是很大,要是他再迟个几小时进门,她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可惜!
不过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至少已经看不出客厅原来的风貌。
暴跳如雷吧!
火吧!生气吧…哈哈!他的生气,就是她的快乐。
她就是故意要气死他,与他作对。他喜欢极简风格,她就故意将他的屋子涂
颜色,让它色彩缤纷。如果时间够的话,她还会将魔掌伸向几个房间哩。
谁料东方令驹竟然一笑摇头,甚至还夸奖她。
“还不错,谢谢你这么费心,肚子不舒服还擦了一整天的油漆。”他像是个纵容顽皮孩子的父亲,拍拍她的背道。“去洗把脸。换个衣服,室内空气不好闻,我们今晚出去吃饭。”
“嘎?就…这样?”他不生气?
潘妮-起眼,仔细地注意他的表情,她非要找出他一丝生气的痕迹不可。
可惜她失望了!
“没错,就这样。”东方令驹肯定地道。
其实他才不是什么极简主义的拥戴者,对他而言,这个家…不!这不能算是家,只是他一个休憩之所而已,只要累了能够有张
可以休息,那就足够了,他不在乎这房子的大小,或者装潢如何!
当然此刻,知道她乖乖的待在家里没闯祸,房子让她发挥一下“专长”又如何?无所谓的呀!
潘妮好挫败,他不在乎,他竟然不在乎自己的房子被她画得五颜六
?真是令人失望呀!
该不会是她画得不够吧?她想继续再接再厉!
但事实证明,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耶!
怎么会这样?!
“既然你喜欢我将房子
成这样,那…这里还有许多油漆,明天我将油漆搬到公司画梅兰菊竹,你觉得怎样?”没气到他,死不罢休!
“公司不行,那里不能任你涂鸦,你死心吧!”纵容也是有程度的。他平静地回答,并将她推入她房中。“去换衣服,我饿了!”
其实室内的空气真的很不好闻,而这小妮子竟然不会照顾自己,还擦油漆擦得不亦乐乎,但他可不同意继续待在这里。
回到房间的潘妮靠在门板上,心中竟然有点甜甜的。
这家伙,好象不如想象中坏嘛!咦…该不会是他的诡计吧?
啊!这是不是标准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潘妮吐吐舌头。
“潘妮,你睡着啦?”门外响起东方令驹好听沉稳的声音。
“才没有。”她赶紧去换衣服。
算了!画花了人家的墙,他什么都没说,而且还差人送甜汤来,甚至要带她出门吃晚饭,不再是叫那吃腻了的便当喂她,那她好象也不能太计较,暂时就大人大量地原谅他之前欺负她的事吧!
欺负?他有吗?
那个夸下海口说会将资料全部整理妥当的人好象是她耶!将人家公司的东西拆下来研究的也好象是她;把计算机玩坏的也是她…更甚的她还涂花了他家的墙。
那他有欺负她吗?
嘿嘿!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一
三省吾身啦,莫非真是心虚?
讨厌啦,他干嘛突然对她这么好?害她无所适从,连要捣个蛋都觉得心虚,真是的…不过这种有人宠爱的感觉真不错,而且和爸妈宠爱她的感觉不同那,至于哪里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呀?她也很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