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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怎么能咽下去
 “…我没有什么好去的。”袖下的五指不自觉的攥紧“长老们,一向不喜欢我同父亲一起出现。”陆沂这个名字,一直都和天才二字等同。

 他不是第一个修无情道的人,却成为了无情道第一人,然后。洛州无情道第一人,与魔修妖女私通,珠胎暗结,生下一个女儿,这一度是,明疏门的辱。

 也是,洛州修士茶余饭后,随口说起的笑话,直到父亲一剑破开浊渊的桎梏,这个笑话,才逐渐被他冷若寒霜的剑意盖下,他仍旧是,洛州无情道第一人。

 而这世上,唯有她清楚,父亲分明什么都没做,却因为她的存在,背负这样的骂名。短暂的缄默。叶清书看她静默不语,注视她的视线也逐渐认真起来,他似乎是在看她,却又像是看着另外一个人。

 “你同你母亲一点都不像…”他颇有些感慨“你善良温和,她却真真坏到了骨子里,除却在乎的人,旁人的死活,都与她无关,有时候还以旁人的苦痛为乐…例如师父的。”

 听师兄提起母亲,思凡的脸上又有了笑意。母亲向来爱憎分明,她本就是,那般自由的人,也从不会将心,留在谁的身上。师兄大概也是为此伤透脑筋吧。“可是,叶师兄。”思凡指了指他的心口“即便如此,你还是喜欢她。”

 “是。”叶清书和她,也从未在思凡面前掩饰她们间的关系“所以,别像她,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二人又不知不觉聊起许多。清甜在齿间弥漫。灵果太甜了。化在舌尖上,即便是果都被咽下,腔里还是盈了近乎糜烂的甜。

 令她不由得想起那父亲亲吻她时,她口中残余莓果甜腻味道与他的舌搅在一处,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味道。今晚能见到父亲么?

 “还吃吗?”叶师兄将果篮推至她面前。思凡的脸有些红,掩饰般的又拿起一个篮中的灵果,小口嘴嚼、咽下,果然还是,太甜了,她想。

 ***夜里,思凡躺在榻上,没有休息,她在算父亲心魔发作的时间,她从第一见到父亲心魔发作时,每次都会记下间隔的时间。间隔有长有短,但最长不会超过十五天。今便是第十五天,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或许她其实知道。

 这世上能救父亲的唯独她一人。唯独她。思凡从前半夜等到后半夜,连眼皮都渐渐抬不起来了。才用余光瞥见一只淡蓝色的纸鹤从半掩着的门窗里飞进来。父亲每次来时,都会用纸鹤传讯。

 纸鹤是他亲手所折,思凡舍不得丢掉,所以每次都会收进妆匣里。大概未过多久,她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应当是刻意的极低的,若是她已经入睡,定然听不见这样轻的脚步声。门也被轻轻推开,思凡抬眼看他,眼中是希冀。

 恰好与推门而入的陆沂撞上视线。月华倾泻转,映在他身侧,勾勒出清湛出尘的轮廓来,玉白色的道袍与他极是相衬,举手投足,更像是被贬入凡尘的谪仙。若是没有心魔。

 他登上无情道之巅时,定然能够成仙。“我原以为,你已经休息了。”陆沂走进门来,视线掠过他桌面的果篮,步履忽然一顿。思凡顺着他长袖下看去,却见他长袖之下似乎掩着什么。

 但他并未迟疑多久,便将手中的东西,提到了桌面上。“此去雍州,顺路为你带了些灵果,我施了术法,应当还新鲜着…”思凡见他打开盖子,里头全是各未曾见过的灵果。至少是洛州未曾有的。

 “多谢父亲。”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思凡抬眼再看他,却瞧见他眼底微微的血红色。不知是什么时候发作的,他又忍了多久,又会有,多痛苦。

 “不过来么…”思凡看他仍站在原地,忍不住温声问他。“嗯。”大概是因为她看起来太过温顺,陆沂的声音里掠过一丝不自然的干哑来。“要不你先来尝尝,顺手从雍州带回来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好。”思凡的声音顿了顿,也不好去拂父亲的意,而且她有种,她若不去尝尝灵果,父亲便决计不会靠近的感觉,她走至父亲跟前,随后拿了个灵果尝。视线晦暗,她瞧不大清果子的颜色,只一口咬下去,口软糯的甜。

 陆沂的视线落下,他抿着,似乎是在期待她说些什么。思凡觉得自己隐隐猜到了。父亲有些时候,心思会格外的纯粹。

 “…很好吃。”思凡抬眼看他,一双漂亮温柔的眼眸里藏了月光与一泓星泉。陆沂的视线往下坠,借着月瞧见她角,她的,软红色的,潋滟得像是杜鹃的花瓣。

 此刻有残余的汁水顺着她角往下落,他眼底的雾红摇曳,心魔叫嚣着要冲出灵台,鬼使神差,忍不住用二指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隙间尝到了一点清甜,他没有再继续,缓缓身退开。

 “…嗯…是甜的。”他淡淡开口。思凡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连口中的灵果都忘记嘴嚼,边的温热似乎一瞬而逝。眼前的人,却平静得仿佛好像方才吻他的人,不是他一般。

 各种稀奇古怪的情绪冒了上来。“…不如父亲你也尝尝?”思凡想忍住不去胡思想,慌张的跟上陆沂的话,好让气氛看起来不那么沉默。“好。”他的的话语刚落,吻又落了下来。不是说尝果子么…思凡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一点。

 不解风情?***大抵是因为压抑了好几的心魔,所以陆沂有种,迫切想要触碰她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若说是触碰,也有些过于温和。侵犯,他恍然间,想起这样一个字眼来。

 这个字眼,在心魔产生之前,于他而言,分外陌生,但在心魔产生之后,这个字眼在思绪中出现的次数,愈加频繁。每每出现,都与她相联系。

 诸如此类的,忌亦或是伦。心魔发作时,诸多字眼,都会伴着她的样子出现,时而赤、时而纯洁、时而魅惑…都是他未曾见过的,她的模样。旎又绮丽。

 他用舌头撬开思凡的牙关,去尝她口中嘴嚼过得果,果已经被嚼烂,很轻易的便被他含下,一点一点咽下,带着她甘美的吐息。很甜。陆沂不想。思凡不免觉得这个吻有些过于烈了。

 他吻的很深,糜烂的果在口中嚼碎成汁,被他渡了过去,她不免有些抗拒,所以用手轻捶父亲的膛,想让他松开一些,但直至果都被他咽下,他才缓缓松开思凡的

 上是灵果鲜红的汁,无由得令这张如皎月清霜的脸上多了几分妖冶。“我咬过的…”思凡快要哭出来了,他怎么能咽下去…“我只是,想尝尝。”他声音平静,气息却稍许有些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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