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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又是朝廷重臣
 拉住系带绕至身前,将肢掐出窈窕的起伏,萧沉慢下动作似是思索:“这些年陛下扶持新贵,与旧臣分庭抗礼,人人看在眼里。”

 “粮草已经送达,只因剿匪未清给骆将军安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实在有些牵强,所以才借由五州之口,”他话锋一转,抬眉时透出似笑非笑的意味“总督皆是外派,儿都尚在京中,只怕也是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吧。”

 “正是,”温怡卿满意得用力点头,忽地扑上去双手捧起他的脸“所以我想寻个契机,在面圣旨意下达前,让五位总督相聚在酒楼。”

 “别动,”萧沉被迫抬着脸,无奈地看向她“还没穿好。”温怡卿麻溜起身,把松垮的系带拉紧,套好裈,端端正正地坐在沿,连手都规矩地搭在膝盖上。

 最后一抹春光掩去,萧沉收回目光,怀中空,还残留着腻滑的触感,他笑地看着温怡卿脸的讨巧卖乖。

 “这事不难,”萧沉倾身近,掌心包裹着她的手“不过,瑾瑜要如何谢我?”男人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暧昧的问话让温怡卿紧张不已,心口跳动的频率都紊乱起来。

 他总喜欢在无人时唤自己瑾瑜,仿佛是为了时时显示不同寻常的亲近,萧沉角微翘,出声提醒:“回神。”温怡卿耳发热,慌里慌张地扭过头:“困后,骆烟自然会谢你。”

 “骆将军要如何谢,是他的事,”萧沉沉片刻,松手仰身倒在软枕上“留着吧,总有还的时候。”

 瓣被濡柔软的触感覆着,一触即离,萧沉扬眉凝望她,眨眼间了气息,温怡卿抵住他靠近的肩膀:“这可不是谢礼。”“什么意思?”萧沉喉结上下轻滚,目光艰难地从她张合的上挪开。

 “我亲你,只是因为喜欢你。”汹涌的情绪如拍打,萧沉一时无处宣,难忍得皱起眉心,隐隐发烫的手掌轻掩住温怡卿晶亮漉的眼睛。“嗯…”过了许久,萧沉闷声低应“是我为人卑劣,做的一切就是想让瑾瑜多喜欢我一些罢了。”

 “所以…这是最好的谢礼。”千军下骏马道穿越延绵的山岭,落脚在一处官驿,枯黄野草被积雪覆盖,四处白茫茫的,骆烟轻抚马鬃,手里拿着捆草料。

 “路上虽有耽搁,不过好歹再有两就到京都了。”苍霖将绳紧紧捆上木桩,喜气洋洋地冲骆烟笑。刚落过雪的天晴得明媚,骆烟眯着眼头,边呵出白气:“景言那如何了?”

 “前两荆湖严,镇接连几波的,司马将军递上折子,提起两句,听说他已是十夫长了。”骆烟正道:“给司马将军回个信,别让他得意忘形。”

 “将军放心,”苍霖不以为意地摆手“景言是你一手调教,纵然年轻气盛,断不是居功自傲之人…”话音断得仓促,骆烟轻飘飘瞥他一眼:“好了别耍嘴皮,这两宫里可有来信?”

 “不曾,州府失窃之事闹到京都,陛下或许不得空,”苍霖握上佩剑,从怀里掏出把梅花来“不过,将军吩咐折的梅枝,末将已经办妥了。”

 铠甲坚,早将梅花得七零八落,只剩两瓣在枝头摇曳,骆烟皱眉下巴微收,又不好当真生苍霖的气:“你这折的都是些什么,算了,还是我自己去。”

 “呃,”苍霖丢开落败的花,见骆烟转身要走忙伸手拦他,弯弯嘴角促狭道:“骆将军,你这折了一路的梅花,莫不是在哪留了情?”

 红梅被风卷起散落在枯草地间,唯有一朵恰巧落在深灰的臂鞲上,骆烟垂眼没有拂开,随手把干草进苍霖怀里,错身走开:“左提督向来治军严明,你怎么没有半点苍平的风骨。”

 骤然听到苍平的名号,苍霖愣在原地胡乱拨开身上干草,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在骆烟身边急得打转:“骆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司马将军同你说了什么?

