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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嫌疑人
 白教授忍受不了他子的脾气,最近正打算跟他子办离婚手续。他子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死活不答应。夫俩闹别扭,没有想过告诉孩子。但白火火不知道从哪听到自己的父母闹离婚。在她眼里,自己的父母都是高知识分子,都是大学教授,平恩爱,特别值得炫耀。谁想他们会走到离婚的地步,她一时接受不了,想问个清楚。

 白教授心里一时烦躁,不想理会女,所以才答应吴晃先生来沐城县。白火火不依不挠,打着旅游的借口追着父亲来到沐城县。

 白火火以为这样可以跟父亲好好谈谈,白教授却没有管她,任由她吵和闹。白教授和祝淇把心思都放在案子上边。但我没有想到,白教授的遭遇居然跟我差不多,老刀他们并不配合,甚至找出各种理由把白教授、祝淇排挤出去。

 白教授脾气硬,和老刀他们大吵一架,扬言要投诉老刀他们。老刀他们根本不当一回事,自己查自己的案子。白教授只能跟祝淇两人行动。在调查案子的过程中,白教授和祝淇发现死亡在马王岗林区的民警贺元,他的尸体迟迟没有被带回来。

 一个民警死亡了,尸体被抛在野外,迟迟不能收棺入土,这让白教授特别不能理解。白教授和祝淇去找老刀了解情况。老刀只说了一句话,贺元的尸体不能碰,谁碰谁遭殃。

 白教授感到很奇怪,她让祝淇对“剥皮案”的凶手进行初步心理画像,结果祝淇给出的答案与老刀极为符合。年纪35到43岁之间,身高一米七左右,教育水平高,供职于国家单位,心思缜密,有轻微的洁癖,性格偶尔会有点急躁,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他还是一名左撇子。这些特征跟老刀几乎没有太多差异,白教授不得不怀疑起老刀。

 之后发生了一件让白教授特别痛心的事情,追着他来到沐城县的白火火被人给绑架了。绑架白火火的凶手在沐城县东边牌坊那写下了一句话“第五人,活还是死?没人知道”

 女儿失踪,白教授找到老刀,想跟老刀缓和关系,救回女儿。老刀则白教授说起了一件陈年旧案。听完老刀的话,白教授心灰意冷。回到宾馆的房间,白教授收到了一张卡片,卡片上说他的女儿已经死了,尸体就在马王岗林区。

 为了了解民警贺元的情况和寻找女儿,白教授和祝淇打算去马王岗找被丢弃在那的贺元遗体。然而,他们正准备进入马王岗林区,老刀冲出来拦下他们俩,他劝白教授先回去,不要进马王岗林区。老刀越是阻拦,白教授和祝淇越是不听。老刀最后无奈了,说了一句“你们要是想活着,不想出事,就别进去,你们要是不听我的话,后果自负。”

 老刀似乎在隐瞒着什么,白教授脾气倔,他和祝淇在护林员冯有德的引导下悄然进入林区。结果很明显,白教授和祝淇失踪了。向导冯有德被害,杀死冯有德的极有可能是祝淇。

 谈论起这些事,白火火愤愤不平,张嘴闭嘴都在说老刀他们这些警察靠不住,如果不是他们不配合,白教授和祝淇就不会失联。她多次提到祝淇的心理画像,甚至一口咬定这事和老刀有关。我很纳闷,祝淇学姐的心理画像一向很准的,用这门技术,她可没少帮助白教授。

 剥人皮,烤人皮,这是老刀干的?还是祝淇学姐自己出现误差。白火火说,白教授和祝淇没有把心理画像一事告诉老刀、罗局长。他们怕事件恶化,毕竟无凭无据。说到这,我心里边开始觉得老刀这人问题确实不少,一个县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他本职就是查案破案,维持社会治安,但他根本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只会带着杨彪他们瞎忙活。

 消极怠工、敷衍了事的老刀,他的内心有多阴暗?他一直在伪装着自己?但是,按照罗莎莎的说法,老刀他是有内伤的,女儿刀萍的失踪,已经让他彻底沉沦。他会因为爱女被绑架这件事沦为恶魔吗?我不知道。但愿祝淇的心理画像失灵,我实在不想老刀就是凶手,但他确实有嫌疑。当然,这些都是猜测,包括祝淇的心理画像,准确率并非百分之一百。

 案子查来查去,到头来犯罪嫌疑人竟然成为负责案子的刑警支队支队长刀京龙,这话说出去,只怕没几个人相信。白火火看着的,这时候,她反倒叮嘱我说“小,老刀被淇姐说为嫌疑人这件事,你别说出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把自己的尾巴藏到什么时候。”

 比我小的人叫我“小”,比我大的人反而叫我“爷”,我发出一声轻笑。听白火火这话,她这是要介入案情,打算秘密调查老刀的意思。父亲失踪了,我想她心里边也很着急。我第一脚进入沐城县的时候,本该第一时间去寻找白教授和祝淇学姐失联前的线索,但我被“脑髓开花”这份诡异礼单耽搁了。我多次跟老刀提起白教授的事儿,他对我爱理不理,这也让我比较为难。

