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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后退三尺
 他掏出一包夜用的卫生巾,撕开一个口子,然后侧过脸去递给江示舟。江示舟看出他神态不太自然,又觉得好笑:“这就不好意思啦?又不是没看过,大惊小怪的。”

 “…那是小时候吧,哪里能一样了?”江启年先是愣了一下,以为是早上换衣服被她看见了,几秒之后才意识到她是在说幼年的事情。

 江示舟刚出生的那几年,妈妈为了图省事,常常给兄妹俩一起洗澡,后来江启年长到六七岁,能自己洗澡了,就被妈妈使唤去给三四岁的江示舟洗澡,当然,再长大一点就不行了。

 “有啥不一样,该有的不都有了?”江示舟虽然知道这俩不是一回事,但就是想贫贫嘴。“是是是,反正你的和小时候比起来,也没啥区别。”江启年吐吐舌头,转身作势要溜,果然。

 不一会儿,一个板刷从里面飞了出来,差点就砸中了江启年的腿,随后门便被用力一关,里面传出江示舟骂骂咧咧的声音。没想到斗嘴居然破天荒地取得了胜利,江启年往沙发上一躺,心情大为愉悦。

 ***很快,垫好卫生巾的江示舟便气鼓鼓地从浴室里走出来了,而江启年正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摆在桌面上。江示舟看了看购物袋,又看了看桌面上的东西。

 然后走过去,直接坐在江启年旁边,几乎和他完全挨在一起,她的手也直接伸了进去,一件件翻看着。

 最后出失望无比的表情。“不是让你买酒了吗?怎么什么都没有?”江启年放下购物袋里拿出的最后一件东西,屈起指关节往江示舟脑门上敲了一下:“怎么和你哥讲话的?都来月经了,几天不喝酒会死啊?”

 “谁说我现在就要喝…”江示舟还想挣扎一番,话却被江启年拦斩断。

 “那就别赖赖了,给我先多喝点这个吧。”他拎起买回来的一大袋红糖姜茶,在她面前晃悠“好歹是女孩子,至少也对自己身体上点心吧?老是不长记,待会又要疼得在地上打滚。”

 月经失调带来的后果之一就是严重的痛经。偏偏江示舟又没半点自觉,每次来了月经还是该喝酒喝酒,该抽烟抽烟。

 结果就是:江启年一回到家,总能看到她小脸煞白地捂着小腹,蜷缩在她自己房间的被窝里,浑身冒着冷汗,发出垂死般的微弱呻

 以前江示舟常常是疼到连饭都吃不下,江启年给她买了止痛片也不愿意吃,红糖水不喝,暖宫贴也不用,固执得令江启年都匪夷所思。

 但即使好心总是被当驴肝肺,江启年也还是不厌其烦地把该买的都买回来,苦口婆心地劝她。好说歹说了快两年后,江示舟这小皇帝总算是愿意听取他这忠臣的“谏言”了,虽然每次都脸写着不情愿。

 今天从超市里出来后,江启年又担心家里的药也没囤货了,就临时绕路去了一趟药店,买了止痛片和暖宫贴。

 毕竟,他向来是不相信江示舟说的“没事”、“不疼”这些话的,因为她每次都这么说,然后每次也都是疼到要死。说完,江启年起身去厨房里烧开水。走到一半。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去拿桌上从超市里买的一大堆食材,有胡萝卜、生排骨、玉米、红枣和枸杞等等。

 哥哥一走,江示舟便把腿抬起,瘫在沙发上,又拿起洗澡前放下的手机,懒散地刷着屏幕。刷到了搞笑的视频,她忍不住咧开嘴嬉笑,不想腹部却随着笑声绞痛起来,举着手机的那条胳膊也因疼痛而变得发软无力,嘴逐渐泛白。

 江启年这时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一手提着一壶开水,一手拿着一个玻璃碗。玻璃碗里面装着已经剥好的当季石榴,一粒粒晶莹剔透如红宝石般。看见江示舟痛经又发作,他的嘴不自觉地抿紧,快步走到她身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然后蹲下身,一只手来到她捂住的位置,用柔和的力度小心按。“你看看,这不是又疼了,还老是嘴硬。”

 江启年尽管嘴上说着揶揄的话,眼里的关切和怜悯却丝毫掩盖不住“你爱喝的汤我已经炖下去了,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喝了。先吃点石榴吧,我再给你泡点姜茶。”

 他拿过江示舟的杯子,撕开一袋红糖姜茶,把粉末和开水都倒进杯中,温热的水蒸气随即混着姜茶的香气溢出。

 粉末在杯里溶解开,将原先清澈无的水变成半透明的褐红色。“对了…那个,暖宫贴是怎么用的,贴在哪里比较好?”江启年踌躇了一会儿,试探地开口问道。

 紧接着的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江启年看着她心虚躲闪的眼神,一下便了然于心了。

 “之前给你买的那些,一片都没用过是吧?”他脸上挂着皮笑不笑的神情,掐住她的一边脸“江示舟,你真是总能变着法子来气我。”

 说罢,他又去取过一片暖宫贴,对着包装上的说明图文端详了一会儿后,便撕开包装,随即猛然将她按在沙发上,咬着牙说:“你要是真不想贴,那就只好你哥我来给你贴了。”边说着。

 他作势要掀起江示舟的衣服下摆,她一向在家里都是穿一件江启年穿旧了的宽松上衣,倒是像前段时间流行的“下衣失踪”不同的是,她是真的不穿下衣。

 江示舟的脸色更白了,她蹬起虚弱的腿想反抗,又伸手去抓江启年的胳膊,嘴里还喊叫着:“别碰我…江启年,你这是耍氓…”“这就不好意思啦?又不是没看过,大惊小怪的。”江启年笑嘻嘻地说道。

 看到江示舟的表情变得像了苍蝇一样难看,他在心里感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还真是一件相当解气的事情。

 而今接近半死不活的江示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一番拉扯下,他还是成功地把她的衣服掀了上去。唯一的瑕疵是…掀得好像有点过了。江示舟几乎整个身子都快暴在了江启年的视线之中。

 盆骨被无花纹装饰的白色棉质内包裹着,其上洁白如玉的腹部紧实平坦,没有一丝赘,没穿内衣的娇小房半遮半漏,有一边的头差点整个在外面。

 兄妹俩几乎是同时怔住。江示舟的眼睛好似不可思议地睁大睁圆,惶惑地盯着面前的江启年。江启年先是发愣。

 紧接着又张皇失措地移开视线,想去把她的衣服下摆扯到合适的位置,手却又不合时宜地碰到了她的。羞涩感的头被蹭到后,也不合时宜地变硬,立。江启年的耳红得像是要滴血。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里的暖宫贴按在江示舟小腹处的内上贴好,然后便闪电般地松开双手,站起身来,后退三尺,并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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