 说到底此次回京也是替你挡挡圣上的火气,怎么到头来我落个里外不是人。骆将军,回了京都你可千万不能跟我爹说啊!”***马栓在巷尾,温怡卿从后门猫着身走,赶车小厮取下马凳弯身等在近旁,那小厮似乎与来时不同,她留意多看了两眼,又说不上来到底不同在哪。

 眼见太阳西沉,温怡卿收回视线拉起衣摆利落上车,门帘掀起,一双大手精准地攥住纤细的的手腕,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拉进车内。

 突如其来的滞空感,昏暗环境下的天旋地转,可以瞬间击溃人的理智。浑身的血般冲上大脑,温怡卿汗倒竖不受控制地打灵,她张嘴要喊木祁,温热的掌心从下巴到鼻尖盖了个严实。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香墨里清浅的丁香龙脑混着杜衡,男人炙热的体温隔着衣物灼在际。

 “摄政王…”温怡卿冷静下来瓮声试探着开口。“你怎么在这儿?”她费力抬起脑袋,入眼的就是周晏然线条分明的下巴。男人漂亮的桃花眼被强光照得微眯,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帘子,温怡卿凑身上去也想看看。

 “路过。”周晏然垂眼扫过好奇凑到口的小脑袋,放下帘子淡淡回应。

 帘布垂落,遮住寒风和最后一丝光亮,也遮住萧沉神色复杂的凝望。木祁立在门框边,眼见自家公子捏着栏杆的手用力得发红,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不由得后退两步。

 “木祁。”木祁手执长剑利落作揖:“公子息怒,属下一时不查。”马车驶远留下两行车辙,萧沉回身大步走下茶楼:“先拦下司马钰。”出尘清逸的脸此刻挂上厉,阴沉得可怕。

 “是。”木祁翻下围栏,跃过屋脊落在建章楼顶。铃铛跟着马车摇动叮当作响,提醒过往的百姓注意马蹄轮毂。待温怡卿坐稳,周晏然才松开手臂让她坐上软垫,拿过准备好的墨狐皮将娇小的人紧紧圈住。

 “如何?”“都是些阴险的老狐狸,上了大殿不得把黑的说成白的嘛,”一说起这事,温怡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身体抵上冰凉的车厢,太阳突突地跳“不过有江桓仁在,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

 寒气渐渐散去,温怡卿却还是觉得被风扑过的脑海昏沉身上泛凉,不经意间看到周晏然白皙透红的手垂在膝盖,那枚白玉扳指衬得皮肤莹润,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捻动,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这动作一出准没好事,她扯过狐皮小心盖上。

 “我不用,”周晏然抬手截握,怔了一怔“还是你想告诉我,身上冷得厉害,狐皮也不管用?”“没有,”温怡卿连连摇头,自然不敢说是对他那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发怵“我是怕你也冷。”

 周晏然侧过脸定定看着她,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大掌下滑握住细软的手,指节微开嵌进她的指里,牢牢扣住:“想坐进来取暖?没那么便宜,这次是你要求的。”

 他只是低头呼出的气息近在咫尺,被握住的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温怡卿屏住呼吸看着极有迫的俊美脸蛋朝自己一再靠近:“我可没说!”周晏然屈起食指蹭蹭她红透了的脸颊:“气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坐。”

 “跟只小猫一样有几斤分量,坐回宫又何妨,”他略略弯身,有力的双臂托着,轻而易举地将温怡卿抱上膝头:“不过…我要提醒你,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入宫门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温怡卿眯起眼冷哼…平视后连气势都强两分:“猫又如何虎又如何,急了我,怎么样都得撕下块来。”她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漂亮的小脸变得灵动又鲜活,周晏然弯弯嘴角颔首:“所以,江桓仁就是你盯上的?”

 他的手心温热轻握在侧,暖带着酥麻钻进皮里四处窜,心尖麻得难受,温怡卿呼吸加快,单手握拳抵上周晏然的口,悄悄拉开两人距离。

 “我可不敢,论资排辈他是老人,又是朝廷重臣,不过江肃昭,他的亲侄儿可就难说了。”她得意地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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