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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见晖哥儿没醒
 彻底破罐破摔:“你不是说没看见么!你管那么多!”他听出她恼了,伸手扒拉她的被子:“大不了我也穿一天,任你看、任你取笑,这总行了?”

 “不是,你有什么可穿的呀?”她被他逗笑,绷不住表情乐起来“你别惹我笑我和你说…”月事头一天,一笑就往外涌。晖哥儿的眼神几乎不敢往她脖子以下去:“你笑话我?好啊…我以前有没有笑话过你?你居然笑我?”

 他不懂女孩子的事情,有什么法子?丫鬟婆子们吃了撑的也不会和他说这些,狐朋狗友之间倒是会聊女人,那也仅限于笫之事。

 他真的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肚兜男女都穿得,这个小衣服只有女孩儿能穿吗?她哈哈笑个不住,晖哥儿干脆出手挠她的,姐姐眼泪都笑出来了,在被子里扭作一团:“你干什么!朱持晖你别太过分了!”

 不知不觉间被子滑去一边,他干脆制住她双手,防止她耍赖偷袭,姐姐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既怕亵衣领口敞得太大,出里面匆忙绑好的衣,又怕下面月事带没有系牢,动静大了会侧漏,待要扭一扭腿,调整一下姿势。

 忽然大腿碰到一团热乎乎的东西。“你不是好奇我拿你的手帕做什么吗?”***接下来发生的事她总疑心是一场梦,他脸上孩童使坏般的狡黠消退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见的试探与认真,晖哥儿头一次在她面前…这样时分明害羞又慌张,此时却像习以为常,眼里晃动着水,两颊涌上红

 其实李姑娘的心里明白,像她这样不要丫鬟侍候穿衣、贴身衣物坚持自己收纳的才是本时代的异类,侍女、奴仆在贵族眼里根本不能算‘人’,仅是个物件,男女主人同房时不乏贴身女婢在一旁服侍助兴,对他来说这是很自然的生理现象,不管是找个人还是自己纾解全在情理之中。

 他会害羞、不好意思仅仅是因为在她跟前,她的脑子开始混沌,分不清究竟谁更先进(?),谁则落后。“你别告诉我…”后半句话说不出口,明知他正等待着她的反应,以好整以暇地欣赏一贯胆大妄为的姐姐的窘态。

 她还是可地磕巴了一下,这话怎么说呢?你别告诉我你拿我的手帕过?朱持晖得意地笑了,眼底有动摇的神色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占得上风的快乐和畅意。

 李持盈在他面前一直非常强势,从不会卑躬屈膝地讨好他,二爷很喜欢、很享受这种强势,但是偶尔,当她不知所措步步退让,出这种女人似的神情时他也会不可遏制地感到兴奋。好像窥见了她的另一面,好像…他们真的只是一对普通的少年少女。

 “告诉你什么?”他捉着她的手往下,用力之轻李持盈只消随意一挣就能挣开,姐姐却仿佛迷糊住了,一声不吭任他施为。朱持晖不敢再看她的脸,他想她一定是醉了,否则还等到这会子?必定早就跳起来打爆他的头。

 心跳得极快,她晕眩到分不清那心跳声属于自己还是对方,晖哥儿仿佛是撒娇又仿佛…般拱蹭着她,起初幅度很小。

 后来逐渐变大,恐慌和热意终于将她裹挟,李持盈生怕自己不小心刺到他,造成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同时又在心里瞪瞪地自我质询,这算不算是一种默许和纵容?顶至腿心时姐姐忍不住哼了一声,帐摇动,也不知他有没有发觉。

 手帕很快被濡,朱持晖知道自己今天绝对是疯了,陌生的磅礴的快沿着脊椎直往上窜,用尽全力也唤不回理智,他不容拒绝地握着她的手,心里盼她给他一点回应,又怕她真的给他什么回应。

 源源不断的战栗感顺着皮肤渗透到最里层,又从身体最深处向外电迸发,等他回过神来,汗水已经将额发彻底打。墙外隐隐传来朱颜大婚的礼炮声,将隐的天光里李持盈汗津津、呆愣愣地瞧着他,两人一般气。

 透过素白色的亵衣,晖哥儿能看到里头一层淡淡的青色的阴影,此时此刻他恍然醒悟那是做什么用的了。

 随着她呼吸吐纳,口两团颤巍巍地不断上下起伏。砰的一声,七八糟的幻想和梦境争先恐后地挤到眼前,没能完全消散的躁动似乎又有凝结的趋势。

 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本能般重新找到她的眼睛。朱持晖很少有机会这样居高临下的与姐姐对视,小时候她比他高一点儿,十一二岁时两人一样高了。

 但她爱上了厚底的牛皮靴子,再后来他终于高过她,见面的次数却渐渐少了。眼见她又出那种不知身处何方的茫然,二爷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难受吗?”李持盈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像浸泡在一缸热水里,又像被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哪哪儿都不舒服,偏偏说不清是哪里不舒服。

 “我去叫竹枝来。”他生怕自己把她坏了,女孩子在月事期间好像格外娇弱来着?不能受冷不能受累,不能这不能那,动辄就要落下病,吃苦一辈子。这厢急吼吼地披衣下

 那厢李持盈醒过味儿来了,下意识拽住了他的衣袖:“你去哪儿?”顿了顿“不许去!”夭寿了,她还来着亲戚。

 他这副样子出去,如何解释得清?一瞬间李沅和公主的脸、各大报纸头条乃至气森森的诏狱牌匾一一闪现眼前,李姑娘两眼一黑,哪怕没打算做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业,名留青史芳百世。

 她也绝不想靠姐弟伦出名好吗!晖哥儿误把她的急切理解成了恼怒,垂着眼解释道:“不、不管怎样,还是找个大夫来瞧一瞧,万一有什么,那是一辈子的事。”

 为什么说得好像我们真的做了什么似的?李持盈耳尖红若滴血,忍无可忍般抄起一只软枕向他砸去:“你说什么!”***他被她砸得一懵,也略略提高了一点音量:“你不要讳疾忌医…”

 “我哪有讳疾…”话音未落便听外头有人扣门:“姑娘醒了?”松枝刚被大闹了一场,现在两个眼睛还肿得睁不开,竹枝只得暂把收拾打扫的活儿交给小丫头们,自己亲来这边侍候。过了年就十六岁了,姑娘身边不可短了人使,总借人家的丫头往小了说易起争执,往大了说那是要叫人笑话的。

 接收到姐姐的眼色,二爷抄起软枕、连滚带爬地立刻躲回自己上,幸好他只脏了自个儿的子(…),没怎么到她身上,李姑娘理理头发,盖弥彰般连声应道:“你、你进来吧。”

 竹枝与松枝同岁,行事却比松枝稳重许多,从前桃枝在时她不显,一遇事就出来了,但见她进门先道了个万福,见晖哥儿没醒,低了嗓音自云管事不力,辜负了姑娘的一番信任:“实在是奴婢该死,惊着了两位小主子不说,还往姑娘脸上抹了黑,让府里上上下下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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