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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指尖稍一用力
 她被呛得咳嗽不止,这傻小子还以为好玩儿,扭在她身上咯咯笑个不停。好容易动静稍停,青龙宗的左护法边摘掉斗笠边大步过来寻她:“李姑娘!李姑娘!到换班的时间了!”

 朱珪的仓促离京无疑给了洋人把柄,休战和谈不了了之,应天的太监与使臣要么畏罪自杀,要么弃官而逃,‘起义军’、白衣教必须立刻填上突然空出的权力缺口,否则长江以南被分裂肢解、各个击破只是时间问题。

 年前洪宗主动身去了南京,江南腹地乃白衣教的大本营,眨眼间数万、数十万青壮被集结起来。

 共抗外敌,‘共建天国’。这个国号固然使人背后发冷,但李九此时忙得脚打后脑勺,再顾不上那许多:凤、淮安、庐州,每一处工厂都加足马力,确保前线供给无虞,由她提出的三班倒制度因此被强行推广到了长江沿岸,忙的时候连她自己也不得不去暂时顶班。

 “劳烦你,替我把孩子交给玉倌。”白衣教内虽有上下之分,平走动时从不见下级称呼上级为‘大人’,要么是姓氏加职务,要么干脆代号相称,堂堂一宗宗主也不得对一个最渺小的教众呼来喝去,因为‘入我教者人人平等’,与他们相处久了,李九想起前世听说的一句话,‘风进得,雨进得,国王进不得’。

 “补给路线确定得怎么样了?那段铁路究竟能不能用?”左护法轻车路地将李泽挟在手上“洋人已经退回了二十里外,一会儿咱们的人回来,我自带着他去找白鱼。”

 几乎每个人都默认这是白休怨的儿子,她再怎么强辩孩子姓李也只会收获‘我们懂得,闹别扭嘛’众人调笑的眼神。

 瑶娘、辛娘等无处可去的小脚女子都被暂时编进了女工队伍,现在食紧缺,便有也得先紧着前头卖命打仗的士兵,后勤人员每人每只能保证二斤糙米、半斤菜蔬、一块豆腐,外加两个/鸭蛋。

 “就这已经强过许多人了。”战线一步步后移,城内也渐渐涌入难民,入冬前她想起鸭绒可以保暖。

 在城东专辟了一块地方养鸭子,几个没能走得成或是舍不得走的老妪替她养着,鸭蛋可以吃,鸭粪能作肥料,鸭绒还可进棉衣御寒,碰上铁路中断、棉花短缺的日子实是解了燃眉之急。

 开后洪方彦听说此事,在江淮地区大力推广,不少人家争相养起了鸭子,更有一等聪明人,将家鸭放养在水稻田间,鸭子饿了自会去找虫子吃,鸭粪又能为田地增肥,可谓一举三得,直教她想起从前学过的‘桑基鱼塘’。

 容贤身亡时府里的女人们很是惊慌失措了一阵,连他干爹张剑星的相好、姬妾、丫鬟一并被白衣教接管,有家有口的连夜跑了,余者再不情愿也只得捏着鼻子与众人一同劳作。

 头先瑶娘还有重旧业的心,一心想傍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自己照旧享福,谁知往纺织厂的苦汁子里泡了几,竟也渐渐习惯了,不肯再提找男人的话。

 她们这一班是下午班,四点起算,到零点结束,回家后骨头好悬没散了架,草草洗漱完方见白君还没睡,正坐在卧榻旁对灯拭剑。

 “你还没睡?”容贤的私宅被征用为仓库。他们两个临时租了间小院,黑灯瞎火的,她只能注意到他的动作很慢,十指如玉“你、你吃过饭了没有?”近来白休怨时常如此,她再迟钝也逐渐反应过来,他这是生气了。

 ***气什么呢?李持盈在大脑里翻检一通,隐约、似乎、也许猜着了由,她先低头检查了一下婴儿里的李泽有没有拉屎拉踢被子,然后清清嗓子,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身后。

 地方小,家具自然也打得小,一张卧榻上恰好坐下两个人,说话时她的脸颊贴着他的后背:“怎么了嘛?”声音又困又黏,几乎是在她开口的同时少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没怎么。”撒谎!她真的困得眼皮打架,又不肯就这样含糊过去,气急败坏之余伸手拧了一把他的:“你说不说?”白君心知她不会使力,还是很配合地嘶了一声,按住她作怪的手:“说什么?”有人理直气壮:“说你为什么生气。”

 有人躲躲闪闪:“我没有生气。”蜡烛烧到最后,溢的烛泪悄然漫过灯,本就微弱的火光霎时一暗。李持盈欺身过去,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你就是生气了!”

 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他索放下手中的劣质军刀,答非所问地汇报起今天下午李泽如何吃喝拉撒,李九才将梳洗过,额头鬓角尚有未干的水渍,细碎而不听话的头发因此粘在了两腮和前额上,看上去傻乎乎又水亮亮。

 她不耐烦听他的水账,干脆爬到他的膝盖上,两只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是不是因为那洪方彦问我是不是你的女人,我没有回答,所以你生气了?”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倘或她不问,他是不是要一直憋在肚子里,憋到死?李姑娘索给他个痛快:“我告诉你,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你也不行。”他听得一愣,下意识扶住她的:“我以为你后悔了。”果然是因为这个!

 李某人还没来得及得意,忽然面上一红,眼睛飞快地向下一扫…时已午夜,两个人都只穿着睡觉的亵衣,她又骑坐在他身上,但凡有点什么反应,想不注意到都难。

 “我、我哪有后悔?”她顶着一张大红脸,语速飞快“你生得这么好,旁人未必不觉得是我占了你便宜,我为什么要后悔?”

 “是吗?”他回忆起那时她的反应,喉结一动,故意轻轻顶了她两下,李九噫的一声,慌里慌张抱紧了他的脖子,一握细活鱼般在他掌中扭了扭。

 “那你证明给我看。”夜深人静,四面漆黑,李持盈衣衫半敞,卧在上被他强行分开双腿:“今次可没有药,怎么还是出了水?”

 “你小声一点好不好!”她捂着脸,两只耳朵嫣红如滴血“屋里还有孩子呢!”他噗的笑出了声:“他才多大,懂个什么呀?”说着仍将半旧的帐放下。

 里头登时更黑了,润哥儿平缓的呼吸声混着她忍耐不住的嘤咛,渐渐的他也开始出汗,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下去:“你也摸摸我…”两个人额头相抵。

 她才去了一次,眼神涣散,触及他的东西时仿佛被吓了一跳,指尖稍一用力,就听他蹙着眉从齿里哼了一声。

 一瞬间福至心灵,李九无师自通般又试探着捏了捏柱身,这一次反应更大,那整东西在她掌心跳了跳,滑腻腻的体淌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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