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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索取(全书完)
 男人躲开,手机砸到了门框上。动静不小。时好心里怀揣着一丝希望。男人只顾着时好,穿着看似保守,身材却十分有料,眼前这副妖媚样子,就是生出来勾男人的。不等男人伸手,凛冽的拳风便呼啸而来。几乎把他后脑勺打开了花。时好朦胧间,废了好大力气才看清来人。

 眼泪不知道怎么地,被人欺辱时一点都没痕迹,此刻却哗哗地个不停。

 “没事了没事了,”一双不算宽厚但修长的手揽过她的肩膀、她的,跟记忆里一样冰凉却熟悉的语气安慰着她“我们去医院。”***

 轻微脑震。沉沉舟听到时好的检查结果,心被狠揪了一下,他这几天火气大,多少也存了跟时好冷战的心思。

 毕竟他都表白到那个份上了,总不能再主动找她,他只想等她稍微服个软,就稍微,或者给他发个问好的短信、给他打个办事的电话。什么都行。狄晟看不过眼,就带着他老婆一起跟他打拳。沉沉舟练过拳击,狄晟倒是不会,但他老婆打得好。

 想着会也开完了,饭也没人陪着吃,过去没捅破这层窗户纸时,跟时好维持着朋友情谊,他太多的借口跟理由把她约出来。

 现在,孤独仿佛每天都在成倍地在增加。心不在焉地打了几场,终于等来自己心心念念的电话,她出事了。赶过去时,时好躺在薛放的怀里。

 他还是选择回来了。时好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病房淋浴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时好愣了几秒,下意识去寻找沉沉舟的身影。以往她生病,似乎一睁眼总是能看见沉沉舟。

 某次,她突发急阑尾炎,拨了120后便疼得晕了过去。醒来时,沉沉舟就趴在她手边睡着,那时候,墙上挂钟的时针刚划过凌晨三点,这样的事好像数不胜数。时好抬手扶了扶还略感眩晕的额头,余光瞥见窗沿放着一把吉他跟一个行李箱。

 薛放正好擦着发从浴室出来,见时好醒来,总是黯然的眼眸终于亮起来,他是俊美又带着些忧郁的长相,这样难得的笑意总会让薛放显得格外温柔。

 他走近,又带着些小心翼翼问道:“我吵醒你了么,回来得急,行李让人直接从机场送了过来。”说着,见时好眼眸中没多少隔阂与抗拒,薛放松了口气,手放在按铃上。

 “我叫医生来看看。”时好摆手,眨了眨眼。看着就没什么力气,虚弱地说道:“早上吧,我好困,想睡会儿。”“嗯…”薛放顺着时好,上前给她拉了拉被子“那我去问问医生,你自己睡一下,早上我叫你。”

 时好温柔地环住薛放间,轻轻道:“把窗关一下,有点冷了。”薛放关了窗,站在窗前犹豫几秒后,回到边吻了吻时好的发顶。

 “关好了,睡吧。”时好点点头,别过脸闭上了眼睛,在薛放出门后,时好才缓缓睁眼,手上仿佛还留着一丝触感,他瘦得简直可怖。***薛放一出门,靠在墙沿的沉沉舟立马凑了上来。“阿好醒了,”薛放淡淡“要不要一起去找医生问问?”

 “嗯。”医院里认出薛放的人不多,他的粉丝偏向学生群体。况且一个海外男明星出现在深夜的珀市医院,可信度不高。两人无言,就这么一道进了办公室。值班医师见状,困意消了大半。

 送走两人后,有同事过来八卦,两人到底谁才是那位美女病人的男朋友,多数人都猜测是在房间里照顾的那位,但看两人对她的关心不相上下,悬。回了病房,见时好已然睡,沉沉舟嘱咐好护工,建议跟薛放喝一杯。

 薛放没理由拒绝,他回国,就是为了这件事。酒吧还是沉沉舟开在市区那间,回想起不久前,时好还在这为薛放唱了首歌,而他跟时好的第一次,就发生在头顶上的房间。点的都不是什么烈酒,两人悠悠地对酌着。

 “怎么想回来了,”沉沉舟边喝边问“不是早就说要死在国外吗?”

 “几个月的夜里,我躺在上也在想这个问题,”薛放语带自嘲“但我最后发现,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她身边。”沉沉舟挑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薛放勾起角“我那时候开始就没有再碰那东西了。”

 “好吧,也算好事一桩,”沉沉舟淡淡笑了笑“不过,既然都回来了,你对那个安琪儿到底什么想法?”薛放沉默良久,似在寻找合适的表达。“我想,是感激吧。”自从结成组合,两人就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对安琪儿从来没有过男女方面的心思。刚到国外时,他只想着出人头地。时好是豪门大小姐,而他出生孤儿院,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就算她什么也无所谓,但他不甘心,她放弃她的华服、被趋炎附势的人在学校欺负,而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只能靠做乐队勉强维持生计。好不容易出了头,却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知道,安琪儿那天大庭广众下吻他,只是为了瞒下他发作的瘾,他做好了退圈的准备,但若是要跟阿好在一起,他却不能让自己再次成为别人指摘阿好的借口。

 一旁,沉沉舟不再喝下去,而是微微晃着酒杯,看向薛放,问道:“现在对好好,你是什么感觉?”薛放摇了头“说不上来。”

 “但怎么办呢,她身边已经有了我。”说这话的沉沉舟,眉眼微微挑起,风矜贵,还显得有些欠揍,或许,在眼眸深处,还有着谁也看不懂的悲伤。薛放很平淡地答道:“但你却没有在她危险的时刻出现。”

 “你却出现得太巧了,不是吗?”沉沉舟反驳道。“是,有人通知了我。我想弥补过去,但那个人,我同样不会放过,”薛放没有否认、没有生气、没有不甘。

 只是眼神离地答道“舟哥,谢谢你这些年陪在阿好身边,不过我不想再失去她了。”沉沉舟低头笑了笑“你认为爱情里最伟大的成分是什么?”

 “为彼此而奉献吧。”薛放答得很快。“是吗,”沉沉舟托着腮,轻笑起来“我觉得不对。”

 “爱情里最伟大的成分,是坦诚地索取,在爱情里直面自私的自我,不知节制地索取、占有彼此,却不会有心里负担。”

 奉献,只是爱情里自我感动的说辞,毕竟,他都已经感动自己将近十年了。沉沉舟放下酒杯,转而抓起椅子旁的外套,拍了拍身旁的薛放。“别喝太多,我回去照顾她了。”既然都得到过,谁会想失去呢,就算卑鄙一点也可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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