 “绑架你的绑架犯,你真的知道他在哪?”回到白火火被绑架这件事上,我问完,脑子里边出现马路坟坡不远处的那个神秘黑影。老刀抓着白火火不放,他应该是认定白火火知道凶手是谁?凶手的地址。白火火有点狡猾,她给了老刀一个假地址。

 白火火点点头“你敢跟我去吗?我不想与老刀他们为伍。我信不过他们,我怀疑我父亲的失踪和他有很大的关联。”她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老刀的侦案态度毕竟太反常了。

 我不能保证绑架白火火的绑架犯和“脑髓开花”、“羽心合璧”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但在我追查凶手的时候,绑架白火火的人竟然要在丁震之墓上边的土坡吊死她。绑架犯肯定是故意而为之,我不明白他为了什么,不明白他到底是想白火火死还是活着。我庆幸的是白火火被我救下来,如果迟一步,她或许真就给勒死了。

 白火火被绑架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她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这些她都没有跟我提起。我在她的带领下,从宾馆出来坐车去了一个小区。小区比较简陋,都是一些旧楼。居住在这的人也不多,都是一些留守的老头老太婆,偶尔会蹿出来几个打闹嬉戏的小孩。走进这个小区,我嗅到一股腐烂的气息,这种感觉令我很不适应。

 白火火说,她是在她居住的宾馆附近被绑架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点半。因为和白教授置气,一天没有吃东西的她出来找宵夜。结果刚刚离开宾馆不远,人就被绑架了。绑架她的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用的是一块加了药的手帕将她晕。

 晕倒之前,她除了闻到男人身上有股猫屎的味道之外,啥也没有感受到。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关押在一个小房间。房间很黑,只有一个小铁门,没有一个窗口。她在里边待了三天,饿了三天才有人送饭给她吃。她想过逃跑,但没有任何出路。

 她也问过送饭人很多问题,但人家没有坑声。唯一给她深刻印象的只有屋子的猫屎味道。她在屋子内待了一个月左右,每天都有人送饭,饭菜很难吃,夹着猫屎的味道,但为了活下去,她只有忍着。

 直到她被吊颈的那晚,送饭人一天都没有给她送饭,她饿得不行,最后睡着了。晚上的时候,铁门被打开,一个蒙面男人冲了进来。房子的灯亮了,男人将睡中的她绑了起来。她很聪明,没有作任何抵抗,假装继续睡。朦朦胧胧中,她眯眼看到小房间左边角落堆着一地的白骨,她害怕不已,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跟一堆白骨过了一个月。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绑架她的男人将她的双眼蒙住后搬着她离开了。随后,她被男人悬着脖子挂在一个老树上。男人走后,她拼命地挣扎,呼喊,快要窒息了才被我救下来。

 从白火火的描述中,我感觉绑架她的这个男人大概是个惯犯,可以想象,刑警支队支队长老刀的女儿刀萍就是在两年前给这人绑架了。

 我跟着白火火走进一栋阴暗的旧楼房,她抬头看了楼上一眼说“绑架我的人就在这栋房子上面。”

 “你确定你的眼睛不是被蒙住?”我问了一句“你还能记得这?”

 白火火指着地上洒落的几粒谷子说“这是我留下的。”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三粒谷子,谷子已经裂开,好像被煮过了。白火火告诉我说,她被绑架后,绑架犯给她吃的根本不是什么好米,米饭里边掺杂了不少谷子。她并没有扔掉这些煮开的谷粒而是一颗一颗收集起来,一个月下来,她存了不少。

 绑架犯把她带出去的时候,她没有想过自己一定会活着,但她留了一手。绑架犯扛着她离开这儿,她偷偷地将兜内的谷粒撒出来。谷粒撒完,她正好听到一阵打铁的声音。所以,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小区外面,马路边上有一家热火朝天的打铁铺。

 白火火查过了,沐城县一共三家打铁铺,她先选这一家,结果真的见到自己撒落留下的谷粒。顺着谷粒,我们进入小区,再来到这栋旧楼房。

 我们顺着楼梯往上走,走到三楼这儿,前面传来一声猫叫。

 “就是这儿了,被关起来的时候,我经常听到猫叫。”白火火往前面看去说。

 我带头往前面走去,楼道这儿活动着三四十只小花猫,每一只都是瘦巴巴的皮包骨,要不然发都是脏兮兮的,有些还落一块一块的。我没有理会这些猫咪,那么多猫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这儿,也算是怪事。

 白火火小心翼翼地跟在我后面,来到一个铁栏门前边,她突然叫了一句“里边好像--好像躺着一个人。”

 我推开铁栏门进去,里边的地板上确实躺着一个人,一群猫围着这个人喵喵喵叫着。我们靠过来才发现,地上躺着的人已经断气了,还有就是他的心脏被挖走了。

 死者心脏部位空着一口血窟窿,窟窿里边爬动着两只食人的灰短尾小老鼠,小老鼠津津有味地噬死者的内脏。

 诡异的是尸体周围的猫们居然对这两只滋滋撕咬尸体的老鼠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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