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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才不爱哭
 “许经年要和别人成婚了,过不了几天就该回榠市了。”和许经年成婚的人是她心爱的人。“阿娘,你别去,你别去…”王湘梅气不过有钱人家的这边风

 就要下楼抄起厨刀杀过去,架着许经年,被哭成狸花猫的宋西绾抱住着,哭到崩溃的宋西绾力气也没有减小,依旧是将王湘梅牢牢的圈在怀里“也许,也许,许经年骗我的,说不定她今晚就会来找我,阿娘,你说对不对?”

 凌乱的头发糟糟的失去了条理,让宋西绾看起来像个疯婆子,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会哭一会笑的,吓得王湘梅抱着她,拍着她得肩膀“对,西绾不哭,说不定那个姓许得晚上就会来了…”

 “我去剁了那个姓许得,亏我那么看好她!”宋阿爹刚起身就被凳子绊了一跤,差点人仰马翻“叔,算了吧,我们斗不过他们。”许经年有个好歹,整个环溪陪葬也是不够的,冯筱筱颓废的坐着,面前的糕点已经凉掉了,明明已经入暑了,为什么身上还是这般凉,从头到脚的寒意。

 “这让我的么儿怎么嫁人啊!”没有好人家愿意要一个不清不楚的媳妇,管他是不是稀缺的Omega,这一辈算是毁了,毁了,传出去要怎么抬头做人。

 宋阿爹看不到宋西绾未来的美好生活,差点眼前一黑,趴倒在桌子上,楼上的母女哭的越来小声,楼下的人频频叹气。—“值得吗?”“我不知道,我心里好疼,好疼。”苏曦抱着脸色苍白的许经年,把柔软的小腹贡献出来。

 借许经年靠着,摸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好一点,”赶回来的冯筱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么温馨的一幕,看着苏曦不曾有过的温柔,嫉妒在心里升起,苦涩在眼底蔓延“冯小姐怎么不进去?小姐该喝药了。”

 翠荷奇怪冯筱筱站在门口像个木头人一样的杵着,动也不动,没有一点生气。苏曦慌乱心虚的转过头只看到冯筱筱走过去的衣袖,人已经走了“你喝药吧,我去看看。”

 许经年无力的摆了摆手,干裂的嘴皮动了动“翠荷,是我做错了吗?”许经业一大早就写了想要收购环溪后山的信,命令大块快马加鞭的送回榠市,只怕这只是第一步而已,环溪的后山供奉着环溪的祖祖辈辈,世代脉都埋在那里,每逢重大节日,环溪的老百姓都杀猪宰牛的上山祭拜,后山是环溪的起源,是环溪的命脉。

 许经年喝了一口药,口一顿翻涌,强不住苦涩的汤药,一口了出来,虚弱的扶着脑袋,口大片的衣襟都被黑褐的药汁浸漉漉的黏在身上“小姐,小姐,你没错,你不要吓我啊!”翠荷接过小碗,轻轻拍着许经年瘦弱的后背。许经年摇着手上的铃铛,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她却觉得悦耳极了,好像宋西绾清脆的嗓音,俏皮可爱的紧。***“苏小姐还有闲情雅致来我这边啊?”

 冯筱筱随手解开外套挂在衣架上,从大衣得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幽蓝的火窜出来将烟头点燃,一圈一圈的烟雾从她红的嘴里吐出来。

 她慵懒颓废的一口接着一口,很快一支细长的烟被她完,稔的抖落烟蒂,正当她准备再第二支的时候,苏曦握住了她细白的手腕“少点,一身的烟味,熏死了!”

 “嫌味道大,你可以走啊…没人让你留在这,苏小姐真是自作多情,”冯筱筱推开了她的手,又从盒子里出一支烟,抬着羽黑的长睫,撑着一只胳膊笑着“不光自作多情,而且爱管闲事!”

 她的笑带着玫瑰般的利刺,美丽动人的背后是全副武装的爪牙,少不留心就会被挠的头破血,苏曦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烟,猛的了一口,烟草味让她的喉咙感到一阵针刺,不舒服的呛咳起来。

 眼泪鼻涕跟着嚏一同出来,她还是置气的准备来第二口,冯筱筱拍落她手中剩下额半截烟,拍着她的背,语气颇有责怪和心疼“做什么,不会还要抢,真是的。”

 “谁让我多管闲事,咳咳…”“我一直都多管闲事,咳…也只管过你的闲事…”苏曦心里埋汰起脚底下的半截熄灭了的香烟,怎么这么呛人,害得她头脑都不太清醒了,说出的话也太掉价了。

 呛红了眼眶的苏曦抬着眼皮看着一脸关切的冯筱筱,难的从她的脸上出现关心自己的表情,瞬间又原谅了该死的香烟,苏曦一边呛咳一边傻笑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滚下来,手里攥着冯筱筱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少往脸上贴金了,谁关心你,你都要是许夫人了,还需要我关心吗?”冯筱筱耳尖悄悄的泛红,自然而然的回握住苏曦的手,说出的违心话格外的酸涩,像是从陈年的醋坛子里翻出的老酵,苏曦全程都强着冲上心头的甜蜜,克制着上扬的嘴角“只是名义上的而已…”

 苏曦圈着冯筱筱的身,锢着她不让她逃走,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她只能将自己的知道的计划和蒙在鼓子里的冯筱筱讲清楚,冯筱筱今天强送的祝福已经够让她心痛不已了。

 特别是依附在道貌岸然的许经业的身旁,疯草似的嫉妒和藤曼似的占有恨不得把许经业给撕碎,昭告天下,冯筱筱谁都休想染指。

 “我想你自由,你从来都不是商品也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真的“看着冯筱筱不相信的眼神,苏曦点着头强调着,别扭的清了清嗓子,转开了眼睛,继续说道“起码你独立勇敢,还敢于反抗,嗯…我喜欢的…”

 喜欢你的这么害羞的话苏曦扯不开面子没敢讲出来,糊着口齿,不好意思说的太明白。冯筱筱一时说不出话来,语住了,绞起了眉头,一行行的珍珠泪顺着脸颊汇聚在她尖瘦的下巴处,心里五味杂陈的翻江倒海,这些年受的苦楚委屈通通都在苏曦不经意的赞赏中得到圆,高筑的堡垒瞬间倾塌,溃不成军的冯筱筱只能牢牢的抱住苏曦,缩在她的肩头哭的像只没喝到的幼兽,呜咽低泣。

 常年在混乱泥沼卑讨生活的人最受不被人捧在手心上,软言软语的呵护在手心,当成珍宝一样,苏曦还以为哪里又惹到冯筱筱了,下意思的问“你怎么和那个小丫头一样爱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

 为人钢铁笔直的苏曦自然不知道冯筱筱哭泣什么,愁着细眉不解的哄着冯筱筱,世纪大难题困扰住了榠市最大报社的主编。

 但她心底知道她幸好没有学许经年那个闷葫芦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自我得意起来,现下抱得美人归总好过一个人在房间里郁郁寡,唉声叹气“我才不爱哭,你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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