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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不愿跟随反贼
 青州一行千里之遥,你一个弱女子乘车不安全,我好歹有些拳脚功夫,能护你一路平安。”杜窈窈不是不知人事的姑娘。

 和宋行楷,和沉阶…她懂男人对女人的心动,或许为美貌,或许为财帛,再或为别的…大山是个淳朴男子,她生病那几

 他打猎赚钱,劝他母亲给她炖鸭鹅一个劲儿的补。长得还行,五官端正,面皮黝黑。和沉阶那种天选之子的样貌比不了。心肠也没当官的黑。

 杜窈窈想:去新的地方生存,难免需要帮手。暂且带上大山可行,她不会少他工钱。至于感情,暂时不想再谈,她告诉大山真实路线“我想了想,一路向北不好,我们改道往南,去吴兴。”

 大山惊讶,憨直地点头。杜窈窈锁眉低忖。任沉阶想破脑袋,他想不到,她会去他的家乡。兴许他根本不会想,半年之后另娶娇。太子麾下的第一权臣单身,京城有的热闹。想攀附的、想拉拢的…不知哪个这么“好命”能当他的沉夫人。

 或是再次上演原书剧情,男主不立嫡,后宫如云。***十几个郎中在太守府的别院匆忙进出,惶急进去,叹气出来,一天一夜,贵人身体不见好转,情况愈下,灌药扎针无效。郎中们在隔壁厅内用早膳,镇北王大步跨入。

 “见过王爷。”众人起身一礼。“不必客气。”镇北王挥手,整衣危坐“本王过来,是想问问沉大人的病情。”郎中们面面相觑,踌躇半晌后,一位长脸白须的长者站出,如实道:“大人情况不太好。

 本就腹中一箭,余毒未清,现又悲愤加,气恼攻心,毒素侵入肺腑,药石难医。”顿了顿,叹道“关键医者难医不想医之人啊!”前几句镇北王听得懂,这后一句模棱两可。他问“此话怎讲?”

 长者坦言“大人心气郁结,求生意志薄弱。照此下去,神仙难救。”镇北王没想到赫赫有名的酷吏沉阶居然是个情种。讶异之余令人惋叹。

 他回想自身,心念一转,追问“可有法子使大人暂醒?”长者疑惑“王爷…?”镇北王肃容“你且说有没有法子。”长者和几个郎中商量少顷,禀明一策。

 火中取针,扎人中、百会、十宣,沉阶挣扎片刻,幽幽转醒。却是往漱盂里又呕一滩血。镇北王看了眉头直皱。

 沉阶以白帕拭,寂然淡笑“劳王爷烦忧了。”镇北王接口“你和太子年岁相仿,按辈分本王称你一声贤侄。”

 他观沉阶容姿,面色无血,双颊瘦削,目中沉寂如死水,逃亡加重伤数十,竟有气息奄奄之象。一年前皇帝寿诞。

 他曾在宫宴上见过沉阶,雪里青松,冷肃倨傲,抬袖俯眉间,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只叹:男儿有泪不轻弹,人间自是有情痴。镇北王作闲叙状“本王如你这般年纪,得一幼女。

 王妃因产后出血身亡,我深感遗憾,后来向父皇自请镇守凉川,为的是女儿能常与王妃娘家多走动,我也能多照拂王妃家人。”他劝道:“你与夫人虽未诞下子女,但想想夫人的家人,她总有没了的心愿。”沉阶垂目,默然不语。

 杜窈窈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翠娘,他曾与太子提过此事。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了,太子也会帮忙照料一二。沉阶无法原谅自己。

 活了半生,费尽机心,争权夺利,到最后连心爱的女人护不住,害她死得那么悲惨。人固有一死,他合该用命偿还对她的歉疚。镇北王见言语无果,又道:“夫人遇害,除你之外,没几人真心想为她报仇,也没那个能力。

 此事牵连甚广,金都山匪,剑南阮护,乌桓王后,贤侄需得保重身体,手刃仇敌,以慰夫人在天之灵。”沉阶掩嘴,重重咳嗽,仿佛要把心肝胆肺全咳出来,边鲜血肆,眼中却燃起一簇簇复仇的火焰。

 说得没错,他纵是死,先替窈窈报仇雪恨不迟。镇北王看这形势,不知沉阶能不能活,他以旁观者的角度揣摩、宽慰。

 “听说夫人是被严谨活埋,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昏中存在意识,为人所救。醒来误认是你所为,恨你、怨你,我们看到的那具水泡女尸,说不准是她使的金蝉壳之计。”沉阶电光石火一瞬清醒,这真是杜窈窈能想出来的计谋。

 尸体只有衣裳和证物,身一点无法辨别。不完全确定她是真死、假死。“谢王爷提点。”他心头升起希望,他要找她,不管翻山越海、挖河刨地,活要见人,死…要见到全部面貌的尸。

 凭着这份不死心,沉阶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在金都休养数十后,启程回京,他带回杜窈窈的衣物和证物,把那具女尸,暂且留在了金都。找一处风水宝地厚葬,派官兵夜把守。

 伤势未愈,余毒未清,沉阶向太子述完职后,楚政命他静养三月,并遣太医随侍沉府,他养伤期间。

 只是不操劳御史台的公务,对金都截杀一事逐人分析。先是经楚政的手,问责南诏国王,联络乌桓国王。两个小国将责任推得明确,南诏表示红萼乃出嫁公主,其下属所做何事与母国无关。

 乌桓说红萼刺杀使臣,扰两国和平,王后之位已废,生死任凭大楚皇帝发落。沉阶又联系剑南周边两城,探查阮护动向。接洽金都新任太守,挖掘山匪窝点。

 三月时间匆匆而过,夏日的荷花染上秋意,一池残叶萧索。这年十月初,皇帝传位于太子,以太上皇身份自居,搬到城郊皇家园林颐养天年。

 太子即位,大赦天下,封胞弟楚得为福王,寓意福康,赐予封地。封臣子沉阶为丞相,统御百官,辅佐朝政。

 其中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名官员升调贬谪,朝堂一时风起云涌。作为曾经的东宫谋臣,毫无疑问,沉阶是新帝跟前炽手可热的红人。这位新任相公,于同年十月底向皇帝请示,带兵收复剑南,血刃阮护。

 从至秋,楚政下过三道召令,命阮护回京。阮护以军务交接为由,迟迟不动身,并暗杀城中楚政派来的探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政派十万人马,随沉阶出征,加上凉川镇南王带领的十万大军,二十余万人浩浩杀往剑南。沉阶事先和剑南旁边两城通气,和众将一起围攻剑南。

 乌桓可汗为表己国和叛臣阮护无丝毫关系,特送来不少马匹和棉衣以慰楚军。不出月余,剑南城破,兵将扔下刀剑束手就擒,百姓大开城门夹道,他们不愿跟随一个反贼,他们认大楚正统。

 阮护由凉川王押送进京,沉阶领着剩下的军队直捣金都匪窝。山匪强悍,遇上训练有素的兵卫却不堪一击,不过七八,百来号匪徒死的死、伤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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