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疯子
虫子都跑光了,我们才肯回到尸体边上。
法医南婕扭头看了我们几个大男人一眼,
脸的鄙夷之情。
我们靠过来后,南婕她将死者的脑袋翻过来,死者的脸部一片白骨森森,边沿处吊着几块烂皮,烂皮有切割过的痕迹。
南婕用手中的镊子在死者脸部找了找,敲了敲,夹起一块烂
对我们说“死者为女
,年纪很小。十几岁左右,没有脸皮。她的脸部皮
有被剔过的痕迹,可能和你们最近调查的人脸剥皮案有关。尸体被抛弃在这儿的时候,身无衣物,没有能体现她身份的任何物品。她的手指头均被割掉,指纹全无。身份不易查找,对了,致命伤应该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后脑勺小孔,凶手用某种尖硬物将死者的后脑勺钻开一个小孔,再把吃脑的虫子灌入死者的脑内…”
“吃脑的虫子?”关刀打断了一句。
“只是猜测罢了。”南婕嫣然一笑。笑完又将手中的镊子伸进死者面部下鼻甲的位置轻轻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用力,还是因为死者的头部长期暴
在野外。
南婕手中的镊子只是动了一下,嘎的一声响,死者的面部裂开了,分成了两半。颅骨突然裂开,南婕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她用镊子将裂开的颅骨
隙推了一下,颅骨如同两片西瓜被切开,一半落在一边。
我们这时候看到了颅骨的脑内,在颅骨内部的骨壁上,除了一排一排的淡黄
虫卵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虫卵如同蜂巢,一颗一颗粘在一起,它们悬挂在颅骨内部的骨壁上。
惨不忍睹的颅骨,我们没法直视。曹队带着我们走到抛尸现场外边,看了一眼前面的荒野,曹队狠声骂道“疯子,他妈的疯子,大海,你赶紧去把死者的身份调查一下,去附近的村落问问,看看有没有失踪人口。”
包大海应了一声离开了。
死者被丢弃在这座荒坡时间有点久,起码半个月以上。现在去调查死者的身份,确实比较麻烦。附近的村落,问他们有无线索,估计也没啥记忆,除非附近的村子还真有失踪人口。
我心疼地看着包大海离开,回头问了关刀一句“关刀,你说脸皮案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一个月之前,从第一个案子到昨晚,一共有几个同类型案件发生了?”
关刀没有回答我而是瞥了一眼曹队,曹队笑哈哈地看着我说“小袁,你和关刀不是去调查何
的案子吗?怎么对这个案子起了兴趣?”
“两个案子都可以查一查嘛!案子看上去没啥联系的地方,但都是为了破案。没准我还能给你们提供线索。”我不知道曹队是不是想隐瞒我一些什么,他改主意让我去查何
的案子,中间他想到了什么呢?关刀看曹队的脸色行事,他跟我说话,不会太直白,老拐弯抹角。
我只能朝曹队下手了,我真心想知道他为何不让我接触脸皮被剥的案子。
“行了,脸皮一案,交给我和大海,你和关刀争取早点把何
的案子破了。我给你们一条线索,你们俩去刘家巷112号找一个叫陈坚的人,我怀疑是他杀了何
。陈坚和何
是高中同学,两人虽说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他们中间牵涉了一个关键人物。”曹队说到这打了个哈欠,为了这一系列的案子。估计他没有睡什么好觉。
我眯眼瞧着他,暗想着,你既然知道这个线索,为
不自己带人去查陈坚?凭什么把功劳让给我和关刀。打完哈欠,曹队继续说“关键人物施奈莉,何
曾经向她表过白,她和何
好像在一起过,时间大概一个星期便分手了。陈坚呢!她暗恋着施奈莉,多次尾随
扰施奈莉,据我所知,陈坚这人患有轻度的精神分裂,你们俩小心点。”
我和关刀没有话语能反驳曹队,队长的话不能不服从,何况还是因为案子。我本还想着人脸皮的案子,既然何
的案子有线索。那么就先调查这个案子。
我和关刀从抛尸现场回到庆州市,饭也不吃,驱车便朝陈坚所住的刘家巷过去。
陈坚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话,他杀死何
也是有可能的,患上精神病的人杀起人来。那绝对要比普通人来得变态。在何
脑袋上钉
一颗颗铁钉,也只有他这种精神病人能干出来吧!
