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当曰状况危急
白虎宗、孔雀宗知道他孑然一身,身后没有一子半女,暗中发力,瞄上了第二任大总统的位子。哪怕清洗了倭人势力,洪大总统不至于天真到以为从此白衣教就成了铁板一块,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这原是极寻常的事。
只是这样一个人心各异的天国政府如若对上猛将如云的秦王集团,会发生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也许龙姑娘会知道吧,她和他不一样,还很年轻。*天可怜见,赶在腊八之前李持盈顺利回到了南京,好在今冬不算很冷,河道还没结冰,否则这一路上有的辛苦。
五个多月的肚子瞧着已经有点吓人了,走动坐卧须小心翼翼地捧着,腿脚也时常
筋,洪大总统见她面色雪白,精神虽好,通身大有憔悴之态,一瞬间竟有点理亏和心虚。
“是我不好,没想到妇人妊娠这样辛苦。”他一个老光
,又没娶过
,当然不会知道这些。
回来都回来了,李持盈不是来和他算账的,便问:“宗…如今该叫大总统了,大总统说的急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洪方彦示意她坐下,沉
着放出了今
第一个大雷:“小秦王有意结盟,半个月前派了使者来天都。”
一个小时后她在临时办公楼的会客厅里见到了第二个…袁虎两鬓斑白,看着居然有五六十岁似的,与她相对无言半晌,张着嘴道:“…乡君别来无恙。”一别数年,恍如隔世,李九站在原处,睫
一眨眼泪就掉下来了:“袁护卫怎么…”是了。
他是朱颜的人,找不到她和润哥儿的情况下首选当是投奔凤孙。袁虎见她大着肚子,吃惊之余也忙
起来,急急让座道:“乡君身子不便,咱们坐着说话。”
又令人将茶水都撤走,换花茶或牛
来。“…等我赶回城郊,却不见了乡君和小公子,连那几间房舍也被一把火烧了干净,便疑心是附近的贼匪捣鬼,想法子混进了他们山寨。”
那两
手指就是当
入寨的投名状,不过这种血腥的事还是不要说出来污染孕妇的耳朵了“花了几个月功夫打探清楚人不在寨中,我便寻了个空儿悄悄遁走,往洛
去了。”洛
、松江。
甚至她母亲严茵和祖母宋氏的祖籍,能找的地方袁虎一一找了个遍,仍无所获后只得暂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安慰自己只要小公子还活着,时机成
后总会有消息传出。
“恕袁某冒昧,敢问乡君,”他始终没有提起凤孙,见四下无人,甚至还刻意
低了声音“公子还…还活着吗?”李持盈重重点了点头:“袁护卫放心。”
直到此刻她才生出了一点‘不负朱颜重托’的释然感,她没有辜负郡君的信任,虽然可能养得不好,但她尽了最大努力,努力把李泽平安养大了。“我给起了个小名作‘润哥儿’,这几年都这么混叫着,回头袁护卫见到他就知道了。”
口的玉扳指隐隐发烫,袁虎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告诫自己人皆有私,这李乡君未必不会撒谎,一切得等他见到小公子再作定夺。“对了,”李九现在不能久坐,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无意识地揪着衣摆,到底还是将盘桓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持晖如今怎么样?怎么会想到派袁护卫南下天都?”袁虎脸上神色未变,也许血亲之间真有所谓的心灵感应吧,那
凤孙对他说怀疑南边的龙姑娘就是李乡君。
他还深觉诧异,追问说可有依据?毕竟好端端的,乡君怎么会和反贼
教混作一处?朱持晖冷静道:“没有依据,但我觉得她是。”“秦王殿下现在江北,”对上她期待又忐忑的眼神,袁虎深
一口气“一旦确认您在南京,即刻就能过江。”
***李持盈的瞳孔一缩,像被凭空出现的五百两黄金击中,第一反应就是左右四顾,再次确认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一方面是不敢置信,姐弟三年未见。
她恨不得长了翅膀立时飞过长江去。另一方面,不知怎么她有点心虚(…)。这心虚没有来由,分明、分明她给他写了信,是他置之不理在先,要虚也该是他虚!
“胡闹,这种关头怎么能让他只身赴险?”回过神后李九打了个磕巴,苍白的两颊因此泛出血
“你们也不知道劝!”
袁虎好笑道:“殿下的脾气,乡君还不清楚吗?”他是肯听人劝的人吗?她就那么一问,闻言也便偃旗息鼓。事到临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难道还能躲他一辈子不成?只是连轴转了近一年,江对岸的情形究竟如何光凭报纸不能尽知,听说他连收彰德、怀庆、卫辉,
得惠王与被迫北上的部分法军、普鲁士军队
涉媾和,看似民心所向、风光无限,个中艰辛只怕不足为外人道。
自古打仗就没有轻松的,战术战略、排兵布阵、粮草供给甚至是水面下的势力平衡,再是天选之子。毕竟只有一十六岁。惠王未灭,他却挑在这个时候亲自南下,除了政治考量,是不是也因为她呢?
“殿下骁勇,又知人善任、赏罚分明,虽说年轻,在军中的威望极高,倒不至于
不住人。”
袁虎话风一转“只是过了年就十七岁了,老大人并诸位大人们开始
心殿下的终身大事,他不堪烦扰,正好躲个清净。”
在凤
城滚了一圈,又在南京和南昌泡了一年,李九听得懂他的话外音。臣子们争的是主君后宫的位份吗?谁吃
了撑的,要去管君上睡哪个女人?
他们真正争的是太子母家的名位,今
李家在朱持晖身上得到的好处光荣,来
都将一分不差的落到自己头上,想李氏沉寂了这么些年,眼看要倒了,临了又冒出一个小秦王小凤孙,祖坟冒烟一般立刻起来了,直接重回权力中枢!
一步登天之速、烈火烹油之势,怎么能不令人眼热?懒得吵吵就干脆躲出来,倒像他会做的事(…)。
“说了这么一车话,乡君是不是累了?若是方便,袁某厚颜想求见小公子一面,也算了了郡君
代的最后一件差事,成全我这些年的心愿。”
方才袁虎使了个心眼,故意没将肾虚
痿的传言说给她听,一则顾忌她是女
,又有着身子,担心这些污言秽语脏了她的耳朵。二则,他正
借此试探她的态度。
兄终弟及古来有之,但在先帝,也就是朱颜有所出的情况下,小公子才是帝位最名正言顺的接任者,当
状况危急,郡君没来得及指名道姓的吩咐他要将国玺交给谁。
他也曾犹豫过是不是直接献给秦王更好,然而为人臣的本能令他悬崖勒马,暂时
下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