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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塊飞魄散
 他既没有疯也没有狂,不晓得是不是他天生凉薄,失其所爱之后,他反而活得更清醒更明白。云霜见了灵犀彩布里的银霜,他想过温柔又腼腆的银霜怎么会是自己呢?明明他跟银霜个性完全不同,偶然间看到银霜眼里闪过的狡黠。

 他知道了,因为容华喜欢,所以银霜在爱人面前就是这副缱绻羞涩的模样。你就不想问我些什么吗?不是有求于我吗?有求于你被你彻底利用?问你难道你会如实回答吗?云霜反问溯镜。如果你是我的主人,当然是你说了算。溯恻恻地说道。

 他话说得好听,其实就算当了他的主人,要他回话也要看他心情。云霜考虑了会儿。那就让我成为你的主人。要成为我的主人先过镜阵,桀桀桀。云霜神色一凛,从小狐狸变回人,如此,那来吧。

 过了良久,一人一镜对峙,溯镜受不了云霜的不作为主动开口,你不把我的铁链打断吗?你不是人心无所不能吗?几条破链子而已自己打断啊!云霜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揶揄一句,你的镜阵在哪里,怎么不使出来?溯镜不了,大部分的人见了它便迫不及待地打破封印想要叫它认主,不能照一般模式来吗?你被封印的状态能认主吗?云霜饶有兴味地看着溯镜。

 他取下带还原成剑,轻轻地在掌心画下一刀,将血撒在溯镜镜面,当然不能。溯镜怪声怪气地回道,若是认主那么容易,随便来一个笨蛋拿猪血狗血血泼它。

 难道它要认猪狗当主人吗?云霜不甚在意地撕了一条长布把掌心包扎好,再来他把刀子对准自己的心脏刀刺入心,云霜忍着痛闷哼了一声,这一次他将心头血洒在溯镜上。

 溯镜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刁,居然趁着它被封印往它身上滴心头血,要是主人在肯定要被他气死了,无之徒,无赖,居然想坐享其成!

 云霜没想到滴上心头血后居然风阵阵,整间禅房凝结了一层冰,十二条封印的铁齐断,从溯镜里刮出劲烈的冰暴。

 瞬间,云霜彷佛知道他跟溯镜还有冰冻的禅房一起掉进了某个空间里。从四面八方浮现出镜阵来。冰霜结整个空间,云霜握紧拳头,冰层从他的肌肤表面剥离。很冷,冷得全身都要结冰,可是这些对云霜来说没什么。

 他本身就是变异冰灵,长年在雪原修炼。云霜身处镜阵之中,镜阵映出无限个云霜来,云霜饶有兴味地看着镜阵的自己,他猜镜阵也许能够反攻击,如果不主动攻击呢?

 镜阵也能化被动为主动吗?云霜照了好一会镜子,照得溯镜不耐烦了,你不是要当我的主人吗?想办法收服我啊!光是照镜子有什么用?驯服也是一种方法不是吗?云霜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不会被驯服,修真界本来就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只有展现你的实力才能成为我的主人。云霜觉得溯镜很吵,叽叽咕咕地说个没完,不晓得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法宝可以把溯镜收掉,云霜想到四姐交给他的佛珠。

 他转一次弹出收了一面溯镜,这下子换成溯镜紧张了,居然排成队主动朝云霜攻击,云霜不慌不忙地一面接着一面收,还没收到最后一面,最后一面消失了,接着又化为两轮的镜阵朝着云霜而来。

 这次云霜手握佛珠的苏转动母珠,一次收走所有的溯镜。再来变成三轮的镜阵包围着云霜,云霜冷静地看着镜阵,用同样的法子收走三轮的镜阵。溯镜疯狂而桀骜的笑着,我能以一化为无限,你收得完吗?

 你的佛珠在发烫了吧?再收下去佛珠可要爆开了。天其亡必令其狂,你是不是撑不住了,才开始大放厥词呢?云霜摸着发烫的佛珠,心里却是莫名的平静。

 他跟溯镜所在的禅房逐渐瓦解,周遭背景成了环绕着冰湖的冰树,依然白雪渐渐,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溯镜那嘶哑难听的叫声,坏了这一片雪白的纯洁无瑕。

 云霜看着脚底的镜湖,笑了笑,溯镜说他能以一生无限,他想到了镜子里面也有佛珠,究竟镜子里的佛珠溯镜是不是能左右呢,云霜很想试试看。

 然后他很认真地让镜里的佛珠浮现出来,层层环绕镜湖,用所有的佛珠跟佛珠的无限虚像一起收镜湖。!

 溯镜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他认出了眼前的纤细的男子是他等待已久的小主人。佛珠是收不尽他,毕竟他可是主人炼来穿越时空的珍贵异宝,就是遇上狠角色,他也可以穿越时空开溜。

 可是要收他的是他的小主人,溯镜只好嘟着嘴委屈地陪着小主人演戏,演出簌簌发抖的可怜小镜子。溯镜在镜府里一边唱着小曲,一边说道,小主人快来滴血认主,老子跟定你了,你就是滴老子也让你认主。

 快滴血,老子值得你拥有!云霜再取一滴心头血,滴在镜湖上,内心平静地完成溯镜认主。***斯年在睡梦中呕出一口血来,灵犀也被他吓醒,连忙拿出帕子替他擦嘴。

 他接连咳了好几口血,试着跟溯镜连系,发现溯镜早经离他的掌控。斯年实在想不到溯镜究竟被谁拿走,竟然完全不惊动他!

 他设镜阵是为了试探,大正寺的禅房里还摆着一本炼尸纲要。自从他知道容大河被炼成了旱魃,他就在想,炼尸的人是谁?

 是从前他四处追踪时茜时遇上的养尸人吗?还是另有其人?为什么要将凡人的容大河炼成旱魃?于他们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斯年看着书房发光的画,前因后果瞬间在他的脑海里发光。

 他忍着滔天的怒火说道,灵犀,你把银霜放进画里,又引我跟你亲热,好让银霜穿越我的画?一股腥甜窜出他的咽喉,他这才知道背叛的愤怒是怎么也忍不了,强忍也躲不过气极攻心,斯年脑子一热,呕血后昏了过去。

 斯年醒来已经是下半夜的事,他看着灵犀平静无波的一双眼眸,气得五脏肺腑都发疼,他了解灵犀,如果她做错事却是一脸平静,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明知这件事会伤害他,却一意孤行,毫无悔意。爱人的背叛让斯年气血翻涌。

 他忍住气问她,"为什么放云霜入画?"他在大正寺诸多布置通通付诸水,炼屍的人没抓到,炼屍刚要让云霜收溯镜引发的镜阵破坏殆尽。灵犀没有回话。

 她问斯年,"我大师兄怎么死的?你为何又在大圻山练蛊?"斯年让灵犀气得再度吐血,俊脸涨红,额间青筋浮现。

 他瞬间想清楚前因后果,"只因为我在大圻山练蛊,你便认定容大河是我杀的?"他亦想问灵犀,他曾经为救容大河,在大圻山十指尽断,魂飞魄散,他如此费尽心思救他又怎么可能加害于他。这句话他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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