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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原先以为
 她不会骑马,他们同乘一匹,也是在这样远离人世的空地上纵马,她真的很开心,笑声穿过呼啸过耳边的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们偷跑出来箭,她也在落前为他扑腾过翅膀扇风,逆光之下白色的绒混合着凉意飞到了他的脸上。自丞相家门抄斩后,他急得上下打点,才在最后一刻将她从牢里救了出来。

 可他也再不曾见过那双笑关心他的眼睛了,她变得每只会发呆,看着不知道哪里的远方,会投湖,想把自己溺死。

 把她从湖中捞起后就一直发热,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生病的样子,浑身滚烫,一直说着梦话,断断续续的喊着他的名字,他说在心里默念。

 难道在梦里能你感受到我对你的爱吗?很抱歉我只能在梦里让你感受到这些。现实里就算看着她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他却连给她一句安慰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不是吗?只是陪她那么一小段的青春时光,也被她好好记在心里了吗?他无数次在脑中回忆起他们短暂相处中的每一个细节。却从未想过他们能够重逢。握紧的缰绳放松了下来。

 他已经想不起那张清丽温和的面容笑起来的样子,她会对任何人展笑意,只是任何人里,不包含他。许是出现幻觉了,毕竟这幻觉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他每次都会追随而已。到了一处平坦的空地,马儿的步子也慢了下来。周礼炀驾马站在这一片空地之上,四周荒凉的不行,自嘲般的摇了摇头准备调转了缰绳。曾几何时他不是这样,身居高位,孤单一人,只是现在都变成回忆了。

 “我还以为你会追的再远一点,”白灵从远处的树枝上借力使着轻功向他而来,周礼炀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轻灵飘逸的身影在眼前放大。

 她的头发颜色变了。看他的表情也变了。白灵在他马前落定,看他迟迟没有反应,她原以为他会很惊讶,却发现周礼炀眼里只盛着她的身影,白灵走到他马侧,抬头看他:“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周礼炀从巨大的怀念感中身,定了定心神。“你怎么在这里?”然后话锋一转:“做那些,是为了见我吗?”省去了解释的话语,果然周礼炀的脑子转的不是一般的快。

 “是的。”周礼炀翻身下马。“你想说什么?”***她原本想故作冷漠的或是责备,或是质问。可看他的眼神,还是如初见一般并无差别,眉头总是微微蹙着,让她有了好像这个男人在担心她的感觉。周礼炀见她时多是无奈,愁眉不展。

 他的身形自成年后并没有太多变化,俊朗清秀的脸孔,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却总是薄紧闭,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藏青色的长袍随风飘拂。精致考究的纹样古板。

 但被这张俊朗的面容衬出十足的威严。白灵很难忽略他眼下的乌青。三年没见,他肯定又是在权力漩涡的中心,苦苦撑过了每一。白灵准备了许多种说辞,但在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她忽然不想给他添堵了。当年的事情,相府上下百余口人惨死。

 她失去双亲,可到底也是皇帝下的令,判的罚,不是十几岁周礼炀能左右的,她不是当年的白灵了,她在秦此间那里过的很好,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而他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处在皇位下的身不由己吗?白灵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他,面对周礼炀直勾勾的眼神,她拧了拧衣角不去看他:“你还好吗?”“嗯…我很好。”“你多久没睡觉了?”“三天前睡过一次。”

 白灵虽然不知道别国太子是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可也猜到到在皇帝还在位的情况下,周礼炀的勤勉已经超过大部分皇子了吧。齐国羸弱。

 在当朝皇上的带领下曾有过短暂的鼎盛时期,却在他的身体出现问题后,整个国家发展延缓,逐渐走起下坡路。周礼炀身为太子,自幼时就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及笄后便被迫处理起国家大小事务。

 察觉到白灵为难的样子,周礼炀问起了数月前她和秦此间的那一场婚事。

 “你们成亲后,他对你不好吗?”那整个东尧都被秦此间的暗卫搅合的一团,秦此间还半夜杀到他的书房寻人。秦此间一来就没好气的呛了他一番,周礼炀全数回怼了过去,事后还给他处理了不少烂摊子,他忙的不行。

 不过也能看出秦此间果真是将白灵看的重要。“不不不,那是秦此间给我造的一场梦,况且我没有户籍,成不了亲。”“…户籍的事我可以着人去办。”“我们并非是因为爱慕才成亲,他也并不是真心的。”她脑子一糊涂。

 也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解释什么。周礼炀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一直立的身姿稍稍松懈了下来,他看向面前的女子,打扮简单素净,和他印象里养尊处优的模样大相径庭,难道她避开了秦此间的追踪吗?

 “你们吵架了?”“真的和他无关,我来此的目的只为见你。”饶是周礼炀这样灵活的脑子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她来见他了。“当年之事…我能力有限,只能保下你一个人。”“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那你…?”白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她怎么会头脑一热和秦此间成亲啊,虽然他们也有了夫之实…不对。

 她已经仗着自己身份特殊,跟好几个人有过夫之实了。听见他一连串关心她的近况,白灵有些羞于开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她费劲心思才能见到他。

 司越还在暗处给她盯梢,他们独处的时间有限。不能什么都不问。白灵深几口气,抬头对上周礼炀的眼睛:“我只想知道当年我父亲到底何错之有。”“所犯何罪。”“来龙去脉到底如何。”***温羽迟从秦此间处丧气的走出来。

 他才刚刚知晓,白灵讨厌去青灯礼佛之地,原先他以为,白灵爱着一身丽的衣裳去市井街头,欣赏声嘈杂热闹漫天,应该是也喜欢人多的庙会的。可昨约她时。

 她只在软塌上草草看他一眼,找了些怕蹭坏衣裳等诸如此类的蹩脚理由搪过去,他思来想去觉得这缘由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马上就到上巳节了,好不容易从司越手里争取到这个陪白灵过节的日子,要是她这么排斥寺庙。

 那他在宝恩寺附近准备了这么久的庙会岂不是做白工了?从秦此间那废了不少心思,还割爱了不少物件,温羽迟才得知。

 多年前秦此间曾带过白灵去寺庙游玩,结果白灵在里面遇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山野和尚,上来就说她印堂发黑,命途多舛。白灵回来后在房里郁闷了三天不肯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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