陈坚他在高一上半个学期的时候,因为喜欢的人女孩施奈莉拒绝了他的求爱导致精神病发作,医院诊断为应
精神分裂症,在医院留医两年,病情稍稍好转,出院后一直住在刘家巷。
我和关刀把车子停在刘家巷巷子口,刘家巷离闹区不远,人
还
多,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摊贩子。衣服、小吃、小饰品、生活用品、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反正还
热闹。
我们顺着刘家巷进来,找到112号,这儿属于刘家巷的一个分支,离外边比较远。只有几间普通的民宅,相对外面的车水马龙,这儿相对清静不少。
关刀走到112号门口那儿敲门,里边没有什么回应。关刀再敲几下,还是没有什么回应。关刀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要走了。我想着要是
强在这,开着锁便能进去了。我看了一下大门两边的院墙,院墙也不是很高,翻身爬进去还是可以的吧!
打定这个主意,大门却嘎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矮矮小小
头白发穿着一件碎花布裙裹着一块白色面纱的老太太拄着一
拐杖哆哆嗦嗦地从门里边走出来,她还看了我和关刀一眼,嘴里冷哼一声,步履蹒跚地朝巷子外边走去了。
她本来想关上门,我和关刀哪会让她锁门。伸手把门挡住表示要进去瞧瞧。老太太没有再理会我们,自个走了。我们从大门进去,走到院子这儿,扫了一眼,院子分左右两排屋子,大概十五六间房子,看着房子面前晾着的衣服还有其他摆着的各种生活用品,院子内住着不少人。
我们进来的时候,除了刚刚那个老太太之外,院子内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别说人了。一只
一只狗也没有,院子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我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关刀脸色突变,盯着前面一个半掩着的木板门说“你有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什么怪味道?”我好奇地说。
关刀已经冲向那扇半掩着的木板门。我追了过去,刚进门,屋里的关刀骂道“
他娘的疯子,陈坚?你在家吗?赶紧给老子出来一下,陈坚…”
我看到屋内的地板上
着一滩血,刚进来没看清楚,差点踩在血水上。除了血水,屋内一片狼藉,东西丢得哪里都是。地上的血迹从门口这儿一路到厨房的地方,由多变少。
我顺着血迹来到厨房,厨房内散着一股腥臊味,
地都是
。
、鸭
、狗
,我开门进来,门板带起风,风吹着
发,缤纷起舞。
发飞起来。地上全是血迹,还有灶台、水池、水桶、柴火、墙壁,全是
溅形状的血迹,血
还很新鲜,刚刚有人在这儿大开杀戒一样。
“到楼顶瞧瞧。这神经病小子千万别把人杀了。”关刀走向厨房这边,看到一地
发和血迹,他紧张兮兮地跟我说。至少,按照目前发现的情况来看,血迹、羽
等等。大多数
鸭这类的家禽家畜,并没有死人的痕迹。
我和关刀同样关心陈坚有没有杀人,大步顺着楼梯登上平房的二楼楼顶,楼顶这儿吹着一阵腥风,怪呛鼻子。
我们从楼梯间出来,眼前一片血
之
,楼顶上,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排一排的尸体。尸体整齐划一地摆在楼顶中间,从大到小,从长到短。一具一具地陈列着,尸体身上的
发全部被人徒手给扒光,血
牵连,有些地方还牵出骨头来。
尸体伤痕累累,身上的
发倒是被摘除得很干净。从尸体身上
淌出来的血水,它们慢慢地浸泡着楼顶,形成一大片的血
,远看着像是一块红地毯。红地毯上面摆着一堆尸体。
“狗
的孙子,下手也忒狠了,陈坚这小子疯了吗?”关刀对着楼顶上摆着的尸体骂道“说不定还真是这疯子把何
给杀死了。”
我走到楼顶上摆着的这堆狗尸、猫尸、
鸭尸体面前,凶手
变态,他先是用
子这类的东西将这些
鸭猫狗敲死敲晕,再徒手把它们的羽、
硬生生地扯下来,一
不落,哪怕把皮
都给扯出来,也不知道凶手和这些
鸭猫狗有多大的仇恨。
我和关刀一致认为这是陈坚干出来的事儿,毕竟院子内没有人,居住在这的人都出门去了,陈坚才找到机会对
鸭猫狗下手。只是这个时候,陈坚他躲哪里去了?
我们下楼找了一下,翻了一楼二楼的房间都没有找到陈坚。
我们绕到后院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哭声,哭声来自一个葡萄架后面。哭声断断续续,悲惨无比,带着一丝沙哑。我们朝着哭声的方向跑去,葡萄架后面摆着一个扁扁的竹编
笼。
笼笼口被人用绳子
着系得紧紧的,里头装着一个浑身伤疤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小女孩跪在竹编
笼里面,手肘、膝盖全是血,她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子
着鼻涕和血。最令人心疼的说她的嘴角,嘴角被人用刀子给割开了,还在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