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晃动，浴缸中的热水溅得
地都是，
声充耳，回
在暖黄的水雾中混乱成一片。罗茂只记得，自己在昏昏沉沉中的第四次
只溢出了点清
。那污浊散在水中几乎也看不出区别，被
空的乏力感反倒使他足了，罗迪将他吃干抹净仿佛是一种极端喜爱的表现。只不过，当罗茂想支起身帮罗迪清理干净，还是因无力感而懊恼不已。他甚至连腿都软得走不动路了，最后还是被罗迪捞起来，用公主抱的姿势走回卧室的，他心里止不住地害臊，却在罗迪抱起他时坚定地搂住了她的脖子，他知道，尽管他和罗迪两人的相处方式与旁人不同，自己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没错，他是幸福地被宠爱着的。
＊＊＊养猫的人或许都有这样一段经历。初来到新环境的小猫儿充
了戒备心，常常在角落躲起来不见人，还会对着主人哈气威吓。甚至用利爪伤人，而等到它信任主人之后，会有一段极其黏人的时间，收起了所有尖刺的柔软一团恨不能长在人身上，打滚撒娇的手段信手拈来，只为了夺取主人全部的注意力。
昨晚的罗茂就是这样的黏人，使尽浑身解数勾引罗迪，连睡着了都拼命往罗迪怀里拱，脚要和她绞在一块，手也得牵在一起。罗茂光溜溜的和罗迪肌肤相贴着。
他鼻尖是柠檬香皂的干净味道，周身被外来的安心体温笼着，便睡得很是香甜，
上三竿了也不见醒。扣在一起的手指还被他放在
边，吻落在罗迪的指节上，闭着眼的姿态仿佛是在庄严起誓些什么。罗迪倒是早醒了，睁眼后就一直盯着怀里的人瞧，她安分得像个人形抱枕，在
上一动不动浪费时间也没觉得无聊，耐心地等罗茂起。罗迪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十分奇妙，一夜之间，罗茂的面孔在她心里似乎有了巨大的变化。依旧是白皙秀气的那张脸，罗迪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他的眉目、
齿现在却在她记忆里逐渐深刻了。她会清晰记得他的笑常常是腼腆的一点弧度，眉毛皱起又舒展的表情变化是生动活泼的，哭起来时眼泪挂在长睫
上摇摇
坠。然后左眼角有一颗浅浅的泪痣…而且她全然忘了从“我的猫如何如何”的角度去看罗茂，被她捡回家的这个陌生少年，已经在她心里有有了一个独立的形象。
当罗茂悠悠转醒，便见着罗迪柔和的笑脸，她说：“早上好，茂。”这一声称呼似乎有了些不同的意味，有什么情感已经在两人间悄然改变。还迷糊着的罗茂心里已经开始雀跃起来。
忍不住凑上去啄了一下罗迪的嘴
，然后又马上退开了。嗯…凭他和罗迪的关系，已经不用说忍耐些什么了，只不过沉淀了一晚后。他心里迟钝地生了些羞意，所以他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眯着一只眼睛瞧罗迪，
出来的肌肤是
眼可见的变红。罗迪觉得罗茂在邀请自己。他的身体持续散发出某种
人的信号，让她意动。于是罗迪笑着主动问：“要再做一次吗？”她的手已经摸到了瘦而紧的男
上了，作势要把他的
抵到自己身上。“等！等一下！”罗茂倒不是不想做，光是罗迪眼含媚意地
向他，就足以使他的心脏
跳个不停，但是他现在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非常重要，非常紧急。“昨晚我全都
进去了，要是可能怀孕…”睡了一觉才想起这事，罗茂觉得自己不靠谱极了。罗茂昨晚被
烈的情绪冲混了头脑，只顾着寻
，却连最基本的安全措施也忘了。这其实是他受到的教育偏差导致的，这个国家本就缺乏成
、系统的教育，和罗茂同龄的大部分男孩也不过才对产生了模糊的好奇。他就被迫跨越了错误的界限。会馆自然是不会将
的风险留给客户，预防怀孕和疾病用的却不是会减弱快
的避孕套，而是强迫“商品”灌下各种有效的药物，所以罗茂实际上连避孕套都没接触过。而且罗茂以前只和男人做过，也不知道吃的
七八糟药物里有没有避孕药，就算吃过，过去这么久应该也没有药效了吧。不管怎样，罗茂现在意识到自己犯了巨大的错误，自责不已。罗迪却表现得很无所谓：“喔…这个事情啊…你不用担心。”“…你吃避孕药了？”罗茂怎么可能不担心，罗迪什么时候吃避药了他怎么不知道，而且这个药会不会对身体有害？他想到这些就更愧疚了。罗迪摇头：“没有。我不需要避孕…”
罗茂听到这里又开始开始胡思
想别的：难道罗迪想要生下他的孩子？才两情相悦就发展到成为父母是不是太快了？他说不清自己是紧张还是喜悦，因为他还没想过怎样养育一个孩子，在那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学会如何照顾孕妇，查查怀孕有什么能吃有什么不能吃，生活上要注意什么。
哦对了，罗迪要是肚子大了，肯定干不了活，所以自己必须赶紧打工赚钱，她也就不用再从事危险的工作了…一息间，罗茂的想法百转千回，却是越想越高兴了，只要罗迪愿意和他结为伴侣，未知的烦恼也会变成一种值得担负的责任，不过，罗迪接下来的后半句话击碎了罗茂的所有预想，也击碎了他的三观。
她说：“因为没有子
，所以我是不会怀孕的。”“什么？”罗茂感觉自己的大脑嗡鸣了一下，对罗迪的话难以置信。罗迪以为他没听懂，指指自己的小腹上，试图解释：“就是这个地方，里面用来怀孕的器官被取走了。你能看到几个小疤痕吧？那就是手术留下的痕迹。”“为什么？”罗茂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为什么”一种可怕的预感在他的心里升腾起来。
“因为我之前的工作也是当别人的玩具，就和你一样，很多年以前老板将我送进了花店，嗯…花店就是
院。在那里总是吃药和戴套的话太麻烦了，所以就把我的子
摘掉了，但是我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点我的客人一直不多，后来只能当杀手了。”罗迪在说什么。她到底在一脸平静的说些什么！难道她不觉得经历的这些事很可怕吗？不觉得痛苦吗？这不对！这些绝不是能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罗茂瞳孔巨震，已经骇得说不出话。
罗迪却没有发现他异样的表情，话家常似的继续絮絮叨叨：“不过摘掉以后确实方便了很多诶，不会再每个月都
血了，也可以随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